3 沈致谦为了她住进了客栈。 衣寒薇当然知道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 属于大地且四海为家的神医是不会为了夜栖而投宿客栈的,而她一个女娃儿, 怎么可以餐风露宿呢?于是他带她进了客栈投宿。 太好了!这表示他已经把她编纳为“己有”了!想到此,衣寒薇不免兴奋及雀 跃了起来,但干爹说过,女孩子要有适度的矜持才好喔,所以她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咱们今晚就在此落脚。”沈致谦说完后,理也不理她的,拿起刚才向掌柜多 要的一套枕被往地上一铺,作势欲找周公下棋去了! “师父,你要睡床下啊?”衣寒薇有点吃惊的问。 沈致谦仍没理她,迳顾着宽衣解带,躺进地上已铺好的卧垫。 衣寒薇真的很想把他捉起来摇一摇,看能不能摇醒他,他是师父大可不必为了 省钱,而委屈自己席地而睡嘛,若真的要委屈,也该由她这个做徒儿的来牺牲嘛! 真是的! 她决定把师父摇起来,“师父!师父!师父!” 用超级“疲劳轰炸”——手动加嘴巴扰得他不得安宁。 他却像老僧入定似的,紧闭着双眼没理她。 摇不醒他?衣寒薇鼓着腮帮子,有点不知所措,但这股不知所措没多久便被她 的智慧所取代了! 她翦水似的大眼睛灵活的转了两圈,然后像个鬼灵精似的,整个人将身体半趴 在他耳畔,像是呓语似的,在他耳畔轻轻呢喃:“师父!师父!醒醒啊,醒醒啊!” 再也受不了她隐隐吹出的热气,以及温存而呢喃的呓语了!谁教他是个成熟而 健康的男性,她这般的“挑逗”,是任凭任何所谓“坐怀不乱”的君子也会把持不 住的…… “你?”为了极力掩饰自己的“异样”,沈致谦只好再度搬出他冷得不能再冷 的容颜,并顺势坐了起来。 这并没有吓倒她,对寒薇而言,任何困境都只是个过程,况且师父这张冷冰的 脸,她早已习以为常了,根本吓不倒她,最重要的是,她终于把师父叫起来了,过 程不重要,目的达到就好了! 衣寒薇漾着她不能再甜的甜美笑容迎接着师父的“苏醒”。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般甜美的笑容映在沈致谦眼前,教他如何再有怒气呢! 他的怒气在她甜美笑容的覆盖下,早就化为乌有了! “别吵了,早点睡吧!”他讷讷的说了这几个字。 “师父……”她欲言又止。 她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难得有这般欲言又止的情景,教沈致谦好生好奇。 “怎么了?” “师父!”衣寒薇略略垂下了头,一副惹人怜的模样,然后才又怔怔的说: “师父睡地下,我睡床上,让师父委屈,这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说完,还一 副小媳妇似的低头猛抠指甲。 天啊!原以为她是个一派天真、不解世事的小野丫头,没想到她竟然还懂得 “尊师重道”啊!这个野丫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他真的是被搞胡涂了! “师父!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好了!”衣寒薇很城肯。 望着衣寒薇满是诚恳的神情,还有她那双水盈盈且晶亮的大眼睛,沈致谦原本 小心翼翼设防的心又差点被攻陷! 咬咬牙,沈致谦努力让自己的理智战胜情感,半晌后,他才冷冷的回道:“没 有关系,就一夜而已,天一亮,我不会让我留在我身旁的!” 喔!又来了!又急着撇清关系,画清界线了!“师——父!”她气急败坏的叫 了一大声! “别再说了!”沈致谦出言制止。 什么?他居然“命令”她别再说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衣寒薇正打算让他“晓以大义”的收留她,为了两人将来财富的累积以及幸福 的希望,她一定得让他明白她存在的重要性,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的“命令”。 “喂你……” “如果,你不想让我现在就赶你走,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上床睡觉。”沈致谦打 断了她的话。 “不让我把话讲完也就算了,居然还威胁我!”衣寒薇嘟着嘴咕哝。 “什么?”他没听清楚这小鬼丫头究竟在咕哝些什么。 “没事!今天夜色很美!”衣寒薇再度现出她的嘻皮笑脸。 “没事最好,上床去!”他再度命令。 在沈致谦的命令声下,衣寒薇只好乖乖的躺进了温暖的床褥。 只见他又站了起来,吹熄了烛火,整个房间一片的阒黑以及宁静,除了月光隐 隐地透过窗横溢进屋内之外,什么多余的气氛都没了! 好没意思喔,好没情调喔……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晚上就容他先 “嚣张”一下,欲话说得好,吃亏就是占便宜,她都占了便宜睡到床上来了, 一切的怨气就等明天再报复了,睡吧!睡吧!没什么事比睡觉更重要了! 她怡然的呼了好大一口气,然后将身体埋进被窝里,睡觉去了! 席地静卧在床榻下的沈致谦聆听着衣寒薇传来的均匀而舒适的熟睡呼吸声,思 潮千头万绪的侵袭着他…… 坦白说,他很羡慕她也很佩服她! 无所估恃的恶劣命运并未将她击倒,反而让她因此而更乐观,更进取的面对人 生!像春天般漾着笑容已成了她的招牌,任何险境与逆境对她来说似乎都没能构成 什么大威胁,他很是羡慕她处在这种逆境,还能维持那难能可贵的天真与赤子之心。 坦白说,他还真希望她就跟在他身旁,伴他纵横一生,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 把她留在身边! 好是矛盾啊! 他拿什么来疼爱她呢?他没有资格啊!在他生命中的未来,在弟妹手足未寻获 之前,他是没有资格许下任何承诺的! 他不要多余的行李,不要多余的负载,更不要多余的牵挂! 绝不! “师父!早安!” 衣寒薇姣美的脸孔取代了晨阳映在沈致谦的眼帘,银铃似的轻脆响声犹如林梢 的鸟语漾入了他的耳畔。 沈致谦睁开了惺松的又眼,先是赏心悦目的被她冰清玉肌,以及如晨露般的容 颜感动得心神为之一荡,但却随即被她出人意表的举止,震了好大一下,也吃了好 大一惊! 洗脸水、盥洗器具竟摆在他跟前,而她似乎正等着伺候他梳洗。 所谓礼多必诈,这个鬼灵精一定又在耍什么把戏,他得小心提防才是啊! “做什么?”他没给好脸色的问。 “师父请先梳洗,待会儿再让徒儿给师父锤锤背、按摩一下,这样一天才会有 好气色啊!”衣寒薇笑容可掬。 这野丫头,果然是混江湖的,伎俩还真不少,可是他并不打算给她机会! 像是端一盆冷水狠狠的往她脸上浇去似的,沈致谦冷冷的喊道:“不必了!” “真绝情!”衣寒薇咕哝,不过咕哝归咕哝,服侍师父的决心仍不改。 她递给了他拧干的毛巾,用她小媳妇似的眼神直盯着他,无比的哀怨,无比的 凄楚,无比的可人…… 沈致谦屈服了!屈服在她多情的眼眸里,伸手接过了湿毛巾,擦拭着脸颊,一 颗心却无法自己的强烈的怦跳着,是理智与情感交错挣扎的猛烈撞击…… 强烈撞击之后,沈致谦终于强迫自己在理智与情感的天秤里取得平衡点,“你, 可以走了!”他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神抛向窗外,不敢也不愿再度触及到她的 眼神。 见机行事一直是她衣寒薇谋生的本领,他的恶言相向,绝对是吓不倒她的! “师父,不要讲这么绝情的话嘛,你让我跟着你,我保证绝对不会增加你的负 担的……”衣寒薇祭出第一招——苦苦哀求。 “不要再说了!”沈致谦挥挥手,企图阻止她往下再说下去。 她用手指紧捏住鼻头,让鼻头发红,然后努力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发出啜泣的 声音,“师父……” 沈致谦轻轻别头来,望着她微红的鼻头与轻轻啜泣的语音,竟感到有点于心不 忍! “师父,求求你让我跟着你啦,我保证不会增加你的负担的,我们可以不用每 天都住客栈,看是三、五天,身子脏了再住进客栈,好好的梳洗一番,我会少吃一 点,我一餐只吃两碗饭……”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沈致谦很怕他的感情再也无法压抑住了。 “是不是一餐吃两碗饭太多了,那我一餐吃一碗饭好了。”衣寒薇伸出拇指比 了个1。 沈致谦将她的拇指重重的握了住,千言万语、千万思绪,尽在矛盾与复杂的情 愫里,轻轻放下她纤细的拇指,他转过头去…… 嗯!他好像有点感动了喔,她得乘胜追击! 用口水轻轻沾在脸睑下,让自己的脸颊有湿润的感觉,像是哭过似的,然后再 配上无限凄楚的声音,并且低头将自己囊袋里的纸钞与铜币全部掏出来…… “师父,我这边还有一点点钱,我们可以先凑和点用,我保证我们将来会赚很 多钱的……”嗯,这表现真是无懈可击,衣寒薇不禁在心里赞赏自己。 “够了!够了!”沈致谦将她掏出来的钱全部塞回她的囊袋。 “师父,别客气嘛,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尽管拿去用好了!”将来我会从你 身上赚回更多的!后面这句话,她当然是贼贼的放在心底说的啦。 为了表示她很大方,衣寒薇又把他才塞进囊袋里的钱再度掏了出来! “够了!我沈致谦是不可能拿女人的钱的!”他很严肃的制止了。 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嘛!她无辜的搔搔头。 “先下去吃饭吧!”气氛一下变得很复杂,沈致谦告诉自己,得让自己先冷静 一下。 太好了!他和她下楼去吃饭,看样子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嗯,果然一切都在 掌握中……她沾沾自喜的拖着他往客栈楼下的饭馆奔去! “走了!吃饭!”衣寒薇银铃似的轻脆声响得四处纷飞…… “你是认真的?”衣寒薇用不可思议兼难以置信的口吻问着,塞入口一半的肉 包差点没吐出口。 沈致谦点点头。 她吃惊的被肉包噎住了咽喉而差点岔了气,连咳了好几声,喝了一口水后,总 算才 “平静”下来。 环顾四周,高朋满座的客栈里,气氛如此的热络,衣寒薇实在不敢相信沈致谦 这么绝情执意,竟再度重申要她离开他! 他的表情很坚决,像是不容改变似的,哼!真是不近人情,一点都不可爱! 害她打从前天到现在,这么认真的献殷勤、使伎俩、耍阴谋,他却一点都不为 所动,这个人分明是铁石心肠嘛! 好吧!既然他做了如此坚决的选择,就休怪她不仁不义了! “你确定要我离开你?”衣寒薇再一次问个清楚,再一次做确认。 沈致谦点点头,“吃完早餐以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他声音清澈, 努力的不带任何感情。 “好。”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点点头,然后低头将桌上所剩的盘中飨— 一扫进她的口中。 吃得很认真、很用心,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没想到这次她居然如 此的爽然,毫不拖泥带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口说好! 她该不会又耍什么样的心机吧?瞧她认真进食的表情,一派的天真与自在,实 在不容怀疑她的居心叵测!不过,对于她的爽然允诺,沈致谦反而有点黯然,略感 失措呢! 他低头,略感失落的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入口,当花生还来不及下咽,他却看 见衣寒薇站了起来。 她要走了?沈致谦心神为之一震,有点感伤,当他还来不及由感伤的情绪回复 过来,却听见衣寒薇用她前所未有的夸张哭泣声带着哀伤的啜泣,哭天抢地的哀嚎 着。 “相公!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的弃我而去呢?”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啊!沈致谦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你,你在做什么啊?” 他有点口吃,企图阻止她的动作。 “相公……”衣寒薇却拿起他的衣袖,揭起鼻涕来了! “你别这样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这下,沈致谦不但是口吃,还有点不知 所措呢。 在她的哭泣以及叫喊声下,两人已成了客栈里众所围观、众所瞩目的焦点了, 沈致谦发现他的脸颊起了一阵阵的燥热,而她的泪水,则像是黄河长江一般,滔滔 不绝的随着她的喊叫而倾泄…… 他想轻拍她的背,企图安慰她,又怕在众目睽睽之下,愈描愈黑!这……这教 他如何是好啊? 衣寒薇调皮的半眯着眼睛,瞧了瞧围观的群众,奇怪了,她都哭喊了这么久了, 怎么都不见周遭有动静啊?好是纳闷啊! 准备再发动另一波的哭功,却终于听见了正义之声的响起,嗯,太好了,一切 都在她的掌握中,她开心的掩面窃笑。 “姑娘,你怎么了?”“正义”之士跳出来问。 衣寒薇忍住笑意,努力的让自己再度逼出几滴泪水,然后正色的带着迷蒙的双 眼抬起头来。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周遭围观的群众好生同情啊!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位公子欺侮了你?还是你受了什么委屈?不要害 怕,你尽管说出来,让我们来替你主持公道的! “对!我们会替你主持公道的!”围观群众众口声援,并直逼着沈致谦兴师问 罪! 天啊!这势力还真吓人!沈致谦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他相信这时候如果众人吐一口口水唾弃他的话,他肯定会被众人的口水淹没的! 他这是招谁惹谁啊?只见众人的眼光又齐齐集中在衣寒薇的身上,等待她诉说 委屈,沈致谦不禁大叹,他这回是栽定了。 她咽了咽口水,像是小媳妇被凌虐似的,头一低,用她极为微弱的声音道: “他是我相公……” “我?”他什么时候变成她的相公了啊?真是让他吃了好大一惊,忘了如何开 口说话了! “喔!”众人恍然大悟的“喔”了好大一声,然后又再度把目光齐齐投往沈致 谦身上。 像是无所遁形似的,沈致谦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唉!百口莫辩啊!没想到 她竟然会来这么一招?真是被她打败啊! “姑娘,你相公……”“正义”之士又开口了,再充引起众人的注意力。 寒薇见众人的眼神与心神已被她吸引住了,便再度认真的“演出”。 噙着眼泪,衣寒薇带着半哽咽的惹人怜声音,一字一叹息的道:“我相公他, 他不要我这个糟糠之妻了,他想弃我而去了啊!”说完,泪水配合着登场,真是天 衣无缝到了极点。 众人责备夹杂着唾弃指责着沈致谦,害他几乎是无地自容了! “冤家!”他轻轻的咒骂。 他的咒骂却被“正义”之士听见了,“正义”之士很认真的走到他眼前劝谏: “年轻人,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劝你还是赶紧将你的冤家带回家吧!” 被这位“正义”之士一说,沈致谦别无选择的,只好牵着衣寒薇的手,悻悻然 的离开了客栈,离开了众人围观的现场…… “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原本是他牵她,现在反而变成衣寒薇牵着他的手不放,于是沈致谦只好请求她 放开他的手了! 她摇摇头。 “姑娘,你又想做什么了?我被你‘害’得已经够惨了,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他责问。 “当然不满足,你没答应收我为徒,我就永远不会满足。”她理直气壮。 “唉!”他叹了好大一口气,大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奈。 “怎样?考虑好了吗?” 她的脸颊凑得他好近好近,馨香的气味漾得沈致谦心神为之荡漾。 “再犹豫的话,我可要亲你了喔!”她威胁。 闻言沈致谦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冷汗也跟着溢了出来,这,这实在是吓死人 的“威胁”啊!他怕死了,怕怕啊!但他对她不按牌理出牌、莫名其妙、突如其来 的行为举止实在是不敢小虚啊! 沈致谦的情绪反应已经清清楚楚的映在他睑上了,衣寒薇随便瞄一下就一目了 然,没有办法,谁教她这么的有智慧啊,真是天赋异禀!“怎么样啊?给你最后一 次机会喔……”她邪邪的漾着笑容喊道。 沈致谦咬了咬牙,作下了决定,“好吧,我答应,让你留在我身旁。”他的语 气沉得不能再沉了。 “哇!太好了!”一切都在掌握中!衣寒薇开心的喊跳,手舞足蹈的绕着沈致 谦跳圈圈也许是被她天真又怡然的快乐气息所感染到了吧,沈致谦扬扬嘴角,沉溲于她的喜 悦, 她独特的笑容与气质再一次烙进他的心…… “嗯,太好了!大好了!我终于有师父了!”她开心的喃语,有点得意忘形。 原来,作人可以这么,这么轻松!望着她像一只蝴蝶似的恣意飞舞,沈致谦怔 愣住了。 “来,亲一个。”衣寒薇凑上沈致谦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若无苦事般的继 续她喜悦的跳跃。 天啊!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沈致谦被她弄胡涂了! 他用手轻抚脸颊她刚才轻吻过的地方,温热的余温仍在,而他整个人却一动也 不能动的僵住了。 “师父!” 不晓得过了多久,衣寒蔽冷不防的在他耳畔叫了好大一声。 “嗯?”沈致谦努力的让自己恢复“正常”。 这次,她的表情很认真也十分的恭敬,静静伫立在他眼前。 “什么事?”沈致谦很害怕见到她的目光,是一种逃避的心理吧。 衣寒薇恭敬的敬了个大礼,然后才正色的道:“师父,感谢你正式收我为徒, 谢谢你的有教无类。” 说真的,沈致谦还真不习惯她这么认真呢。 “师父,你晓不晓得‘有教无类’是什么意思?”衣寒薇小声且神秘的问。 又来了!他摇摇头,才说她难得“认真”,不一会,立刻恢复本性,唉!唉! 唉…… “所谓有教无类啊,就是说,不分爬虫类或者是两栖类都同样教,这就是我们 孔老夫子伟大的胸襟与抱负,师父你大概也是得到了孔老夫子的真传吧……”她说 得头头是道。 什么跟什么啊?沈致谦再度被她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吓得倒弹了好几尺。 待他恢复正常时,已披衣寒薇拖进客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