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经过了这一整天折腾,沈致谦只希望能够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上一觉。 这一整天的经历,就是用惊心动魄也无法淋漓尽致的形容他的感受,他被这个 野丫头已经搞得精疲力尽了,只求无惊的安然度过这一夜! 打从两人巧遇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便被她搅得片刻不得“宁静”了, 而大丈夫有所谓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但他却在她的“威胁”下,答应收她 为徒,留她在身旁,他相信他是“劫数难逃”了! 随着她在他身旁的时间增长,沈致谦知道他的宁静时刻将会愈来愈少,所以现 在只好祈求能够得到短暂的宁静,那他就阿弥陀佛了! “师父!” 沈致谦铺好床垫,准备再度席地而睡,但衣寒薇却精力旺盛似的凑了过来。 她身上特殊的馨香是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但她却又是浑然不知觉似的天 真与怡然……难道她真的不晓得她很美吗?难道她不晓得她独具的馨香易使人意 乱情迷吗?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他猜测。 “师父,你要睡了啊?”衣寒薇一派天真的表情,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似的。 沈致谦点点,准备将脸埋进被窝,心想:不看她的眼、不看她的眉,心情该会 比较平静吧! “师父,你真的要睡了吗?”衣寒薇有点不大相信。 他最讨厌人家不相信他了!掀开被单一角,沈致谦将原本埋进被窝的脸晃了出 来,很认真的说:“我人躺进被窝里,头枕在枕头上,嘴巴打着哈欠,这个姿势, 这个表情,是标准的准备就寝的动作,还需要怀疑吗?我当然是‘真的’要睡了!” “唉!”她惋惜的口吻。 “又怎么了?”沈致谦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太搭理她,以免乱了分寸,但每次 却都情不自禁。 “师父!”她无奈的叫了好大一声,翻翻白眼,才又道:“师父,古人说:画 长夜苦短,人生实在是很短暂。” “那又怎么样?”沈致谦没想到她居然还懂得引经据典,用起成语来了。 “人生很短暂,而你却那么早就想睡觉,你不会觉得很可惜吗?”衣寒薇质问。 “可惜?”他不懂。 “这么早就睡觉,很浪费生命,很可惜耶!”她说得很认真。 他摇摇头,自叹弗如! 这个芳华一十六的小姑娘家,果然是精力充沛,而她的脑袋瓜里更是有着常人 无法猜测的想法,对于她的怪异行径与荒诞言词,沈致谦除了自愧不如之外,得尽 早学着“习惯”才是啊! “师父,起来玩啦,我们来玩乌龟乌龟翘……”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指 头对着烛火煌光影玩了起来。 童心未泯,一脸的天真加无邪令人直想一亲芳泽,尤其她那红通通的小脸蛋, 更是惹人怜爱,沈致谦倒抽了好大一口气,才勉强自己收起“邪念,”转了一个身, 将整个身体埋进被窝里,希望藉着不看、不听而浇灭他的欲念。 谁教她这么的感人,而他是个正常且成熟的男子! “真颓废!”望着师父埋进被窝,理也不理她的迳顾找周公叙感情去了,衣寒 薇有点失望,难道她的“美色”比不上周公那老人家的“脸色”吗?不会吧! “也许师父是年纪大了,体力有差了!”她若有所思的咕哝。 没关系,师父不陪她玩,她可以自己玩啊,干嘛那么想不开,非得要人家陪, 才玩得起来?但玩之前,她得先把身上的银两拿出来算一算,顺便计算一下以后的 财富…… 师父已经答应收留她了,师父那犹如神仙般的医术,再加上她唬死人不偿命的 吆喝术,相信两人成为富可敌国的富翁将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她实在 是快乐得不得了,快乐得无可言喻了! “啦!啦!啦!富翁、富翁、富翁,我是一个大富翁!翁!翁!翁……”她一 边算钱,一边哼着自创的歌。 嗯?人影?没错,是人影,不是幻影! 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到处乱晃,一定是非奸即盗之辈!看样子,她得小心 提防才是! 思绪一结束,衣寒薇便慌忙的将倒在地上计算的银两全部再塞进随身囊袋,然 后身轻如燕似的跨跳过师父熟睡的身躯,将烛火吹熄,躲到门后。 奇怪了,怎么又没动静了?她搔搔头,挺纳闷的。 唉!这偷儿实在是太不长眼了,居然找上他们?这偷儿实在是太不专业了,要 偷之前也不好好打听一下,就轻举妄动,真是太好笑了! “哈!哈!”她忘情轻笑了两声。 望着师父熟睡中略微扭动的身躯,衣寒薇才克制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口。 唉!偷儿啊!偷儿!我师父充其量不过是个穷哈哈的大夫罢了,身上既没金又 无银的,你实在是吃饱没事太闲了! 喔!不!那好笑的念头才一转,她整个像是想起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似的,瞪 大着双眼,一动也不动! 师父虽然身上没什么钱,穷哈哈的,但他的医术可是“无价之宝”啊!她将来 的财富可是要靠师父神医般的医术创造的啊! 喔!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她得要誓死保护师父,保护“无价之宝”,要是师 父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想到此,衣寒薇整个人的使命感便如烈火般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拔起她随身携带的小水果刀,躲在门后,伸出她的腿,等候偷儿的驾临。 只见门被轻轻推了开来。 偷儿来了、偷儿来了! 她一颗紧张的心怦跳的犹如跳到咽喉似的,只好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声小一点, 并准备伺机而动…… 咦!怪了! 偷儿已越过她精心设计的“陷阱”,缓缓的往师父的身畔移动着。 奇怪了,偷儿怎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越过她的陷阱呢?莫非是她的腿不够长, 对那个长手长脚的偷儿根本不造成任何的威胁! 喔,不行!偷儿,偷儿会对师父不利,她得要抢救她的“无价之宝”了。 “呀!”衣寒蔽往前一跃,将手中的水果刀往偷儿身上重重一截! “你!”偷儿吃了好大一惊,身手敏捷的反制了她,三两下便夺下她手里的水 果刀,欲往屋外逃! 衣寒薇怎肯放过这偷儿,她虽然武功不及那偷儿,但她使出根招——大力咬了 偷儿一口。 “救命啊!痛啊!” “哇!痛啊!” 偷儿和衣寒薇的惨叫声前后大声呼应,响彻客栈、响彻宁静的月夜,不远处传 来了犬吠鸡啼的嘈杂声,顿时热闹滚滚。 “谁? 沈致谦睡眠惺松的闻声跳了起来,只发现门扉早已开启,他依状可以猜到大概 了,看样子偷儿早就不知去向了,而那小野丫头,竟卧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啊?地下比床上好睡吗? 月光下,他看不出所以然,赶紧将烛火点燃,照近一看。 “天!”他吃惊的嘴巴张得奇大无比。 但求一夜无惊的心愿落空了! 此刻沈致谦的心情不但是惊心动魄而且还心疼不已,望着衣寒薇背部不断流渗 出来的血水,他自责的心情愈是沉重。 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连一个小女子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论 齐家、治国之道更遑论什么平天下的大理想了! 她只是个天真的小女孩,虽然有刁蛮,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她却是善良的, 一个善良的小女孩啊! 打从第一次见面,她便发挥她善良的本质,硬是将他从火场拉了出来,还正气 凛然的劝了他一顿,要他好好爱惜生命,不要轻易的“想不开”;不单如此,她在 他干咳的当口,便急急的找来了开水,要他赶紧喝下,这点点滴滴再再证明了她的 天真与善良。 他真是没有用,没担当!连一个善良的小女孩都不能好好保护! 既然他答应让她跟着他,他就有义务好好保护她才是啊,而他却一丁点都没尽 到保护之责!唉!懊恼啊! 现在,沈致谦只想赶紧将她的血水止住,他不要她雪白无瑕的背留下什么伤痕, 一点点都不行,否则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衣寒薇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是趴卧在床上,上半身褪得只剩一件红色的肚兜, 而肚兜也被卸得只剩一半轻轻覆盖着未受伤的半背。 而另一半背呢,她感觉师父正缓缓将渗出的血水拭干,虽然伤口十分的疼痛, 但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手劲很轻很轻,轻得像是在搔痒一般,师父一定是怕再弄 痛她的伤口,没想到冷得像“冰”一样的师父,也满细心的。 “哇!好痛啊!”她大叫一声,整个人差点弹跳了起来。 “没事,没事……”沈致谦在她的伤口处轻轻吹着气夹杂着疼惜的安慰声。 果然好多了!其实他也满体贴的嘛,没想到他还会轻声细语的对她说话,被他 这么一温柔,整个人竟软酥酥的,像是腾空一般…… 天啊!她该不会是“发春”了吧? 正好,若她真是发春了,而他又刚好有意的话,那么,她岂不是“发”了?若 师父真娶了她的话,将来师父的钱就是她的,而她的钱还是她的,那么她肯定是举 世无双、天下第一的富婆了! 哇塞,太美妙了!太美妙了!正中心意! “寒薇,你还好吧?”见她老半天不出声,沈致谦有点心慌了。 寒薇,喔,她听见了,他直呼她的名字了!太好了!太好了!她现在一定是在 天堂了…… “寒薇?” “你撒了什么东西上去啊?刚才怎么那么痛?”寒薇想:最好不要太得意忘形, 还是要“稍微”矜持一点的好。 “这是滇南的白药粉,它可以迅速止血,你乖乖躺着不要动,伤口会比较快愈 合……”沈致谦一边说一边处理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不要,我不要乖乖躺着不动。”“见机行事”、“得寸进尺”一直是她的看 家本领。 “为什么不要?现在不能再顽皮了,万一伤口愈合不佳,留下疤痕的话,那怎 么办?”他半责怪的口吻,这是极力掩饰沸腾的情愫后的产物。 “我的背部要是留下疤痕,你会在乎吗?”忍着痛,寒薇半仰起头来问。 “你……”这教他如何回答?沈致谦急急的别过了头,因为她趴卧半仰头的动 作,使他几乎看见了她丰满且具弹性的粉红蓓蕾,他一个正常且健康的男性能不怦 然心动吗? “开玩笑的啦!”衣寒薇扬着银铃似的笑声喊道,整个人也顺势趴了下去。 沈致谦轻呼了好大一声,像是“警报”骤然解除似的。 “我才不管你在不在乎呢,我只怕我将来的老公在乎……”这是她的真心话, 也顺便用来测试一下他的反应。 “你不痛吗?”沈致谦发现她背部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水。 哼!答非所问!她有点失望的蠕动着身躯。 “哇!好痛哦!”衣寒蔽感觉那伤痛像是撕裂般的疼痛难忍,不大声叫嚷出来 是不行的! “别动,别动!乖乖的……”沈致谦轻轻握住她的手,企图给予慰藉。 不晓得师父在她背部的伤口做些什么,这次,她乖乖的紧闭着双眼。 “还痛吗?”他又问。 “有一点!”其实是痛得要命,像是一团火焰在背后熊熊燃烧似的。 他帮她重新上了药,再度为她换上新的药布,熟练却又小心翼翼的重复着动作, 为的只是希望减少她的疼痛以及不让她雪白的背留下任何伤痕。 “好了!这次一次要听话了,乖乖的趴着,不准再乱动了!”沈致谦如呢喃似 的叮咛,像是在呵护小孩子似的。 “不要!”衣寒薇又顽皮地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又怎么不要了呢?”他轻声细语,轻得不能再轻了。 “你教人家这样趴着,怎么换气嘛?”她撒娇低吟。 是啊,这种姿势趴卧着的确很难过,沈致谦将心比心的思忖,“那怎么办呢?” 他很认真的想着办法。 “很简单。”像个鬼灵精似的,衣寒薇忽然迸出这三个字。 “嗯? “我要你抱着我睡觉。”她直截了当的说出要求。 “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这摆明了是挑逗嘛! “师父,我一个受伤的人就这么小小的要求,难道你都无法成全?”她一副好 可怜的模样。 “好,可是……”他有点拖泥带水。 “可是什么?”衣寒薇锲而不舍的央求。 “你要答应乖乖的好好睡一觉喔!” “嗯。”她顺势闭上了眼睛。 哦!老天!像个小孩子似的,直教人想疼入心坎!沈致谦无奈地叹一口气。 答应人家了,只好伸手替她将穿戴不甚整齐的肚兜重新系上带子,小心翼翼的 不弄到她的伤口,待衣物完全处理就绪,确定她前胸已包裹得十分紧密了,才轻轻 的将她拥入怀中,放进臂弯里。 “嗯……”她低叫。 “怎么了?扯到伤口了?”沈致谦的心比她的伤更痛。 衣寒薇摇摇头,“好舒服哦!”她自在又舒服的躺进沈致谦温暖的温柔的臂弯 里,好不惬意啊!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最甜蜜的一次感觉…… 像是个顽皮的小婴孩似的,衣寒薇在他脸颊上不断的画圈圈,其实他长得很帅, 一脸的慈眉善目,过去的冷冰,根本是故意装出来的嘛!幸好她独具慧眼,没被他 吓跑! 她又将画圈圈的范围转移到他雄壮又温暖的胸膛,这样的感觉像是回到母体内 最最安全与最最温馨的滋味,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往前走…… 沈致谦让她恣意而为,完全宠溺着她。 “你刚才是为了救我,而被歹徒杀伤的吧?”他打破了宁静。 “嗯?”她故意装傻,继续在他胸膛画圈圈。 “别闹了,认真一点!” 由歹徒匆忙离去的情景,以及歹徒和她的呼痛声响彻客栈的迹象看来,他可以 完全的肯定,两人是经过了一番的搏斗。 在暗夜里,她横躺在门槛旁,很显然的,她是为了救他而被歹徒杀害的…… 师父这么英明,她就只好点头承认了。 “为什么这么傻?”沈致谦既责怪又疼惜。“ “因为师父是无价之宝,不能有意外啊,而我,只是个‘破铜烂铁’,摔不坏 的啦。”衣寒薇好轻松好自然的一派天真样。 “唉!”就是这般的可人,这般的无邪,把他的心又震得无处可躲。 她这么的看重他,把他当无价之宝似的珍爱,且硬是要求跟着他,天下之大, 唯独她一人对他如此看重,他该如何还她这知遇之恩呢? “师父,不要这样愁眉苦脸了,天底下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何必这样哀 声叹气的呢,我会心疼哦!” 她心疼他!她竟然心疼他?这么天真、这么无邪的一个小女孩心疼他!沈致谦 再也无法克制情绪了,像是山洪爆发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师父……” 他用嘴堵住了衣寒薇准备发言的嘴,熊熊的烈火与狂焰交织而成的热情在他心 中燃烧,他的舌探进了她的嘴里,不断的翻搅与摆动! 衣寒薇伸出双臂,用力的搂紧他的颈项,很害怕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她要紧紧 的捕捉这每一瞬间的感受…… 原本以为他就要放开她了,有点依依不舍,但却又感受到他再度俯下头来,捧 着她的脸蛋,亲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的唇瓣…… 最后,像是熊熊烈火似的,他的舌再度顶进了她的嘴内,用力的翻搅,用力的 燃烧…… 不晓得过了多久,沈致谦放开了她,只听见了两颗剧烈怦跳的心犹然澎湃的作 响! 哇!这就是亲吻?嗯,衣寒薇可以肯定,这就是亲吻! 老实说,这种滋味真的不错哦,像是飞升上天似的,又像是烈火燃烧着青春似 的,到最后腾空坠落的感觉更是具有震撼与刺激。 她躲在他怀里静静回味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很抱歉,我……”这是沈致谦恢复冷静后的第一句话。 他很恨自己竟然如此把持不住,竟然如此的意乱情迷,他拿什么给她承诺啊, 弟妹尚未寻到,他不能纵容自己有多余的情欲啊! 而且他竟然不愿承认情愫,怎可对寒薇……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师父?”衣寒薇纳闷的抬起了头。 “不要问我,我……我很抱歉……”沈致谦涩涩的将脸别向另一头。 师父的容颜又恢复到初见的那一夜,沉重的表情,在烈火熊熊燃烧的火炙现场 里,就是如此难过与无法自持的模样,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 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算了!既然师父不愿对感情坦白,她就更不能逼他!万一逼急了他,他再也不 愿亲她、吻她,再也不愿将她抱在怀里,那她不就“损失”大了! 她才不愿“因小失大”呢!被拥入怀中的甜美滋味与温暖感觉又岂是其他东西 可以替换的呢? “师父。”她眨眨眼,一脸的天真与不谙世事模样。 “寒薇,我很抱歉,我不该对你轻薄……”她愈是如此的天真与无邪愈令沈致 谦感到汗颜。 他怎么可以轻薄她呢?尽管自己是如此的情不自禁,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啊!亏 他还是个读书人,礼义廉耻而今安何在?至圣先师明白训示:发乎情、止乎礼,愈 是亲爱的人,愈要以礼相待,不能薄的啊! “师父……”衣寒薇把声音拉得极长,“放轻松,放轻松……” 怎么反倒被她“安慰”了?沈致谦怔怔的望着她,有点羞赧。 “师父,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你不过是抱抱我、亲亲我而已,又不是什么 大不了的事,别忘了哦,你是我师父,师父耶,师父‘照顾’徒儿乃天经地义的事, 你又何必那么严肃呢?”她像是“晓以大义”似的,轻松的四两拨千金。 “寒薇……”这么的鬼灵精,让人直疼入心坎,千言万语,真是无从说起啊! “师父!”她转动着大眼睛,鬼点子一大箩筐赶着出笼似的表情。 “嗯?” “师父!”衣寒薇双臂紧搂着他的姿势仍维持着,满是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耳畔 道:“你该不会是……想追我吧?” “我……”沈致谦有点失措。 “哈!哈!哈!”显然她的促狭又成功了,像一阵银铃声似的,她笑得差点人 仰马翻了! “唉!”沈致谦又被这个小鬼灵精捉弄了,这个小鬼灵精分明是生来与他作对 的嘛!他又爱又疼的轻叹! “啊!痛……”她笑得太夸张了,马上得到“报应”,背部的伤口像撕裂般的 疼痛。 “你没事吧?”沈致谦很紧张。 衣寒薇眨眨眼、摇摇头,用她怡然的笑容让人释怀。 “没事就好,要乖一点,别太调皮!”又像是对着小孩叮咛似的,低低切切。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顽皮的鬼脸。 他摇摇头,一脸败给她的表情。 衣寒薇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真喊道:“师父,你放心啦,虽然我很喜欢你, 可是如果你想追我,我还得考虑考虑呢!” 什么跟什么?这小鬼灵精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真是一头雾水。 “至少在你还没准备好之前,我是不可能强迫你爱我的!”这是她的肺腑之言, 也是她独具智慧的一面。 “你?”她的话再度触动了沈致谦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