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师父? 慕容飞云和她同样惊讶,定神将站在彼端的人瞧个仔细。 那老者一身粗布蓝衣,头发、胡须皆已斑白,因久未梳理之故,显得有些凌乱 纠结; 清瘦的体型看不出老态,铜铃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威严凌 厉的气势。 「好个丫头!还记得为师的我。」老人的声音清实响亮,中气十足。 「师父!玉娃好想念你啊!怎么会忘了师父呢?」她欣喜若狂地在老人脸颊上 又亲又吻。 「一个大姑娘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老人状似嫌恶地推拒,但眼底的笑意 却更深了。 唉!这是他的疏忽。他自小就给这丫头最开明的教导,要她有自己的想法、主 见,必须学会表达自己; 如此之故,是不想让她成为时下女子一般,唯唯诺诺、没 有自己的思想,只能依附男人过活。他从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便教玉娃读 书识字,所幸她也挺争气,没让他失望过。 但这也造就了玉娃坦率而大胆表现的个性,譬如说一高兴起来,就会握住对方 的手,或抱住对方什么的,即使对方是个男人,恐怕也照做不误!她本人虽是无心, 但外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因为此举无异是惊世骇俗啊!以后可得好好教教她,要她 节制一些,否则日后怕是会因此而吃亏。虽说他已教过她男女授受不亲,但就不知 道这丫头是否听入耳了! 「师父,你怎么下山来了?」夏玉娃疑惑地问。 「老子想下山就下山,何须理由!」老人嚷嚷着。 说什么他也不会承认他是担心徒儿的安危才下山的。 夏玉娃贼溜溜地直笑,「恐怕师父此行下山,是由于挂念我,特地来寻我的吧?」 所谓知师莫若徒,她就知道师父绝不会如此狠心,一脚将她踢下山后就置之不 理了。 「你这丫头片子说的是什么浑话!」老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说就不说嘛!」她俏皮地吐吐粉舌。 慕容飞云挥着白折扇,微笑地看着这对师徒重逢的情景,忽地瞥见老人额上的 特殊纹身印记,他眉一挑,已了然于心。缓步地从容走近,他在老人面前站定,略 一行礼。 「晚辈见过前辈。敢问前辈可是数十年前名震江湖的『毒圣』雷九天?」 夏玉娃惊呼,她明明没告诉他师父的名讳呀!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扫了身旁的夏玉娃一眼,又直视慕容飞云藏着睿智的双眸。 「能猜出我的身分,你果然非一般常人。你是谁?」 「前辈过奖,晚辈名叫慕容飞云。」 雷九天闻言明了地点点头。「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浪子神医。你又因何知道我的 身分?」 「是前辈额上的印记。」他据实以告。 据闻在数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擅于使毒的天外高人,此人行踪飘忽、亦 正亦邪,额上的纹身是他的专属印记。此人行事奇诡怪异,无人知晓他的身分来历, 只知其名为雷九天。他下毒之狠,无人能及; 所下之毒,也从未有人能化解得开; 且他所用过之毒,从不曾使用过第二次。于是江湖中封他毒圣之名,在当时更有一 句名言传世-- 摧魂毒圣,雷动九天! 然而,这位神秘而声名大噪的奇人,却在二十年前忽然退隐,销声匿迹,无人 明白原因。时光的飞逝,使人们逐渐淡忘,然而,有关他的事迹,却始终在后人口 中传述。 对于这位用毒高人,慕容飞云一直存着崇敬和好奇的心理,想会会他却苦无机 会; 如今因缘际会,却让他见着这传说中的神秘人物。 「没想到事隔多年,还有人识得我。」雷九天淡然一笑,似是对从前的风光毫 不在乎、留恋。「不愧是浪子神医!」 「不敢当,晚辈的成就怕是比不上您的十分之一,毒圣之名至今仍惊动武林呢!」 「哈!浪子神医的封号不也行遍江湖?」 雷九天显然对眼前的慕容飞云产生了不少好感。 「好说。前辈太客气了。」他谦虚地微笑。 雷九天望着他,一身白衣、衣袂飘飘,显得丰采卓然; 手持白折扇,更增添儒 雅之感。加上他极出色、俊美的五官,果然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虽说表露而外 的气质,是过于风流闲散,不过他那双精亮的眼……嗯哼,可瞒不了他这个老头子! 这小子铁定是笑里藏刀、精明睿智之人,也好,就让自己来试试他的本事。 「你和玉娃怎会同一道的?」雷九天开口,身形动也不动,却有少许粉末自他 指间流泻而出,无声无息。 「那是两个月前,她遭人追杀,我正巧路过将她救下。」慕容飞云不动声色, 谈话间轻轻挥动白折扇,将那阵轻烟似的粉末搧回。 雷九天见状,一拂袖将它打散。 这一来一往,两人的动作皆自然流畅,丝毫无一点破绽。 「浪子神医果然名不虚传!」雷九天赞赏的神情更明显。他愈来愈欣赏这个小 子。 「摧魂毒圣也非浪得虚名。」慕容飞云始终微笑以对。 他总算明白玉娃爱向人下毒的习性是传袭于谁了。 「你们够了吧!」一旁的夏玉娃已沉不住气,她半埋怨地瞪向雷九天,「师父, 你也真是的,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啊?」 平常拿她试毒也就罢了,反正她百毒不侵也不怕; 可是飞云只是寻常血肉之躯, 万一真中了师父的暗招怎么得了?师父光是随身的毒药就不下十种,每一种都千奇 百怪,一个弄不好还会出人命呢! 她在心里直犯嘀咕,压根儿忘了她方才也对慕容飞云下剧毒鹤顶红的事。 「为师的自有分寸,你在瞎操什么心?」 雷九天倏地眯起眼,对她过于担忧的态度起了疑心。 「你方才说这丫头遭人追杀?」他转移话题,将心中的疑问暂且按捺下。 他决定先观察一阵子。 提到此事,慕容飞云敛了敛神色,严肃地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前辈与我们一道同行,我沿途再向您细说一切。」 「悦来客栈」算是扬州城内规模极大的客栈。它以上等精酿的女儿红闻名扬州 城,加上菜色美味丰富、价格公道,所以这儿总是人来人往、座无虚席。 雷九天性嗜酒,由于他的坚持,于是三人决定在悦来客栈逗留些时日。 夏玉娃放下包袱,将客房略做整理之后,便坐在梳妆镜前松开长发,随后轻解 罗裳,预备泡个热水澡。 房内那稍早就让店小二送来的大浴桶此刻正徐徐冒着烟,夏玉娃脱完衣裳便追 不及待地踏人桶中。一感到热水温暖的浸泡和洗礼,她顿时舒服地轻叹口气,放松 四肢,态意地沉浸在这优闲的舒畅中。 不知经过多久,在浴桶内已昏昏欲睡的夏玉娃,被门外的人声扰嚷和骚动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她摇了摇头,疑惑地暗忖。 「捉贼啊!」 「快!他往二楼去了!」 「大伙当心,千万别让他给逃了!」 有贼?夏玉娃精神一振,迅速起身整装。 正当她抓起一旁的衣物要穿上时,房门便忽地遭人撞开。 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生得獐头鼠目的短小男子闯了进来。 夏玉娃一楞,随即拿起床榻上的薄被包住身躯,生气地破口大骂:「你这个下 流无耻的死老头,还不快给本姑娘滚出去!」 那人没料到会撞见这一幅美人出浴图,一时之间倒也怔楞生,不过他随即凶恶 地道:「你这臭丫头给我闭嘴!」说着掏出一把短刀威胁。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贼人吧?」夏玉娃不屑地瞥瞥他握着那只刀子还微微发抖 的手。 「你、你……」那人面露惧色,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小丫头看到他竟不害怕,也 不大声呼救,怎和寻常女子不同呢? 夏玉娃将被单拉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春光外泄。 她根本不担心这贼人会对她怎样,若非她此刻衣衫不整,否则怎会任这老头在 此猖狂?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他手里的短刀乱挥,厉声喝道。 「我没有要动啊!」她无辜的回答。 趁着薄被的掩蔽,夏玉娃悄悄地伸出手,在被内将衣服慌乱套上。 「就在这儿!」 「快找!我看见他往这里来了!」 外头的掌柜和店小二领着众人,气势汹汹的前来。 那贼人闻言大惊,眼见此时要跳窗而逃也来不及了,急中生智地一把揪住床边 的夏玉娃,将短刀架在她的颈项上。 「喂!你做什……」 「住口!」他加重力道。 夏玉娃只感到喉间一阵轻微的刺痛,血丝已缓缓地自刀口流出。 「大胆恶贼!还不快放开那位姑娘!」 匆匆赶到的众人见到这一幕,除大声叱喝外,却也别无他法。 「别再做困兽之斗,你逃不了的。」掌柜的劝道。 「让开!你们统统让开!」他被逼急了,气急败坏地大吼,「谁敢阻挡我的去 路,我就杀了这个小姑娘!」 他举起短刀要往夏玉娃的胸前刺去,蓦地自门外急射入一个物体打落他手中的 刀。 那把白折扇……是飞云! 夏玉娃惊喜地抬头,见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慕容飞云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踱 入。 「是慕容公子!」掌柜的讶然而笑。 而众人见贼人手中已无危险器物,立即蜂拥而上,三两下便将他擒住,押往官 府去了。 「慕容公子,这次多亏你了!」掌柜的感谢道。 「不过举手之劳,掌柜的言重了。」 「为了赔偿本店招待不周,让这位姑娘饱受惊吓,你们这几日在本店的食宿全 由本店招待,聊表我们的歉意。」 「不用那么……」 夏玉娃正要开口,但被掌柜的阻止。 「那就这样子说定了,我先告退,」语毕,掌柜的飞快地步出房门。 「你受伤了!」慕容飞云皱眉看着她喉间的血丝。 「不、不凝事的。」夏玉娃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碰触,羞红了一张脸,她还未穿 妥衣服呢! 不知情的慕容飞云拉下她身上的薄被,赫然发现里头的衣物竟少得可怜。 水蓝色罗裳松垮凌落地挂在身上,丝毫不能蔽体,粉色的肚兜隐约可见,那光 洁如玉的双腿更是一览无遗; 加上濡湿未干的长发披垂在一侧,更增添了性感;清 丽的脸蛋泛着红晕,如此清纯又挑逗的景象,立即攫住他的心神。 「把被子还我!」她娇嗔着,脸颊有如火烧似的红热。 「别动。」他低语着,终究克制不住地吻住她迷人的红唇。 夏玉娃被他吻得迷乱不已,略微颤抖的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炽热的欲望由他 的唇传入她口中,对他如此强烈的索求,她只觉得目眩神迷、浑身发软,身体像着 了火似的燥热。 慕容飞云爱抚的手无所不在,由她微湿的发内滑过,移到她光滑的背脊,另一 只手则轻轻扯掉她身上的衣衫,灼人的唇缓缓下滑,轻吮细嚙她的粉颈香肩。 「飞云……」夏玉娃喘息着,她被体内的冲击给骇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的声音因欲望而嘶哑,下腹紧缩,唇和双手继续 在她身上点燃火焰。 「别……」她虚弱地阻止他。 她不懂他为何要脱去她的衣衫,更不明白自己因他而起的反应究竟是什么,师 父从没有告诉过她这些…… 慕容飞云放缓动作,爱怜地看着她美丽无助的模样,将她抱起,轻放在床榻上。 显然雷九天并未向她说过这男女欢爱之事。 「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可好?」 他将她轻压在床榻上,温柔地吻她,极力克制自己奔腾的欲望,轻诱细哄着。 「什么……」夏玉娃脸色潮红,她根本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只觉得体内一波波 的热流,令她燥热难耐。 慕容飞云尽数解下自己的衣物,需索的唇热烈地在她粉嫩的娇躯流连。 当他探索的手轻轻解下她身上仅存的肚兜时,夏玉娃惊呼出声:「你不可以… …」她羞红了脸,想推拒。 「嘘。」慕容飞云不容她退缩,以吻封住她欲出口的话。 当他灼热的唇舌下滑至她裸露的胸前时,挑弄的舌勾起她体内潜藏的热情,夏 玉娃不禁浑身战栗、娇吟出声,莫名的快感席卷而来,她的双手像是有意志般地自 动攀住他的颈项。 好热……好奇怪……她娇喘不已,不明白体内为何会产生一股亟欲被填满的空 虚。 两具光裸的身躯交缠,没有空隙,慕容飞云着迷狂烈地品尝她每一寸美好的肌 肤; 呻吟和喘息声交错,再没有言语,室内一片春色无边…… 翌日清晨,夏玉娃发现自己在慕容飞云的怀中醒来,又惊又羞地不敢相信,老 天!她怎会……昨夜的景象一幕幕地忆起,她霎时羞得把脸埋进被中,不知该如何 自处。 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可以这样亲密…… 「醒了?身子可还疼吗?」 佣懒的嗓音在耳际响起。红潮顿时在夏玉娃脸上涌起,她将头埋得更深了。 慕容飞云见状,低低地笑了,「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羞。」 「你……哼!」她白了他一眼,「昨晚我根本不知……」 「那如今妳可明白了?」他在她满布吻痕的粉颈上轻嚙,「倘若还有不懂的地 方,尽管开口问,我会身体力行直到你明白为止。」他炽热的唇有逐渐往下移的趋 势。 「讨厌!你别又……」 夏玉娃慌忙地推开他,才一移动身子,一阵阵的酸麻疼痛令她不舒服地皱紧眉。 「还很疼吗?」慕容飞云不舍地道。 「没有。」她红着脸拼命摇头。 慕容飞云但笑不语,起身拿来一瓶透明膏药,在她身上的瘀痕伤处细心地涂抹 按摩着。 「我、我自己来。」她还是不习惯在他面前裸着身子。 「反正你的身子我也看过、摸透了,怕什么?」 「你还说!」她娇嗔地想抡起粉拳捶他。 慕容飞云大笑,在她唇上偷得一个吻。 当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夏玉娃的身上时,她顿感舒畅地吁了一口气,「那是什么?」 「活血化瘀膏。」他向她解释。 正在慕容飞云替她上药的当儿,房门外忽地响起雷九天那声如洪钟的大嗓门: 「玉娃,你在房里吗?你今早可有瞧见慕容飞云那小子?他昨儿个陪我喝酒喝 到一半,人就不见踪影,真是的!你有没有瞧见他呀?」 天啊,是师父!夏玉娃大惊,连忙向门外喊这:「没有,我没看见他。我待会 儿就出去,师父你别进来。」 她边说边手忙脚乱地胡乱套上衣物,反观慕容飞云仍是老神在在,从容不迫的 样子。 门外的雷九天对她心虚忙乱的语气起了疑心,逼问道:「你在里面做什么?怎 么不来开门,发生了何事?」 「什么事都没有!」 话音才一落下,性急的雷九天便不耐地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衣衫不整 的人儿,他呆住了。 「师、师父。」夏玉娃羞惭地低下头。 「前辈。」慕容飞云神色自若地和他打招呼。 「你们竟然……」雷九天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臭小子!竟敢对我家玉娃…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一道强劲的掌风猛地扑来,慕容飞云身形向后,惊险地避过,「前辈,请听我 说……」 「多说无益!我今日定要让你开不了口。」 盛怒中的雷九天再也听不进任何只字片语,凌厉而丝毫不留情的攻势招招逼向 慕容飞云,几番你来我往之后,客房里已是一片狼藉。 「师父,别打了!」左右为难的夏玉娃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飞云,小心!」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竟还向着他!」雷九天更是气极。 迅速着装完毕的夏玉娃正想冲入两人的斗争中,正巧店小二出现在房门口。 「三位宫倌,老天啊!」店小二吓得张口结舌,瞪视着房内的一团乱。 「有、有一位年轻公子……想见你们。」他断断续续地道,脸色发白,嘴角微 微抽搐。 「小二哥。」夏玉娃尴尬地扯出笑,「我们马上就下去,劳烦你跑这么一趟。」 店小二颤抖地用毛巾拭汗,「姑娘客气了!我这就告退了。」他急急地下楼去, 生怕遭池鱼之殃。 「你还好吗?我替你揉揉。」夏玉娃咬住下唇,强忍住即将逸出唇边的笑意, 纤纤小手在慕容飞云略显青紫的下巴轻轻搓揉。 「你居然幸灾乐祸。」慕容飞云一把将她搂住,在她唇上重重烙下一个吻。 「你别这样,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办?」她红着脸左顾右盼。 瞥见他脸上的伤处,她不禁再度掩嘴闷笑,师父什么地方不好打,偏偏就打他 的脸。 「当时你怎么不躲呢?」她知道他不可能闪不过师父这一拳的。 「我只是想让你师父明白,我对你是认真的。」 「你何苦伤害自己?」 原来飞云为了她竟甘心受师父一拳,师父的拳脚功夫扎实,万一出手过重,可 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而他竟用这个方法来证明他的心意。 「傻瓜!」她心里乱感动一把的,却仍嘴硬道。 「为你,我认为值得。」慕容飞云神色坚定。 夏玉娃忍不住投入他的怀抱,这样的人,怎能教她不爱? 「两位请留步!」身旁有人唤住。 两人回身一望,一位年轻尔雅的美公子扬扬而立;面如冠玉、天庭饱满,目如 灿星,挟长的眼盈着笑意; 身穿一袭紫交,儒生打扮,腰间系一条玉龙坠子。他的 衣着、打扮、气度皆非凡,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由内而外强烈散发面出。 慕容飞云微笑道: 「我们与公子素昧平生,阁下叫住我们不知有何指教?」 「是在下唐突,实是想向二位道谢。」那美公子略一行礼,「昨日那贼人窃取 我的财物,听店小二提起,是这位公子将他制伏,今日特地前来答谢公子」」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慕容飞云不在意地笑笑, 「咦?这位姑娘……」美公子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我?!有什么不对吗?」夏玉娃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姑娘手上的玉箫可否借在下一观?」 「可以啊!」她疑惑地交出玉箫。 美公子在仔细端详片刻后,便立即奉还。「多谢姑娘。不知姑娘芳名、今年贵 庚?」 「在询问别人之前,应该先自我介绍吧!」慕容飞云开口,打断他过于逾矩的 问话。 「大胆!竟敢对我家公子这样说话。」 站在美公子身后的老者说话了,嗓音尖细刺耳,让人听来有毛骨悚然之感。 「退下。」美公子命令道。 「是。」那老头不情愿似地向后退了一步。 「在下姓龙,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夏玉娃,他的名字是慕容飞云。」夏玉娃虽不知他意欲为何,但仍是友 善以对。 「夏……」美公子沉吟着,随即微一欠身,「今日冒昧打扰二位,在下先告辞 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慕容飞云若有所思。 此人来历绝不寻常,姓龙,再加上那个嗓音甚怪的娘娘腔侍从……呵!若他料 想得没错,慕容飞云唇角上扬,内心已有了打算。 悦来客栈的一处角落,气氛显得有些不太寻常,和周围的热闹气息不甚相容。 「夏姑娘,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吧!」美公子啜了口茶,正经地开口。 「公子有话请直说。」 「夏姑娘,你可是出生满月即遭父母离弃?」 夏玉娃闻言诧异地道:「公子怎知?」 在旁的雷九天浓眉一挑,默不作声; 慕容飞云则挥着白折扇,静静听着。 美公子微笑,「那么事不疑迟,就请夏姑娘动身随我去见两个人吧!」 「谁?」她深吸一口气。 「你的亲生父母。」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