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黄头发坚决不走,她要继续干。 黑妹说:“反正也没新客人了,要不,我把她送回家。”她指着超短裙,“她 嘛,”她向黄头发努努嘴,“交给你好吗?” 我连忙摆手,低声说:“不行不行,我可不管的,交给斗鸡眼!” 斗鸡眼说:“本来也没关系,可如果她不想回家怎么办。我在父母家住,又远。 嘿嘿,还是二条有条件的。” 黑妹撇撇嘴:“还当男人呢!一个美女酒仙,就吓退了两个团。” 黑妹这话说得有趣,我说:“好吧,交给我吧。大不了给她来个耳光和一盆冷 水。” 黑妹笑了,拿起她的包,去扶超短裙,哪儿扶得起!我只好把超短裙架起来, 在外面招了出租车,把这滩软泥堆在后座上。黑妹坐在副驾上,对我笑笑,说: “二条,账记在我头上,明天谢你。把我自行车抬进去啊!”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吧台站着,黄头发自顾自地饮酒,旁若无人。 “帅哥,来干一杯!”黄头发说,眼睛乜斜着,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帅哥,真他妈受宠若惊。我趴在台面上,盯着她已 经发木的眼神,说:“宝贝,行了,别喝了。回家去,如何?” “帅哥,你不够意思。我请你喝酒,你看不起?” 我端起另一杯酒,干了,说:“宝贝,要么,我们碰一杯,大团结?”这宝贝 叫什么来着,管她的,反正宝贝这称呼挺不错。 她端起杯子,我掺上酒,碰了一杯,各自干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住哪儿呢?”我问。 “假日酒店总统套房。” “幸好住的还近,我以为住火星呢。” 她嘿嘿一笑,说:“本来也差不多。” “要我扶你吗?” “喂,帅哥,谁说要走了?这儿不是酒吧吗?撵客人走不太礼貌吧。” “宝贝,不是撵你走,是想让你早点休息,保养好贵体啊!” “错了。贱体!我这贱体很好,能吃能睡能做爱,舒服着呢!帅哥,可喜欢我? 干杯!” 我他妈成了三陪了。我端起杯子,干了,又给两杯掺上。反正干完了,你这该 死的醉鬼总得走了吧。斗鸡眼在一旁偷着乐,看上了热闹。 “帅哥,我们都是苦命人啊,你站吧台,我站柜台,两手一抓,屁都没一个, 尽是空气,啊空气。”黄头发絮絮叨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喂,帅哥,我把 双手伸开,屁股翘起,你从后面抱着我,来一段泰坦尼克如何?那傻B造形把我弄 哭了五次。我一直想这么干他一回的。帅哥?” 她坐在凳子上,把屁股朝后一撅,双手伸开。 我和斗鸡眼哈哈大笑,笑得弯下了腰。妈的,酒疯子真他妈好玩,特别是女酒 疯子。这宝贝还真幽默。笑过后,我拍拍她的脸,说:“宝贝,好了。我们干一杯, 为那个鬼船。” “为鬼船干杯!”她说。 我把剩下的酒倒入两个杯子。 “没有了?”她问。 “没有了,最后一杯。”我说。 “来吧,现在为什么东西干杯?” “随便吧,”我说,“为你最喜欢的帅哥干杯。可他是谁?” “哦,他是憨豆儿!”她说,“你排第二。” 我他妈才“哦”了一声,排在憨豆儿屁股后面,干嘛不说在汤姆·克鲁斯后面 呢? 斗鸡眼又抿着嘴笑,今晚他倒是乐不可支了! 我点点头,说:“好好好,为憨豆儿干杯!” “还有你!”她说。 斗鸡眼十分乐意地答应了收拾一切。黄头发走路已走不稳,怕她摔跤,我用双 手扶着她的胳肢窝。上了出租车,她已不行了,侧躺在后座上,问她家在哪儿,她 吱吱唔唔,说随便往哪儿开,问了几次,她干脆没了声音。20来岁的姑娘,婚肯定 是没结的,一定住在他父母家,醉成这样,不敢回去也情有可原。无奈,只得往我 那里拉。到了后,几乎是把她背上了三楼的。累得一身是汗,进了门,把她往我床 上一仍,就像仍一个他妈的米口袋。站定了狠狠喘了十八口长气,才回过神,把她 那双高跟鞋脱了,搭上被子,关了灯和门。 坐在破沙发上,想到从下午就思念的一夜憨梦被无情的霸占了,实在沮丧。点 上一支烟,喝了几口冷茶,觉得人都是可怜虫。一辈子辛苦忙碌,运气好的,还有 几个苹果可以收获;运气坏的,怕只能是拣几片枯叶了。闭上眼睛抽烟,揉太阳穴。 一会儿,把烟灭了,站起来,轻轻推开门,打开了衣柜,抱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 出去放在沙发上。正要关门呢,床那儿有了声音:“开灯,有水吗,口渴。” 我开灯,她眨巴几下眼,坐起来。我把茶杯掺上热水,她咕噜几下,干得精光, 我又替她掺满,放在床边的小木柜上。 “有矿泉水吗?”她问。 “好像还有。”我说。出去一找,在电视机边上,还有两瓶,娃哈哈。 她像是刚从沙漠中走了三百公里,一口气又喝下半瓶,喘了气,嘿嘿笑起来, “头痛!狗日的,头痛!”她说。 “怎么样,睡了吧!”我说。 “撒尿!”她说。 撒了尿,她回到床边,突然抱着我,就像一个惊叹号从书中跑出来抱我,吓我 一跳。我也抱着她,把她柔滑温软但酒气扑鼻的身体放在床上。她开始脱衣服。一 件体恤衫,一条米色休闲裤,脱完后,又把乳罩解开,把内裤脱到膝盖上,用双腿 蹬掉。是的,她赤裸裸躺在我的床上,夜里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