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镇政府四路发兵卖牲畜 第十三章镇政府四路发兵卖牲畜王小花主动请缨开油房王小花服了农药。她妈 田大花接到镇医院打来电话后,一边放声悲哭,一边向镇医院跑去。覃小花和人们 赶到镇医院时,医生们正紧张地对王小花进行抢救。覃小花对王小花服农药颇感意 外,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事值得服农药。她走上前去看了死人般的王小花一眼,见 她躺在抢救台上没有一点反应,任凭医生冲胃排毒,排出的液体臭味刺鼻。覃小花 对医生说:“全力给予抢救,如要转院,立即叫镇政府的小车去送。” 一位年长的医生摇了摇头:“我们尽力吧。但现在不能转院,得先将胃里的农 药排出来后再看情况。”稍有医学知识的人从医生的表情和言语中都能猜出来,王 小花生还的可能性极小。覃小花当然明白医生话中的潜台词,她虽然对王小花没有 好感,但想到她这样年轻的生命也许就要画上句号,不觉悲从中来,泪水禁不住湿 润了眼眶。 覃小花有些伤感地走出抢救室,来到了田大花的病床前。原来田大花跑到医院 见独生女儿那副模样,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高高悬在头 顶上的吊针静静地滴落着液体。她的老伴呆呆地坐在一张空病床上,独自垂泪。覃 小花安慰了老人几句,便来到田大花的床前,将她那逢乱的花发梳向脑后,轻轻地 喊道:“大花姨,大花姨……”她的心中非常同情这位憨直泼辣的前任,她虽然被 免去了职务,但她的本质永远是纯朴憨厚的。为了这个小镇,她几十年如一日,将 满头青丝熬成半头银发。她虽然好心没有办成好事,但她与那些圆滑世故的人,不 知高尚了多少倍。覃小花在内心深处,对她的敬业精神和纯朴憨厚的性格是十分敬 佩的,她的身上有很多的闪光之处,是她今后为人为官的楷模。叫了几声,见田大 花没有苏醒,她便默默地坐在了床沿边上,热泪禁不住涌出了眼帘。 这时,镇派出所指导员和刘副书记等轻轻地走了进来。覃小花摘下眼镜擦去了 泪水。她戴上眼镜后,见派出所指导员有话要告诉他,便站起身来和他走出了病房。 走到镇医院后的僻静处,指导员将王小花服药的原因告诉了她。 王小花的丈夫因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在半个月前被人举报到了县检察院。经过 近半个月的侦查,掌握了他的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经检察机关批准,今晚十点钟 在他家里逮捕了他。在他被逮捕时,王小花还正在与他争吵。将他押走后,大约也 就是晚上十点半钟左右,王小花就服了农药。幸好被平时和她关系好的一位小姐及 时发现,将求救电话打到派出所,由派出所民警将她送进了医院。据那位打电话的 小姐说,这几天王小花和丈夫不知为什么事情总是吵架,她丈夫好像有什么把柄落 在她手中,不敢同她大吵大闹,不是躲在外面去,就是躲在服务小姐的房间去睡觉。 今晚吃了晚饭后,他见王小花的脸色不对,吃完饭便出了门。王小花后来也有事出 去了。他在外边绕一圈回到家里时,见王小花不在家里,便上楼躲在一个小姐的房 间里去睡觉。王小花回来后,直奔三楼,将他和一个小姐当场抓住。原来王小花这 几天和他吵架,是怀疑他和服务小姐有一手,只是没有抓到双。现在,那位小姐还 在派出所留置着。据她交待,王小花的丈夫和另外两位小姐也有一手,只是因为 “盼阿哥”酒楼近段生意清冷,那两位小姐离开了酒楼,无法证明那位小姐交待的 是否真实。 听了派出所指导员的介绍,覃小花对王小花为何服农药有了一个较全面的了解。 作为一个女人,在命运处于这么大的变故中,选择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是可以理解的。覃小花叹息道:“腐败行为,不仅危害国家和集体利益,同时也给 家庭带来灾难。孩子呢?那孩子才三岁多呀,真是可怜。” 派出所指导员说:“孩子被打电话的小姐带着。” 覃小花放心不下,要去看看孩子。心想,如果没有人照管,就叫自己的娘彭大 花休业几天,来照看孩子。她和刘副书记等一行来到“盼阿哥”酒楼看了一下孩子, 见小家伙正无忧无虑地躺在那位打电话的小姐怀中熟睡着,便向那位小姐交待了几 句话,又去到了镇医院…… 覃小花在王小花的病床前守候了一个不眠之夜。好在田大花后来苏醒过来后, 在闻讯赶来的彭大花和向大花的劝说下,心里开朗很多。三位当年的姐妹在二十多 年后这个特殊的夜晚,和覃小花一同守候在王小花的病床前,覃小花不时和她们讲 几句话,精神得到调节,也不觉得太累。王小花的父亲在覃小花再次来到医院时, 被她劝回了家。她这样做,不仅仅出于对田大花的安慰,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女人, 她具有一切善良女性的特性。就是王小花这么一觉睡去不再醒来,她也要陪王小花 走完生命最后的一刻。覃小花完全没有把自己作为代镇长的角色,来考虑获得什么 政治利益,为自己今后当选镇长搭下又一块铺路石。 也许是王小花的生命力太强,也许是她丢不下自己那幼小的儿子和年老的父母, 或许是她在生死交叉路口挣扎时,看到了这么多人在向她招手……总之,她走出了 死门关。第二天清晨六点多钟时,她突然长叹一声,睁开了双眼。她首先看到的, 是坐在自己身旁的覃小花。她微微一怔:覃小花怎么会坐在自己的身旁呢。几个长 辈见她醒来,都高兴地围了上来。覃小花笑着对她说:“小花,你终于醒了。你都 快把我和三位长辈急死了。” 王小花终于想起了是怎么回事来,她鼻子一酸,抓住覃小花的手痛哭起来: “小花姐,我对不起你。没想到你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还对我这样好……我已经死 了一次,今后不好好报答你,我王小花还算什么人呢……” 覃小花被她悔恨所感动,不禁也落起了泪来,她连连劝说道:“小花妹,你别 说了,今后的日子还长哩。” 几位长辈被她俩的话弄糊涂了,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结。 覃小花的痛哭声,将忙碌了半夜的医生惊醒,医生还以为王小花死了。当他快 步赶到病房时,有些吃惊。像王小花这样服农药太多的人,十有八九必死无疑,没 想到王小花生还过来,而且神智又这么清醒。医生给王小花号了号脉,又仔细地观 看了她的双眼后,对覃小花说:“覃镇长,一点事也没有了,再打两针排排母就能 出院休息。你和几位老人守候了一夜,现在可以回家去休息一下。” 王小花要起床送覃小花和几位长辈,被覃小花轻轻按住。王小花说一声:“小 花姐,谢谢你和几个长辈。”便将头用床单蒙上,身子一颤一颤地低声抽泣起来… … 覃小花吃点早饭来到了镇长办公室。此时,她觉得头重脚轻,眼皮下垂。她摇 了几下脑袋,提了提神,又从随身提着的小包里取出一盒风油精,在脑门上擦了一 些,顿觉精神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刘副书记和镇里其他领导陆陆续续来到了镇长办公室。大家见覃 小花双目赤红,都知道她是在医院守了夜,便劝她回家休息一天,牧畜外销的事情 就让他们去办理。覃小花轻描淡写地笑着说:“我年轻,没有事的。读大学时看小 说常常通宵,第二天还照常上课呢。” 大家见她这样坚持,便不再劝说什么,开始汇总各管理区牧畜可出栏的情况以 及外销联系的结果。全镇急待出栏的牛、羊有一千头,生猪二万五千头,除去一万 头农户自食外,还有一万五千头。如果能及时组织外销,价格也较合理,农户都希 望出手。按照覃小花那天和镇里其他几位领导的布置方案,镇畜牧站和两位跑牲畜 外销的个体户与外面进行了联系,成效虽然较好,但数量才两千头生猪,而且车辆 也不够。 听完情况汇总后,覃小花决定,当前除留下一名镇领导在家值班外,其他领导 放下一切工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帮助农户将牲畜赶在下雪之前运出大山, 让农民一年的劳力在当年收到效益。覃小花对几位镇领导进行了分工:她自己和三 位镇领导分头去周边省市大型屠宰厂联系牲畜外销事宜;刘副书记和另外两位镇领 导负责组织车辆,将联系好的两千头生猪及时运出去;镇直相关部门做好服务工作, 各管理区干部下村入户协助村民作好牲畜外运准备,车辆一到,保证及时上车。 各种事项安排完毕后,大家分头去忙自己的工作。覃小花来不及回中学去取洗 漱用品,就坐上镇里那辆破旧的老吉普车,前往邻省某大型屠宰厂联系牲畜外销业 务。吉普车刚驶出小镇,覃小花便靠在座位上沉沉入睡了。老司机用父辈般痛爱的 目光看了她一眼,将车开得更快更稳…… 一个月后,全镇所有出栏牲畜全部顺利外销完毕,全镇农户无不竖起大拇指, 夸赞共产党给镇上派来了一位好干部。干群关系,在这一个月紧张的外销牲畜中得 到了融洽。镇上几家生猪专业户联名给镇政府送来了一块大红匾,上书“勤政为民” 几个镏金字,大镇财政也达到了预期的财税目标,白河镇终于在十二月前与县里结 了硬帐,交了好帐,县里将工资如数拨发了下来。 大规模由政府牵头组织牲畜外销,还获得了一个意外的收获。就在第一批生猪 运到后,几家大型屠宰厂纷纷打来电话,要求把白河镇的生猪及牛羊作为定点收购 商品,价格还可以上提一点。因为这里的本地猪,倍受市场亲睐。据老人们说,这 里的生猪与野猪分门别类才几百年时间,品质远远胜于进口生猪。另外,生猪与牛 羊等牲畜一样,大多是在外放养,肌肉在奔跑中得到发达,到了快出栏时,才被关 进圈里养些膘。因此,这里的生猪瘦肉较多,而且肉质鲜嫩,就是肥肉也是肥而不 腻,是加工回锅肉的首选之料。 外地主动定货,覃小花当然求之不得。各个管理区获得信息后,将生猪发展数 量翻了两番,覃小花看后,笑了笑,心里说,又吹起牛来了。全镇才三万多人口, 一户出栏一头就不错了,今年镇里用扶贫款发展了五万头,如不是这次及时采取措 绝,明年这扶贫款回收起来不知难度有多大!为了慎重起见,覃小花和镇里领导商 量后,决定与外面签二万五千头的合同。如这个目标得以实现,全镇人平仅生猪就 能增收三百元以上。 王小花出院后,又在家里吃了十多天的中药,身体很快得到了恢复。现在,她 的酒楼除“盼阿哥”这个招牌外,已经不复存在了,除和她关系特别好的那位小姐 主动请求留下来照顾她而外,厨师、杂差及小姐们早已各奔东西。从这一变故之中, 王小花突然悟出了人生的真谛,霸气在她身上彻底不见了。她足不出户,在家里静 静呆了十天,小孩上幼儿园不是她的父母去接送,就是由那位小姐去接送。这十多 天时间,她既不看电视,也不听音乐,除偶尔帮着做做饭或洗洗衣外,绝大多数时 间是默默地呆坐在那里。那小姐担心她想不开,再度服农药,或寻其他短见,总是 将她看得紧紧的。她几次温和地对那小姐说:“好妹妹,你放心,打死我也不会寻 短见,姐姐我是在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走过的路呢!走对了的,我继续走下去,走 错了的,能挽回尽量挽回,不能挽回的也要深深记住,今后再也不能那样。”那小 姐见她换了个人似的,更不忍心让她一人呆在那里,只要有时间,总是坐在她的身 旁,随手拿一本杂志来看,不去打搅她。 一天晚上,待孩子睡下后,王小花对那位小姐说:“小妹,我上无哥,下无妹, 你若不嫌弃,我就认你为亲妹吧。” 那小姐是外省一个大山里的农家女子,从小丧父,母亲再嫁后,她跟着伯父长 大,伯父视她为亲女,送她上了学,但在她读初三时,伯父死了。从此伯母翻脸不 认她,将她赶出家门。她小小年纪,在外面打了两年工,但挣不了钱,后来便没有 目的地来到了这里,被招进了“盼阿哥”酒楼当小姐。因她长得漂亮,人又精灵, 受到王小花的喜欢,得到王小花的不少关照。因此,她便和王小花关系特别亲。这 次王小花家发生这种变故,她不忍心离开,才请求王小花让她留下来。现在听到王 小花这么一说,她便扑进了王小花的怀里,亲亲地叫了一声“姐!”眼泪婆娑而下。 王小花紧紧地抱着她,眼含泪花道:“姐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吧,就叫小朵,你 看如何?花离不开朵,朵离不开花。今后,只要我小花有口饭吃,就有你小朵一口 饭吃。” 小朵一听,放声大哭起来:“姐呀,我的亲姐姐,小朵今后永远是你的小朵妹 妹。” 王小花也放声痛哭起来。 一会儿,王小花止住哭声,她将小朵的脸儿捧起来,温柔地微笑着擦去了她的 泪水。小朵看着她,破涕而笑。王小花笑着对小朵说道:“小朵,你姐夫肯定要判 的,我们两姐妹不能坐吃山空。姐姐我想好了,我要在镇里做一件大事,一方面也 是支持小花姐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为家乡老百姓做点好事。当然,也为你为我和孩 子找口饭吃。今后我主外,你主内,家里的事情就由你多操心了。” 小朵问道:“什么大事呀,姐姐?” 王小花严肃地对小朵说:“还没有办好,姐姐不能告诉你,办好了,你不问姐 也会告诉你。另外,我决定把欠小姐们的工钱全付了,我不能欠着她们的血汗钱。 帐姐姐我都算好了,一共是一万块,其中你有一千块。你知道她们的下落,今晚我 们就打电话给她们,叫她们明天来把工资领回去。大家好好开花好好谢,谁也不欠 谁,心里都踏实一些。” 小姐们现在都在县城几家舞厅做事,她们都打来了电话,并将联系号码告诉了 小朵,叫小朵向老板催催工钱,如果老板发了善心把工钱结了,她们便来取钱。小 朵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王小花,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催王小花给大家付工钱,她虽然 每次接电话时除“嗯嗯”地应付外,没有说一句话,但精明的王小花也能猜出电话 是谁打来的。 小朵见瞒不过去,只好将记着小姐们电话号码的小册子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了 王小花。王小花按着电话号码给每位小姐都打了电话,亲切地问几句平安后,便通 知她们明天来取工资。打完电话后,王小花取出一千元钱给小朵说:“小朵,我们 亲姐妹明算帐,这一千块钱你自己存着吧!” 小朵急得又哭了起来,“姐,你没把我当亲妹妹。你要办大事,正用钱呢!这 钱我死也不要!” 王小花见她死活不肯收下这一千块钱,便对她说:“这样吧,这一千块钱就当 你入股,今后姐是大老板,你就是二老板了。” 小朵被她逗乐了:“好!我就跟姐当回二老板吧。” 王小花和小朵,说了会话后,便说了声“妹妹,我们早点睡吧,明天有苦工夫 做呢。”便休息去了。 小朵也高兴地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第二天下午,小姐们领上工资离开后,王小花和小朵将“盼阿哥”的招牌摘了 下来。王小花看着“盼阿哥”这三个字,神色黯然地苦笑了一下,把手一挥,将这 块招牌扔到了楼下那奔腾的白河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踪无影。接着,她又带 着小朵,将各间餐厅、小包房和大舞厅进行了清理。撤去了里面的装饰,把能够换 成钱的物品堆在一起,其余的全当垃圾付之一炬。后来,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那 些价值三万多元的东西,被她一万元卖给了镇上另外一家舞厅。 她和小朵将房子里里外外进行了彻底打扫,整整花去了三天工夫。第四天清早, 她将自己和孩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带着小朵一同进了县城,去看望还未正式判决的 丈夫。见到丈夫时,她平静地对落魂一般的丈夫说:“过去的一切,就当着是做了 一场恶梦吧。男子汉大丈夫,从哪里跌下就从哪里爬起来,只要你心里还有我们娘 儿俩,就好好坦白,争取从宽处理,不管你被判多久,我都等着你!” 他的丈夫没有想到,王小花经过这次打击不仅没有痛恨自己,反而变了一个人 似的,宽容了自己的一切过错,还带着孩子来看自己,顿时无地自容,抱着头放声 大哭起来。 王小花没有流一滴眼泪,她对丈夫说:“你枉自生了那胯下的东西,哭能起什 么用呢?还不如我这个娘们!”说完,便一手抱着大声叫着“爸爸”的孩子,一手 拉着小朵转身就走。来到街上时,她却忍不住蹲下身去,无声地流起泪来。小朵一 边哄着抽抽咽咽的孩子,一边劝说:“姐,你莫哭了。”王小花擦干眼泪,站起身 来,说道:“走,到车站去。姐不哭!”便昂头向车站走去…… 王小花的丈夫在她离开后,将自己的罪行全部交待了。他在县城某歌舞厅里包 养了一位情妇,在她身上花去了三万元公款。此外,还挪支了近万元的维修款为妻 子结了欠帐。他还将自己和白小花以及其他几位小姐的苟且之事全部交待出来。一 周后,他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王小花积极主动将款项交给了执法机关。 将丈夫的事情处理完毕后,王小花的存款寥寥无几了。她将房屋作了抵押,从 信用社贷出了二十万元钱作流动资金。她要把镇上闲置了几年的茶、桐油料加工厂 承包下来,敞开收购乡亲们的山茶籽和桐籽,让乡亲们获得利益。她作出这一决定 是经过反复思考的,因为她原来作过茶油和桐油转手买卖,认识几位采购茶油和桐 油的老板,前几天她还和老板们通过电话,老板们虽然几年没有做这个生意了,但 听说她要开油房,纷纷表示继续做茶油和桐油生意,并告诉她,茶油现在市场更为 广阔,越来越多的人亲睐纯天然植物食油。桐油的价格也略有上扬。他们还十分肯 定地表示,将在近期内前来白河镇给她下定金。 王小花这天提着从信用社贷出的现金后,来到了镇政府。那天,牲畜外销刚刚 结束,覃小花正在镇长办公室里和刘副书记等几位镇领导商量工作。见王小花突然 到来,便站起身来说道:“我正打算和几位领导将一些工作研究完后,来看你呢。 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来看你。你快请坐吧,我们的工作也扯得差 不多了。” 刘副书记和几位领导站起身来准备出去。王小花笑着说:“几位领导不忙走, 我今天专门是来向你们请示事情来的。” 刘副书记等几位领导只好坐了下来。 王小花走到覃小花面前,一边将钱包打开让她看,一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覃小花和领导们都很意外,没想到王小花不仅没被眼前的打击击倒,反而更加 成熟坚强起来。 覃小花一把将王小花拥进怀里,十分感动地说道:“小花妹妹,我们正愁没人 承办这个事情呢!眼看村民手中的茶籽和桐籽卖不出去心里都很着急。今天开会就 是研究如何向外招商引资的事情,没想到你小妹来给我们解了这燃眉之急!你有什 么条件就说吧,我们镇领导都在,能解决的尽量解决。” 王小花从覃小花怀中挣脱出来,说:“领导们,我就这点钱,怕收购茶籽和桐 籽也只能应付一阵子,租金一时就交上不来。今天我来,是想请领导们帮着办一下 手续,费用镇里先给我垫着,等我周转开了,连本带息付给镇里。” 覃小花和镇里领导们一听,当场表示手续由镇里办,费用镇里先垫着。今年的 租金免了,就算是镇里对她的支持。另外,刘副书记提议,把镇里欠她的饭钱给结 了。他的提议得到了覃小花和其他领导的同意。这下,王小花感动了,她一下扑在 覃小花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第二天,王小花将敞开收购茶籽和桐籽的广告写了出去,并在各交通要道均张 贴了一份。短短一周时间,乡亲们便你传我,我传他,把好消息传遍了村村寨寨, 人们大包小包地将烘得干干的、选得净净的茶籽和桐籽送到了镇茶、桐油料加工厂。 王小花那二十多万元资金仅一周时间就付完了,正在她快给乡亲们打白条时,几位 老板及时赶来解了她的急。令她感动不已的是,几百万斤茶籽和桐籽里没有一块砖 头,也没有泥沙。过去自己做转手买卖时,稍不注意就有人往装茶籽、桐籽的口袋 中塞砖头或掺泥沙。人心都是肉长的,王小花在这种情况下办起了油厂,乡亲们感 激还来不及呢,哪能做出没良心的事情呢。王小花真正体会到了,乡亲们将她当成 了亲人,她也觉得自己终于了做一件无愧于生她养她的这块土地的事情。更令王小 花没有想到的是,她开办油厂后,自己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这一冬一春,她获纯 利达二十万元。在交足各种税费后,她拿出了两万多元捐给了镇幼儿园,还给小朵 存上了一万元。 王小花现在真正成了镇上的善人,只要提起她,无人不说她是女中豪杰。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