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原来爱情这么伤(1) 第三章原来爱情这么伤 落日的余晖淡淡地洒在她的身上,她有些魂不守舍,只是缓缓地沿着街道向 前走。 大脑像是已经失去了思维,她甚至不知道将要走到哪里。 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只有下午陆佩文说的那些话,她说他一定有过一个让他刻 骨铭心的人。 她想,再多的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也变成了回首时的风轻云淡。 而她顾浅夏或许已经再也不值得他去回首了,从这几次的接触,她已经感觉 出来他有多么厌恶自己。 她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回想着以前的种种。 少不更事的时候并不懂得爱情,以为牵牵手就会天长地久,以为只要说过爱 就再也不会分开。 点点凉意落在脸颊,她的心里一惊,这才看到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半山公 寓。 她自嘲地笑了笑,在西雅图的时候,她经常为了省钱不坐任何交通工具,走 路的速度也日益加快,经常只是一晃神的工夫就已经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她也会像这样回忆从前,仿佛脑海里只要想着苏清许,就会有力量。 可是现在,想起他,有的只是悲凉。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街边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天空飘落着星星小 雨。 她站在栅栏外面朝里望,整个房子一片黑暗,她呆呆地站着,最后终于颓然 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确实偏远,并没有什么车辆经过。 雨越下越大,她的衣服被打湿,贴在身上一片潮湿,偶尔吹来一阵小风,便 只觉全身冰凉。 她觉得又累又饿又冷,胃痛的感觉渐渐强烈,只得顺着台阶坐了下来。 两只手交叠放在腹部,一股暖流渐渐传了过来,胃痛感减轻不少。 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她只觉得周身越来越冷,连双手都被冻得麻木,再没有 多余的温度去温暖腹部。 她双手抱着膝盖,紧紧地缩成一团,雨点一滴滴打在背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听起来无比坚决。 想起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雨夜,两个人因为贪玩而迷了路,那时候是夏天, 暴雨突然而至,他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在无际的原野上奔跑着。 天渐渐黑了下来,还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那个时候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通 信工具,也没有办法和家人联系。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直到看见一个小小的破房子,两个人慌忙躲了进去。 浅夏有些发急,眼眶微微红了:“都是我不好,非要来偏远的地方玩,现在 该怎么办?” 他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安慰着:“别怕,有我在。不过……”他顿了一下, 接着说道,“不过,我听说这样的荒郊野外晚上会有狼的。” 她不知他只是吓唬他,害怕地问:“真的吗?” “你只要一直待在我的怀里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她羞红了脸,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 苏清许看着她的目光却有些呆愣,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发现薄薄的衣服 被雨水打湿后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将她发育中的身材展露得一览无余。 她有些惊慌地捂住了胸口,他的脸也红了起来,有些局促地说着:“你冷吗? 我去生点火。” 房子里有很多干树枝,火很快生好,他将衬衣脱了下来,放在火边烘烤。 她坐在对面,不敢抬头去看他赤裸的身子。 过了一会儿,他将已经干了的衣服递到了她的面前:“你把这件衣服换上, 然后把你的湿衣服也放在这里烤一烤吧,要不会感冒的。”他说完之后就背转过 了身。 衬衣还带着暖暖的温度,她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激动,只觉得全身在不住发抖。 衣服很大,她穿上后露出了两条白皙的美腿。 他笑了一下,坐到了她的旁边,大手一揽,将她揽进了怀里:“浅夏,我爱 你。” 她怔怔地盯着他的眸子看,两簇跳动的火光将她的心也照暖了。 他的吻就这样温柔地落了下来,这是他第二次吻她,似是把所有的深情都注 入这一吻之中。 她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双手无意识地滑过他赤裸的后背。 那一晚,她是枕着他的胳膊入睡的,她从来没有睡得像那样般香甜。 骤然明亮的车灯闪过,浅夏知道有人到来,却感觉全身无力,稍稍一动便牵 扯得全身都疼。 乔冬生坐在车里差点就忽视了蹲在昏暗角落里的那个瘦弱的影子。像现在这 样看着她,仿佛时光一直没走,仿佛他和她还处在那个可以无忧无虑去爱的时代。 可是,他的心里明确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焦急地下了车,奔到了浅夏的面前。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肩头却只觉烫手。 雨很大,她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 他的眉头皱了皱,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衣服被水浸湿的冰凉感混合着她身体发出的滚烫感,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窒闷, 脚下的步子格外沉重。 她全身往下淌着水,一路走来已经弄得屋里到处是水,他不知道该将她放在 什么地方。 他犹豫了一下,径直走向了卧室,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一只手将毯子 铺开,然后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她的身子依旧蜷缩,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头发凌乱地贴在面上,脸颊上出 现两抹潮红。 他静静地站在床前,一只手有些颤抖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将她面上紧贴的几 缕乱发捋到了耳后,小巧的脸露了出来,面色苍白,眉头紧紧地皱着,一片痛苦 之色。 他的心突然疼了起来,手掌细细地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每触摸一寸,心痛 就会多一分。 那样绝望般的疼痛汹涌而来,就像五年前她离开的那天一样。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般的绝望,就像是全世界一瞬间在他的面前坍塌。 她像是突然受到惊吓,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口中喃喃呓语。 他慌忙将手收了回来,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复伸手。 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脖颈,只是一个简单的扣子,他却怎么也解不开,手指抖 得厉害,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 他俯低身子,将她胸前的扣子一粒粒解开,轻轻地褪去她往下滴水的衣服, 找来了他的睡衣给她换上。 他从抽屉里翻出了退烧药,接了一杯水端到了床前。 浅夏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她只觉得全身酸疼,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扶了 起来。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嘴。” 仿佛具有某种魔力,浅夏只觉得听着这样的声音,自己每个毛孔都异常舒服, 她乖乖地张了嘴。 周身都是灼热,只有身后的怀抱里一片凉爽,她有些贪婪地窝了进去,将脸 也贴上去蹭了蹭。 乔冬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像个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不断变换着舒服 的睡姿。 他生怕惊扰了他,只是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良久,终于听到她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乔冬生这才舒了一口气,将她塞 进了厚重的被子里。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胳膊,有些恍然地走到客厅,坐在宽大的沙发上。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他抬起头就能看到浅夏睡熟的小脸。 只觉得面上微凉,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竟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 面。 浅夏醒来时候有些迷糊,她坐了起来,看着身上的睡衣和柔软宽大的睡床, 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是深夜,她只觉得胃里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她缓缓坐了起来,没有穿鞋子, 赤着脚走出了卧室。 屋子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很是暖和,并且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