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你只是从来不知道我也爱你(3) 浅夏摇了摇头:“谢谢,我没有胃口。” “不行,没有胃口也要吃点。”他不肯罢休,端着粥碗,拿勺子轻轻舀了一 勺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看着他,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林萧,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她脆弱的心已经再也受不起打击了,所以她这辈子都不会去爱了,她注定只 能负他。 他微微怔了怔,依旧举着勺子:“你吃一口嘛,这可是我亲手熬的。” “不,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她用力挥手,他手中的粥碗应声 而落。 热腾腾的粥洒在手上有些烫,他却只是默默蹲下身子将碎片捡了起来,收拾 残局。 “我说了,我讨厌你,你怎么还不走?”她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将手边 能丢的东西都丢向了他。 林萧最终站了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平日的嬉笑,他微微低着头,眸子里满满 的都是忧伤:“那我先走了,你要记得吃东西,你……” 他想说,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疼。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口。 或许有些话永远都只能放在心底,任它慢慢腐烂,任它像利刃一样割破他的 心脏,将他伤得遍体鳞伤,却永远也无法说出口。 他看着她,努力克制着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占据她的内心,他知道她心底一直有着一个人,一个无 可替代的人。他只想能够在某一处静静地看着她,能够随时随刻感知着她的幸福, 他便知足了。 他转身离开,却不忘重新盛了一碗粥放在了她的旁边。 她坐在床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看着旁边冒着热气的粥,眼泪又一次不争 气地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她最先遇到的不是林萧?或许这样,她就不必爱得如 此辛苦了。 她将手轻轻按到了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她是那样明确地知道,那里面的 人是无可替代的。 浅夏打电话给学校请了几天假,她想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阳台上放了一株仙人掌,她常常会望着它发呆,她觉得她也应该做一株绿色 植物,不管受到怎样的伤,都要顽强地自我治愈。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她仍然带着浅浅的笑,再也不是那个软弱无助的顾浅 夏了。 看到林萧,她有些尴尬,他却主动上前招呼:“恢复得不错啊,这几天有没 有想我?” 他还是这样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幻觉一样。 “当然……想了。”她的眼圈有些发红,忙低着头掩饰着。 “嗯,浅夏,你就是我的妹妹,以后谁欺负你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出 气。”他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傻傻地笑着。 她也笑了起来,觉得两个人还是以前那样的好朋友,并没有什么变化。 浅夏在乔冬生婚礼的前一天给陆佩文打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不 起,我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也……不能做你的伴娘 了。” 陆佩文只是关切地叮嘱她注意身体,并没有说些什么。 挂了电话,她怔怔地发呆,他终究是远离了她的世界,再无回转的余地。 她刻意遗忘了时间,用忙碌来麻痹自己。已经安然地度过一天了,她静静地 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由灿烂一点点转暗。 这么多年了,是该忘掉过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再也不和过去有任何的关联。 这个时候,该是她的清许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走上甜蜜红毯的时候吧?想到这 里,心里还是会微微泛疼。 一阵苦涩感慢慢由心底升了起来,慢慢蔓延至口腔,至眼底,渐渐地只觉得 连呼吸的空气都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她接了一大杯水,慢慢地喝着,感受着冰凉的液体一点点自喉咙流过,可是, 这样多的水也不能冲淡那抹苦涩,甚至连这杯水也带着苦涩的味道。 天渐渐暗了下来,她还是没有开灯,纤细的身影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一抹淡淡的月色自窗外投了进来,照在她的身上,她有些无助地靠在墙上, 怔怔地盯着前方。 门铃突然响起,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心里第一感觉来人是林萧。 她并不想林萧看到自己这般脆弱的模样,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没有去开门。 门外的人格外执著,门铃一直响了有十余分钟仍没有停止的征兆。 浅夏忙将脸上残留的泪痕拭去,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刚刚打开,就撞入了一个坚毅的怀抱。虽然并没有开灯,周围昏暗得很, 可是她还能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来人。 那样熟悉的味道,她怎么会忘? 可是,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在参加婚礼吗?为什么会到她这里来?他身上带 着淡淡的酒味,却仍然不能掩盖那股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她正待开口询问,他却突然欺身压了过来。 炙热的唇毫无防备地压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吻是那样深,反复地在她的唇上 蹂躏着、噬咬着。 浅夏的身子被他紧紧地抵在墙上,动弹不得也挣扎不出,只能任他掠取着。 她的大脑有些空白,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面上萦绕, 她渐渐有些迷离,全身酥软地倚在他的怀里。 他的吻一路向下,渐渐蔓延至她的颈间,舌尖在她的颈间轻轻舔舐着,火热 的唇所掠过之处,都会带起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像是一股电流,让她慢慢失了所 有力气。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脖颈,大手粗鲁地将她的领口扯开,突然之间的凉意, 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用力地推开了他:“你想干什么?” “我好困,想睡觉。”他的声音软软的,像个小孩子。 他抱着她不肯撒手,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长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一样在她的 颈间轻轻撩拨着,她只觉得一阵痒痒。 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她反手关上了门,正准备柔声劝慰他,却被他拦腰抱了 起来,直至扔到了柔软的床上。 他侧躺在她的身旁,一只手压在她的胸口,她有些混乱,小心翼翼地想要坐 起来。 他却突然使力,又一次将她拉进了他的怀里,她的鼻梁撞到了他坚实的胸膛, 酸痛感让她的眼里立马溢满了泪水。 他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而又绵远。她不敢再动,只得安静地任他抱着。 有多久没有被拥入这般温暖的怀抱了?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熟悉的气息了? 在西雅图的时候,她想念他,想念得发狂。她不止一次地紧紧抱着肩膀,想 念着是他拥她入怀,可是幻想破灭的时候,她的周围只是冰凉的空气。 现在,他就这样真切地在她的面前,她并没有做梦,他真的就在她的身边。 她轻轻抬手,将手掌覆上了他长长的睫毛上。以前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这个动 作。那时的她总是喜欢赖着他,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臂温柔地环着她的腰,而 她就把手掌覆在他的眼上,感受着睫毛扫在手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