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在床 就在那川妹子欲走不能,欲留不得,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时候,这一天来了 一位应聘者。她来自湖南宜阳,是位地道的乡下姑娘。小姑娘又高又瘦,像一棵拔 地而起的蒲公英。许是长饥,许是久渴,许是疲劳,许是害病,或者四种因素兼而 有之,她目光涣散,看去十分憔悴,给人的感觉,像是从一个瘟病漫延的地方逃生 出来的一样。 店内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太土气,根本不具备做迎宾的资格,刷盘子刷碗还凑 合……但不管周围怎么议论,最后要看一定语定乾坤的经理持什么态度。 这是谭镇上任后,没有谁支招儿,自个儿走出的第一步棋,也是出奇制胜的一 步棋。后来,由于他的性无能,满足不了他夫人强烈的欲望至使他们之间的感情陷 入了低谷。聪明的谭镇为摆脱困境,主动从家里撤退出来,搬进了酒店的经理室, 下塌在那张楠木的、坐卧两用的沙发上。 他的员工们住的简易楼和他的酒楼中间只隔一条狭窄的楼道。两栋楼的窗子都 在一条水平线上,遇上胆大的,一步就可以从这边跳过去,或从那边跳过来。 巧的是,和经理室相对的那间房,正好是新来的迎宾小姐——那位湖南妹子的 寝室。 他没搬来之前,除了上下班,一进一出,他们彼此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其它时 间,他大多固守在他的经理办公室里,除了极特殊的事非他出头处理不可,一般情 况下,他是雷打不动的。 搬进经理室住下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多了,起码早上他可以看到她穿着水粉 色,剪裁得体的睡衣,到凉台上去晾衣服,晒被子;晚上再出来把它们收回去。每 次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总是主动的同他打招呼,而且每次她都不厌其烦的问他有没 有衣服需要她帮忙洗一洗……谭镇知道,她之所以对他热情有余,主要因为他当初 聘了他,她出于感恩戴德,至于其它,他没想过其它,也想不出会有什么其它。 为了同员工打成一片,谭镇三餐饭一向都是同大家坐在一起吃,除了招待客人 而外,他从来都不单开小灶。这天晚饭,他发现每餐都能看到的那位湖南妹子没有 参餐,他问领班,领班告诉他,说那位湖南妹子临下班前接了个奇怪的电话,接完 之后,脸上便晴转多云,吃饭时,她说她身体不适,打了个招呼便钻进寝室去了, 至于是受电话内容影响,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谭镇得知情况后,出于一个老板对员工的关心,他来到了湖南妹子的寝室。湖 南妹子正一个人躲在屋中对隅而泣,听门铃响,开门见是经理。由于她没有精神准 备,突然间显得有些慌乱,她一边用手擦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强作欢颜的:“经 理来了,快、快请到屋里坐……” 谭镇从出任该店经理之后,很少进员工宿舍,尤其是女员工宿舍,可以说一次 没有,在她这算是首开先例了。 进屋后他减言缩语,直左主题: “你今天怎么不去吃饭?” “我……身体不舒服?” “用不用让领班的派个人领你去看看医生?” “不,不用,现在已经好、好多了!” “你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你在我的酒店,就是我的职工, 我应该对你负责,有什么麻烦,你只管说出来,在我职权范围内,能办到的,我一 定竭尽全力……” “我……”湖南妹子欲言又止,取代她下边语言的是她那像断线珠子一般的泪 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出来,光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呀?”谭镇有些急不 可奈了。 “我,我有件事,来时没跟经理说,因为当时,我没想到他会找到我。”“找 你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找你?” “找我的人是我的未婚夫,他找我索要当初的彩礼钱。” “你的未婚夫,找你要彩礼钱?你,你多大呀?不是才十七岁吗?怎么就有未 婚夫了呢?” “我不同意,是爸爸他贪财,不经我同意就私下做了主。” “你是说你父亲把你卖了?” “可以这么说。” “这……太不像话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搞买卖婚姻。” “我们那儿贫穷落后,好多女孩都受到类似我这样不公正的待遇。” “难道那儿就没有党纪国法吗?” “钱就是法,那些村干部,脑袋里只有钱,只要给他钱,法就在他兜里揣着, 他可以知法犯法。” “那么,你爸爸收了人家多少彩礼?” “两千块!” “这么说,你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自个儿偷偷跑出来的?” “是的。” “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我想是我给妈妈写信的时候,他索取到的。” “他是从哪打来的电话?” “他说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让我在三天内把两千块钱凑齐,三天后他用电 话通知我,在什么地方交付。” “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我没有钱,他说,三天后拿不出两千块钱交给他,他就找到我所在的饭 店,揭穿我,让饭店开除我。” 谭镇冷笑了一下:“他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开不开除,得由我这当经理的 说了算,能是他说开除就开除了吗?” “不过……” “你放心,他是在吓唬你,他根本不敢怎么样。” “可我怕他……” “不用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就是两千块吗?给他不就得了。” “可我刚来还不到一个月,上哪弄那么多钱哪?” 不用愁,饭店先替你垫付一下,以后从你的工资里扣除不就结了。” “那……太感谢您了,你这是第二次救我,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您了。” 说着她走到谭镇的身边,指着自己:“谭经理,我现在除了我自己以外,拿不出任 何东西送给你,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乡下姑娘土气,我就用我最宝贵的贞操当做酬谢 你的礼品吧。”说完她没待谭镇表态,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进了谭镇的怀里, 然后把在被动中,一时找不到应对措施的谭镇,拥到她窗前的木板床上…… 清醒的谭镇推开她,涨红着脸说:“大白天,你怎么敢这样?万一让人看见, 那还得了……” “那……那晚上到你的房间去!”她并没有因为他的震怒而退怯,相反更向他 逼近了一步。 谭镇在对方的攻势面前,完全失去了自卫的能力,几乎是没说出子戌卯酉便匆 匆逃离了现场。 回到办公室之后,为了使燃烧着的自己迅速冷却下来,他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冰 水。 湖南妹子说到做到,晚上真的来到了谭镇的经理办公室。谭镇从家里搬到酒让 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他已经完全和性生活脱了钩。经湖南妹这一撩拨, 现在,他的那条虫又活了,在水晶吊灯投下的如梦的光影里,他看她美得像幅画, 更准备的说,像幅贵妃出浴图。他谭镇比不了当年那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没有 关公保皇嫂一十二年的耐力和韧劲儿。他是个人,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一个有血有 肉,有七情六欲的人。更何况,他此刻正处在性饥渴的煎熬中,想让他的理智站出 来主持公道,那是不可能的,也是办不到的。他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它的控制,勇 敢的,义无反顾的向他的猎物,发起了进攻。 湖南妹子也不示弱,她腆着酥胸,径直朝他走了过来。两个人情绪激动,迫不 及待的,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他们两个的身体粘合得非常紧密,几乎是一隙不透, 无论是窗外的夜风,还是屋里的灯光,甚至就连空气都找不到插足之地。他们的接 吻、拥抱,已经丝丝入扣的嵌入对方的身体中去了……这令谭镇想起了“身体语言” 这个词语,是呀!刚才他们两个人不正是以身体互相交谈的吗? 当遇到难以用语言表述清楚的,越辩论越混乱的难题时,用身体交谈是最折中, 也是恰当的放飞感情的方式方法。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人。按实话说,谭镇与湖南妹的野合,全 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除了那调皮的星星,从云缝里露出脸来,戏谑般的向他们眨 着眼睛而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之间的诡密,究竟那绯闻是怎么不径而走, 又是怎么传到他夫人耳朵里的,直到现在,他仍旧蒙在鼓里。 特别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夫人竟在他与湖南妹子相互攀缠在一起的时候, 破门而入,恰到好处的捉奸在床。是她未卜先知,还是她有特异功能?不,其间, 没有准确的现报,她是不会让他们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当众出丑的。看来酒店里 有内奸是确定无疑了,而且这内奸肯定是他夫人的亲信、耳目、或者是她有意安排 下的眼线,但,这个阴险的家伙究竟是谁,在三十几个员工中,一时还很难查找。 面对自己的丈夫,在她的眼前同其他异性纵欲行欢,性如烈火的于女士,竟然 一反常态,变得异常的冷静,她不愠不火的对他们说:“事情既然发生,惊动太大 了,与谁都不好,有道家丑不可外扬,哪儿起的火,就让它在哪儿自消自灭,只要 下不为例就行了。不过,为了让我相信,你们在我面前许下的承诺,空口无凭不行, 必须立字为证,说白了,就是你们两个要分别给我写一份认罪书,不,用认罪两个 字不够合适,过了一点儿,干脆就写份悔过书吧,先写明你们两个的错误,再写几 条让我信得过的保证,之后,各自在各自的名字下边按上个手印,咱们就算一了百 了,我保证既往不咎。 两个人在事实面前,无法抵赖,只有乖乖的听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