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野种,我们与阿峰才是真正的兄妹! 在以后的日子,雷大卫果然常常来看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扯拉酒鬼对雷大卫 非常反感,反而与甫高越走越近。 过年了。 初五。 我与阿峰还有安安,照旧提着礼物到处拜年。我对拜年非常的反感,只希望这 天赶快结束,高小敏说,明天就可以不再拜年。 到了阿峰的三叔荣清家,他的女儿阿桃首先出来,阿桃与阿峰同个班级,却比 阿峰要小两三岁,不客气地接过礼物,回头喊:“爸!妈!珊珊他们来了。” 荣清是个快四十岁的男人,生来一幅风流的模样,不过有些才能,头脑也好, 所以家里的日子非常可观。他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闷闷地说:“来了。” 阿峰见了叔叔家的人都害怕,半句话不敢多说,紧张的全身发抖,我大声应着 :“嗯!三叔新年好!”他的眼睛忽亮了亮,微笑着说:“才多长时间没见,又长 大了些。”我接道:“没多长时间,就一年吧。去年拜年的时候见的。”荣亲哈哈 大笑起来,过来抚摸我的头发,说:“不错不错,比阿桃胆子大多啦。”说着,对 阿桃的妈妈说:“过会儿老二老四都要到这边来吃饭,你好好准备下,还有,准备 点零钱,让孩子们早点回家。” 我看见阿桃鄙夷的眼神,好像到她们家就是来“要压岁钱”的,我牵了阿峰与 安安的手说:“三叔,不用了,我们这就走。” 荣清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半晌,说:“也好。”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都是 十块十块的零钱,往我们三人的手中塞,说:“这是三叔给你们的压岁钱,收好。” 阿峰与安安有些呆怔地收下,阿峰更有个坏习惯,不管谁给压岁钱,就给谁磕 三个响头,这几天来,额头都磕出个青印,见他又要跪下磕头,我一把拉住他,说 :“哥!不要!” 阿峰停止了动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说:“我们只磕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不磕叔叔!” 说着,我将安安和阿峰手里的钱连同自己手里的一起交还给荣亲,我说:“我 们是专程给三叔拜年来的,不是专程向三叔要钱来的。”说着,我看向阿桃,阿桃 低着头吃果子,面无表情。 荣亲显然有些意外,说:“珊珊,你怎么越来越掘了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挺了挺胸堂,努力维护着小小的自尊。我说:“三叔知 道不知道阿桃上学自己不背书包,总是将书包给阿峰背,那么远的路,阿峰很累。” 阿桃将果子猛地扔在地上,脸色变了,尖声说:“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故意 找茬是不是?阿峰他愿意背,关你什么事,再说你的书包不也常是阿峰背吗?” 看她发脾气,我心里很害怕,她比我大好几岁,个子也比较高,就这样张牙舞 爪地扑到我面前,我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却不愿就此输了气势,加重语气说:“可 阿峰是我哥,不是你哥!” 阿桃冷笑,“你哥?你和他有血缘关系吗?你是个野种,我们与阿峰才是真正 的兄妹!” 我的头脑如被扔进了颗炸弹,轰地一声就烈焰高涨,猛地扑上去与阿桃打做一 团,阿桃没想到,瘦瘦小小的我,居然很有些力气,冷不防被我压倒在身下,抓破 了脸。 荣清大怒,将阿桃与我拉开,然后各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捂着脸,恨恨地盯着父女两个人看,阿桃的妈妈进来了,看到阿桃脸上两个 指痕,不由地眼圈发红,心疼的不得了,没有说话,将我们提去的礼物扔到了门外。 我觉得自已的,还有阿峰与安安的自尊,都随着这包被扔出去的礼物消失怠尽, 我恶狠狠地对荣清说:“我会记住你们一家今天对我们的污辱!”荣清有些不耐烦 地冷哼声,说:“小屁孩,脑袋都没长全,还敢说狠话,看我不告诉你妈,让她好 好惩治你!” 我没再说话,只牵了瑟瑟发抖的阿峰和安安出了他家大门,在门口,看到院内 的荣亲仍然盯着我们看,我向着他大声喊:“告诉你们家阿桃,如果她再敢让阿峰 替她背书包,我找人打死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