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单红帕从“牢笼”脱身后,第一件事就是搬家,找了个新的落脚处,防止那 将找到她。即便心里明白这根本毫无用处,那将若是有心寻人,就必定找得着她。 反正,就求个心安吧! 另外,她也忙着回复正常的生活,毕竟她还是得要赚钱吃饭。 时间就这么流逝,半个多月了,那将并没有再出现。他没有行动的原因是已 经查明了真相,知道她与赝品事件无关,所以不再纠缠她?又或者是……他跟辛 亚打得火热,早就忘记她的存在了?“红帕?”一只手在单红帕面前挥舞着。 “红帕?” “呀!”她一惊,回过神来。 坐在她对面的小周关心地问道:“你在发什么呆啊?” “没事,对不起,一下子恍神了,真是抱歉。”打从赝品事件发生后,她在 找寻工作上就遇到了极大的麻烦,许多公司不肯、也不敢录用她。好不容易以前 在“富盛”的同事愿意出手帮忙,所以两人就约在这间餐厅里商量。 “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有事。”小周瞧她愁眉不展,也很为她担心。 她笑,道:“没事了,我们继续说下去吧!”靠着小周的协助,“妍宝石” 的总裁夫人愿意让她面试,如果面试过关,就能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小周交代道:“总之你就用最自然的态度跟我姑婆面谈,我姑婆她有识人之 明的,而且我相信凭你的本事一定可以得到我姑婆的认同,这份工作你一定可以 到手,这么一来也就解决了你的燃眉之急。” “希望能成功,更谢谢你的帮助。”她感激他。自从遇见那将以后,她常常 处于断炊状态,幸亏天无绝人之路,还是让她绝处逢生。 小周看了看手表,离跟姑婆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小周一边喝着咖 啡,一边乘机问她埋在心中多日的问题o “红帕,有件事情我想问间你。离开‘富盛’后,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大 家都找不到你?” “我去……我到处去走走、散散心。”她才不敢说被那将给“挟持”了。 “原来如此。”他相信她的说法。“但也幸好你不在,才能躲过一场又一场 的巨大风暴,想想你也挺幸运的呢!” “什么意思?我不懂。”单红帕一头雾水。 小周放下咖啡杯,左看右瞧,确定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后,才压低 声音道:“偷偷告诉你,自从那将宣布康熙御用宝玺是赝品之后,媒体、坊间除 了到处讨论你的清白以外,背地里古董市场也掀起了巨大的风波,有人从宝玺的 出处柳义夫那里循线调查,发现有个叫‘雅典’的集团跟制作赝品的事件似乎扯 上了关联,只是目前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还没办法给‘雅典’定罪。另外, 最可怕的一点是,公司还发生过恐怖威胁事件!” “恐怖威胁事件?”单红帕听得一愣一愣。 “有人在‘富盛’放置了爆裂物,当时可吓死人了,幸好那将强行压下新闻 流出,否则对公司又是个严重打击。”风声鹤唳的气氛直到今天都还教人余悸犹 存。 怎么会这样?外头的世界竟是这般的凶险,而身为当事者之一的她倒是躲过 一劫又一劫……让她远离这些凶险,莫非是那将的特意安排? 不、不对,不可能!她怎么又把那将误当成好人了?是他把她害得这般凄惨 的,她怎么可以反过来感谢他? “另外啊,靠着‘紫十字’的人脉以及魅力,那将已经把‘富盛’的商誉挽 回七、八十分了。”小周继续说道。他暗中观察过那将的行事风格,也得到一个 由衷佩服的结论。 单红帕不想听到任何有关那将的赞誉之词。 对她而言,他是敌人。 “我们还是去拜访罗女士好了,我想尽快取得罗女士的信任,让今天的面试 可以顺利成功。”如果能够被录取,工作有了着落,她的心情就会比较稳定些, 也就不必老是被那将这魔星给困扰住。 况且,她不想让另外四个妹妹知道自身的狼狈。 身为长姐,她只有守护家人的责任,没有被保护的理由。 “好,我们走。你真的不用太担心啦,我姑婆她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是他 的亲戚嘛,不看佛面看僧面,小周对这次的应征充满着信心。 “这颗顶级、也是最极致的白色钻石,是我两年前在瑞士日内瓦的拍卖会上, 以149 万美元买到手的,我把它取名叫做‘纯艳’。”中年贵妇在办公室里跟单 红帕会面,也把她宝贝的钻石取给她监赏。 她知道单红帕是近期来锋头最健的新闻人物,她也知道拍卖腰品的新闻事件 炒得如火如荼,不过在子侄大力保证她的清白下,她答应面试她,如果感觉不错, 她愿意给她一份工作。 单红帕端详这颗色泽完美,且外表晶莹剔透的钻石。在灯光下,它正闪耀着 属于自身的光芒。 “是仿钻?”罗女士突然一问。 “不,不是仿品,‘纯艳’确实是一颗顶级美钻。”单红帕立刻评估出它的 价值来。“妍宝石”在业界是相当有名气的,而身为总裁夫人的罗女士,自然也 有一股贵气以及监赏能力。 罗女土笑了笑,不断地评量单红帕,一会儿后,又道:“我孙侄子一直保证 你的清白,还不断跟我强调你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才,我拗不过他的推荐,也试图 去相信他的说法,所以愿意给你这次面试的机会。单小姐,如果你来‘妍宝石’ 工作,愿意竭尽所能为我的公司效力吗?” “当然愿意。如果罗夫人愿意录取我,我自然会用最大的诚心以及能力为公 司效劳。” 罗女土满意地点头:“很好,那你明天来上班吧!” “谢谢夫人。”单红帕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她的名誉还没有破产,还是有 人愿意相信她的清白,没有把她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告别了罗女土,离开了“妍宝石”,再三感谢小周的协助后,单红帕一个人 走在路上,准备回家。 轰隆! 雷声乍然响起,转眼,大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泻而下,把路上的行 人通通淋成落汤鸡。 “我的天哪!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身着套装、穿高跟鞋的单红帕跟行人 一样措手不及,四处找寻遮蔽物。 大雨一直下,雨势大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来,单红帕低着头快步找寻躲雨的 避难所。 前方有骑楼,她冲了过去。 只是才冲进骑楼下,她突然惊呼一声。 “呀!”撞到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忙着道歉,抬起头,一张严峻 却好看到不可思议的俊容就这么映入她的眼瞠中。 单红帕呆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遇见了,她又遇见他了!这个名叫那将的男人是鬼魅吗?为何总能如影随 形地缠住她? 她霍地转身要走。 “对不起……”就当作不认识吧!单红帕低头就要逃。 大掌却按住她的香肩,低沉的声音同时传进她的耳膜内。“安静站好。” 她悚然,不敢动。逃了半个多月,最后还是得束手就擒。 “你是来抓我的?”她无力地问道。 “不应该吗?你这个逃跑的小囚犯。” “我才不是小囚犯!”在抗议的同时,她乘隙找机会想逃走。 “你走不掉的。”肩膀上的手劲加大,制住了她的步伐。 她心一沉! “你如果坚持要逃,我们不妨试试后果会是如何?”危险的磁嗓令人胆寒, 也明确表示出他的强势,哪怕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出拉扯逮人的戏码,他都乐 意奉陪。 她到底要跟那将纠缠到几时才能重获自由啊? 单红帕生气了! 她是该生气,也有权生气,倘若她是无辜被误会,这种种反抗也就显得天经 地义。 就在放任她的这段日子里,那将从其中发现到许多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他曾经执意地认定单红帕戏弄他、耍玩他、视钱如命、会为金钱而出卖自己。 但因为大哥木衍间的提点,他试了另一种方法,址单红帕暂时从他身边离去。 就这么一路观察下来,他对单红帕开始产生了迥异于以往的感觉,也怀疑自己先 前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 放在单红帕肩膀上的手掌忍不住开始往上移动,穿过她湿透的发丝,滑向她 冰凉的颊鬓。 单红帕一颤,他手指的热度令她悚惧,她深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他怀抱里汲 取温暖。 “走,我们走吧,我愿意跟你走……”她嘶哑地说着,深怕这么拉锯下去, 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扑向他。况且,抗拒是没有用处的,她心知肚明。倘若她强行 拒绝,势必得跟那将发生追逐拉扯,可以预见最后丢脸倒楣的还是她,她根本就 斗不过那将。 “很好。”那将满意地点头,手臂转而拥住她的纤腰,把她带出骑楼外,走 向等在前方的轿车里。 即便单红帕因为湿透的落水狗模样而显得狼狈不堪,可是站在骑楼下等待雨 势停歇的行人们却纷纷对单红帕投以羡慕的眼光。 毕竟,能被一个又酷又帅的公子哥儿给接走,也太浪漫了点。 单红帕从盥洗室走出来。 湿发已吹干,身上也换好干净的衣物,而且是属于女用的服装,那将就那么 自然地递给她换上。 能在单身男子公寓里随手就拿到女性衣物,可以证明这间高级公寓有别的女 性进出过。 何必太意外,他不是正跟辛亚打得火热。 单红帕站在玄关处,努力压抑胸臆里的郁火喷出来。看着安坐在客厅里的那 将,直想道别走人。 “我可以离开了吗?”她阿Q 的希望他会突然转性。 “过来。”那将道。 单红帕咬了咬下唇,无奈地走过去,选择离他最远的沙发椅坐下。 她不想看他。只是小手却控制不住地一直摸着身上的衣服,又烦躁地扯了扯 衣角,身上的衣服让她觉得浑身不对劲。 “身上有虫?”不是才沐浴过,怎么一副坐立不安的蠢样。 她的手紧紧捏着衣角,想把它扯掉的冲动愈来愈强烈。 “这公寓是你的?”她问,快喷发的郁闷即将控制不住了。 那将没答腔,只是看着她奇特的动作以及表情。 “我身上的衣服是谁的?”脑子紊乱,她无法控制自己不生气。 那将依旧没回答,只是望着她。 不答就自己猜! “是辛亚的对不对?”单红帕迎上他的视线,干脆问个清楚明白好了。“她 人呢?怎么没看见她?” “她不在这里。”那将终于开了口,口气虽然显得淡冷,然而唇畔却飞快闪 过一抹笑意,虽然一下子就消失无影。 辛亚是暂时不在,还是两人已经分手了?单红帕想直捣核心,可是话到了嘴 边,却便是吞了回去。 她凭什么质问那将?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谁跟谁交往都是各人的自由,她 哪来资格询问人家的爱情进度?她算哪根葱? 呕啊! “你想见辛亚?” 那将突然飞来一句,让心情陷入沮丧的单红帕又抓到了救命俘木。 她立刻循着他的问题反问他。 “我不是想见她,而是想知道你跟她相处得好不好?毕竟我跟她有同校之谊, 我关心。”其实是想知道这两人已经进展到什么阶段。 那将起身,走向她,道:“你真是善良,这么关心她。” 单红帕也立刻弹起,试图避开他尖锐的锋芒,只是她的双腿却动弹不得。 “我当然要关心。那、那将……你靠我靠得太近了,麻烦离我远一点儿,否则辛 亚会不开心的。” “那就让她不开心。”他道。 “啥?”她一愣。他是怎么看待辛亚的?既然能够容许她上床,又怎么能用 毫不在意的口气谈论她? “辛亚开不开心是她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 “可是你跟辛亚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 “你们……你们不是已……已经……”“上过床”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将凝视着她因为迷惑而瞠大的圆眼,心里畅快极了。放她离开果然让情况 变得不一样了。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跟辛亚之间的关系,现在比较重要、必须先处理的 是……”他直勾勾地望着她。“惩罚逃跑的小囚犯。” “啥?”她又傻住,心跳更是加快速度,此时的旖旎氛围教她快软了腿。 “我要吻你!” “嘎!”单红帕倒抽一口气。这就是他所谓的惩罚方式?她无法做出任何的 反应,那将已经迅速勾起她的下额,攫住她的樱唇。 两片炽烈的唇瓣直接熨贴住她的,进射出来的渴求既快且猛,仿佛要将她吮 人体内成为他的一部分才甘心。 僵直的身子没有力气,也没有推开他的念头,就在这一刻,她只能晕眩地承 受着他的狂索,哪怕脑子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她还是没有拒绝的念头。 那将把她的娇躯紧紧收拢在怀抱里,释放的吻则不断加深、不断加重。就在 方才的一瞬间,就在她不断试探他与辛亚关系的那一刹,想把她占为已有的欲望 是那么的强烈! 即便曾经被她背叛也戏弄过,可她对他就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兄长木衍间曾说过他是个不懂得原谅的人。可在遇见单红帕之后,他渐渐地 学会了改变。 好昏、好昏哦……单红帕沉醉在热吻里,但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却在嘲笑自 己怎么可以同意他的吻?她应该要狠狠地打他、咬他、踢他,要狠狠地踹他一脚 才能宣泄满溢的愤怒啊! 她不是与他为敌吗? 那为何会接受他的吻?而且……她不明白那将为什么会吻她?为什么?为什 么?难不成是…… 血管内的血液突然剧烈窜动,她一震,头向后一摆,找到说话的空间。 “你该不会是在比较我跟辛亚哪个优秀?哪个对情欲熟练?哪个能够取悦你 吧?”她怀疑他的动机,声音破碎地问道。 那将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像极迷魂药。“你的问题很有趣,你脸上的嫉妒色 彩更让我开心。” “我没有嫉妒!才没有!”她强烈否认,燥热却不断侵袭她的脸庞。“我只 是不想当你的试验品罢了。” “够了,你根本就没有你以为的不在乎。”他仿佛看穿什么似地穷追猛打。 “我才没有!”她又否认、又摇头。 两这尖锐的眼神穿进她的骨髓深处。自从重逢以后,自从经过一次又一次的 交手后,他发现单红帕并不如他先前所认定的心机深重。 “其实你并不擅长说谎、演戏。”他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在找寻最终的 答案。 “我当然不擅长说谎跟演戏。”是他老是把她当成大坏人。 “你是聪明还是愚蠢?”他又问道。这正是他最大的疑惑,毕竟她以前曾经 成功耍弄过他。 “我当然是有智慧的。”她不能承认自己本质愚蠢,尤其是每回在那将面前, 她就蠢得像头猪。“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一点,不用这么迂回。” 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脸上,片刻后,他又道:“你的个性很有活力也很坚持。” 除了美貌以外,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毅力以及韧性更令他刮目相看,甚而因此动摇 了他原本的认定。 “什么意思?”单红帕却是愈听愈迷糊。 “如果再吻你一次,就能得到更确定的答案吧!” “啥?”她瞠大眼。 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乱了两人间的暧昧氛围,单红帕立刻接起手机,暂且 放下对那将的质疑,也偷偷庆幸自己不必再被他吻得团团转。 “喂,您好,我是单红帕。” “单红帕,我是‘妍宝石’的罗太太。”手机那端传来罗夫人冷到极致的声 音。 单红帕愣了愣,她嗅到不寻常的气氛。“怎么啦?夫人。”她小心翼翼地问 道。 罗夫人顿了顿,片刻后,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纯艳’被偷走了!” “什么?”她呆住。 “‘纯艳’被偷了!”罗夫人尖锐的声音窜进她脑中。“就在你离开‘妍宝 石’三个小时后,我的公司突然遭窃,‘纯艳’被偷,不见了!”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她哑然。 “是啊,怎么会有这种事?”罗夫人的反问充满着指控意味。“所以我才打 这通电话想请教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摆放‘纯艳’的地点以及保险箱都是 经过特别设计的,安全措施更是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我放了两年,一直以来都 平安无事,但在今天为你介绍过后,‘纯艳’就被盗走了,你说奇不奇怪?这件 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当然没有关系!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她心跳得好快好快,浓 浓的不安再度笼罩任她。 “难不成只是巧合?” 罗夫人的音调充满着不信任。 单红帕深深吸口气,无力地辩解着。“确实只是巧合,罗夫人。我用生命保 证,‘纯艳’被偷与我无关。” “但我不信!”罗夫人直接命令道:“你现在立刻到我店里来,刑警要你做 笔录。” 她闭了闭眼,回道: “是的,我马上过去。” 嘟、嘟、嘟…… 手机断讯。 单红帕望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后,才慢慢地转向那将。方才的活力已然 散去,呆滞的眼神尽是一片晦暗无光。 “那将先生,我才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也才找到一丝新的希望,但是又被摧 毁了。”她呆板地喃着。 “摧毁?被谁摧毁?”她的表情难看极了。虽然还不清楚最精确的状况,但 从她与来电者通话的对谈里,也了解到了七、八分。 “你还在装傻?”眼睛不争气地泛出湿润,她的心口揪拧得紧紧的。“是你 干的对不对?是你派人去破坏我的工作对不对?是竺又在扯我的后腿对不对?你 又在陷害我了、你又在害我了!”气愤终于让她体内绷紧的弦断裂掉。 差点以为他会对她好,哪知道他又狠狠地捅她一刀。 她再度被他耍弄,又一次尝到从天堂坠落地狱的苦痛。 “是你这个恶魔害我的!”她声嘶力竭地指控他。 他承受她忿恨的指控。原来,这就是被误会的感觉。 “你无话可说了?”半天不回话,是默认了吧! “不,这件事与我无关。”那将平心静气地回答她。 “我不信!”大大杏眸里满是怀疑与愤怒。“我不信你了、我不会再相信你 了……” 他的眉心渐渐蹙起,虽然尝到了被误会的滋味,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好。 “那么我就让你相信我。”倏地,那将伸手援住她的皓腕。 她一惊! “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拼了命地想要挣出他的箝制。 那将磁嗓幽幽说着:“我带你去把真相查明清楚。” “你又要骗我!” “跟我来。”他拉着她往屋外走去,上车后,直奔“妍宝石”。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