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刑警队的同志听说你回来,都很高兴!” “哎,刘大队长呢?你不是说他和你一块儿来吗?” “临走又被一桩抢劫案拖住,他一会儿就来。”容国梁和黄沛霖慢慢在沙滩上 走着,“嫣红的委托律师被杀,你知道吗?” “听说是被一个疯子砸死的。” “这件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容国梁站住了说,“瞿中信划给嫣红 的全是些亏损企业,顾律师是从华夏会计事务所回家的路上突然被疯子砸死的。” “这也许是巧合,听说疯子是为泄私愤才……” “那为什么疯子被从医院里劫持走了?” “照你这么说,是瞿中信指使这么干的?” “我是这样分析的!顾律师他太无辜了。” …… 黄沛霖望着渐渐黯淡的海面,绷起脸不做声了。 他在心里想着瞿中信最近的所作所为。这个家伙,真卑鄙无耻,为了得到他想 要的东西竟不择手段!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刘国栋来了,黄沛霖迎上去。 刘国栋攥住他的手:“没想到我们会把你请来。” “报告大队长,黄沛霖现在正式向您报到!” “嗬,还挺正规的!”刘国栋哈哈笑着,问道,“你们俩谈了些什么?” “讲了讲顾重的事,别的等你来谈呢。”容国梁说。 “顾重遇害,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不过——”刘国栋望着黄沛霖略微停顿了一 下,说,“这还不是我们的主攻方向,我们的主攻方向是你爸爸的突然死亡。” “你是说我爸的死亡也是一种谋杀?” “你爸爸猝死时身边除了瞿中信,还有个澳门商人郑隆和,但他当晚就回澳门 了。当时对你爸爸死亡情况的陈述主要是瞿中信口述的,医院检查证实是因脑溢血 而死,就没再按非正常死亡进行法医意义上的尸检,现在看来疑点很多!” “这就是说,我爸的死亡没有郑隆和的证词!” “对!我们必须派人去澳门找他了解。但警方出面就得惊动那边的同行,事情 会变得复杂起来。你现在‘复员’了,目前什么也不是,如果你以访友的名义去, 我想最合适。” “行!”黄沛霖回答得很干脆,问,“什么时候去?” “你先休息两天,我们把材料准备一下提供给你。” “还有,”容国梁说,“你要帮助专案组做我姐的工作。” “她……”黄沛霖摇摇头,“这怎么可能?” “沛霖,你不要对她抱有成见!”容国梁显然有点儿为姐鸣不平,“我看得出 来,我姐对你的爱并没有消失。你也可以猜想到,她跟瞿中信的关系隐藏着许多不 可告人的秘密!” “国梁说得没错!”刘国栋说,“让你去做容雨君的工作,用你们特警的话来 说,也是我们进攻的一个突击方向。” 黄沛霖绷着脸,很久没有作答。 “这事你可以再好好想一想。”刘国栋说,“你回来了,我还没向黄局长报告, 你跟国梁再聊聊,我先走了!” 刘国栋与黄沛霖握握手,转身离去。 “沛霖!”容国梁抓住他的胳臂,“你对我姐真的死心啦?” “她已是瞿中信的人了,我不死心又能怎样?!” “你就这样承认失败?真窝囊!” “国梁,我可以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去破案,可是对你姐姐——我告诉你,我是 军人,我不愿把个人私情搀杂进去!” “如果这是上级的命令呢,你也拒绝?” “那我将无条件地去执行!” “好,那我告诉你,这是黄局长的意思。” “你说谎!”黄沛霖不相信,“黄局长会这样命令?” “当然!不过是叫你去做工作,而不是去谈情说爱!” “如果是这样……”他沉吟片刻,“我可以试一试。” “这就对了!”容国梁喜不自禁地擂了他一拳,“现在可以不可以先跟我姐通 个电话?” 黄沛霖往身上摸摸:“我没带手机!” “我带着。”容国梁拿出大队新配发给他的手机,按动号码:“姐!我是国梁 ……我告诉你,沛霖复员了。” “什么?怎么这样……”容雨君在电话里问。 “这我也说不清!他就在我身边……你问他吧!”容国梁把手机递给了黄沛霖。 “喂,雨君……”黄沛霖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儿发抖。 手机里没有回答,传来一片忙音,容雨君把电话挂了。 “你看,碰钉子了吧!”黄沛霖两手一摊说。 “现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容国梁接过手机笑了笑,“只要让我姐知道你 复员了就行了。” 郑隆和懒洋洋地躺在游泳池边的遮阳伞下。身边,两个小姐正在他身上轻揉细 搓。 这时黄沛霖穿过花园朝游泳池走来。他戴着茶色墨镜,身着上等毛料西服,俨 然一副商界老板的气派。 两个膀宽腰粗的汉子,迎上来拦住了他。 “我找郑老板,请秉报!”黄沛霖站住,气宇轩昂。 “你什么人?”两个汉子横眉立目。 “内地来的,重光公司副总裁!” 郑隆和听了皱起眉头思索,重光公司……没听说过!既然来了见一见再说。他 坐起来披上浴巾,朝两个汉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汉子走回来对黄沛霖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说了声“对不起,请!”然后随 他走近郑隆和。 是他!黄沛霖回想着刑警队提供给他的照片,认准了面前的人就是郑隆和,老 朋友似的:“郑老板,挺消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