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从澳门来,是郑老板派来的……” “什么郑老板派来的?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由分说,瞿中信在那边“ 啪”地挂了机。 摩托车很快追上的士,继之,车后座上的人一扭身,“嗒嗒嗒”一串子弹飞来, 击碎了车窗玻璃,打瘪了轮胎。 “吱——”的一声,的士冲到路外。 摩托车上的人扑向的士,一看,愣了! 黑狐一把揪出司机:“人呢?” 司机惊恐地望着他:“早……早就下车了!” 黑狐扫兴地:“妈的!又叫他溜了。走!” “哎,你……你们赔我的车!”司机叫道。 “去你的,”黑狐一下把他推倒,“赔你个屁!” 黑狐的摩托车突地一声向机场路飞奔而去…… 黄沛霖回到响水的第二天,黑狐也赶到了这里。 黑狐到响水后没几天就与瞿中信联系。 “喂,是瞿老板吗?……我是……”他望了望马路边过往的行人压低嗓门说: “我从澳门来,是郑老板派来的……” “什么郑老板派来的?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由分说,瞿中信在那边 “啪”地挂了机。 “妈的,什么东西!”黑狐骂着关上手机悻悻离去。 瞿中信觉得刚才打电话的这个人有点儿奇怪,他一时弄不明白郑隆和既然派人 到响水,这人为什么不到公司直接找他?他放下电话想了想,又伸手拿起手机拨通 了澳门。 “郑老板吗?怎么回事,派了个什么人到响水来?” “噢……瞿老板,你别见怪!”郑隆和在那边嘻嘻笑着说,“这事我还没来得 及跟你说,黄沛霖回响水了,我是按照你的吩咐,派了个人……” “什么按我的吩咐?”瞿中信恼了,“你不要瞎胡来!” “哎,瞿老板,你这是什么话?我这可是为了帮你!不然,我何必提心吊胆地 去动这个念头!” “说吧!”瞿中信很不耐烦,“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告诉他到那边需要帮助时去找你。”郑隆和担心地说,“你看……他会不 会在那边遇上了什么麻烦?” “你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给我添乱子!” “你他妈的才净给我添乱子哩,不是你,我会这样!” “好……好!”瞿中信软下来,“这个人现在住哪里?” “他是个杀手,没固定住处。”郑隆和也缓和了口气,“不过,他身上带着手 机,号码是……”“没想到你办事这么不利索!”瞿中信悻然切断。 在黑道上的人对许多事都是不言而喻的。黑狐明白,郑隆和要他杀的这个人肯 定与瞿中信有利害关系。虽然他对瞿中信刚才的态度非常恼火,但他相信瞿中信将 无法躲避。 果然,回到饭店客房不久,黑狐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人?……哦,是瞿老板!” “你说吧,现在需要什么帮助?” “噢,那人不大好对付,我需要一辆车!” “车?你不要招摇过市!” “他两个轮子,我两条腿怎么行?你给辆摩托就行!” “那好,明天你到海堤上去取。” 黄沛霖一进家门就接到了小妹的电话。 小妹告诉他,今晚她与银行信贷处秦处长商谈重光公司贷款的事,晚饭不回家 吃了。他回答一声“知道了”,便挂了机。 黄沛霖赶回家是为赶写调查材料。去澳门跑了一趟回来还没向专案组作详细汇 报,他得尽快把调查材料整理出来。 但接到小妹的电话后,他的思路一下子被打乱了。他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 脑海里却在翻腾着小妹公司的事。 小妹的重光公司刚刚挂牌就面临破产的残局。 开始,小妹还仅仅认为瞿中信划给她的不过是有些亏损的企业,大不了让她再 补进点钱去。但当小妹一家一家细细察看后,才知道大上其当了。这几个企业有的 货物长久压在仓库卖不出去,不仅资金无法周转而且债务严重;有的厂则干脆停产 让职工回家自谋生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中环公司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企业,不知老 爸生前是否知道!小妹现在悔之已晚,她面对的是怎么样才能收拾这个残局? 想着小妹眼前的处境,黄沛霖的心情陡然沉重起来。 老爸的猝然离世——令人费思的遗嘱——小妹分割财产遭瞿中信暗算——委托 律师顾重突然被砸死,还有他在走访澳门时接连两次被追杀……它们之间有没有必 然的联系? 想到此,黄沛霖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住了。 他需要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一下…… 已是晚上7 点了,黄嫣红还在海天酒家的门厅里候着。 银行信贷处长秦友仁还没到。她望着墙上石英钟跳动的秒针,十分焦躁。她已 被瞿中信逼到绝路上了,想要挽救那几家濒临破产的工厂,惟一的办法是投资对它 们进行彻底改造。但是她手中又没有那么多资金,即使她把晨光网络发展公司的全 部资产转移过去,也远远不及。 无奈,黄嫣红只好向银行信贷处长秦友仁求救。 接近七点半,秦友仁终于迈进了海天酒家的门厅。 黄嫣红微笑着迎上去,陪同他走进了二楼包间。 落座寒暄几句后,黄嫣红喊了声上菜,热菜一道道陆续送上来。菜上齐后,黄 嫣红支开侍应小姐,由自己和罗晓丽一左一右开始轮番为秦友仁敬酒。罗晓丽在这 种场合很会应酬,左一声右一声“秦处长”,把秦友仁叫得心里甜蜜蜜的。他喜笑 颜开地左顾右盼着身旁的两个丽人。 秦友仁在黄宗福生前去过黄家几次,黄嫣红自己后来开办公司也曾与他打过几 次交道,所以他们之间还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