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 简思听见门的声音,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下体好象 有水在流动,肚子一阵一阵的搅动,整个身子绷到了极点,她想喊,可是嗓子却发 不出一点的声音。 被子被人掀开,满床的血,可是那人却又再次将被子盖上,将血染的床单掩盖 住,屋子发出走动的声音,房门被关上,过了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房门再次被 打开,她的嘴巴被撬开,只感觉到一股苦涩。 好苦,好苦,就如她的心一样。 整个过程简思都是意识不清醒的,也许她已经知道了,她只是无奈的拉住那个 人的手。 “晓宇……救我……”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国度降临。 可是…… 楚慕阳接到电话时候赶回家中的时候,一进卧室的门,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 味。 他脸上的风暴更加的肆虐了起来,大步走近。 他上前抓住她的身子,上下的摇晃。 “简思,你就这么的恨我?恨到杀了我的孩子?”他脸色铁青,整个世界都被 她的一个举动毁灭。 “楚先生,病人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凉的……” 楚慕阳看着那一床的血,闭上双眼,那是他的孩子,她怎么能…… 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放下。 “是晓宇……”简思记得昏迷的时候看见了韩晓宇的身影,自己怎么会突然吃 打胎药? 没错,一定是她为了害自己,是她做的。 医生对楚慕阳摇摇头,楚慕阳想起了医生前几天的诊断,简思有严重的幻想症, 自从那次进进门开始,她就不停的说,家里有人来过,可是调出监控,根本就没人。 原来她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那个孩子离开? 用你自己的孩子去换一个不重要的孩子? 楚慕阳此刻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要怎么原谅?他没办法原谅。 他背对着她,终于说出一句可以令她步入十八层地狱的决绝话语。 “晓宇的孩子会留下。” 好冷。 满屋子一时之间被吹进了强劲的狂风,将她最后一点一点仅剩的心全部吹散在 风中,一丝不留,全部吹走。 医生叹口气:“楚太太你怎么会这么傻,孩子是上天给的生命,你怎么会吃药 将它杀死呢?……” 医生在说了什么,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见。 整个人陷入无意识中的黑暗中。 楚母坐在客厅里,看着楚慕阳下楼。 “晓宇的孩子……” 楚慕阳冷眼扫过来,让楚母身子一抖。 “你想留就留吧。”说罢大步走了出去。楚慕阳上了车子,打火,手却不停的 发抖,明明很熟悉的动作,可是此刻做起来却是这么的艰难,手下发滑,全身冒着 冷汗,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他整个人趴了上去。 车子终于启动。 爱情它来的快,走的也快,它来的无声息,走的也无声息。 简思病好了以后,整日的待在房间里,一句话不说,楚慕阳和简思的关系冷到 了极点,家中已是死寂一片,曾经的温暖似乎在也找不回,有什么已经在迅速的飞 走。 两个人都无力抓住。 楚慕阳加班的时间越来越多,待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少。 简思呢,她也不提离婚,每天重复一样动作,吃饭睡觉,短短几个月,人已经 老了一圈。 也许简思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在慢慢的改变。 韩晓宇开始逐渐的出现在楚氏,从一开始的一天一分钟到一天的一小时,慢慢 的发展到一天一天。 她的肚子开始大了起来,她是温柔的,和简思的歇斯底里成了鲜明的对比。 韩晓宇将咖啡冲好,敲了一下门。 “进来。” 楚慕阳抬起头,看见来人,只是淡淡的将眼帘放下。 这几个月以来,他和简思之间的爱情似乎已经成了往事,再也抓不住,他无力 去改变,对于韩晓宇,心底里最极端的厌恶似乎也开始慢慢改变。 韩晓宇挺着肚子,腼腆的笑笑:“楚总,你的咖啡……”她咬住下唇,似乎还 有话要说,看了楚慕阳的表情一眼,最终还是咽下。 楚慕阳有些烦躁。 “有话就说。” 韩晓宇叹口气,低下头。 “楚总,今天换作我是简思,也会和她一样歇斯底里的,我是个下贱的人,我 是个坏女人……”她的泪打在地上,那样的晶莹剔透,那样楚楚可怜:“不要怪简 思,是我做错了,孩子生下来我就会离开,我相信简思会把孩子当成她自己的孩子 一样……” 当楚慕阳听到那句,她自己的孩子一样时,周身的冷意叠加。 “你先出去。”楚慕阳出声。 韩晓宇看了一眼楚慕阳,眼底里的水意增加,依言还是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楚慕阳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一口打井死死的压着,压得他喘息不上。 也许,就象她说的,但愿简思会好起来吧。 叹口气,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如果她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就给她买吧。” 对于韩晓宇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诚然他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终究是他的孩 子,最初是因为简思打掉了孩子让他脑中的神经彻底断弦,才有了这样一个变态的 想法,他要惩罚她,要用韩晓宇的孩子惩罚她。 简思的身体越来越差,她自己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整个人都是昏昏沉 沉的,离婚她不敢在提,因为一旦父亲母亲知道她离婚了,会受到怎样的打击,可 是忘掉吧,那些画面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密刺,刺向心口的每一个位置,她想找都找 不出。 韩晓宇走出办公室的大门,身子依靠在墙上,唇边荡起一抹笑意,得意的笑。 简思和楚慕阳出问题了。 看来他们离婚是早晚的问题。 市中心医院“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护士小姐看着躺在手术床的男人暗 暗出声。 躺在手术床上正准备手术的男子一愣,然后小心地将脸转开。 “我好象在哪见过呢。”护士小姐见麻醉师走进来,才停止了猜测,走出去。 沈让看着床上的人,然后对着麻醉师道:“他不用麻醉的,皮太厚了,就是麻 醉也感觉不出来。” 麻醉师依言离开。 随后某手术室内发出惊天的喊声:“沈让你丫的等着我。” 护士小姐在尖叫中终于想起了里面的那一位。 “喂,我跟你们说啊,知道吗?茅侃侃在我们医院动手术呢……”小护士眉飞 色舞的掏出手机立马和闺蜜八卦。 “茅侃侃谁啊?” “芒果台以一敌百看了没?……”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一小时以后,茅侃侃同志捂着屁股走出手术室正准备蹲 墙角去诅咒那个该死的施刀医生,却在某个角落发现了一张报纸,他取过来一看, 泪流满面了。 硕大的标题,XX公司首席架构师XXX 在某医院接受痔疮手术。 侃侃无语看着苍天,他完美的人生啊…… 沈让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那三万块钱,然后碰一声,关上抽屉。 “我们不会就这么完的。” 他的声音就如他的人一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