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 “简小姐来找沈医生啊……”小护士甜甜地对着简思发笑。 简思一进门就受到来自医院以内的热情接待,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小护士眼睛跟雷达似的,上下扫射着简思的一身,在心里盘算着,这一身得多 少钱啊。 谁能想到,沈医生竟然是那样的家庭背景,小说害死人啊,不是说高干都不用 上班的嘛?医院内无数未婚的女医生直叹气,你说杂早就没看出沈医生的身上所散 发出来的是贵族的气息呢。 白白错过了钓大鱼的机会。 不会也没几个人真的惋惜,毕竟那天简思挨刀她们都看见了,试问如果这样的 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谁会那么傻去挡那一刀?要是命不好,人没捞到就直接见 阎罗王了。 简思推门进来的时候,沈让隔着帘子在换衣服,看见她嗯了一声。 “一会儿陪我去弄个头发,你也弄弄,把头发拉直了。”沈让扣上衬衫的最后 一个扣子说道。 简思无语地看着他,让她烫头发的是他,现在又让她拉直? 沈让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然后和简思一前一后的走出医院。“看见没?沈备 山的孙子,那个是他的女朋友……” “真漂亮……” “那是,不漂亮能把他迷住嘛……” “这回终于知道沈医生为什么这么会穿了,人家血统在那放着呢……” 沈让提前已经预约,在木北。 车子才停在路边,马上有人赶过来为他们拉开车门,沈让长腿跨出车内,将西 装的扣子扣上,为他们拉开车门的是一个很瘦的男人,看向简思笑笑,然后带领着 他们走进店内。 老王将车子开走。 店,很大。 足足有几百坪,店很醒目,店内的声音有些嘈杂,每个发型师都很忙,椅子从 一边飞滑到另一边,路过的时候,有几个师傅见了沈让都微笑着打招呼。 “沈少……” “来啦……”简思注意看了一眼,人还不是一般的多,她肉眼能看到的位置大 概有七十多张,等候在后面座位上的也满满的都是人,以女人居多,大多数都是烫 发的,店内的发型师各个都穿着统一的服饰,牛仔裤陪衬衫马甲,做发型师的似乎 永远自己的头就能说明一切。 微笑的男子带领着沆让和简思上了二楼,简思上了楼才明白,原来二楼是别有 洞天的。 楼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来的,而且也不是你预约就可以的,前提是要有 预约,还要是这里的金V 。 一进入二楼的领域,嘈杂声立马被隔绝在外面,雪白雪白的长毛地毯竟然就这 样铺在地上,简思心中感叹,这鞋子一踩上去这地毯不就完了?谁这么有创意? 沈让和那个男子说着什么,看样子好像很熟悉,简思有些意外,既然是相熟的, 上次怎么来的不是这里? “修剪一下是吧。”显然沈让是他的老客户。 男人摆弄着沈让的头发,不停在他的头发上做拉扯。 沈让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简思:“把她的头发拉直了,你给她做 吧,让小西给我弄就好。” 男子显然是愣住了,看向简思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意,然后微笑着说好。 设计师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既不会吵到你,也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他看看简思的头发,在上面做着试探,手不停的穿梭在她的发间:“不喜欢卷 发?其实你脸小卷发更好看的……” “她不喜欢。” 沈让冷声打断发型师的话。 发型师摸摸鼻子。 后面楼梯有脚步声响起。 “peel今天没有预约吧……”顾西朝本来略带笑意的脸顷刻间就像被丢进冷水 中的热铁,冷了下来,仿佛还可以听见嗤嗤地响声。 被称作peel的发型师手还在简思的头发中,一看是顾西朝,也有点尴尬,看着 顾西朝摊摊手:“对不起顾小姐,我今天是真的没办法,让阿得给你做好嘛?要不 然您先预约,我下次一定亲自给您做……” 顾西朝颖白的贝齿狠狠咬在红唇上。 这么一个美人如此狼狈的站在那里,任谁看了,也不落忍。 简思看着顾西朝就直愣愣地看着沈让,偏偏沈让不去看她,叹口气,这个好人 还是她来做吧:“那个不然你给她做好了,我谁都一样的,……” 一席话说完三个人都看向她。 发型师是诧异,顾西朝是吃惊,沈让则是淡然。 沈让清冷的眸子在简思的脸上滑了一圈,然后歪着脸看着她。 发型师本想着顾西朝不能得罪,既然这位简小姐都说了,他也乐得做一个顺水 人情。 “那真是谢谢简小姐了……” 顾西朝坐在简思的身边,发型师去取用具。 整层二楼就他们三个客人。 简思冲顾西朝打了个招呼:“hi。” 不过显然顾西朝还在震惊中,嗯了一声,低垂着脸不去看沈让。 沈让嘴角蓄着笑,淡挑眉头,取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没一会儿又一个发型师走进来。 “顾小姐今天要怎么弄?” 顾西朝只觉得眼前有一点黑,抚着额头,等到发型师问第二次的时候才反映过 来。 “peel呢?……” 新进来的发型师更加的尴尬,打着哈哈说:“对不起顾小姐,peel家里出了一 些事,所以,……” 顾西朝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让一眼,然后将视线定格在简思的脸上,最后对发型 师笑笑。 “无妨,谁让我倒霉呢,我的发卷有些松……” “嗯,好的……” 之后走进来一个穿着牛仔马甲的男人,带着眼镜,腰间别了一堆的剪刀。 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姑娘,脸上还有青涩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才进入社会没多 久,不然这种羞涩早就被物质所取代了。 “给简思上资料。”男人说道。 小姑娘点点头。 “简小姐,由我来为你服务,我是。1 号米楚。” 顾西朝猛然啊了一声。 “顾小姐……” 顾西朝抱歉地对着自己的发型师笑笑:“扯到头发了……” 发型师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顾小姐……” 顾西朝摆摆手:“没事。” 简思在心中暗叹,这就跟电视剧似的,她被夹在中央成了馅饼。 一个头发而已谁做不是做,有钱人的生活啊,太难懂。 脑中也懒得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继续背单词。沈让只是将头发修理修理, 很快就完成了,发型师为他清理好,然后离开,然后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沙发中, 微笑着九十度转身离开。 沈让坐在沙发上等着简思,解开西装扣子,沙发陷了一个坑,铁灰色的西装上 衣,里面是淡蓝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的西装裤子,脚下踩着一双黑白相间的皮鞋, 双腿交叠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杂志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顾西朝从镜子中看着沈让在敲打的手指,眼眸有些暗,有些苦楚,有些无奈。 简思的头被后面的人推来推去,脑子里想着今天电视新闻中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 这个发型师的手艺真好,她都能感觉到梳子在她的发间穿过,可是却一点都没 有感觉到痛,平时她自己梳头发有时候都会扯下一些,因为卷发不好打理,烫完的 时候,发型师是说过不用梳,可是不梳她就是不习惯。 一小时过去沈让依然在看杂志,动都没有动一下。 顾西朝的发卷固定好了,发丝尾部的发卷更加的挺翘,映衬在灯光下熠熠发闪 的棕红色的大波浪卷发趁得她的脸更加的美丽动人。 顾西朝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看着简思已经弄了半层的直发,笑着说: “哪一天我也把头发拉直了吧,真好看,弄得我的心都痒痒了。”她摸着自己才做 好的头发说。 给她弄头发的发型师赶紧笑着道:“顾小姐烫发很漂亮的,有一种妩媚,直发 则太过于清纯” 顾西朝念着:“清纯啊……” 给简思弄头发的米楚眉头一拧:“顾小姐不适合梳直发,因为你的额头和脸盘 比较大,不管是披散着还是扎起来只能更加突出你的缺点。” 顾西朝愣住。 她身后的发型师也愣住,然后赶紧摆了一个手势,微笑着说道:“顾小姐,这 边请。” 顾西朝看了那个发型师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我也是这样觉得。”然后跟着 阿得走下楼。 米楚熟练地在简思的头发上涂上保养,冷瞥沈让一眼。 沈让笑笑:“果然是米楚啊,说话永远这么直接。” 米楚狠狠瞪了他一眼。 最后将简思的头发洗净,吹干,然后为她扎起来。 “好了,钱打我卡里。”说话间就只留下一阵风。 沈让双手撑着妆台边缘,俯下身,下巴轻轻地压在简思的颈窝边,捏捏她的鼻 子。 简思睡的正香,突然间却呼吸不到空气,整个给憋醒的。“干嘛……”她大吼 一声,然后看见沈让的脸,清清喉咙,不自然心虚地咳嗽两声。 “干嘛?”沈让玩味着这两个字。 可能是因为才睡醒,她的眼睛还有水意,唇红红的,就像是一块胭脂。 沆让手指在眉间按了两下,低低笑出声:“没事,走吧。” 简思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头发已经是直的了,怎么说呢,吓了一跳。 她也不是没梳过直发,可是效果好像没有这么好。 头发上散发着暗韵的光泽,很难想象她的头发曾经做过烫染。 整齐的一个马尾,长长的梳在脑后,前面是齐齐的刘海,在镜子中都可以看见 刘海上方一闪一过的光。偷偷的自己在镜子中露出了笑容。 在下楼的时候沈让遇见了一个熟人,简思比比门。,沈让对她点点头。 简思从大堂而过,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就那么巧,才一出门就遇上韩晓宇 了。 韩晓宇丝丝抽着冷气,身上披着貂皮大衣,一进门就看见了简思,一愣韩晓宇 不自然地将头发别在脑后,翻了个白眼。 两人都憋气。 简思在心中叹。气,这个城市蛮大的,为什么她就总是遇上她呢?缘分?孽缘。 韩晓宇冷冷地看着简思,几不可耐地冷笑,当简思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拉 住简思的胳膊。 远远她就看见了里面沈让的背影,眸子紧眯。 “我们谈谈。” 说着不管简思愿不愿意,用力将简思拉了出来。 外面的温度很低,一出门简思倒吸了口气。 真冷。 简思看着韩晓宇拉着自己的手,然后挑着眉看向韩晓宇。 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笔直地射向韩晓宇。 韩晓宇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赶紧松开她。 “来弄头发?”口气带着冷嘲。 简思冷眼看着韩晓宇,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觉得我们有说话的必要嘛?”她就是弄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就非要到 她眼前来呢? 难道她就喜欢被骂嘛? 韩晓宇脸一僵,哼了一声,看向里面,沈让在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握手,韩 晓宇看着那个女人只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她敢肯定,那个女人 也不会是一般的人。 简思和这个男人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迹象要分手,难道他的家庭真的能 接受简思? 韩晓宇看着简思的脸,她就是不明白,简思的命凭什么这么好? 她拉住简思的手,缓解脸上的表情:“简思,我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在作践自 己了,离开那个男人吧,他有什么好?踏踏实实找个离婚的男人去结婚吧,不然我 认识一些好男人,有丧偶的,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是年纪大会疼人啊……” 简思不敢置信地冷笑出。,甩开韩晓宇的手。 “你信不信我现在抽你。” 简思真恨不得手中有个棍子好让她马上一棍子挥下去弄死这个恶心人的女人。 韩晓宇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样子,对她失望之极。 眼角瞄了一眼里面,见沈让已经笑着和那个女人道别,心生一计。 “简思,离开楚慕阳天下就没男人了嘛?你就这样践踏自己给人当玩物?我知 道你还爱着阿阳,可是阿阳和我已经结婚了,简思忘了阿阳吧……” 韩晓宇苦苦说着,正好沈让从里面走出来。 简思抚着头,谁来救救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她真的要发疯了。 沈让懒懒地挑开眼皮,似乎连这一眼都是施舍给韩晓宇的,然后看向简思,为 她整理好衣领:“你心眼不全是吧,怎么什么人拦你你都停下来,没看过一个电视 嘛,叫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以后看见这样的人,给我直接抽死她。” 简思:…… 韩晓宇脸色铁青,整张脸都扭曲了。 看着被沈让护送着坐进车内的简思,韩晓宇觉得自己连气都上不来了,气死她 了。 后背一阵冷汗,一阵热汗的交替着。 下腹部一阵疼,头冒着冷汗,赶紧给楚慕阳打了个电话。 手扶着墙壁几近哭出来:“老公……我肚子疼……” 简思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他的手掌很干,脸上一直就带着没隐没策 的笑,沈让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对于一个男人用漂亮这样的字眼会让人产生一种错 觉,可是对于沈让她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 对于沈让她真的看不懂。 过年的那次离开,似乎已经开始并预示了某种谜端,可是他却完全的不按套路 来,沈让心里在想什么,简思是真的看不清楚。 总觉得这个人既真实又虚幻。 闪身坐进车里,老王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扣上安全带,车子稳妥地上路。 沈让的大掌包含着她的小掌,两只手紧握在一起,放在后座中央扶手,沈让的 唇角轻轻翘起,看样子心情应该是十分的好,大掌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上下滑动。 “从明天开始,早上起床我要看见你。”沈让眸子淡淡一敛。 简思嗯了一声,将目光移开。 沈让一用力,她又转了回来。 “不高兴?”他低低发问。 简思笑笑:“没有。” 他在侵入自己的生活,开始是一点,现在则是全部,简思很无力,这种无力来 自于沈让,他对自己太好,好到让她担心。 回到家中,简思换着拖鞋,大米摇着尾巴上前,大眼睛眨啊眨的,可爱极了。 将灯全部打开,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每个人心中都渴望一个这样的家,回到家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暖气,晕黄的灯光, 可惜,这个家却不是她的。 简思抱起大米,沈让还在她的身后换拖鞋,她将大米抱到沙发上,脱掉外套: “我们大米今天乖嘛?” “呜呜……” 沈让瞟了沙发上的一人一狗一眼,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水。 “把早上和晚上的工作全部都辞了。”沈让一边喝水一边慢慢坐在沙发上。 取过遥控将电视打开,慵懒地半倚在沙发上,目光的边角扫视了一眼大米,大 米也是知道看眼色的,看了沈让一眼,乖乖地从简思的怀中离开,慢慢地移向沈让, 沈让满意地拍拍它的头,大米呜了一声,趴在沙发上。 沈让两条腿交叠着,手中拿着遥控器,身后简思在走动,这样的感觉让他喜欢。 沈让单手取过放在一旁的电脑扔在眼前的玻璃台上,打开。 简思换了衣服,准备做饭。 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他们就是一对平常的夫妻,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之间是这种 关系呢?而这种稳定却让她不安定了,顾西朝和沈让有什么,以后会发生什么,她 又在中间算什么,这些一个个的画作问号漂浮在脑中。 “小乖过来。” 简思先放开手中的活儿,沈让很喜欢给她起外号,什么妞儿,什么小乖,傻孩 子。 沈让翘着腿,将电脑推到她的面前。 “能看懂嘛?” 简思坐下身,挨着他,看着电脑。 画面中是各色的标示快速闪动,还有数字,模模糊糊也就看懂了一些单词,铜、 铎、白银、铝。 简思皱着眉头看向沈让摆摆头:“看不懂。‘,沈让显然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撩开她颊边的发,声音低沉而温雅,一只胳膊横跨过她的肩,将她圈在自己于电脑 之间,大米呜咽了一声,可能是不满,可能是感慨男女主人的感情太好,沈让将她 的手指向屏幕:”从今天开始,我要交你玩个游戏。“ “游戏?”简思重复。 沈让笑笑,揉掭她的发:“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会让人一夜之间暴富,又 会让人在一夜之间跳楼吗?” 简思愣了一下:“应该是股票吧。” 这些东西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以前也只是看过那个股疯的电影,也曾听说,九 十年代的时候,也有人因为买股票而暴富。 沈让的眸子细锁而清淡:“是期货。” “期货?”她喃喃念道。 这些东西离她太遥远,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又怎么会接触到这些。 “从今天开始,每天从八点开始你必须要和我在一起一直到2 点,如果我在医 院的话,那么就来医院找我。” 全球最大的重金属期货交易是伦敦金属交易所(lme ),lme 是世界上最大的 铜期货交易市场,成立于1876年,如果你没有听说过它,那么你一定听说过这个, 伦敦铜。 期货交易和股票交易最大的不同就是,股票是全天性的,而期货是5 分钟交易, 完成交易后休息然后十分钟后再次进行交易,又分为第一、第二交易等等。 简思还是没大听明白。 沈让将一份报表交给她:“你要明白每种重金属的编号代号是什么,要知道什 么是交易,什么时候要休息,现在是冬天北京时间会晚一小时,从八点半开始到2 点这段时间就是你的学习时间。” 简思愣愣地看着沈让:“这些我根本都看不懂。” 她只是能简单的看懂几个单词而已,通篇对她来说和天文也没有分别,它们认 识她而她却不认得它们,就算不懂,可是看着屏幕上面快速闪动的数字她心里也清 楚,这东西不是她能玩得起的。 数字她心里也清楚,这东西不是她能玩得起的。 沈让淡看了她一眼,笑着将大米放在自己的腿上:“不懂学就会了。” 他厚实的掌穿梭于大米的皮毛之间,他的指甲修剪的非常的整齐,整只手很白, 但是却很干净。 简思无语。 “哦一对了,一会儿圆圆过来你把证件给他。” 简思没有去问为什么要她的证件,这些问题不是她该问的。 因为知道侃侃和许圆圆要来,所以多做了一个杭椒牛柳,将菜从锅中倒入盘子 中装好,然后将碗筷摆好,很快就听见了门铃声。 外面三个男人低声说着什么,她听不大清楚,给沈让盛好了一碗小米粥,然后 招呼大家吃饭。 茅侃侃听见有吃的,立马脱掉上衣,他穿衣的风格和沈让许圆圆都不大一样, 不像个老板,总是万年的牛仔裤,上衣也总是随意的搭配着,主打休闲风。 沈让起身最后入座,那两个人因为吃的,已经开始在打架了。 “我的……”,许圆圆从茅侃侃的碗中将菜夹了出来快速放到自已的嘴里。 茅侃侃鄙视了他一眼,然后微笑地看向简思:“小思思,我的宵夜……” 许圆圆眼睛紧眯,鄙视之。 茅侃侃看了沈让的碗一眼:“你喝粥?”大晚上喝粥? 没看出来啊,简思这小女子竟然虐待沈让? 沈让风情地笑笑:“我胃最近不好。” 沈让这个人一向都是如此,他对吃的并不太讲究,什么东西他都可以吃,但是 并不是所有的东西他都吃,对于吃的他真的是一点欲望都没有,简思也知道他不太 喜欢这些肉多的菜,他比较喜欢清淡的菜,比如海鲜,鸡肉。 侃侃嗯了一声,心里总是觉得不对,按理说顾西朝回来了,沈让不应该是这么 平静的啊?太奇怪。 他曾经以为沈让就算不杀了顾西朝也绝不会如此,事情太诡异。 转向许圆圆。 “圆圆,脸上怎么长青春痘了?” “我青春。” “不。”侃侃极认真意味深长地道,“你这叫发春。” 许圆圆白了他一眼,白齿狠狠地撕咬着口中的牛肉,就当是茅侃侃本人。 “我是挣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摊上你们这样的损友我还能怎样?” 茅侃侃哈哈干笑着,然后拍拍他的肩:“所谓能者多劳,这话就是专门为你讲 的。” 许圆圆眼中尽是不屑:“靠!你每次都要来刷新我所认识的贱人范围的上限啊, 大侃你敢在猥琐点不?” 茅侃侃不在意地一笑。 侃侃闲谈着:“话说昨儿看猫扑,有一条《地铁惊现小萝莉打哈气超可爱》的 帖子,点进去之后,我特么知道什么叫手欠了……,许圆圆:,……” 沈让嗯了一声。 看来大家都清楚滴。 简思不太明白这三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谜。 关于那个帖子网上应该有很多的人都看过,一点击开,你会看见一位自封为美 女的一一嗯,凤姐。 吃过了饭,在他们闲聊中,简思才知道明天他们要去泰国,简思一愣,泰国啊, 好遥远。 茅侃侃和许圆圆心满意足地挺着肚子摊在沙发上。 “思思的手艺为什么这么好啊?”侃侃随意地问道。 简思将大米放入它自己的窝中,然后淡淡地说:“学了七年。” 屋子里有些安静。 许圆圆看向简思的眼神有些怪异,他侧过脸,看不清的神色。 沈让像是无意中瞥了许圆圆一眼,然后平淡无奇地说道:“在网上看了一句话 挺有意思的,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过来也没用。”沈让的这番话说的颇 具一些意思。 许圆圆没说话,只是淡笑。 和茅侃侃拿着装好食物的饭盒回到家中便发了疯一般的跟跑步机干上了。 茅侃侃看着他的那速度实在是很无语,明天估计有人走路都费劲咯。 许圆圆想着沈让的话,自己对简思的那点小心思他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也许 是因为没有接触过泣样的良家妇女,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因为同情,总之不会 是爱,他也想明白了,明天,明天开始他就找个美女好好谈一场。 在跑步机上累得跟大米有一拼,休息了一下之后,想起了茅侃侃装的菜,嘿嘿 阴险地一笑。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是被打醒的。 醒过来的时候他四仰八叉地躺在跑步机带上,茅侃侃大概是私报公仇,左一耳 光右一耳光地抽他,还夸张地高叫:“圆子,你醒醒啊,你不在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许圆圆很淡定地摸摸肚皮,极其猥琐地想,饿死你丫的。 冬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天还有些灰蒙蒙的,亮的不够透彻,也许是要下雪, 到处是乌突突的。 简思早上醒来的时候左腿的小腿肚子就一顿一顿的,也没在意,才要起床,腿 就抽了起来。 左小腿的腿肚子不停抽搐,她咬着牙,双手死死拽紧床单,额头冒着汗。 起初的疼并不难以忍受,可是越到后面,疼痛越尖锐,就好像尖锥直接略过血 肉狠狠扎进骨头缝里。 沈让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拧着眉头,坐在床上,将她的腿拉直。 “疼……”简思喊着。 沈让不管,径直拉直了简思的腿,这一刻简思恨死沈让了,全身要是麻痹掉了 还好,可是她的每根神经都被沈让拉扯着,疼的她直钻心。 沈让将手按在她的小腿肚子上,用力揉捏着。 本来疼痛已经开始淡淡散去,可让他一揉,一阵毁天灭地的疼直接钻进骨子里, 简思一把抓住沈让的大腿,指甲陷入到他的肉里。 时间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久,终于疼痛散去了,还有淡淡的僵硬,左腿不象自 己的了。 沈让松开她:“今天去泰国,带好衣服。”简思有一刻很想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去?凭什么要去?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起床炒了一个蛇瓜片炒干贝,做了个刀鱼,沈让的依然是每天的小笼包和小米 粥凉拌菜。 刀鱼将表皮煎得发硬,然后放入一些姜丝、大蒜沫、陈醋和一些清水然后盖上 盖子,满屋子的香气,让人一起床的时候闻见会觉得很幸福。 茅侃侃和许圆圆过来的时候,沈让也才起床,头发有些乱,脚下的步子有些凌 乱。 许圆圆和侃侃果然奔着刀鱼和蛇瓜炒干贝去了,侃侃一边往嘴里努力吞,一边 哼哼着:“思思啊,别弄那些凉菜啥地,俺们吃肉吃肉啊……” 简思笑笑,转回身。 煤气上有一个小小的奶锅,每次用这个奶锅的时候简思都觉得自己特小资,漂 亮的长筒直体玻璃杯每一个菱角都在散出耀眼的银光,水在锅子中开散,取出奶粉 倒入锅中,一摆,马上成了一股奶白色的牛奶,倒入杯中,白色的奶液顺着杯壁滑 下,最后总是剩那么一点,然后渐落在奶中央。 简思满足地棒着杯子。 今天的阳光似乎不太好,整个天空乌泱至极。 简思收拾好行李,看着手中拿着的护照不得不佩服,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 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就象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说要去游乐园你会睡不着了 一样,她从来没有出过国,甚至连太远的地方都没有去过,楚慕阳忙,过年过节又 是和婆婆一起,很难有机会出去玩。 大米已经被阿姨接走,简思穿着最普通的牛仔裤,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可能 是因为最近事情多,又瘦了一些,肚子的位置很疼,就算有鼓鼓的腰带系在上面顺 着胸部看下去,还是一样的平行。 沈让脱去了平时几近不离身的正装,换了一件黑白灰三色相间的粗线毛衣。 毛衣的领子很大,整个形状看起来有些象蝙蝠衫一样,只是在衣服的中央,用 黑色的毛线勾勒出胳膊和腰部的线条,整体黑线就呈现了一种掐腰状。 下身是紧身的黑色铅笔裤,脚下是到小腿高的黑色短靴。 简思愣了一下,沈让似乎对穿着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 “不走?”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深刻的轮廓印在半明半暗 的光线当中,却依然是英俊得令人惊心。 简思哦了一声赶紧跟上。 两人拖着行李到了楼下,茅侃侃和许圆圆已经都等在了车上。 一路上只有侃侃一个人在调节气氛,许圆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句话不说, 闭着眼睛。 进了机场,司机将行李拿去托运,几个人无聊地来到就近的咖啡厅。 “阿让……” 顺着声音看过去,好巧不巧的就正好看见了顾援北。 这次顾援北身边的女伴又换了一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有些娇羞,看人的眼 光都是糯糯的。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落座。 茅侃侃打了个哈气:“呦,我们顾少爷也干起接人的活儿了?” 侃侃的目光一扫放在一旁的大袋行李。 顾援北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简思的脸上。冷笑着,笑 意不达眼底,薄唇轻启:“我就闹不明白了,一个女人一个玩物成天挂在身边,这 知道的是你沈少买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就是你沈少的夫人呢,呵呵,这位小姐 我就一直很佩服,既当了biao子又能立了牌坊。” 此话一出,除却沈让,侃侃和许圆圆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许圆圆冷眼看着顾援北身边的那个女人一眼,回嘴:“援北,我也闹不明白了, 你这是在为你妹妹打抱不平?就算要说真是不平?也应该是她顾西朝来啊,和你顾 援北他么有一毛钱的关系嘛?” 顾援北手中的杯子咣当一声砸在玻璃桌面上。 “别他么跟我提西朝,要不是西朝我他么早废了他了,他对西朝都做了什么… …你们知道西朝……”顾援北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下,看向沈让:“别以为我妹妹 就离不开你了,沈让我告诉你,你他么就是个贝戋人,一个女支女女表子当着菩萨 一样的供着,你头顶上早晚绿云遮顶……” 顾援北话没说完,沈让已经狠狠一脚蹬向面前的茶几,他的发力太突然力道也 极大,那茶几翻倒在地,上面的玻璃瓷器碎了一地,顾援北和女伴的手机就掉在那 一片狼藉的碎片当中。 顾援北的女伴倒是年纪轻,这么一吓,已经是满面的泪痕,整张脸哭成了花猫。 茅侃侃和许圆圆就当没看见一样的别开脸,看向别的地方,侃侃招呼管事的过 来,两个人走到一边,他从钱夹子里掏出什么,店内的人被清出去。“援北,我说 过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沈让的声音听来极冷,眼中也是从未见过的阴霾森寒: “我的人,我还没骂呢,轮不到你来替我教训她。”说罢话拉起简思就走,头也没 回。 “沈让,西朝她……” 顾援北有些挫败地看着已经走光的餐厅,一脚踹向了别处。 泰国位于中南半岛中南部,2月份的普吉岛受较凉的东北季候风影响,气温在 19度到20左右之间,非常适合出行。 下了飞机,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子直接抵达入住的地方。 下飞机的时候,有人来接他们,那个人穿着泰国特有的服饰,叽叽喳喳和沈让 他们说着什么,简思笑笑,她一句也听不懂。 车子慢慢停妥,车门拉开,几个男人早已经耐不住热在车上换好了衣服,侃侃 和许圆圆穿着宽大的蓝色沙滩裤,简思没忍住笑了出来,小小的酒窝嵌在脸上,她 别开脸。沈让只是将鞋子和毛衣脱掉,白色的衬衫,大大的拖鞋让他看起来风流且 不羁,头发细碎地飘散在眼前,风一吹,一飞一扬的,煞是好看。 简思从来都没有出过国,这是第一次。 在到达住处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都以为那些宣传旅游的画面都是有后天加工的,现在看来并不全是。 环形小岛被海水包围,一眼望过去,眼底就只见湛蓝和莹白。 上空有小型的喷射机在飞行,蓝天白云,海浪。海水清澈,几可见海底的细沙。 简思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今生会有机会来到这样的地方,捂着嘴看着蓝天大 海,她心中突然很想很想喊出来。 茅侃侃低低地笑着,许圆圆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别这么丢人成不成。” 说完转过身子就拎着行李进了自己的屋子。 简思还在感叹中,太美了,简直是太美了。 这里是天堂。 沈让从后面将大大的遮阳帽戴在她的头上,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眸 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即逝。 将她的脸转过来,额头相抵着额头,唇瓣摩挲着唇瓣,呼吸交融着呼吸:“喜 欢这里?” 简思点点头,眼睛晶晶发亮,抱着沈让的胳膊,上下摇动着,几乎是在胡言乱 语:“谢谢你……谢谢,我……” 沈让他们所选的入住地方是一家独立的自成一间的别墅,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 西,只有一张床,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前面的游泳池,一片湛蓝,简思将自己扔进床 中,闻着空气中的香气。 茅侃侃是到了现在才发现了一个问题,看着沈让问道:“不对啊,沈让我记得 你是有私人飞机的,这小思思第一次出行怎么说也应该用上才是啊。 沈让眼睛一眯,想了想看向天空回答:“油费太贵了。” 咣当! 侃侃长眠于地下。 简思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就是今天了,她乘坐了滑翔机,潜了水,骑了大 象,每一种都让她终生难忘。 沈让放柔了眼光,目光中闪烁着宠爱的光影,静静凝视走在前面的女孩,淡淡 的阳光挣开云层,透过海水然后折射在她娇小的脸孔上,温煦的光将她扰于其中, 她整个人也便如熨上了一道光泽,明朗温暖。 是简思带领着他走进另一个陌生的领域。 她内心深处的阳光足以驱散境遇不公带来的阴霾,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会让 她如此感动,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要转头,他便会对她展颜微笑。 他有多少年没有彻底的笑过了,这种感觉很舒服,很轻松,让他很不想放手。 沈让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一身洁白衣裙的女孩子,她赤着脚站在碧海蓝天之间, 笑容明朗而温暖,如同带着露珠的桅子花一般美好。 “简思……” 简思回过头,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有淡去。 “我们来恋爱吧……”噗! 一阵风夹杂着海浪横拍过来,简思停下脚步。 沆让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笑着说:“试着来爱我……”语气亦是不愠不 惊。 又是一阵巨浪打过来。打乱了她的心。 简思晚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吃了没几口就回了房间。 沈让的一席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她不清楚沈让是怎么想的,从一开始她就记 得沈让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他现在却说,来试着爱我,简思越想头越疼。到了晚 上,温度降了下来,简思一个人穿着裙子,光着脚踩在岸边。信步而行,不知道走 了多远,又走了多久,自己的双腿都己经疼到麻木,来来回回的走,想走出一个答 案,可是太难。 沈让的身上有太多的诱惑,可是一旦进入了这个领域,也许等待她的会是猎杀。 就像顾援北所说的,自己不过是个玩物,沈让就算现在不说,她也知道他的家 庭根本就容纳不了她。星夜之下,他与她在月光里,而她在前,而他却在后。共舞, 风声为伴。 沈让就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来来回回的行走在沙滩上,眸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即 逝,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似自嘲,又似荒羌。 “嘶一一”的一声,火柴簇小的蓝色火苗在他掌心之中跳跃。 他眯紧眼睛看着前方。 长长的白色烟蒂夹在手指当中。 简思越想越纠结,她不明白,沈让看上她什么了?她就是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也 找不到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理由。 她永远忘不掉当初楚慕阳伤害她的那一幕,永远永远,伤痕犹在,怎么会忘记 了伤痛呢? 海水拍打在河岸,一波一波的海浪来袭。 她脱下鞋子,一个人站在海水里,忘不掉…… “简思,我怀了他的孩子……” 简思抱住头,蹲下身子,海水漫过了她的腰身,海浪还在一下一下的加深。 她仰头望向夜幕,怎么能忘?那么深刻的伤痛,要如何忘? “啊……” 沈让手指中的烟蒂横横跃过半空,然后落入水中,他冲下了岸,从后面一阵风 一样的拥抱住她,象风一样。 她的脸颊上有泪,他的脸上也有。 她想起了她的过去,而他,想起了他不堪的过往…… 她和他的衣服全部被海水打湿,他就那样抱着她,海水越来越深,已经漫过了 他们的胸部,沈让托着简思的身体,紧紧抱着她。 韩晓宇怀孕了。当楚慕阳将韩晓宇送到医院的时候,听着医生检查的结果,韩 晓宇愣住了。 然后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的是真的嘛?我怀孕了?” 楚慕阳敛下眸子,脸上并没有太多高兴的神色,有的只是疲倦。 听到医生再次的肯定,韩晓宇眼眶圈着泪水看向楚慕阳,拉过他的手,放在自 己的腹部:“阿阳,我怀孕了……” 楚慕阳只觉得如雷击一般。 “我怀孕了……” 曾经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断送了他原本完美的家庭,他失去了柔美的妻子,失去 了整个家。 楚慕阳的神情有些恍惚,点点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要当爸爸了, 不是应该高兴的嘛?为什么他心中却无半分高兴之意,有的只是难以入喉的苦涩? 这不是他抛弃糟糠所追求的嘛? 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韩晓宇太高兴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寻常。 回到家中向楚母宣布了喜讯,楚母乐得恨不得马上将韩晓宇打板供起来。 “晓宇啊,听话,从明天开始什么活都不要干,都让妈来干……” 看着楚母一脸讨好的神色,韩晓宇得意地抚摸着肚子。 楚母口中念叨着:“为了我孙子我什么都能做,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 韩晓宇的心一紧。 孙子…… 韩晓宇第二天趁家中没人一个人去了一趟医院,她想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 是女,可是无论她用多少钱来诱惑医生,医生就是不肯帮她做羊水穿刺。 “为什么不能做?”韩晓宇有些气急败坏。 医生无奈地说道:“小姐,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做穿刺,何况来做穿刺的 都是担心肚子中的孩子健不健康而不会是为了孩子的性别,现在这个年代了,女孩 儿男孩儿都是一样的。” 韩晓宇皱眉:“什么叫我现在的情况不能做穿刺?” 医生叹口气:“您之前是做过穿刺的,就应该知道做那个很伤身休的,再加上 你有习惯性流产的经历,这个孩子……” 没等医生说完,韩晓宇站起身揪起医生的领口,神情紧张地大吼:“我的孩子 怎么了?” 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她现在和楚慕阳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下来,如 果这个孩子没了,那么婆婆一定又会在中间不断的制造是非。 医生掰开她的手,安慰她道:“楚夫人,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入院来观察。” 韩晓宇颓败地坐在椅子上。 住院? 她要怎么和楚慕阳说?要怎么和婆婆说? 韩晓宇可怜兮兮地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的……医生 ……” 医生抚着额际无奈地说道:“楚夫人我是真的尽力了,这个孩子究竟能不能生 下来我说了不算,病例上说你曾经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这个也 是有影响的……” 韩晓宇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那一次她怎么会忘记呢,她的得意之作,被她奉为这一生最精彩的一笔。 她咬着指甲,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简思,简思,都是简思害的。 韩晓宇的手青筋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