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叮——肚子痛,牙齿痛,头也痛,感觉全身都在痛。 有句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俗话总是不会错,至少很少出错。 她,徐七夏,二十七快二十八,落在人生低潮,工作不顺,月经失调,恋爱碰 壁,现在又要被赶出公寓! “啊,小真,为什么我的头会那么痛?” “谁叫你喝了那么多酒。” “我喝很多吗?” “够多了,都快变酒鬼了。”小真说:“心情不好,还喝什么酒!” “那为什么我肚子也痛?” “我怎么会知道。你那个来了?” 徐七夏摇头,就是没有才奇怪。“唉,工作不顺,月经失调,又没男人爱,现 在又要被赶出公寓——小真,我怎么那么倒楣!” “你还说!那一天到底怎么回事?泼了客人一身水不说,还那样就跑出去,又 连着好几天没去,经理气坏了,说你不用再去了。” “你是说,我被炒鱿鱼了?” “差不多。” 哈!现在不只是工作不顺,叫不保了。那些美美的封面画得不顺,好久没卖出 一张,现在连苦力工都被炒了! “小真,再给我一杯酒。” “还喝!你真想醉死?” “不喝我心里难过嘛。” “喝了你心里也不会好过。” “来酒吧不喝酒,你要我喝什么?明明就是喝酒的地方,你怎么可以不让人喝 酒。”这里是小真叔叔开的小酒吧,小真放假时,就到这里帮忙,学些调酒和吧台 技术知识。 “你还说!要真是醉死了,我就把你丢在这里,看你还喝不喝!” “连你也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还会有谁!”把惊叹号听成问号,徐七夏咕哝说:“你不就正在欺负我…… 还有那个讨厌的谢海天……” “你说谁?” “小真。”吧台那里在叫人。 小真回个手势,回头说:“先说好了,就只能再喝一杯哦,不然要是真醉了, 我可真会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好啦好啦,一杯就一杯。”徐七夏不满地咕哝。“真没朋友义气,人家心里 这么难受,也不陪陪我,居然还威胁我。” “小姐,我在工作耶,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喝酒发神经。”小真白白徐七夏。 “说好了喔,只能再喝一杯。” “知道啦。”真是啰嗦!心情不好斗不能多喝点酒,怎么浇愁啊! 小真回到吧台,给徐七夏倒了一杯白兰地,多兑了很多水,怕她真的醉死。 “哪。”把酒给徐七夏。 徐七夏喝了一口,皱眉说:“怎么给我这个?都是水——给我纯的——” “要喝酒喝,不喝拉倒。我可不想扛着一个醉鬼回去。” “我自己会——” “徐七夏!果然是你。”徐七夏还要嚷嚷,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那个声音傲慢自大,一贯的大爷腔势,她听得够熟的了。她下意识应声回头, 眉头立刻皱起来,没好气。 “是你!”果然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杂草眉挑了挑,一副“就是我”的神奇,嘴角上扬,眼底满是笑意。 这间酒吧他第一次来,一来就碰到她,所以,看!他跟她多有缘,都注定好的, 上天都安排好的,她绝对跑不掉。 “朋友?你不帮我介绍?”谢海天看看小真。 徐七夏仍然没好气,指着谢海天说:“他叫谢海天,英俊潇洒多金,傲慢自私 霸道,是女性的敌人——” “英俊潇洒多金没错,但傲慢什么的太多余了。”谢海天插嘴。 小真看看他,又看看徐七夏,很是诧异。 “你不是……你们认识……”这个男的不就是五号桌那个极品? “我是七夏的男朋友。” “啊?”小真又是一诧,看向徐七夏。 “谢海天,你少胡说八道!”徐七夏跳起来。 谢海天笑眯眯,一派从容悠闲,好整以暇说:“好好坐着,别大声嚷嚷,显得 你多心虚。” 小真心头满是疑问,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徐七夏似乎跟他很熟,但若真是男朋 友什么,怎么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在徐七夏面前晃来晃去? 谢海天冲小真一笑,作态地叹口气,说:“我跟七夏之间,是一言难尽的。” “小真,你别听他胡说!”徐七夏恶狠狠瞪谢海天一眼。 “好,我不胡说,我正经说——”转向小真,正色说:“我跟七夏认识算久了, 熟得半夜在她房里过,你说,这是不是……她最近心情不好,在气我,所以不肯认 我。” “谢海天!你——”徐七夏本来就嘴笨,反驳不出话,气呼呼地大口大口把一 杯白兰地一口气吞下。 “阿夏!”小真抢走杯子,可太迟了。 “再给我一杯酒,小真。” “你还喝!真的想醉死啊!”小真骂她。“我不管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不许 你再喝了。” 想来谢海天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两人应该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这个男人看起 来是花花公子型,爱心太多——徐七夏才会苦恼,才会借酒浇愁。看看徐七夏这副 德行,十足十的借酒浇愁! “小器鬼。”徐七夏咕哝一声,趴在桌上。 吧台那边又在找小真,小真转向谢海天,匆匆说:“阿夏喝醉了,看着她,不 要再让她喝酒。” “不必担心,我会看着她的。”谢海天难得的温言一笑。 他坐到徐七夏身旁,伸手抚抚她的头;徐七夏将他的手拨开,转开脸,他又伸 手去摸她的头。 “小真,我头好痛……心里好难过……”徐七夏喃喃。 “醉了?”谢海天采向她,又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在吃醋嫉妒,因为我而心 里难过对不对?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想我念我对不对?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对我承认……徐七夏,你是跑不掉的,别再做无谓的挣扎。告诉我,跟我承认,你 吃醋嫉妒,你喜欢我……” “唔……”徐七夏嘴里又喃喃,企图坐起身来,才抬起头,立刻又趴下去,真 是醉了。 四周闹烘烘,没人会特别注意这角落,谢海天拨开徐七夏遮住脸的发丝,凝神 看着她的醉脸,然后笑起来。 头好痛! 睁开眼,徐七夏就觉得头痛得像要裂开。她按着头,看着天花板。还好,是她 熟悉的情景,她在自己的公寓里…… 怎么会……她心头猛然一惊,倏地坐起来。 “啊!”起得太突然,猛又一阵头痛加昏眩,跌了回去。 她记得昨晚在小真叔叔开的酒吧的,她喝了不少。谁送她回来的?小真吗?她 记得还碰到了那个讨厌的家伙——头痛得要命,不行了,想不起来。身上一身酒臭, 算了,先冲个澡再说。她慢慢起身,心里还一团糊,闭着眼,边脱衣服边站起来。 突然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有股炙烫奇异的视线——心头一惊,猛然张开眼,她身 侧床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啊——啊——啊!”她惨叫起来,嗓子破了,还截分成三段。 “你——你——你——”简直不敢相信。“谢海天!”终于叫起来。 “吵死了。”谢海天挖挖耳朵。 “谢海天!”徐七夏又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惊呆了,没想 到其它,这时才想到脱到一半的衣服,心头又是一惊,连忙抓起衣服。 床上那家伙居然光着上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忘了?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谢海天坐起来,边说边伸懒腰打 呵欠。 昨晚他本来想干脆就带徐七夏回自己住处的,省得麻烦。但如果带她去他家, 醒来后她一定会叽叽歪歪一直叫,而且时间也太晚了,他也累了,懒得再动,就干 脆睡在她这里。 “你怎么可以睡在这里!” “不然要睡在哪里?”谢海天一副理所当然。 “你可以回去——” “回去?你知不知道多晚了?”那口气大有大爷带你回来就很赏脸了,还要大 爷再劳累回去不能好好休息,那一副大爷气焰,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 “那你也不能——” “不能怎么样?”真是!好心送她回来,她居然还不知感激。 “我又没拜托你!你——你没做什么吧……”口气有点忐忑不安。 “你醉得跟死猪似,我能做什么。”谢海天没好气,拍拍床说:“过来,别站 得那么远,我身上又没瘟疫。” “我站在这里就可以。不早了,你快点起来,快点回去。” 谢海天置若罔闻,盯着她。“你快没地方住了。昨晚我送你回来时,在楼下遇 到上次那个老头,问我你什么时候搬出去。” “关你屁事!”徐七夏出口粗俗。她落个无家可归,也不想想是拜谁所赐,口 气当然好不起来。 “我看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了。”谢海天仍是那副理所当然。 “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 “凭什么我要跟你一起住?” “凭你要被房东赶出去,没地方住;凭我喜欢你,你跑不掉。” “笑话!我跟你没关系。”徐七夏嘴硬得很。 “唉!”谢海天叹口气,居然叹气!“难不成你想露宿街头?” “那是我的事。” 还嘴硬!谢海天又叹口气。“我老妈要见人。” 徐七夏先是不明白,然后一呆,继而又气闷起来。“关我屁事!你对象多得很 不是吗!” “你还在生气?” 徐七夏闷哼一声。 “你要我怎么做?” “不要再烦我,我不想再跟你这个人有任何瓜葛。你不愁找不到女人,不要再 寻我开心。” “我什么时候寻你开心?你就不明白我的心吗?嗯?”谢海天话锋一转,脸色 一正,竟一脸认真。 “你的心?”徐七夏忍不住。“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是圆是扁,是冷是热!口口 声声说什么你看上我,却跟一堆女人来往,还去相亲,居然还带到我工作的地方— —谢海天,你到底想怎么样?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你大少爷尽管有这种恶趣味, 但对不起,我不奉陪!” “你不奉陪也不行!”谢海天猛然起来,一把将她攫到他身前,紧紧盯着她, 神色十分认真。“你问我到底想怎么样……我想看看你会不会生气、嫉妒。你老是 那个态度,我哪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现在我明白了,可是我要听你亲口说,亲 口承认。” “说,说什么……”那认真的神色有点骇人,徐七夏往后一缩,突然觉得有些 不安。 “说你吃醋、嫉妒,说你在意我、喜欢我。”他就在意这个。 她避开他紧盯的目光,有点不安有点躁乱又有点气闷,脱口说:“就为了你要 弄明白,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践踏别人的情绪?随便相亲,随便跟女人来 往,随便说些暧昧的话,随便做些暧昧的举动,你把别人的感情当成什么了?就算 那些女人自己接近你,你故意带到我面前,当众给我难堪,你以为我是木头,不会 受伤不会难过?” 谢海天眸光发亮,表情又一敛,郑重起来。 “你是说,你觉得受伤觉得难过?你喜欢我对不对?” 徐七夏撇开脸,不肯承认。 “跟我说你喜欢我,真的那么难吗?”谢海天重重一叹。“对不起,都是我的 错,我的确太莽撞,没仔细思考。”谢海天居然老实认错道歉。 他大爷居然会道歉!徐七夏不防一愣。他傲慢霸道,她反倒以为正常;这般认 错道歉,她反而不习惯。 “你、你、你快走吧!”不觉结巴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干脆丢下谢海天,自顾逃去浴室。 很不巧的,电话碰巧响起了,当然的,谢海天当自家似,理所当然接起来。 “小余啊。”更不巧,电话是徐母陈氏夫人打来的。 “小徐?你打错了。”谢海天一口回掉。 “啊!”那头先是一声大叫,然后高亢兴奋的喊说:“是男人耶!” 跟着可听到那边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声音。 谢海天只听到什么男人、小余什么的,正想挂上电话,那边开口问:“请问你 是谁?”问得小心翼翼,充满期待。 “我当然是我。” “我是说,请问你贵姓大名?结婚了吗?住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家里有些 什么人?”简直祖宗八代都要挖出来盘问一番。 “你是谁?”徐七夏也就算了,对别人,谢海天可没有乖乖回话的习湏。 “啊,我是小余的妈妈。这是我们小余的电话对吧?”讲了这么久,还不知道 对方是谁。 “我不认识姓余的。”也难得谢海天竟能神经正常的一说一回半天。 “啊,对哦,我都忘了,我们小余——我是说七夏啦,徐七夏,这是她的电话 对吧?你怎么会在我们七夏那里?”这个时间竟有个男人在七夏屋子里,徐氏一家 那亢奋程度简直跟炸弹爆炸差不多。 原来是徐七夏的妈妈。谢海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那头七嘴八舌,众声纷 乱,有个声音拔高,急切说:“快问他跟小余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认识我们家小余的?我是说七夏啦,这是她的小名。她一把年纪了, 还没人问津,就只有她剩下,都快变成多余,就叫小余了。”徐七夏母亲大人像在 说谁家趣事似。 原来是那个余啊。谢海天忍住笑,竟恭敬起来,礼貌说:“伯母您好,我叫谢 海天,海边的海,天空的天。” 这个小子还真有礼貌。徐母陈氏夫人心急又等不及,按捺住,试探着:“你跟 我们家小余很好是不是?时间好像还有点早,你……呃,你该不会也住在那里吧?” 谢海天抿嘴一笑,没笑出声。 “我跟七夏很熟,经常晚上住在她这里。啊,别误会,我们还没有什么,七夏 很传统的。”前后矛盾,欲盖弥彰,根本故意制造暧昧,令人有猜想的空间。 “什么?还没有?这个小余也太没用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好对象,居然不知 道把握!应该早早一把扑过去,把他扑倒,生米先煮成熟饭再说!”电话那头似乎 有一堆人围着在听,七嘴八舌。 还有的在说,“小余真是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一抓,就抓 着了一个英俊体面的公子。”等等。拜托!连人都没看到,还什么公子! 那反应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销不出去也不是那样,简直是欢呼吼号,兴奋 过度,终于又男人看上他们家小余了。徐七夏要是在场,准吐血,还好她没听见。 徐母清清喉咙,压下众人叽喳的声音。要不收敛点,怕他人给吓跑了。 “海天啊,”一下子就自然熟。“哪天有空来我们家玩,让七夏带你回来。” “我会的,我一走去拜访。” “一定要来哦,就这么说定。要不,我去找七夏,顺便见见也行。” 徐母喜不自胜。 “谢海天!”徐七夏这时从浴室出来,看见谢海天在讲电话,冲过去,一把抢 过电话,叫说:“你怎么可以随便接我的电话——” “七夏!”那头传出她母亲大人高亢兴奋的声音。 完了,她脸色土灰,有不好的预感。 “你也真是的,都有男朋友了,也不告诉我们,还瞒着家里——” “妈,你别胡说!”徐七夏忙不迭否认。转向谢海天,凶巴巴说:“你跟我妈 乱说了什么?” “哪有。”谢海天一脸无辜。 徐七夏匆匆挂上电话,对着谢海天,气急败坏说:“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没什么。倒是你妈跟我说了不少。”那嘴角坏心地斜起来。 “我妈说了什么?”沉住气、沉住气! 谢海天不说话,光是笑。徐七夏内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突然听到谢海天冒 出一句:“嘿,小余。” 啊!徐七夏无力地呻吟一声,重重地坐下来。果然完了。“还说了什么?” 谢海天一脸无辜。“真的没什么。你别担心,你妈只是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说,我跟你很熟,常常在这里过夜,不过,你放心,我特别强调我跟你还没 有那个什么,很纯洁的——” “谢海天!你故意的是不是!”徐七夏吼起来,但吼得很没魄力,充满无奈。 “我怎么会。”谢海天满脸笑。“对了,你妈还邀请我去你家玩,让你带我去, 还说过几天会过来找你,顺便跟我见个面。” 啊、啊、啊——徐七夏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好一会说不出话。 谢海天趁着她没说话,自顾说自话,自作主张,自作决定。“你妈要见面,我 妈也说要见人。这样好了,你就先跟我回去一趟,然后我们一起回你家。”顿一下, 难得的,居然在尾巴加上一句,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徐七夏目瞪口呆,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呆坐在哪里,谢海 天靠过去,口气戏谴说:“看看你,嘴巴张得这么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着, 俯下脸,亲吻住她的唇。 徐七夏先是一惊,神色先是一慌,然后神情变得复杂,挣扎起来。谢海天攫得 更紧,抓起她的手环上的脖颈。慢慢的,她闭上眼,变得无力,双手又不禁环紧, 依偎又依偎,亲吻又亲吻。 满室春意一下子浓厚起来,气温也一下子暖和起来。 徐七夏啊徐七夏,徐氏小余,可从此不再剩余?她的春天可真的来了? “那我往这边走,晚一点去接你。”走出公寓,谢海天认真交代。 徐七夏的脸庞还酡红着,心头什么太满,只能点头。 两人背对背走开,走往不同方向。走了一段,她想他会不会回头,想回头又犹 豫,终于回过头去——他站在那里,原地不动,双手插在裤袋里,眼底泛着光,一 直看着她。 “我在赌,看你会不会回头。”她果然回头! “我要是不回头呢?” “就算不回头,我也会一直看着。” 那么没有行动力,怎么像是他大爷的脾性!正在奇怪他变得不再像他,谢海天 接着说:“不,我会不顾一切追上去,拖曳要把你拖过来。” 听听那傲慢蛮横的口气,徐七夏放心了,那才是正常的谢海天;谢海天没有变 得不正常,还是那副大爷的德行。 她朝他一笑,放心转开身去。 “小余!”他叫住她。不等她走向他,他自己大步先走到她身旁,环住她说: “差点忘了,你还没说,你是不是吃醋嫉妒,是不是在意我、喜欢我。” 这个谢海天! “那你呢?不也没说。” “是我在问你话!”大爷瞪起眼。 她灿笑起来,双手抱住他脖子,踮起脚尖,咬咬他耳朵,在他耳畔轻声吐息说 些什么。他眉挑眼开,露出好光彩,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满街花开,绿意正当浓,春色早早到人间。 她,徐七夏,二十七快二十八,在过了二十七个无滋无味、没有高潮起伏、不 知冷热温凉的寒暑后——她的春天终于来了。 (全书完)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