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我有地了,我成地主了。是我的地!”钱串串骄傲地喊了起来。 钱串串扬头看看乔巧儿的脸蛋儿,真妩媚。低头看看乔巧儿的地,真富饶。钱 串串就进行审美,他觉得这样耐心地看一看女人的秘密,整个过程,要比匆忙做爱 更有意义。 “亲亲,你别动,就这样,让我细细看一看。”歌王要长时间地进行审美。 钱串串没有个看够的时候。 “你这是看甚来?”乔巧儿抬着腿,不好意思地说,“我都叫你看得害羞了。” 钱串串继续着他的性审美。他十分从容,十分火热地道: “我看看环境,我好给亲亲撒种粒。” 炕上富有情调了。 “看是个享受。”钱串串说。 “那你就享受。”乔巧儿说。 “我还想吃你,亲亲。” “吃我还是吃地?我想知道。” “我吃生命的大门。”钱串串拿捏得斯文。 他没有说出那个字来。乔巧儿反倒觉得遗憾,将爱情进行到了这个时候,将那 个不好听的字眼儿,一旦说出来,它不但不显得脏,反倒是个好儿!不粗、不糙、 正合适,女人是爱听的。 “你想说甚,你就说甚。是我想听,是我叫你说的。”乔巧儿显得更温柔了。 “我想亲亲命命的摇篮。”钱串串拿捏得更欢实了。 他劳动像个标兵,婆姨们就讽刺他: “串串兄弟,在你身上,女人比党管用,看把你干得欢实的。” 钱串串心里很美,就嘹亮地说: “都管用!我是党的人,我听党的话。大队长代表党,是党给了我个爱人。” 婆姨们就跟他闹,笑他: “呸!还爱人儿。倒牙,肉麻死了。” 钱串串是好脾气,他便哄着让婆姨们乐: “我是刚开始肉麻,你们比我酸得早,把娃娃都肉麻出来了。” 这话羞得婆姨们招架不住了,一嘀咕,准备收拾钱串串。 在地里劳动休息的时候,社员们喜欢搞点儿开心的小节目来自娱自乐,这样也 好打发掉平日里乏味的生活。这回拿钱串串进行开心,玩一玩,看来已成定局。婆 姨们便包抄上去,不等他跑,就把他结结实实按倒在地上。 光天化日之下,没有比这一幕更能令人振奋的事了,这是要脱钱串串的裤子, 要把他的生命之根展览出来叫大家看。没谁不愿意欣赏这一幕的,男人们也都围过 来助阵。 田野上,空气是紧张的,场面是活泼的。 钱串串被婆姨们压着,动都不能动了。虽然他不停地挣扎着身体,但他心里却 美得很。在农村,打是亲,骂是爱。一旦婆姨们可以跟你搞这种高级别的玩笑,这 说明是你的人缘好。挣扎归挣扎,钱串串内心还是情愿的。 “驴日的!你还敢反抗。”婆姨们骂着。 只见三下五除二,钱串串的裤带就被抽掉了。 干得太利索了。男人们齐声喝彩: “好!” 下来该脱裤子了,这是最闪亮的时刻。 钱串串护住自己的裤腰,求这位,求那位,他的态度是诚恳的。 “脱!”生怕婆姨们动摇,男人们坚定地叫喊着。 “别脱,别脱,好我个嫂嫂哟。”钱串串嬉皮笑脸地求饶。 “脱不脱?”婆姨们征求大伙儿的意见。其实这叫营造气氛,她们准要弄出大 动静。 “脱!脱他!脱光他!”滚滚的声浪如同排山倒海。 “好嫂嫂,饶我这回吧。”钱串串怕被人脱光了。 “你肉麻,不脱你脱谁。”婆姨们取笑他。 无奈,钱串串只好降低了自己的辈分: “姑奶奶们,抬抬手,我再不敢肉麻了。”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说甚已晚,婆姨们已经牢牢地把钱串串压住,按头的按 头,按胳膊的按胳膊,只听哧啦一声响,他的棉裤就给退了下来。里边没穿内裤, 露出了他的老二。 人群随之沸腾起来,一阵阵鼓掌,一片片欢呼: “好啊!好!” 当众出了这种洋相,钱串串却一点也未动怒,已经这样啦,咱得玩儿得起。能 让乡亲们开怀大笑,这也算是咱做出贡献了。在二队,不是谁都可以做出这种贡献 的,婆姨们能不能看得起你,想不想跟你狂,想不想跟你完成这种大亲切,这是花 钱也买不来的情分。钱串串这叫人际关系好,对女人有吸引力,这不是任何男人都 能达到这种层次的。既然裤子被脱了,总得有所反应,钱串串就捂住老二,故意拿 捏出羞答答的样子来,恳求婆姨们给他穿上。 “嫂嫂们,让我遮点儿丑吧。”他求着,心里倒是舒适极了。 婆姨们想把高潮延长下去,不肯收兵。她们开始过堂: “老实交代,你和你的那个爱人儿,在炕上都干啥好事儿了?” 这是逼迫你交代性生活,你若不老实交代,你是过不了关的。钱串串就乖乖地 道: “炕上的事儿,哪能瞒过嫂嫂们。你们想干甚,我也想干甚,想得可厉害。反 正,我是干不过你们,两趟就不行了。” 男人们乐得跺着脚地喊: “好,有水平!” 婆姨们把自己搞得难堪了,于是装模作样地批判道: “我们都是革命群众,我们在炕上都是干干净净,你小子少给我们乱扣帽子。” 她们一边批判钱串串,一边举着小肉拳头,雨点儿般地向这个男人身上砸下来, 这叫作默契。她们还有分工,有人揪住钱串串裆里的毛,有人拨弄那根老二,这是 婆姨们要把欢乐推向顶峰,也好痛痛快快地享受一回精神上的生活了。 钱串串一边告饶,一边挣扎,很快就突出重围,他提上自己的裤子,撒着欢儿 地向山坡上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