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刘大力参加工作近一年了,今年24岁的年纪也不算小了。在村里,刘大力的好几 个小学、中学同学,孩子都两、三个了,年龄最小的也有2 、3 岁了。母亲很着急, 让他在家找一个他又不愿意。母亲多次托姐姐来信询问结婚的事,弄得大力很是郁闷。 倒是参加工作的这近一年时间,刘大力跟同事关系处得都相当不错。一来二往熟 了,同事臧海和古彦和的妻子们没少为刘大力的婚事费心。但你看刘大力的现实条件 确实又不咋地,刚参加工作没有积蓄没有住房,家在农村市里没有根底,工作单位又 是清水衙门除了干巴巴的工资没有别的收入……除了长了一幅好相貌又是大学毕业, 在社会上简直可以说身无长处,有时她们也确实作难。还好,市里也有许多条件不高 高中毕业的女孩子,臧海的妻子金珍给刘大力介绍了好几个,有商场的、有银行的, 还有纺织厂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有谈成。至于接触最多的王丽娜,刘大力一 只把他当妹妹看待,一点也没往谈对象哪方面想。虽然这近一年的时光,相处的时间 也不少,王丽娜也给过暗示,但刘大力心底里除了感激王丽娜给予的帮助之外,没有 一点点别的想法,他觉得王丽娜的条件是那么好,应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才对,所谓 门当户对。更何况现在横亘在自己和王丽娜之间的还有柳宏宇呢。 在知道了考研笔试成绩的第五天头上,古彦和的爱人,嫂子刘筱玉给刘大力介绍 了一个对象,市卫生学校的贾程程,教微生物的老师。 贾程程年岁也不小了,比刘大力大一岁,今年25,因为要求的条件高,谈对象很 挑剔,所以谈了不少都没成。这次听刘筱玉说刘大力要上研究生了,觉得条件还凑合, 再说自己年岁也不算小了,这才同意和刘大力谈一谈。 两人的见面十分戏剧化,有点像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舞台剧,在开始的时候就 埋下了悲剧的伏笔。 滨江公园,刘大力与一身盛装的贾程程相对坐在八角凉亭的石桌旁。尽管都经历 过许多这样场面的考验,初次见面的尴尬气氛还是弥漫在刘大力和贾程程之间。他们 都不知道先说些什么好。相互沉默了几分钟,刘大力想到了一个关于傻儿子相亲的笑 话,忍不住先笑出声来。看到贾程程一脸的错愕,刘大力给贾程程说了起来。 说以前有个秀才他有个傻儿子,都三十多了还没有娶媳妇。秀才着急啊,就找了 个会说的媒人,你还别说这媒婆还真有两下子,没几天就给找了个姑娘,不过就是远 了点。 媒婆来到秀才家,很高兴的告诉秀才说:“我给你找好了,相亲的明天就来,你 准备一下。”秀才乐滋滋了送走了媒婆,回到家就去找他的傻儿子。 秀才跟他儿子说:“相亲的明天就来,你就快要有老婆了。明天要是有人问你门 前的那棵树哪儿去了,你就说年成不好卖了;要是问你屋后的竹园怎么了,你就说兵 荒马乱的给糟蹋了;要是问你粮仓的粮你就说那是俺爹娘辛苦赚来的;他们要是看见 了墙上的秀才文凭,你就说那没啥,俺们家一辈一个。” 秀才最后告诉他儿子说:“明天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好表现。”秀才是想让 他儿子露露脸。 你还别说,他儿子还真记住了。到了第二天相亲的早早就来了。相亲的一进门没 看见傻儿子他爸,就问傻儿子说:“你爹哪儿去了?不在家吗?”傻儿子说:“年成 不好卖了。” 相亲的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就又问:“那你娘呢?” 傻儿子说:“兵荒马乱的给糟蹋了。”相亲的看他不太对劲,就指着一堆粪一语 双关的说:“看你那堆头,净是些屎尿。”傻儿子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啊,就还是按着 他爹教的顺序说:“那是俺爹娘辛苦赚来的。”相亲的再也忍不住了,就说:“你是 不是傻啊,就没见你这样傻的。” 傻儿子知道什么啊,就还是按着秀才教他的顺序继续说:“那有什么啊,俺们家 一辈一个。” 刘大力还没讲完,贾程程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等刘大力讲完傻儿子相亲的笑话, 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已经烟消云散了。 两人的话语越来越热络。 就在两人的距离一点儿一点儿拉近的时候,王丽娜突兀地冒了出来。 王丽娜拿出买的饮料和零食放在八角凉亭的石桌上,大方地打开一罐汽水递给贾 程程,亲昵地对刘大力说:“大力,先给我介绍介绍这位是谁吧?” 刘大力赶紧给贾程程介绍:“这是我妹妹王丽娜。”竟忘了他俩根本就不是一个 姓。 贾程程热情地起身接过王丽娜递过来的汽水,说:“你好,我是贾程程,市卫校 的。” “你们看天气多好啊,站在这八角凉亭凭眺江景,感觉真不错耶!”王丽娜故意 说。 这相亲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刘大力冲贾程程抱歉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三人在八角凉亭呆了一会儿,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就散了。 此后,刘大力又约贾程程见了3 次面,每次都给突然冒出来的王丽娜打断了气氛。 贾程程看王丽娜盯得这么紧,越看越觉得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兄妹”关系, 就主动退出,和刘大力中断了恋爱关系。 刘大力气得不行,有一个星期没有理睬王丽娜。 王丽娜说自己都表现到这份上了,刘大力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赌气和柳宏宇又好 上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