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布鲁塞尔的冬天冷得出奇,在刘大力他们家乡,气温此时已经开始回暖,人们正 沉浸在新春佳节的喜庆之中。每逢佳节倍思亲。身处欧洲的刘大力想着母亲这时肯定 正忙活着煮饺子,王丽娜一家正围坐在一起,边看联欢晚会便热气腾腾的喝酒吃菜, 而他,刘大力,此时正在万里之外的比利时的布鲁塞尔,过着一个迥然不同的春节。 刘大力的思乡之情是这么的强烈,以至于陪着他的陈迩逯教授也不禁伤感起来。 会议已经开了2 天,还有3 天才能闭会。也就是说,刘大力们还必须在布鲁塞尔 度过3 天时间,才能踏上回国的归程。作为金奖获得者,刘大力用熟练的英语在大会 上就他的论文课题及发展作了即席发言,获得了组委会专家的好评。刘大力见到了仰 慕已久的国际知名学者,被评委会委员之一的陈教授加以引荐,虚心地向他们做了求 教。尤其是,刘大力拿到了奖金3000英镑,兜里平生第一次有了这么大一笔数目资金, 心里充实了许多。 刘大力为表示对陈教授的感激,拿出1000英镑给陈教授,被陈教授狠狠批评了一 顿。陈教授说,他不希罕这点钱,他看中的是刘大力的才情,只要往后刘大力能在学 术上有更大作为,他就大慰平生了。刘大力没法,只好乖乖收起钱来,把陈教授的话 深深刻在心灵深处。刘大力在余暇时间简单逛了逛布鲁塞尔,看了看著名的于连尿救 布鲁塞尔城雕像,转了转大广场,到下城商业街给母亲、外甥跟王丽娜分别买了礼物, 不过刘大力没舍得大笔花钱,他觉得还是细水长流的好。再说了,国内科研经费不足, 他还打算拿出一笔钱来做课题呢。 刘大力很喜欢布鲁塞尔这座千年古城。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到国外,没想到布鲁 塞尔是这样的迷人,古建与现代建筑互相映衬,点缀着这座不朽的城市。白墙红顶的 建筑物、草绿花美的植被,把布鲁塞尔装点地就像一座流动的风景画。刘大力尤其喜 欢坐在国际会议中心5 楼客房的落地窗前欣赏这座漂亮如画的城市。 布鲁塞尔是一座拥有1000多年历史的古老城市,全城以中央大街为界限,分为上 城和下城两部分。上城位于山坡上,依坡而建,是王宫(路易十六式建筑)、政府机 关、大银行、大商行、皇家美术宫(藏有中世纪的著名美术作品)、现代美术馆、古 代美术馆、乐器博物馆、司法宫、凯旋门等所在地。下城区是繁华的商业区,高楼林 立,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从上城俯视下城,只见一幢幢房屋交相错落,古老狭窄的 街道密如蛛网,那些遐迩闻名的历史古迹,掩映在葱郁的林木之中。布鲁塞尔是一座 历史悠久的古老城市,同时又是一座高度现代化的城市。造型优美的现代化高楼大厦, 五光十色的超级市场与历经沧桑的中世纪古堡、教堂竞相媲美,金碧辉煌的古代宫廷 楼阁与舒适幽雅的别墅式住宅各显其秀。别具匠心的街心花园遍布全市。房屋多为淡 色墙和红瓦,掩映在青翠欲滴的绿树丛中。风景如画的自然环境使这座既古老又年青 的城市处处显得和谐、恬静。 可恨的是,时间太短,刘大力还没有好好欣赏这座城市,就带着恋恋不舍的感情 在5 天的会议结束后,与陈教授踏上了回程之旅。 可喜的是,漫长的5 天会议议程结束之后,刘大力就带着浓浓的思乡之情,踏上 了迫不及待与亲人团聚的归程旅途。 受教于陈迩逯教授,是刘大力一生中最大的幸运之处。陈教授治学严谨,名满天 下。在陈教授哪儿,刘大力不但学到了严谨治学的态度,而且因为陈教授的桃李满天 下,刘大力有了更多进行考古现场探查和搞科研的机会。日子就在这么平常而又成果 倍出的环境下一天天过去了,对刘大力来说,只要一有时间在江北,他肯定会创造出 更多的机会与王丽娜呆在一起。现在,他们的感情像浓烈的白酒一样越来越甘冽醇厚, 只等着刘大力毕业后结婚的那天的到来。 一年后,刘大力的人生簿上写着有三件大事发生。 第一件事,毕业。其实相当顺利。刘大力功课做得相当好,又有许多现场考古的 经验,科研课题做了不少,光发表在国际历史学术刊物上的论文就不下5 、6 篇,获 奖的不少于2 篇,所以刘大力毕业根本就没费劲,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跟学位证。 第二件事,结婚。这是瓜熟蒂落的结果。历经2 年的爱情长跑,刘大力、王丽娜 走上婚姻殿堂是水到渠成的事。尽管二哥、二嫂对这个婚事不太赞成,对刘大力这个 人抱有成见,因为王欣怡的缘故,更因为王丽娜的坚持,二哥、二嫂也就接受了这个 现实。 第三件事,王丽娜的工作调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一件事。 农村流行一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取前半句话,意 思是说在社会经济环境普遍不景气的年代,国家为了刺激经济高成长,增加社会人员 就业,一方面激励企业扩大规模增加用人,另一方面增大公共投资,对交通基础设施 进项前所未有的修建和维护。交通投资在全国范围内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增长,其直接 的结果就是各地交通部门成为最有钱的部门,交通行业发烧般热了起来。相较而言, 铁路部门因为管理上的漏洞和竞争意识的淡漠,效益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令人眼馋了。 正是在这种大环境下,身处市人事局重位的王渤提出,要把王丽娜调到市交通局工作。 从铁路部门到市交通局有一个很难跨过的门槛,那就是身份的转变。铁路是企业, 交通局是行政单位。从企业员工到政府公务员,这个身份的转变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 那就是1993年开始的政府《公务员法》,规定政府公务员进人必须遵循一个原则:逢 进必考。进入者必须通过国家公务员资格考试。把妹妹调到交通局,王渤有这个能力。 但是跨过公务员考试这个门槛,王渤无能为力。王丽娜去参加公务员考试,连王渤也 没有把握能够通过。王丽娜可如何跨过公务员考试这个门槛?只有刘大力能够解决。 王丽娜已经借调到市交通局,面试关不用考虑,考试关怎么通过? 身为学生的刘大力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