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你想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飘逸。枯萎的思想也会像春天 的花儿一样尽情绽放,这就是思念。思念它一如春天的潮水般高涨,漫过思想的小堤, 淹没了理智,孤独的洪水便开始四处泛滥成灾。 林静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思想的漩涡中,让她为他想入菲菲。 “林静,你在想什么?”老板娘王红波见林静一个人坐在二楼吧台发呆不由问道。 “老板娘,我,我没想什么!”林静神色有点慌张地答。 “那昨天下午你和田小倩联系了没有?”王红波接着问道。 “我昨天下午打电话到她家里去了,她正好在家里,我和她专门讲了蔡军的事, 不过她现在好像心情不太好,给她做思想工作还很困难的。” “慢慢来吧!这事也不能急的。如果她愿意的话,还是可以到快餐店来上班的, 到时我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就是。你也可以和她说说,老呆在家里也不好的。” “好的,我再和她多联系几次。”林静看着老板娘扭着有点肥胖的身子下了楼, 她的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冷冷清清的二楼,突然感觉一阵悲凉。她想自己如 果就这样打工下去,靠自己这点可怜巴巴的工资给弟弟妹妹做学费都不够,今后他们 的费用会越来越多,而自己的工资不可能涨多少,今后的负荷会越来越大,这样生活 工作下去,林静真的看不到尽途。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活得 这么辛苦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自己要承担起家庭的全部负荷……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水就直流,林静正用纸巾擦拭着泪水,蔡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 经到了她面前了。 “林静,你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吗?你和我说,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没,没什么的!我只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罢了。你 放心我真的没事的!” “唉!你们女孩子就是这么多愁善感,没事就好,既然是伤心的事你还是不要记 在心里的好,该忘掉的就忘掉,你说是不?” “嗯!是的!蔡军,你找我有事吗?” “我,我是想了解一下小倩的情况,你昨天和她联系没有?她近来过得怎么样? 好不好?”蔡军问道。 “昨天我打电话给她了,她现在在家闲着没有做事,说不上好与不好的。蔡军, 你老实说,你和小倩原本谈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弄到今天这种局面呢?这其中到底是 什么原因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能否和我说说?” “唉!林静,你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说不完的事情,小倩也许正是这些事情才离 开我的。”蔡军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林静,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妈 思想比较保守也比较传统,我父亲自己忙自己的生意,在儿女的事情上没有精力管, 所以许多事情都是我妈在当家作主。我从学校出来后,我妈就到处托人帮我找对象, 生怕我不找媳妇,断了蔡家的香火,她说要是那样她的责任就大了。我最烦的就是这 一点,你不知道我在和小倩谈之前,我妈帮我介绍的对象不下十个,我还因此和她大 吵了一架,一个星期没有回家,后来她才慢慢的管得少了。然而她的那些条条框框的 择媳标准依旧没有变。一是女孩个子要高,人要长得好,今后生的小孩才会高大漂亮 ;二是要门当户对,这样才不会丢了她的脸面;三是要勤劳本份,要下得厨房,入得 厅堂;四是得孝敬父母,懂得三从四德。你说现在的女孩思想都比较开放,哪一个受 得了她这一套,介绍的对象都是没谈多久就泡汤了,后来我就干脆不再见对象了,我 妈没辙,就托我表姑出面从中牵线,我和小倩就是这样谈起来的。” “那小倩是因为什么事和你闹得非分手的呢?”林静接着问,她想进一步了解一 下其中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我妈,她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喜欢找人缺点的。小倩第一次到我家 去我妈就像查户口的一样,问个没完,让小倩好不尴尬的。第二次去我妈就对小倩不 理不采的,说是农村来的女孩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今后跟不上生活节奏。这样使小倩 对我妈很反感,她一听说到我家去就头疼,这也是她要和我分手的原因之一。” “那昨天你妈生日她为什么还主动要我帮你找小倩呢?她不是对小倩有看法吗?” 林静接着问蔡军,她很想知道小倩和蔡军分手的真正原因。 “林静,你应该知道我对小倩的感情绝对是真的,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投入的去爱 过一个人,为此,我付出了许多许多。我为了小倩和父母闹意见,离家在外一个多月 没有回家;为了让小倩看到她最喜欢的电影我在电影院的售票处排了整整三个小时队 ;为了让小倩工作轻松点,我在姑子面前是死缠烂打,最后我姑子才让她当领班…… 后来我妈终于让步了,她也不再管我的事了,可正当我争取到这些的时候,小倩却选 择了放弃。她正好认识了柳叶青,对我就不冷不热了。其实一个人最痛苦的不是皮肉 之伤,而是你历尽千辛万苦去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她的理解,这才是最痛苦的事。自 从小倩认识了柳叶青,我就天天生活在痛苦之中,我茶不思饭不想,日日消瘦下去。 我妈见我那样也心疼得不得了,也就主动出面来找你想办法了。”蔡军说得有点激动, 也有点伤感。 “那你就这样一直逃避问题吗?你没有想过去面对它吗?”林静看着蔡军问道。 “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很迷茫,林静,你能告诉我怎么做好吗?” “你有没有想过亲自去小倩家,也许这样会改变她对你的看法的!”林静提醒蔡 军。 “我想过,但不知道现在去是否合适?小倩会不会接受我?” “你不去尝试怎么人会知道呢?我看你的问题最终还得靠你自己解决,谁也帮不 了你的!”林静说得很坚决。 “是的,我知道了。”蔡军说完就下楼去了,留下林静一个人在二楼。 下班后,林静一个人回到住处,她没有去张玲那儿,她的心很乱,她真不知道自 己该怎么做才好?对小倩,对蔡军,对张玲,对杨自强,对柳叶青,她都不知道自己 该如何去面对。 林静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张玲的要求,柳叶青会来古都见她最后一面吗? 柳叶青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离开古都的,张玲为什么非得见他一面呢?这些问题一直缠 绕着林静,让她睡不着。 林静索性拿出那本《长相思》的笔记本,又把自己今天的所思所想写了下来。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