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夜,何明海真的把杨玉梅请了过来,并教会了张亮怎样系领带。杨玉梅也是 政教系,与何明海是同座,来自阳城,人不仅长的靓丽,歌唱得也好,因此,被同 学们称为“班花”。近水楼台先得月,何明海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赢得了杨玉梅的 芳心,现在,两人相处的非常好。 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张亮在众兄弟地簇拥下,走进了学校的大礼堂,当张亮西 装革履地出现在台上时,下面是掌声如雷,特别是政教系的女孩子们,她们的掌声 拍得最响。 张亮心里很高兴,不仅仅是为那阵阵的掌声而是他相信:他邀请的陈慧一定坐 在台下,也一定在为自己喝彩。 节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演出非常成功,结束时,演员还分别和校领导们合了 影。 当张亮兴高采烈地走出大礼堂时,发现大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借助昏暗的 灯光,他一眼就认出了陈慧。 “你表演的真棒!祝贺你!”陈慧热情地伸出手来。 “是吗?你刚才也来了。”张亮握住陈慧的手高兴地说。 “今天是我老妈的生日。” “这么巧,我们应当祝福老人家生日快乐。” “现在,我很想家,很想老妈,”陈慧小声说,“她的身体不太好。” “不要想那么多,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时间久了会好些的。” “陪我随便走走好吗?”陈慧抬起头来,深情地注视着张亮,俩人在一起这么 长的时间,这眼神张亮还是第一次看到。 夜,无所不包的夜。 夜,万物都像乳饱了的婴儿,在母亲温柔的怀抱中熟睡,紧叠的乌云像野地外 的一座座帐篷一样,静悄悄的。 师院后面,方圆不到3 公里的莫名湖水面上,只闪着些纤微的辉芒,河边的水 草懒懒的像几条醉鱼横浮在水面上,任凭岸边的柳条在他们的身上撩拂。 张亮和陈慧慢踱在湖畔,平静的湖水在他们心中漾起微澜。湖边的柳树下,站 着几对相依的恋人,借着朦胧的月色,他们相互拥抱着,轻声耳语着,这更增加了 夜色的温情与神秘。 俩人来到一棵较为粗壮的柳树下,陈慧双手背后,背倚靠在树干上,张亮的右 手情不自禁按在树干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陈慧。 “你还记得初中时的生活吗?” “仿佛是昨天。”张亮动情地说。 “我记得当时班级的钥匙,只有我们俩人有。” “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时我们男女同学之间很少说话。”陈慧有些遗憾地说。 “后来,你为何又转学了。” “因为,我的家又迁回了南方,我在当地考上了高中,并参加了两年的高考, 最后,才考到了这所学校比你晚了两年。”陈慧说到这里,不好意思起来。 “如果你不参加两年高考的话,恐怕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张亮笑了笑说, “这就叫缘份。” “也许是吧。”陈慧略有所思地说。 “上初中时,虽然我们并没有太多言语上的交流,但是我们在学习方面都在暗 暗较量。” “何以见得。”陈慧调皮地问。 “就凭我俩天天比赛——每天看谁先进班级。” “是这样,我记得有一天,我比你晚到班级一会儿,看你当时得意的样子。”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啦。”张亮用左手挠了挠头。 “你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怪不得我们一见面,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陈 慧假装责怪地打了张亮一拳。 张亮一闪身,敏捷地躲过陈慧的一拳,一转身跑开了,陈慧不依不侥地在后面 追赶着。过了一会儿,张亮利用一个机会,一下子紧紧地抓住了陈慧的双手,陈慧 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半点力气了。看着陈慧一动不动的样子,张亮的手 却没有松开,两人都在默默地凝视着对方。 陈慧的俏丽长发刚才随动作跳跃了一下,又服帖地回到了原位,有几根丝发却 垂盖住她美丽圆润的面颊,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手却没有抽回张亮感觉心跳在 加快,血液在沸腾,他松开陈慧的双手后,忍不住地把一只手伸向陈慧的长发,轻 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过度地紧张使陈慧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不敢抬头。 “你的名字和你一样美丽,其实在上初中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张亮深情 地望着陈慧。 “净瞎说。”陈慧不满地反驳到。 “当时你转走后,我好几天都没有心思学习。” “既然如此,为何在我报到的时候,你没有认出我来。” “那是因为你变得太完美了,我认不出来了。” “又在瞎说。” 陈慧假装生气,张亮的双手离开陈慧的发丝后又搂住了她的腰,大胆地看着她 那张“秀色可餐”的唇,那眼光就像看到美食一样发出异样的光。 “我………我……你……别这样……有人…”陈慧结结巴巴,这更加泄露了她 青涩到什么程度。 “让我们共同制造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当张亮的唇覆上她的唇时,她觉得好羞、好热的,她奋力地挣扎了一下,但在 他强悍地索求下,被吻到几乎喘不过气的她不得不稍稍松开紧闭的双唇,这一松懈, 他火辣辣的舌头便长驱直入,陈慧由一开始的挣扎、抗拒,慢慢转为犹豫。到最后, 像是发狂地投入并回应他…… 早上6 点,马荣亚和赵庆粉起了床,两人出去玩了半小时的排球。回来时发现 正在酣睡的陈慧,脸上挂着甜美的笑。 “小懒虫,还不快起床,你的白马王子又来了。”马荣亚边叠着被边笑着喊。 “还约会呢?我们今天第一节课要测800 米,不合格的话,我们全都惨了。” 赵庆粉拿出普希金和泰戈尔的诗选,坐在床上直眨眼。 “你俩也太烦了,也不让人睡一会儿。”陈慧不满地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又睡 了过去。赵庆粉情不自禁地朗诵起普希金的诗选:“啊玫瑰,我心中的玫瑰! 我们的玫瑰在哪里,我的朋友们?这朝霞的孩子,这玫瑰已经凋谢。 不要说:青春如此蹉跎! 不要说:如此人生的欢乐!快告诉我的玫瑰,我为她多么惋惜,也顺便告诉我, 哪里盛开着百合。“ “算了吧!我的大诗人,别浪费感情了,还是赶紧去寻觅你的白马王子吧,像 小慧妹妹那样,一晚上就‘OK’了。”马荣亚不满地看了一眼赵庆粉说到。 “把我当成你们了,我可不想过早地结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两位小姑奶奶,你俩就别天天斗嘴了。” 陈慧再也睡不下去了,极不情愿地起了床。 马荣亚:“谁是陈慧的白马王子?” 赵庆粉:“我也不知道。” “嘟……嘟……”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马荣亚赶紧跳下床,拿起电话机,“你好,请问陈慧在吗?”一位男中音传了 过来。 “呵呵……你好,请问陈慧在吗?”马荣亚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大笑地重复到。 “你这个死丫头。”陈慧快速地跳下床,用手指点了一下马荣亚的额头,假装 生气地撅起了小嘴,其实不用接电话,她就知道是谁在找她。 “你是陈慧吗?”张亮在电话里问道。 “是我,你有事吗?”陈慧温柔地问。 “明天是星期六,我想邀请你去爬平顶山,你有时间吗?” “明天几点?” “早上8 点好吗?”张亮的声音略微颤抖,很显然,陈慧的默许使得他异常激 动。 “我等你,拜拜。”陈慧赶紧把电话挂上。 “我等你。” “我也等你啊!” 马荣亚、赵庆粉模仿着陈慧的声音嗲声嗲气地说。此时陈慧害羞地用双手捂住 了脸,然后,挥舞着小拳头扑向正在床上洋洋得意的马荣亚,室内哈哈声响成一片。 今天的考试和往常不一样,当张亮和同学走进考场时,发现监考的教师不是他 们的任课教师,两位表情严肃的男教师都是学生处的。以前,张亮在学生处见过他 们。 考场的空气让人感到有点窒息,考卷发下来后,同学们发现:与老师留的复习 题有点也不一样,有的同学傻了眼,互相对视起来,尽管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大堆小 纸条,可是,没有一位同学敢拿出来,因为学生处规定:如果哪位学生在考试中做 弊,发现后不仅要降一级而且还要罚款300 元,这相当于学生8 个月的补贴。二个 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学生处的两位男教师面无表情地把试卷装订好,什么话也没说 就走了。 班级里三十名学生谁也没走,静静地坐在那里,班级静的可怕。 “你们大家快点想想办法,我看,要及格是很困难的。”李天横首先发言。 “这不是小菜一碟吗?”范晓黎笑呵呵地说道。 “你小子别卖关子了,有什么高招快说出来,没看见大家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王太兴生气地喊道。 “又不是我出的题,冲我发什么火啊!”范晓黎不高兴地回敬了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贫嘴,晓黎你快说吧,看,都把大家急死了。”马 丽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 范晓黎说:“中文系的学生在每科考前,都收3 元钱,然后集体给教师送礼物, 我们政教系的学生为何不向他们学习呢?” “班长,你看行吗?”马丽温柔地瞅了一眼一直低头不语的张亮。 “这样很不好,这不公开行贿吗?”张亮头也没抬地说。 “这有什么,不就是给老师送点吃的东西吗?”“可是,这也是行贿,我们将 来可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教育别人的人,怎么能这样做。”张亮极力反对。 “谁赞成,谁就举手。”何明海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大家,全班只有张亮和马丽 没有举手。 “班长,你看少数服从多数,你明天就收钱吧。” 张亮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只能保留个人意见,不过,这么做有 点不妥。” “有什么不好,60分万岁,晚上我请咱班的男生们喝白酒,菜自带,有哪位美 女愿意参加?”范晓黎喊到。 “对对,这一科就算过去了,晚上男生每个人买一个好菜,晚上会餐谁不喝不 行。”李天横收拾着书桌,说。 马丽:“我也参加。” “还有我,我要看一看你们哪位是男子汉。”杨玉梅小声说到。 李天横:“当然是你的何哥哥了,难道还会是我吗?你不会是移情别恋,又爱 上了我吧!” “去,一边待着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大家快去买菜吧,晚上7 点钟,我和马丽到每个宿舍去收 钱。”放学吧。“张亮挥了挥手,带头走出了教室。 第二天早晨6 点钟,张亮和马丽用收来的钱,买了一大堆礼品,带着礼物,俩 人来到了王教授住宅。 王教授今年48岁,早年他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后来分到了师院,由于工作勤 恳,38岁便被评为师院的副教授,夫人也是师院的副教授。今年,他的儿子以680 分的好成绩考入了北京某重点大学。对于他们两位不速之客,王教授并没有感到意 外。 “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教授满面春风地笑了一笑。 “屋里坐,屋里坐。”教授伸过手来拉了张亮一下,张亮和马丽相互对视了一 下,俩人没说什么,不约而同地脱掉鞋子走进客厅。 教授的楼房比较大,三室一厅,光客厅就有25平方米。室内装饰的金碧辉煌, 客厅一侧的墙上还镶嵌了一幅大型雄鹰展翅的浮雕,靠窗边有一台21英寸彩色电视 机。 “坐下吧,别站着说话。”教授倒了两杯水热情地递过来。 “教授,打搅了,我们俩是班干部,今天受全体学生的委托,来拜访您。” 张亮不愧为是学生会的干部,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这些礼品是我们全班同学的一点心意,希望教授笑纳。”马丽说。 “真是乱弹琴!”见到礼品后,教授身体微微发抖,很显然,他动怒了。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这都是从哪里学的歪风邪气。”教授注视了一下,低 着头的张亮和马丽。 “你们将来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从事的是太阳底下最神圣的事业,你们今 天的所为,明天何以去面对你们的学生。” “教授,您千万别生气,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下次一定改。”马丽小声解释 说。 “改了就好,改了就好,你们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拿回去,你们能来看我,我已 知足了。” 教授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回去后,把精力多放在学习上,好好复习,我 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从教授那慈爱的目光中,张亮似乎看到了父亲的眼神。 从教授家出来后,马丽不走了:“班长,你不想请我吃点什么吗?”马丽眨着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歪着头调皮地注视着张亮。 张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都吓饱了。”看到马丽还是不想走的样子,又说 到:“我还要把礼品退给商店,改日吧。” 张亮心里明白,一年来,马丽一直在暗恋着他,他也曾试着去爱她,但是感情 这个东西就是怪,尽管马丽长的小巧玲珑,性格温柔,将来肯定是位贤妻良母。但 是,他始终也没有这种感觉,总把她当成自己的小妹妹,不时地从生活、学习等方 面帮助她,马丽也明白张亮的心理。 “你先回去吧,我退完东西后,还有点别的事,等下次吧!”张亮用手轻轻抚 摸了一下马丽的肩膀,应付到。 马丽的嘴角一瞥,生气地走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