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高海即将毕业,篮球队队长的职务交给别人接管,在学校里几乎见不到他的身 影。我过着简单的大学生活,空闲时间与秋水一起打打球或者找个不忙的午后跟子 谦看场爱情电影,这是我们共同的爱好。周二学校小礼堂重放当年轰动一时的《泰 坦尼克号》,子谦早早的买了票跟我一起去看,虽然已经看过了,但随着那动人的 旋律响起,我照例又是哭的一塌糊涂。我喜欢八十岁的琼丝跨到船舷时脚上火红色 的丹蔻,那是对生命的热爱。而子谦却喜欢男主角因支撑不住渐沉海底的场面,他 说那男主角很像他。 看完回去的路上,我把和高海分手的消息告诉了子谦。子谦出乎意料的平静, 说道,“我一直以为只有他能给姐带来幸福,现在看来是错的,以后由我陪着你吧, 你不会孤单的。”我的鼻子又有点酸,最近已经哭的太多了,不能再哭了。我赶紧 吸了吸鼻子,转移了话题,“听说童话回来了,下次叫她一起看电影吧。” “她不喜欢看爱情电影,只喜欢看科幻的。”子谦笑着,“姐,我也有事情跟 你说的。你说过我和童话很合适,我听从了你的建议接受她了。” “真的?”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摸着子谦的头,“我的弟弟长大了,都 谈恋爱了。” 身旁的子谦突然的停下了脚步,表情忧郁的看着我,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他伸 手帮我拢了一缕发丝,用手小心翼翼的碰触我的脸颊,轻声的说,“姐,我能抱你 一下吗?” 我没有给他答案,直接伸出双臂拥住了他。一直都以为子谦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还是那个上学路上要拉着我的手的跟屁虫。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另一个女孩会占据 他的心,他会像关心我一样的关心另一个女生,甚至离开我,心突然很痛,是嫉妒 吗?我这是怎么了? 离开他的怀抱,我转过头吸了吸鼻子,赶忙转移了话题,“下周六我们画室要 去山里写生,和童话一起去吧,就当旅游了。” “好”子谦点着头。 周六天有些阴,但丝毫没影响我们出游的心情。我们一行十六个人乘了辆中巴, 前往北京的最高峰灵山风景区。童话很少到北京的郊区,高兴的像只小鸟,唧唧喳 喳的拉着子谦说这说那,子谦耐心的听着,偶尔会拿出一些零食递到我这边来。我 和秋水并排坐在最前排,彼此聊着各自的心理话。秋水恋爱的消息被家人知道了, 她父母专程飞来北京见石震雷,见过之后对他相当不满意,认为他太小家子气,撑 不起大场面,让他们赶快分手。并开出条件,只要他同意跟秋水分手,他弟弟妹妹 的学费都由她家里出。听秋水说到这里,我替他们捏了把汗,真怕俩人因此就分开 了。但石震雷关键时刻很有胆气,当着秋水父母面承诺将来会给秋水好的生活,而 且还表明了决心,就算父母再反对,他们都要在一起。能捍卫自己爱情和女人的男 人,才是真男人,看来秋水没选错。现在的秋水是最痛苦的时候了,一边是父母的 苦苦相逼,一边是爱人的殷切鼓励,感情真是个伤人的东西。 说话间车已经开进门头沟山区,路两边是重山俊岭,风景秀丽异常,山势陡峭。 我回头看了一眼,童话和子谦已经互相依偎着睡着了,满脸带着幸福的甜蜜,真是 另人羡慕的一对。 身旁的秋水望着窗外,感叹道,“小乔,你说咱俩放出去也是俩美女,学历也 不错,条件也都很好,怎么谈起恋爱来这么辛苦呢?你和高海曾经那么好,也只能 分手。而我和石震雷估计也长不了了,我干脆拉着石震雷从悬崖上跳下去算了,好 歹也是徇情,后人没准还能歌颂一下。” “别这么悲观,就算你们真的分手了,也没必要伤心,失恋过以后才更加懂得 爱。”我安慰着她。 秋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其实我对感情并没有野心。 这就跟爬山一样,你费了半天劲爬到最高峰,却发现远处是更高的一座山。我只想 守住我自己的小小山头,可是,为什么连守个山头都这么难呢。” “换个角度想一下,单身其实也很好。谁说人一定要找男朋友呀,你想过个几 十年,感情已经转化为亲情,你要为他洗衣做饭,照顾他的家人,那还不如自己一 个人过的自在。” “推崇独身主义了!这是失恋人的通病,一旦投入到新恋情中,保证这句话忘 光光。不过我可记住了,假如有一天你结婚了,千万别通知我啊!红包也不用包啦。” 我俩说话间,车开到了风景区内的停车场。整理好东西刚一下车就被一群揽生 意的当地居民围住,有的推荐住宿农家院,有的推荐骑马,有的推荐导游。我们冲 出重围,径直上山了。此时已是下午一点,晚上按计划是在山上住一晚。每个人都 背了很多行囊,画具、帐篷、锅、粮食、水。而这些人里最轻松的就是童话,子谦 把所有的行李都抗在肩上,他为了活跃气氛还专程背了把吉他。 秋水看在眼里又羡慕起来了,“瞧你弟那小两口的恩爱样,你是专门带出来刺 激我这个快失恋的人吧。” 队长凌峰凑了过来,“秋水,我可是单身啊。啥时候失恋了通知哥一声。”说 话间顺手卸下秋水的背包扛在身上,“世上的男人多的事,别在一颗树上吊死啊。” 秋水眨着那双大眼睛,笑咪咪把我扯过来说,“这有个已经失恋的,找她你都 不用等,直接就可以追。” “啊?跟那个大闹画室的高个子分手啦?”凌峰的表情象发现新大陆,“这可 是咱画室男同胞的福利啊,多少人惦记着呢。” “像你这种水准的有点自知之明放弃吧。”秋水打趣着。“队长,晚上安排点 活动好好玩一下吧。” “放心,有我在还能闷着?早就安排好了。” 一群人顺着石阶浩浩荡荡的前进,这个季节灵山已经开始变冷,远处一丛丛的 白桦树林,几匹散放着的马匹,把秋天的风景烘托的特别到位。凌峰插在队伍中间 不时活跃着气氛,唱着不知道是哪个民族的山歌,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一股作气 爬到了安营的地点。简单休息了一下,大家开始分头准备安营扎寨。 在收拾东西的秋水突然大叫了起来,“糟啦,我好像把帐篷忘车里了。” 我闻声赶忙走了过去,帮她一起找起来,任凭我俩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也没找到。 子谦也凑了过来,“放车里了吗?我回去拿吧。” “那怎么行?天都快黑了,一来一回的四个小时呢。”我赶忙制止。 “怎么办啊,都怪我不好,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秋水自责着。 凌峰也凑了过来,说道,“我倒是多备出一个帐篷来,可咱们是7 女9 男,8 顶帐篷。现在只有一男一女共用一个帐篷才不会有人挨冻了。”说完把目光投向了 这中间唯一一对情侣,子谦和童话。 “这样不太好吧,”子谦赶忙解释着。他身边的童话绷着脸,小声嘀咕着, “我是女生我都没说什么呢,看把你急的。” “那个,是我忘带帐篷的,让我跟子谦住一起好了。”秋水的脸由阴转晴,笑 着开起了玩笑。 “我们很放心子谦,但不放心你。”凌峰笑着回答道,“我是队长,我来决定 好了。既然这对小情侣不想住一起,那就让子谦和以骄住一个帐篷好了,反正他们 是姐弟,应该没什么关系的吧。”凌峰将探询的眼光投向了我们,事已至此,自然 也都无话可说。 大家接着分头忙开了,手脚麻利的负责扎着帐篷,凌峰带着几个男生去捡柴禾, 我们几个女生在用酒精炉煮面条,忙出了一头汗。头一次在野外生火做饭,大家都 很新奇。 很快,捡柴禾的归来,把篝火升了起来。大家噼里啪啦的吃完了晚饭,围坐在 火堆边玩起了游戏。 凌峰来宣布游戏规则:每个人用嘴吸住一张扑克牌,传给下一个人,他身边的 人也用嘴来接,如果两人交接过程中扑克牌掉了,那就要接受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惩 罚。规则刚一讲完,凌峰率先跳到我和秋水中间,和他要好的赵晔在身后直嚷嚷着 他作弊。 第一轮游戏开始了,伴着大家的击掌声,扑克牌率先由赵晔那里传开了,现场 的气氛异常紧张,他平稳传给一女生,那女生又顺利传给了秋水,秋水接下来要传 给凌峰,在秋水传牌时,凌峰随着人群喊着“掉,快掉!”,秋水本来很小心,靠 着凌峰的脸也越来越近了,但她看到凌峰那样子实在是憋不住笑,牌也众望所归的 掉了下去。 凌峰像个魔术师一样从身后拿出一盒子,让秋水挑选的题目。秋水伸出手小心 的摸着,说道“不会有特损的整人的招数吧。” 凌峰特深沉的回答她,“那就看施主的造化了。” 抓到一张纸条,展开见里面写的是:“用臀部写自己的名字。” 秋水不屑的嘀咕着,“就这程度还叫大冒险啊?”说完来到场中间,当着大家 的面落落大方的钮动了几下身体,用她的话说,写的是草书。 游戏继续,这轮由凌峰开始传起,他老早就紧张的不行,用力的吸着那张牌小 心的传向我,看他颤颤微微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主动出击把扑克牌吸了过来,仰 着头顺利的传给我身旁的童话,童话接下来要传给子谦,子谦的个子太高了,童话 仰着头往他身边凑,身旁不乏看热闹的人,齐声的喊着,“掉啦,掉!”秋水也加 入到了这一行列里了。当童话越来越靠近子谦嘴唇的时候,子谦本能的想要闪躲, 在稍一犹豫之间她的牌掉了下来,他们的嘴唇碰在了一起,一瞬间,俩人都有些发 懵,迅速的弹开了,子谦有些不自然。看到好戏的大伙鼓掌大叫起来。因为子谦没 有接到牌,他要受到真心话大冒险的考验,他抽到的题目是“说出你最爱人的名字”。 刚一念出这个题目,子谦有些发愣,随即伸手又往盒子里摸,“这个题目没意 思,我换个别的吧。” “那可不行,都像你这么挑怎么成。这题对你来说多好答啊。”凌峰说着看了 眼童话。童话也正注视着子谦。 子谦不露声色的转移着话题,“对了,我带了吉他过来。”说完起身就从身后 拿出了吉他,开始调起弦来了。 “子谦,知道你唱歌很棒,但也得先把问题回答了吧。”凌峰赶忙追着问。 子谦没给他任何回复,直接拨弄着琴弦唱了起来,他弹唱的是大家都很熟悉的 周华健的‘怕黑’,刚一开口,原本吵闹着的大伙立刻安静下来,随着他的音乐一 起哼了起来。 “如果我说我忍住眼泪 如果我说我不会后悔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请不要让我如此心碎 如果我说我忍住伤悲 如果我说我觉得好累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只愿能与你紧紧相依相偎 因为我会怕黑 因为我无法入睡 因为我心中疲惫 因为我迎着风打雨吹 因为我会怕黑 因为我觉得意冷心灰 因为我隐着我的眼泪 请不要让这一切 变成不对” 篝火印的子谦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他弹起吉他时自信又快乐的样子令人怦然心 动。一曲终了,秋水率先鼓起了掌,冲着大伙叫着,“再来一个要不要啊?” “要!”众人齐声回答着。 “别呀,我精心准备了好多游戏呢。”凌峰见大家对子谦的热情很高,赶忙出 来圆场。 “谁稀罕玩你那无聊的游戏。八卦透了。”秋水打断了凌峰的话,接着说道, “我要点一首鬼迷心窍。” 子谦笑着,手指拨弄着琴弦,音乐再次响起。大家都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中,有 人直接到场中间跳起舞来。年轻就是恣意的,放纵的,伴着篝火大家尽情的挥洒青 春。在这片欢乐的气氛下,没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暗自生气的童话。她的确该生气 的,她满心期待着子谦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子谦却逃避了。他还 是不能接受她,她确信他的心早已被人占据了。 篝火熄灭了,风也变大了,大伙纷纷钻进帐篷睡觉了。子谦在认真的检查着篝 火是否完全熄灭,也顺带着收拾着大家到处乱丢的锅碗。我催促他几次进帐篷,他 都磨磨蹭蹭的。深夜的灵山在零度左右,气温非常的低。我一急,一把把他拉了进 来。 两人的帐篷非常的拥挤,坐起来几乎面贴着面了,空气有些凝重。我弯身铺着 睡袋,一边找些话题来聊,唯一想到的似乎还是童话,于是问道,“和童话进展的 不错嘛。” “还好。” “哦,”我突然找不到想说的话题,于是说道,“睡吧。爬山累坏了。今晚上 看样子会降温,这睡袋太薄了,别感冒了。” “两个睡袋你都盖上吧,一个根本不顶用。”子谦说着把身下的睡袋抽了出来, 往我身上盖。“别担心我,我没事。” “那怎么行!”他往我这送,我往回推,一时争执不下。 “算了,一起睡好了。弄的这么生分。”我侧了身,给子谦让了个位置,“快 点,两个人还能暖和点。” 子谦犹豫了几秒,乖乖的贴着我躺下。背对着我,身体很僵硬。我把睡袋往他 那边扯了扯,俩人都不再说话了,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忍不住开腔了,“睡了吗?” “没有,”我从鼻子里发出声响。 他翻过身,面对着我,两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贴近的互相看着,我能感觉到他呼 出的气体正如蚕丝般的滑过我的脸颊,不觉得脸有些发烫。他看着我开口了,“姐, 明年就要毕业了,怎么打算的?” “找工作吧。我没有太多的事业心,找一份可以养活自己,每月又能存下点钱 的工作。再找一个爱自己的老公,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样的生活我就很满意了。” 我笑了,似乎看到我的未来就是在这样的柴米油盐中渡过,千千万万的人不都是在 这么生活吗?“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想出国留学。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至少有两三年我都不能在你身边了。” “傻瓜,上大学你追着我来H 大,难道毕业了还想追着我啊?我相信你会有很 好的未来。”我伸出手来胡乱摆弄着他的头发,接着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 在山里过夜,还是你在连云山迷路那次,有你在身边就会觉得很踏实。你要走了, 我还真是舍不得你。” “姐”子谦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曾经我想永远的追随你,但现在我只想离 开你,你能理解我吗?” “什么意思?” 他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敷衍的说了句,“算了,你这么笨的脑袋不会懂的。 困了,睡吧。” “怎么突然不说了?”我禁不住刨根问底追问。 “没什么啦。”子谦又用后背冲着我。 “你要不说,我把你小时候被狗追的尿裤子的事讲给童话听,我想她会很有兴 趣的。” “想说就说吧。”他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弄得我哑口无言。我悄悄伸出手从 后面偷袭他怕痒部位,他最受不了这个了,一下转过身来抓住我的手。“偷袭我!” “谁让你神秘兮兮的,说话说半截。这次不打算偷袭,我要正当袭击!”说完 我挣脱他的手,再次袭击他敏感的腋下,他忍不住地笑着,嘴里叫着,“再不停我 可反击了啊。” 我一边继续攻击他,嘴里不示弱的回答着,“今天咱们鱼死网破。” 他猛地张开双臂把我紧紧的抱住,不让我再有任何动作,我挣扎了几次没有效 果,索性被他这样拥着,他的怀抱很温暖,我可以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的声音。 过了好久,他在我的耳边轻声的哼起歌来。 “因为我会怕黑 因为我无法入睡 因为我心中疲惫 因为我迎着风打雨吹 因为我会怕黑 因为我觉得意冷心灰 因为我隐着我的眼泪 请不要让这一切 变成不对” 伴着他的心跳声和轻轻传入耳中的歌声,我沉沉的进入了梦乡。这一夜真的很 冷,夜里风变大了,吹得帐篷呼呼作响,而一向挑床的我这一夜却睡的很塌实。 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子谦,他睡熟的样子很可爱,鼻子很挺,睫毛长长 的,我轻手轻脚的碰了几下,怕惊醒他索性钻出帐篷。太阳刚刚升起,已经有同学 支起画夹在营地不远处写生。童话也已经起来了,冻得哆哆嗦嗦的在阳光下洗漱, 见到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感冒了吗?”我赶忙走过去。 童话点了点头,“昨天晚上真冷啊。” 我伸手去摸她的额头,烫烫的。“赶紧去帐篷里待着,别在外面吹风,我去给 你拿药。” “我去找子谦哥哥吧,他会照顾我的。”童话说着走向我的帐篷,转过身又补 充了一句,“别担心我,你安心的画画吧。早上的风景真美啊。”看着她瘦小的身 影钻进了帐篷。我转身拿起画具,去寻找最美的风景。 *************************** 从灵山回来后,童话就一直发高烧住进了校医院。子谦和童教授忙前忙后的照 顾着,我抽空给童话做几顿可口的饭菜。看着她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我非常自责, 如果子谦那晚能守护在她身边,她也就不会生病了。去医院看她时,我就感觉到童 话对我有一丝的敌意,正思考着原因的时候,童话就主动来约我了。 我们相约在校内的一咖啡厅见面,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我心疼的拉过她的 手说,“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乔姐姐,为什么子谦姓王,而你姓乔呢?你能告 诉我原因吗?” 童话这些日子准在胡思乱想了,我现在有必要将子谦的身世告诉她了,于是说 道,“子谦是我父母朋友的儿子,他亲生父母在他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俩是没 有血缘关系的姐弟。” “怪不得,”童话若有所思的待在那里,半天才开口,“乔姐姐,我能拜托你 一件事吗?” “什么?” “离子谦远一点。你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呀。”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和子谦有什么吧,那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吗?子谦一直很照顾你不是吗?子谦 对你的事情格外关心不是吗?如果你真心的为我们好,那么,请离他远一点吧。” “童话,我跟你保证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的。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跟 亲姐弟没什么分别。是你太多心了。”虽然我很难理解她的要求,但她的心情我是 理解的,赶忙跟她解释着。 “乔姐姐,你别怪我。我知道你们姐弟关系很好,也许是我嫉妒吧。”童话神 情落寞的低下了头,“你知道在灵山上的时候,我是多么期待他能亲口说出最爱的 人是我吗?他那样逃开了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啊。就算是我求你了,离他远一点不 好吗?” 我冷笑了一声,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很滑稽。之前有女生请求我离开她的男朋友, 而现在又女生请求我远离自己的弟弟。两次谈话的情景竟也有几分相似。难道我的 存在是这么的多余吗? 我平复了心情,说道,“子谦毕业后打算出国留学,我想到时候就算我们想见 面也没有机会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是无忧无虑到处玩乐的年龄,不要想那么 多了,那会让自己很累。你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别太累了。给子谦打个电话让他来 陪你吧。我待会还有课,先走了。”说完拿起包起身离开了。如果我的退让能换来 别人的幸福,我愿意这么做。可是,同样的谦让,为什么这么比离开高海更痛呢? 伤了元气就要闭关修炼,接下来的日子我更加沉默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 我坐在自习 室里,看着窗外纷纷落叶,大脑里却一片空白。 平静的生活偶尔也会有些小插曲。有次看电影的时候碰到了一位有趣的人,他 就坐在我旁边,见我看电影时不停的哭,悄悄的递过来一张纸巾。我转过头,看到 一张长相斯文的脸。看完电影后他一直跟踪我到宿舍门口,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让我一定要联系他。他叫李然,本校研究生。后来接触了几次,了解到他的女朋友 出国后跟他分手了。他以前跟女朋友看电影时也像我那样的爱哭。他觉得我在转头 那一刹那让他再次心动了,他认为他可以开始新的感情生活了。 但可惜,我在他身上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我是不是无法再爱了呢?我拒绝了他, 但我们最后成了朋友,偶尔会一起喝茶,聊天,互相聊身边发生的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