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斯达克”庞大的身躯趴在支关,一边回头看她,一边呜呜低呜,肥厚的份 子在门缝处扒呀扒的,努力地想把紧锁的门扉打开。 “你再不住手我就把你丢出门去!”冰冷的威胁声立刻阻下“那斯达克”的艺 作。它怯生生地回头看了一脸严厉的夏一眼,小小声地呜咽了声,挟着尾巴溜上阁 楼。 去!连狗也帮着他!夏沉着脸走回客厅,坐进她的懒骨头里,将电视声音得得 老大。就算他站上整晚也没有用,她不会心软,她不会心软的!夏屈腿抱。将头埋 入膝上,强迫自己将外头苦候的形影排出脑海。 她不会心软的! 门外,无奈的柏宇彻斜倚着墙角,仰头望天。 “阿彻,要不要进来我家坐一下?你这样一直站下去也不是办法。”鲁太太好 心地招呼着。这看了实在叫人心疼啊,阿彻已经站了两个晚上,现在初秋的天气早, 晚温差又大,再站下去不着凉才怪! “谢谢,不用了。”柏宇彻微笑,谢绝她的好意。 “叹,小这次好像铁了心耶!”此时,董太太从家里跑了出来,小小声地说。 “刚我打电话要去劝劝,接电话时还好好的,结果一听到我提阿彻的名字,居然跟 我说‘谢谢您的关心,我自己会处理’,然后就挂我电话耶!” “啊?这么硬啊?”鲁太太咋舌。小还不曾这样对过她们这些长辈的呢! 柏宇彻闻言苦笑。怪得了谁呢?全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后果啊!澄观说的没错, 他理清思绪后,才猛然顿悟自己真陷入了所谓“公私分明”的迷障中。他当时怎能 默许那些设计师打断她的报告?这不管在任何会议上都是不被允许的举动,而他, 非但没制止他们,反而还责怪她的态度,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您们别怪小, 这件事是我的错。 ”他开口安抚,怕她们会对夏造成误解。 “您们回去吧,别担心,我会等到小气消的。” “那……你自己保重哦,太冷就回去吧,别折磨自己,知道吗?”鲁太太只能 叹口气,关心地叮咛。 “我晓得,谢谢。”柏宇彻点头。 “但她连门都不让你进啊,你要怎么劝得她气消啊……”董太太嘀咕,在鲁太 太的推拉下不甚情愿地进了家门。 脸上的微笑在目送两人离去后,立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黯然的神色。 要怎么做,她才会原谅他呢?柏宇彻仰首看天,双手插在裤袋里,低低地叹了 口气。 ??? 五分钟前下了场骤雨,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的,吵得她心烦。 夏泡了杯牛奶,心里在煎熬着。去!她明明告诫自己别去理他的,干啥又在这 儿担心他有没有淋到雨啊?心里虽这么想,最后她还是走到窗前拉起窗帘一角,往 外看去,看不到那抹熟悉的高大背影,才安心地吁了口气。 没诚意的家伙,才下了几丝丝的雨立刻就跑得不见人影!不愿承认心头的安定 是为了他,夏依然嘴硬地在心里嘀咕。 此时,电话响了。 夏接起电话。“喂?董妈妈。没有啊,他已经回去了,我刚刚才看过而已。真 的、真的,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她再次走到窗边掀起窗帘,眼睛霎时睁得老 大——刚刚消失的他现在正站在那儿! 怎么会?!她连忙挂上电话,抓了雨把伞冲出门外。 “你刚不是不在这儿的吗?”她用力把手上的伞塞进他怀里,气急败坏地大吼。 “干啥嘛!别用这苦肉计好不好?我不会心软的,你快回去啊!” “我刚刚只是蹲下去绑鞋带而已。”见她出现,柏宇彻扬起笑,急忙拉着她的 手,连伞也来不及撑,就怕又被她逃进了屋内。“那一天,我真的……” “有伞不撑你存心找病啊!”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伞,撑开后再塞回他手上, 然后不由分说地推着他。“你回去、回去!要是再被我发现你还站在这儿,我一生 一世都不会再理你了,听到了没有?”老天爷干啥挑在这时候下雨啊?他全身上下 都淋湿了! “可是我……”他要说的话都还没说啊! 见他顿步,夏急得跺脚。“你走不走啊?三秒内你再不离开我的视线,我连这 条巷子都不让你踏进!一——二——三”说着,她还真开始数了起来。 这是不是代表她原谅他了呢?就算没有,也好过对他置之不理啊!柏宇彻一笑, 深情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跑步离去。 傻瓜!笨蛋!夏心疼又生气地咬着下唇。都是他!害她还在这巷子和他演了出 连续剧才有的雨中芭乐戏,董妈妈和鲁妈妈八成在屋里偷看得笑得合不拢嘴了! 去!可恶,看明天来她要怎么罚他! ??? 明天,又明天,连续两个明天,他都没再出现过。 小,那天你对阿彻说了什么狠话?为什么他从此不来了?别这样啊,不过是吵 吵架嘛,别闹到分手啊!今早在门口遇到鲁妈妈时,还担心地对她耳提面命。 去!她怎么知道他那狡猾的心思又把她的话听成啥德行啦?! 夏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下子看表,一下子探窗的,在第十次拉开窗帘 一角时,她终于惊觉自己的异常。她坐立不安个什么劲啊?他影响不了她的!她故 作镇定地走到懒骨头前坐下,打开电视,然而,不自觉咬着手指头的举动还是泄漏 了她的焦虑。 打个电话吧……去、去、去!你这没用的家伙!她立刻斥责自己这个想法。打 电话过去不就是摆明她等了他两天吗?这通电话打不得!她决绝地往后一倒,开始 闭目养神。 可是……他会不会误听了她的话啊?还是……生病了?否则怎么会两天都没消 息?这种情形从来就不曾有过的。眼睛闭上不到两秒,立刻又焦虑地睁开。她到底 该怎么办嘛! “啊——”她烦躁地尖叫。不管了!最后她终于扑向电话,一拿起话筒,才赫 然发现自己竟没有他的号码。去!向来都是他打给她的,她怎么可能会去记他的电 话号码嘛!老天爷在阻止她打电话给他啊!她的内心一直在发出警告。 “喂?请问海潮的电话,对,海潮,在敦化南路。”可她的身体却违反内心地 问起了查号台,还自动地连海潮的电话也拨了! “海潮您好,敝姓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地方?”亲切有礼的声音自 话筒另一端传来。 幸好有这一长串的词,否则突然因紧张哑口的夏很可能会当场把电话挂上。 “呃……请帮我接……褚澄观小姐。”事到临头,她终于还是退缩了。她只是 想打电话找澄观聊聊嘛,绝对不是为了他。夏拼命地替自己找借口。 “您好,我是褚澄观。” “澄观,是我,我是夏。”听到澄观熟悉的声音,一直绷得紧紧的心弦好不容 易松懈下来。 “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从此不会理海潮里的人了呢!” 去!她几乎可以看到澄观脸上揶揄的笑。 “惹我生气的人又不是你,迁怒这种没品的事我才不做呢!”夏咕哝着。都是 他啦,害她的形象都破坏光了。 “说得也是,惹你生气的那个人现在遭到报应了,算他活该吧,不值得同情他。” 那厢褚澄观闲闲地道。报应?“你哥他怎么了?”夏急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前两天不知上哪淋雨去了,一回家就发高烧,偏偏还不知道休息,隔天竟拖 着烧到三十九度的身体冲到海潮,紧急召集了设计师们开会,说是要检讨他们的态 度,会一开完,人也倒了,其他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送回家的。结果一醒来, 又嚷着要出门,若不是我栏着,怕不知道又要跑去哪儿了。算了,老天罚他,谁叫 他要惹你生气。”那状似抱怨的语句里,其实已将柏宇彻的惨状和努力弥补的情景 详尽地描述出来。 “他现在在哪儿?”夏急问。 “在家休养喽!”褚澄观念了串地址,怕她没记下,还细心地重复一遍。“别 怪我不早把这情形告诉你,你若还没气消,我说了怕你还嫌我当说客呢!快去吧!” 话筒那端传来开心的笑声,然后收了线。 连澄观也看透了她!夏好笑地摇摇头,突然弹跳起身。去!她还待在这儿傻笑 干啥?得赶紧去看看他的情况如何了! ??? 一下计程车,夏的凤眼不禁眨了眨。 去!他真的很有钱耶,连在天母这种高级住宅区内,都拥有这种看来占地不下 五、六十坪的平房建筑。真怪,一般有钱人家不是总爱把家建得像别墅一样漂亮的 吗?怎么他却偏爱这种单层建筑?若要这种小空闲,倒不如买层大厦还好些,视野 好,又有人管理,多好啊?有钱人的想法,真是参不透! 她这么巴巴地赶来,还花了大笔的计程车钱,不是为了两天没见到他而心惶不 安,不是为了怕他重病没人照顾,而是想来目睹他生病的惨况,来落井下石一番, 好消消自己胸口的那股怨气的,对,没错,就是这样!夏按下门铃前,不住地为自 己巩固心理建设。 一按下门铃,夏立即退了一步,准备门一打开就好好地嗤笑他一番。然而,随 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理建设也宣告失效。 她低咒一声,继续不死心地按下门铃,这一按,手像是黏上了,不按到有人出 现绝不罢休。 像过了一世纪,她终于听到对讲机传来声音。“谁?” 那虚软沙哑的声音是他?夏抿紧了唇,发觉自己竟有股想哭的冲动。“是我… …”一出声,那暗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她连忙清了清喉咙。“是我,夏。” 铁门“哔”地一声开了,对讲机再没传出声音。 什么待客之道嘛!心里虽抱怨着,夏还是乖乖地推门走进。 一进屋内,夏立刻感到天差地远的分别。去!她那年代久远的烂日式木屋怎么 跟人家比?这客厅的装横处处透着高雅的气质,地上还铺着手工织的波斯地毯,一 眼就知道是经过名家设计的,亏他还能忍受每天都到她那破旧的家窝上一晚。 “你来了……”暗哑的声音唤得她回头。 若不是对他眼中那抹灼然的光芒太过熟悉,她会真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户。 天,这个一脸胡渣的落拓男子是他?这穿着一身绉巴巴睡衣的悲惨男人是他? 他该是向来都从容自若、沉着温和的!夏惊讶地退了一步。 “那天,我真的很抱歉。”那晚来不及说出口的歉词,如今终于得以说出。 夏得费好大的劲才能控制自己不扑向他的怀抱。她来探病,不代表她原谅了他。 “我只是来送些东西,澄观怕你饿死。”她板起脸冷硬道,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把所有的关怀都推到澄观身上。 “小……”他想伸手拉她,却被她闪身避开。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东西放这儿,我要走了。”夏把东西全放到茶几上,转 身就走。 刚迈开的步子,顿时被一双长臂给拦截了。 他的手臂自后揽住她,她背部的起伏,紧密地贴合地他正面的每个起伏,让她 清楚感受到他每个清晰强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想要她的强烈欲望。 “我真的想你……别气我了,好吗……”他可怜兮兮的语调,完全失了平素的 飞扬。 夏紧咬着下唇,没说话,怕一开口就会轻易地原谅了他。 “我好想你,好想你……”被感冒病毒侵哑的嗓子反而带着魅人的磁性,随着 火热的吐息,将她的心紧紧攫住。 环住她的手缓缓上移,最后覆上了她丰满的酥胸,偏高的体温隔着衣物熨烫着 她的肌肤,传导着他澎湃的情欲。 他的唇好烫,他的手好热,在她颈线处滑移的双唇灼沸了她颈动脉里头的血液, 悄悄探入她衣内的大掌,温柔的挑弄着,让她的心也不禁开始狂热地鼓动。这暖昧 的一刻,只要她做了任何回应的举动,她就再也抗拒不了他了…… 但,她根本就抗拒不了啊! 夏不顾一切地在他怀里转身,并伸手勾下了他的颈子,双唇寻着他的,将胸腔 几乎爆烈的激动传达给他。 两天来的分别,两天来的担虑,她想他,她也想他啊…… “我爱你……”去……她的嘴竟违反她脑中的意志说出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话!话一出口,夏立刻羞赧得低下头来。 声若细蚊的告白,推翻了他的顾忌。 “天……”柏宇彻低呼一声,火热地覆上她的唇,用最原始的渴望,唤出她的 回应。 他将她放倒在地毯上,除去她的洋装,看着她在他的注视下,散发出醉人的嫣 红娇媚。“真的可以?”趁着自己还有意志力,他问道。 这些天来的分别,她发觉她已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已不能没有他!夏紧张地含 着下唇,无限娇羞地点头。 至此,他已无法忍耐。柏宇彻温柔地覆压上她,吻住她的唇畔,手解开了她的 胸衣,将她诱人的酥胸完全释放。 虽知道会有这举动,可当胸口一凉时,她的双手还是下意识地挡住胸前,却被 他温柔地拉开。“让我品尝你……”他柔道,唇瓣逐渐下滑,最后吻上了她挺立的 蓓蕾。 那突来的刺激让夏浑身一震,直觉地想避开那奇异的感觉,却被他扣住了腰肢, 只能任他霸道热切地在她体内点燃一波又一波的燎原大火。 天……她不禁闭起眼,感受那蚀人的快感,当她以为这就是极致时,他探进她 身下的手指,全然推翻了这个意见。 “嗯……”喉头发出无意识的嘤咛,夏连忙咬住下唇,但他手指所造成的快感 让她来不及害羞,她只能再次闭上眼,感受他的抚弄所带来的强烈欲望。 “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放你走了。”他除下了她身上唯一的屏障,将早已因渴 望而疼痛不已的坚挺,抵上了她的入口。 “我不会走……”夏将头埋入他的颈窝处,诉说了她的承诺。 柏宇彻再也无法忍耐,下身一挺,将火热的分身进入了她的体内,完全地融入 了彼此。 去!好痛、好痛!夏身子一僵,口中逸出一声轻呼,却被他用唇封住,用温柔 的吻将她的痛全数吞噬,传递他的深挚爱意。 他强忍着静止不动,用大掌在她身上重新点燃火苗,感觉她的温润时,他才开 始缓缓律动。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让她屏住了呼吸。天……这是什么感觉?他在她的体内,紧 紧地充满了她……这瞬间,她感动得想哭。她环紧了他,深深汲取他的气息,将这 一刻的感觉深铭于心。 随着他的加快速度,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只觉体内有股空虚感,急需 满足,她不懂……他明明充满了他的…… 他的唇舌在她的蓓蕾上逗弄嚼咬着,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上身,感受双重的快感 冲击,他突然托高了她的臀部,那深深的一记刺入,更是让她发出销蚀人心的呻吟。 “我……好怪……”快感与空虚不住交缠的矛盾,让她轻轻地啜泣起来。 “别想其他的,放心地交给我……” 感觉她体内颤动,柏宇彻加深了冲刺,在彼此欢愉的吟哦下,和她同时达到了 极喜的高潮。 终于,一切算是雨过天晴。 ??? 刺耳的电话声,惊醒了相拥熟睡的两人。 “喂?”低哑醇厚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夏揉了揉惺忪的眼,发觉全身酸痛得像骨头要散了似的。隔了半晌,混沌的脑 子里才意识到目前的状况。去!她居然没穿衣服!她连忙扯过被子,却赫然发现— —他也没穿衣服! “你在做什么?”发现了她的举止和她羞得像苹果般的容颜,柏宇彻低笑,将 话筒交给了她。“澄观要跟你说话。” 夏睁大了眼。这一接澄观不就知道这暧昧的状况了吗?她忙不迭地摇手,拼命 用眼神拒绝,但话筒依然到了她的手上。 “喂,澄观。”她只好小小声地说,怕会被听出自己刚睡醒的声音。 “看样子,再怎么高明的医生也比不上你这帖药嘛!”那端褚澄观无视于她的 掩饰,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心别被传染了感冒哦!如果太晚来不及回家,就直 接在那里过夜吧,反正……呵……” “澄观,你误会了啦……”夏还想辩解什么,却让突然覆上颈处的热唇给分了 心,连忙伸肘顶开,再回神,澄观已收了线。“都是你啦,叫我以后怎么面对澄观?” 她不禁捣着脸,发出悲惨的呻吟。 “泰然面对啊!”柏宇彻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猫,又沿着她优美的颈部留下细碎 的吻,惹她阵阵酥软。 “别这样……”她低头闪避,怕又被他点起身体的火苗。 “你终于成了我的人了。”柏宇彻在她颊上印下一吻,紧紧拥她入怀。 “少臭美了。”她低低嘟喽着。“我只不过……只不过是……拿你来泄欲而已 ……” 柏宇彻挑起了眉,促狭地看着她。“哦?那我表现的如何呢?” 夏再次红了脸。去!狡猾的色狼!“差强人意啦!”她伸手推开他那意有所指 又让人心跳加速的笑。“那我是不是要再表现一次好让你提高对我的评价呢?”他 附上她耳旁,用令人软骨的迷魅嗓音低喃道。 去!她简直是自掘坟墓嘛!她背对着他,死不敢抬头。 天,他真爱煞了她!俊薄的唇扬起一抹弧度,柏宇彻只是温柔地环住她,没再 做任何会让她脸红的动作。 “搬来跟我一起住,好吗?”静静相拥一会儿,他突然开口。 缓缓地,她摇了摇头。“我希望能保持现状。” “你不觉得天母离你那儿很远吗?”柏宇彻继续进行游说。“像今天这样,这 么晚了,要离开彼此不是很残忍的一件事吗?” 很晚了?“几点了?”夏突然惊叫。“完了,快十一点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顾不得害羞,她一把抓起衣服,直接冲进浴室梳洗。 他提到时间不是为了让她落荒而逃的。柏宇彻无奈地叹了口气,拾起长裤穿上。 “我送你。” “你还在生病,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就好了。”夏将洋装拉链拉上,急忙走了 出来。 “感冒早被你治好了。”柏宇彻随手找了件上衣套上。“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 这么晚独自坐车回家吗?我送你。”他拿起钥匙,率先走了出去。 夏站在原地,突然间,她低低说道:“我也不放心每天都让你这么晚还开车回 家啊……” 柏宇彻顿步,一回头,正好迎上她有点不安、有点犹疑的眼神。 “但我还不想离开那个家, 那里有太多回忆了……” 夏抿唇,又低低开口。 “让我们一次只进展一点点,慢慢的,好不好?” 他忽略了,他忽略了她是个恋家守旧的人。柏宇彻一笑,将她揽人怀中。“好, 缓缓地,我们要细水长流地谈一辈子的恋爱。” 夏任他环带出门,感动的情绪几乎填满了整个胸臆。若是那年她遇到的有钱人 也能像他一样体贴,或许她就能见上母亲一面了…… 格雷·汉克,她永远都记得这个名字…… ------------ 转自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