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险为夷 “这包是你们的吗?”有人扔过来一个包。 这正是他们刚才被人强制捡去的包,紫航点头说是。 “这个是你们的吗?”那人又扔过来一个东西,吴刚见是他拿宋姐的钱包,不 知说是还是不是。 “是不是你们的?”那人恶狠狠问道。旁边有个家伙有些不耐烦,对那人说: “和他们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问他们卡的密码。”捡起地上的钱包,打开拿出 很多卡,说道:“他妈的!这么大一个钱包,里面只有一百块钱,剩下的全部都是 这些鸟卡,还追了老子半天。快点说,这些卡的密码是多少?”原来这个人是盗抢 集团成员,捡紫航他们包的时候,这个人正在附近蹲点,便顺手捡走了包,等跑回 去打开包一看,偌大个钱包里面只有一百块钱,剩下的全都是卡,还有紫航吴刚那 些不值钱的衣服,这个家伙气急败坏,纠集了几个人跑回来找紫航吴刚算账,想要 出这些卡的密码。 吴刚将眼前的卡拨弄了一下,各个银行的卡足足有十几张,花花绿绿的,他想 里面肯定有不少钱,要是他知道密码该多好啊! “你他妈的!看什么看?快点说密码!”捡包那人一脚踢向吴刚,大声喝道。 刚才紫航和吴刚把他追的够呛,现在还窝着火,所以出脚很重,紫航听见吴刚重重 的“哎哟”一声,整个人又重重地坐在地上,吴刚表情很是痛苦,龇牙咧嘴的摸着 屁股。 “别给老子装腔作势,很痛吗?” 吴刚从屁股下面摸出一块石头,委屈说道:“大哥!坐在石头上了,还是有棱 有角的石头。” “别他妈废话,快点说密码,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我们不知道。” “你不是说这包是你们的吗?” “可是我没有说着钱包是我们的啊!” “钱包不是你们的,怎么会在你们的包里?” 这时他们其中有一人小声说道:“我们钱包里面的钱不是我们的,却在我们的 包里。” 问紫航吴刚话的人扭头冲那人吼道:“小李子,你他妈闭嘴!”也不问了,上 前分别给紫航和吴刚每人两巴掌。紫航捂着脸说:“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钱 包不是我们的,是我们捡的。” 吴刚跟着说:“是的!是的!我们有一次出去玩捡的。” “他妈的!还不给老子老实,捡个屁。”上前就去打吴刚。紫航连忙说:“大 哥!大哥!真是捡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有人过来拽住紫航,一把将他摔倒 在地,跟着拳头,脚就朝他身上招呼,紫航伸手挡住头部,那些人肆无忌惮,不管 什么地方,一个劲打,那些人打了一轮,停了下来,毕竟他们的目的是问出密码, 紫航和吴刚根本不知道密码,怎么告诉他们?说不知道他们又不相信,折腾了半天 还是没问出个所以未然。那人也折腾烦了,说:“算了,把他们身上的钱拿走,时 间不早,还有事呢!”两人上前就去搜紫航和吴刚,紫航兜里只有几十块钱零钱, 吴刚这几天搞了200 块钱的小费装在裤兜里面,还没有来得及装进内裤里面。吴刚 被打得嘴角流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这些人,恨不得一口把这些人吃了,上前搜身 那人又是一巴掌打过去,骂道:“你这个小杂种,瞅什么瞅?再瞅老子把你眼珠子 挖出来。” 吴刚坐在地上,手碰到了一块石头,拿起石头跳起来就朝那人肩膀上狠狠砸下 去,那人叫了一声,摔在地上。这边紫航见吴刚动手,一把推开搜他身的人,也捡 起一块石头,黑暗中也不知道砸到什么地方,那人“哎呀“一声,倒在地上。紫航 和吴刚这一手那些人还真没想到,以为他们人多,这两人乖乖交出钱就了事了,却 不想吴刚被他们打的火冒三丈,丧失了理智,哪管什么后果不后果,抄起石头就砸。 紫航和吴刚砸倒两人,那些人岂肯罢休,顿时一起围了过来。紫航心想要是手 上有把刀多好,可惜他们的弹簧刀装在包里。两人拼命地挥舞手中的石块,紫航还 好点,吴刚简直就像疯了一般,大叫着朝前扑去,口中骂道:“我日你们亲娘!老 子跟你们拼了……老子跟你们拼了……”紫航想叫住吴刚,可是来不及了,吴刚已 经冲到了那些人的身边。那些人起初确实被吴刚和紫航的突然反击吓了一跳,但他 们不知道打过多少架,风里来雨里去,积攒了不少打架经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还没的吴刚上前,就有人飞起一脚,把吴刚踢翻在地,他们上前就要用脚去踩吴刚, 紫航一看不妙,抱起吴刚的双腿,硬是把吴刚拖了回来,吴刚连忙爬了起来,这一 脚把吴刚踢回了现实中,吴刚飞快说道:“快跑吧!不然就要躺医院了……” “他妈的!想跑?打了老子就想跑,老子今晚上非要废了你们不可……砸的老 子现在椎间盘突出……”抢先一步拉住紫航,使劲朝后一拉,紫航朝后倒去,这次 反击显然是激怒了他们,这些人上来就是拳打脚踢,出手比前几次重了许多,好在 紫航以前被紫国昌打习惯了,虽然身上痛的要命,但也挺得过去,有时候还能躲过 几脚。几个人分开追上吴刚,把他按在地上就打,吴刚瘦小,在家没有吃过多少苦, 可能是打的太狠了,吴刚哭喊:“大哥们!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们钱 ……大哥……”他们这些人哪里听得进去,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突然有人叫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警察来抄家!一听到警察来了,顿时收回手脚,一 溜烟跑的不知所踪。只留下紫航和吴刚两人躺在地上,痛的连爬都爬不起来。紫航 心想,落在警察手里总比落在他们手里强吧!再不住手,紫航真的恐怕都顶不住昏 过去了。他使劲眨了眨眼睛,让自己能更快的清醒过来,双手在地上摸着,喊道: “吴刚!吴刚!”连喊了几声都没听见回声,心里一惊,撑着爬了起来:“吴刚! 你怎么啦?没事吧?吴刚……” 紫航趔趄地走到吴刚身边,蹲下来摇他,晃了半天,吴刚还是没有反应,紫航 一下子愣在那里,脑袋“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吴刚会不会被他们打死了? 连忙伸手去吴刚鼻子跟前探气息,吴刚拿开他的手,说:“表哥!哪能这么容易就 死掉?这群王八蛋,打就打了,还把钱也抢走了!”勉强坐了起来。 紫航推了他一下,生气说道:“没死你也应一声啊!刚才吓死我了!” “表哥!别使这么大劲,我现在坐都坐不稳。”四周看了看,问紫航:“警察 在哪里?” 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他们头上响起:“没有警察,是我故意喊的!” 吴刚“扑通”一声吓倒在地。紫航模模糊糊看见一个妇女背着一个袋子站在他 们面前,就是这个女人救了他们,站起来说道:“阿姨!谢谢你!” “你们没事吧?”妇女俯下身查看吴刚的伤势。 “谢谢阿姨!目前没什么大事!”吴刚爬了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们?” “抢我们的包,包里没钱就打我们。” “哎!刚才那一伙是这里的地头蛇,平时很猖狂。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紫航把他们的情况和妇女简单说了一下,当然梁卉和宋姐勾引他们两个没说, 说是在酒店遭人陷害。妇女很是同情,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去我那里住吧!我在 那边租了一个房子,很小,但是打个地铺还是够你们睡,休息好了明天再去找工作, 时间不早了,别在外面走动,这边治安不是很好。” 紫航感觉这个妇女话说的十分真诚,便和吴刚一起到她家,路上才发现妇女原 来双腿残疾,走路不是很方便。 妇女姓简,紫航和吴刚就叫她简阿姨。简阿姨租的房子在一个垃圾场附近,简 阿姨说她是个捡破烂的,住在垃圾场附近就可以不用跑路而捡到垃圾,但是现在捡 破烂的人越来越多,这个垃圾场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捡,简阿姨没办法,只好跑到一 些稍远的垃圾场去捡破烂,今天就是去了远处,才这么晚回来。 回到家后,简阿姨打来水,帮紫航和吴刚擦掉身上的血迹,有些严重的地方做 了简单的包扎。然后煮了一些面条,还特意给紫航和吴刚碗里加了两个荷包蛋,望 着碗中的荷包蛋,紫航不由得一阵心酸,想起远在中卫的母亲,每次回家晚了,母 亲也是给他下一碗面,面里卧一个大大的荷包蛋,然后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紫航吃 面。 “紫航!你怎么了?是不是阿姨做的面不好吃?” 紫航摸了摸眼睛,连忙说:“不是!简阿姨!”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感觉和母 亲做的一样好吃。 简阿姨问两人:“看你们样子,我儿子应该比你们大个两三岁吧!你们怎么没 去读书?” 紫航不知道怎么回答。吴刚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随便说道:“读不进去,就 早点出来打工。” “还是多读些书好,你们看那群人,就是书读的少,没文化,找不到工作,就 做起了地痞流氓,你们千万可别学他们。” 吴刚信誓旦旦说道:“简阿姨放心,我们是好孩子,不会做坏事的。” 简阿姨笑着拍拍吴刚的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紫航问道:“简阿姨,你儿子现在在哪里读书?” 一提起她的儿子,简阿姨两眼仿佛有种异样的光彩在闪耀,说:“我儿子就在 广州读大学,名牌大学,就是前边的外语外贸大学。” 外语外贸大学紫航和吴刚去过,确是是个好学校,紫航夸道:“您儿子真有出 息。” 简阿姨又有些伤神,黯然说道:“有出息又怎么样?他现在对我都是爱理不理。” 紫航诧异,简阿姨人这么好,他儿子怎么能这样呢?说道:“简阿姨,您别伤 心,肯定是您儿子误会你了。您人这么好!” “也不是了,我有些做法也是很不好。打小我就把他管的特别严,我害怕他学 坏,不好好学习,成天把他关在家里读书,他一犯错误,我就打他,骂他。人家都 说慈母多败儿,为了儿子以后能出息,我不做这个慈母,经常严厉地用这种方式教 育他。我是个残疾人,他小时候一见到我就害怕的躲起来,随着他越来越大,这种 害怕就变成了讨厌。我有时想一想,自己的这种教育方式可能也有些过份,很多次 我想找他坐下来说说话,可是儿子根本不愿和我交谈。在他高三那年,他逃课,我 知道后,拿起屋里的扫把跑到学校狠狠打了他一顿,从那以后,儿子就再不跟我说 一句话了。我做错了很多,我只想我的儿子长大后有出息,不再像我们这样种田捡 破烂,只是,我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方式来教育他,每次打完他以后,晚上我都睡不 着觉,总是要哭很长时间……后来,他考上了大学,家里单靠种田怎么供得起,我 就跑出来捡破烂卖钱给他读书。我儿子不知道我在这里捡破烂,每次我总是把钱寄 回家,然后再从家里寄给他,有时候我从他们学校路过,总要朝里面看,希望能看 到我儿子,有一次我看见他的背影走进楼里,我真的很高兴,高兴的我晚上都没睡 好觉,我儿子真的长大了,长高了……”说到这里,简阿姨已经泪流满面,这些话 在她心里憋了很多年,今天对紫航和吴刚说了出来,压抑得到了释放。简阿姨站起 来,走到外面,紫航知道,简阿姨是在外面哭。紫航听着也是心里难受,只是他不 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简阿姨。 紫航放下筷子,突然之间也想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是这样, 动不动就打他,骂他,难道他也是误会了父亲?紫航经常想自己是不是父亲亲生的, 哪有一个亲生父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吊在房梁上?把自己的孩子 打的浑身是血?父亲是不是打过他后也是像简阿姨这般睡不着觉,心里内疚?紫航 好像没有感觉出来,很多次父亲把自己一个人吊在房梁上后就不管了,只顾着自己 睡觉,每次都是母亲偷偷跑出来解开他的,紫航心里不恨父亲,但有些时候,他实 在无法原谅父亲做的这些事情。 夜已深,简阿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不时还听到她轻声啜泣的声音,紫航也 睡不着觉,乱七八杂想了很多,一些在家里的事情,来广州这些日子发生在他身上 的事情,还有夏兰馨……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