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恶的恐惧(6) 一天晚上,因为我的欲望又被韩梅巧妙地拒绝了,我一气之下去找丽丽。在丽 丽家的楼梯口,我遇见了从上面下来的一个黑人。 其实,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见到个黑人是没什么稀奇的,可这个黑人实在是 太黑了,我不知道非洲本土是否有很多这样的黑人,但至少他是我见过的最黑的一 个黑人。 我敲了很长时间门,丽丽才懒洋洋地打开,装作一副被我吵醒的状态。 丽丽说:“怎么也不来个电话?我正做着一个好美的梦呢!好可惜呀!被你吵 醒了。” 我说:“梦是假的,我来给你送钱是真的,你要哪个?” 丽丽说:“看你说的,于哥,你不来我也会找你的,这几天,我都想你了。” 在这个环境中混时间长了,也什么都明白了,丽丽这些话,对哪个男人都可以 说,无非是在说台词。 上床后,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韩梅,想到了韩梅的纯真。这么想着,我 又下意识地看看眼前的丽丽。 此刻,丽丽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宽大的床上,摆弄着引诱我的姿势。 这确实是让男人无法抗拒的一种诱惑,或许这也是我幻象中性生活画面的一个 耀眼的光环。如果这个画面出现在我和韩梅做爱的床上,这些动作和造型都来自于 韩梅,那么,我的身心都会被这幅画面的爱融化成袅袅春潮,我会刻不容缓地用我 的爱来装点这幅爱情的春宫图,使之更加神秘浪漫。 丽丽的表演虽然也让我性欲的潮水不断高涨,但她的虚情假意她的装腔作势她 的为了完成任务,都大大地抹杀了这幅画面的迷人风采。我无法把我大脑中的幻象 和眼前的画面融为一体,我生理上的挺拔完全是一种没有希望和寄托的无感情的性 欲。 丽丽伴随着动作发出了浑浊淫荡的求偶信号,我的性欲因为想到韩梅而产生的 摇动也恢复了正常,兽欲排除了我所有的私心杂念,此时我想要的只是“做”,并 没有“爱”。 就在我准备进入的时候,丽丽突然间无边地呻吟了起来。这是她惯用的花招, 以前,在我还相对单纯的时候,曾经以为这是她的敏感和多情,后来明白了,这种 夸大的呻吟完全是丽丽这种女人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利用男人的生理特点总结出的 经验。她们的目的在于,既能让男人感觉到她们的多情,又能让男人快速完成。男 人一旦射了,也就蔫了,她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钱赚了到手,然后顺理成章地把 男人打发走。接下来吗,可以继续做生意,也可以倒在床上睡觉。 她淫荡的呻吟声让我感到很别扭,我气愤地说:“你她妈的不装行不行,我这 还没进去呢!” 丽丽说:“呦!于哥,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我说:“你知道吗,今天我才发现,你和我老婆没法相比。你没有那么多情, 你在装腔作势。” 丽丽坐了起来,绷着脸说:“于哥,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到我这里来,是来 寻欢作乐的,不管我怎么做,都是为了让你快乐,你在我这里得到了快乐,这是真 的吧?至于和你老婆比,我从来都没想过,我是个下贱的女人,这一点,我有自知 之明。” 在具体做的过程中,我一直没办法产生以前的那种亢奋,尽管我也十分努力。 临近末尾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丽丽的力不从心。很显然,就在我来之前,她刚做 过,我想到了那个黑人。或许是黑人的肤色,或许是非洲流行的疾病,我在恶心的 同时体内飞速地蔓延着一种险恶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