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难移(1) 我和韩梅的爱情没能沿着我向往的方向发展,她对我表现出来的爱的温存一直 停留在偶尔的“我爱你”和依偎在我怀里睡觉。我希望她能运用一些身体语言来爱 我,把我们的生活打造出点浪漫的情调来,可她还是一直排斥。 开始,我每天下班的时候,都故意不使用自己的钥匙,韩梅来开门时,我立刻 摆出拥抱的姿势。起初,她还能很勉强地应付我一下,后来,她好像故意不让我习 以为常似的,经常找借口说:我在做饭呢;或者,看,我的手是湿的;等等。 我被多次冷落之后,又恢复了自己拿钥匙开门。 至于性爱,韩梅的被动丝毫没有因为已经说出了“我爱你”而改变。好像在她 心里,这种事就是男人的一种特殊爱好,女人作为男人的妻子,做爱只是一种义务。 但是也不能说韩梅一点进步都没有,至少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她不再催促我, 不再不耐烦了。可这却给了我另一种感觉:她很痛苦,她在勉强承受。 有一天晚上,我刚要上床休息,陆显东来电话说:“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上班了,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我们都休息两天。” 韩梅说:“这么巧,明天我也休息,我们俩一起给奶奶家擦玻璃去吧。” 我一听韩梅明天也休息,顿时心里一亮,身体也跟着活跃了起来。 我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亲热了,今晚我要好 好亲亲你。” 韩梅瞟了我一眼,故意摆出一副和我作对的姿势说:“这个事对你就那么重要?” 她的姿势很乖巧,使我情不自禁地欲望蓬生,我趁机握住她摇摆的双手,把她 揽在怀里说:“那当然了,只要是个健康的男人,都会把这个事看得很重要,何况, 我比一般的健康男人还要健康。” 韩梅说:“你以为用一些文明的词语描述你自己就能掩盖你真实的本质呀?其 实你就是好色。” 我感觉如果沿着这个话题进行下去,一定能制造出一种浪漫的情调。于是我紧 接着说:“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好色,我现在就要好你的色,你准备好了吗?” 好像是要给我一些奖赏似的,韩梅立刻挣脱了我的怀抱,准备脱衣服。 她的表现让我兴奋不已,我激动地说:“来,让我帮你脱吧!” 韩梅说:“你还是脱你自己的吧。” 我说:“我们俩换着脱,你帮我脱,我帮你脱。” 韩梅说:“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得拐几个弯去做,累不累?” 我说:“这叫情调,有情调的做爱才有滋有味,如果仅仅为了发泄,找个器具 也能完成任务。” 我们俩的裸体又一次一起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可能是电压的原因,灯光一闪 一闪地发出明暗相间的光线,韩梅的裸体在闪烁的灯光中,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大 脑里缥缈了起来,使我感觉如同在梦幻中一般,好像生活在我幻象中的性爱画面此 刻就展现在我和韩梅准备做爱的床上。 仿佛在虚幻中,我紧紧地抱着韩梅的身体,她肉体的温度激发着流淌在我血管 里的我对她的爱,我说:“梅梅,今天我要多爱你一会儿,我太喜欢你了,太喜欢 你这个身体了。” 韩梅似乎被我的痴迷感动了,她笑着说:“看你那个样,好像是一只见到了鱼 的馋猫。” 我说:“我这个馋猫现在就要吃你这条鱼了。” 这次,我没有亲吻韩梅的身体。因为多次不愉快的经历告诉我,我对这个身体 爱抚的时间稍微长一些,韩梅就会不耐烦。 我直接进入了主题。韩梅还像以往那样平静地躺在床上。我已经习惯了她的这 种平静。或许是因为这个平静的身体里到处都洋溢着“我爱你”,这种没有任何激 越成分的平静还是让我很激动。 我一边在大脑里放映着我幻象中的性爱画面,一边轻轻地分开韩梅。当她那美 妙无穷的神秘之处在我眼前一闪现的时候,我体内的雄性激素一跃而起,使我如同 看到并听到了那神秘的花心深处蠕动着小嘴在说:“我爱你。”我的意识在激动中 恍惚了起来,我在亲近中真挚地对它说:“我来了,我来爱你。” 我完全进入了花心的嘴里,它用蠕动包裹着我,它对我的爱在它的蠕动中流进 了我的血管。当我们对对方的爱情在血管里融合到一起的时候,我完全沉醉了,我 沉醉在我们互相的“我爱你”之中。我身体里对韩梅的爱和韩梅赐予我的爱使我几 乎疯狂了。此时,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对韩梅的爱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运 用我的性器官和体力一起对她说:“我爱你,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清楚我对 你的爱。” 可当我从我的自我感觉中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们用身体向对方 表达我们的爱情中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似乎因为这种缺少我们的性爱存在着很大 的遗憾,也似乎因为这种缺少,我无法把我幻象中的性爱画面变成现实。就在我产 生遗憾的时候,我麻木的神经系统里一个稍微清醒的神经细胞告诉我说,这种缺少 就是韩梅的激越,感觉中,韩梅依然是我的一个做爱工具。 意识到这一点,我被爱情陶醉的神智清醒了一大半,朦胧中,我看到韩梅正皱 着眉头,像承受一种苦差事一样承受着我施加在她身体上的我对她疯狂的爱。 接下来,我缥缈缠绵的感受在快速减少,我大脑里那个正在展开的幻象画面在 迅速萎缩,我剩下的只有发泄,只有为了完成任务。 当一切缥缈和缠绵彻底从我身体里消失的时候,我进行的又是那种麻木和清醒 的做爱。我在麻木和清醒中催促着自己:快点,快点,为了减少韩梅的痛苦,快点 结束吧。 在我的自我催促中,我很快就完成了任务,那个过程没有任何特殊的感受,一 瞬间的生理愉悦之后,剩下的就是心理的轻松,轻松源于韩梅不再承受痛苦。但随 之而来的却是我的身心突然爆发的难以承受的痛苦。 就这样,几乎每次做爱,我的兴致在韩梅这种勉强承受的状态下,很快就被磨 灭了。有时候,一边做爱我会一边想,这种我单方面发泄的做爱有什么意思?难道 我们之间的性爱只能这样了? 后来,我面对了现实,我要求自己像老李那样排除一切欲望,一心只想赚钱, 但是,我体内的雄性激素却不听我的调遣,仍然一个劲地增生。 就在我强迫自己的身心衰老和我年轻的生龙活虎的肌体产生了矛盾,我渴望的 浪漫有时候在我的想象中又蠢蠢欲动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喜事降临到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