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操旧业(1) 春节前夕,我被抢走的车被公安人员找回来了。考虑到孩子即将出世,家里又 没有积蓄,我就利用业余时间又干起了出租车。 重操旧业,我和韩梅的分歧很大。韩梅说:“我坚决不同意,你上次的命是捡 回来的,这种危险的工作我们不做了,钱多钱少都一样过日子。” 我说:“我保证,坚决不出城。我是个男人,挣钱养家是我的责任。” 韩梅说:“我不喜欢钱行不行?” 我说:“你不喜欢钱没有用啊,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钱。” 后来,在我的一再坚持和执拗下,韩梅无奈,只好勉强同意。她给我设置了很 多规定,我签了字,保证按规定执行。 春节前一周的星期日中午,我把车停在一个超市门口,下车买一袋面包回来刚 打开车门,后座上就上来一个人。眼睛的余光告诉我,这是一个女人。我头也没回 地问:“到哪?”身后的女人说:“十五号七楼。” 这个声音让我神经一震,全身仿佛遭到雷击一般。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 说:“是你呀!” 上车的人是孙丽娟。她讥笑着说:“怎么,不欢迎还是把我给忘了?” 我说:“回家吗?” 她说:“你希望吗?” 我说:“我现在是开车赚钱。” 她说:“我今天真幸运,买了这么多年货,正犯愁一个人怎么往楼上搬呢。” 到了孙丽娟家楼下,我冷漠地说:“下去吧,我忙着赚钱,不能帮你,你找别 人帮忙吧。” 孙丽娟阴阳怪气地说:“你就这么无情?再怎么着,我们俩也是露水夫妻一场, 这么点忙都不帮?你还像个男人吗?” 我觉得她说的也没错,我这样做,显得太有点小肚鸡肠了。我一个大男人,难 道还怕她强奸我吗? 我说:“看在大过年的份上,给你点面子。” 在理智上,我把东西放在孙丽娟家门口,就应该立刻转身离去。但是,我身体 里的邪恶却没能经得住孙丽娟的盛情诱惑。 我又一次进入了这个让人不安分的屋子。孙丽娟很殷勤地给我到了一杯热水。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暧昧着说:“于哥,你想我了吗?” 我命令自己站起来,马上离开这里。就在我站起来还没迈开决心的步子时,孙 丽娟热烈地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忍受着强烈的冲动和欲望,说:“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不能这样。” 可就在我的身体犹豫不决之时,孙丽娟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内裤里,握住了我 的性器官。顿时,我感到下身一阵燥热,连续半年多一直没有释放的散落在我身体 里的欲望突然铺天盖地而来,把我那一丝本来就很勉强的可怜的理智毫不留情地赶 出了体外。 孙丽娟的手在不停地做着动作,我全身的血液都向着下体奔腾,使我的性器官 膨胀得变了形。 此时,这种来自异体的手淫已经无法满足我火山喷发一般的欲望,我的理智完 全失控了。我大脑里只有一个信号——我要发泄,要真枪实弹地发泄。我好像已经 饥饿了一个世纪,体内所有的器官里都充满了精子。什么道德义务,什么爱情准则, 统统地滚蛋吧,在此时此地,我就是一个动物,我要发泄,我太需要一个女人的身 体和我一起发泄了。 孙丽娟历来都是一个饥饿的雌性动物,从她的表现上看,我无法断定她上一次 发泄的时间。在我的记忆中,她无论何时都是一个性欲狂。当然,事后她会变着法 向我索要小费。 面对这个和我做过无数次“爱”的光华裸体,除了发泄,我产生不了任何情的 成分,也说不上它对我有什么吸引之处。 看着近在咫尺已经开放的孙丽娟的身体,它的蠢蠢欲动,它的紧缩和放松,它 的强烈和想要,使我不自觉地想到了韩梅,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满、压抑、痛苦 和怨恨交织在一起,铺天盖地而来,我变得更加失去理智,更加狂躁。 相比之下,回想着韩梅对我的冷漠,回想着韩梅的身体对我的无动于衷,回想 着韩梅几个月来对我的排斥,我整个神经系统在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几乎要治我于 死地的强烈的失望和痛苦,甚至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义了。 这些因素混杂在一起,使我无法控制自己,想吼叫、想发疯、想打人。 孙丽娟还在进行着她特殊的甜言蜜语,我却像因为缺少毒品而被来自于自己身 体内部强烈的渴求折磨得近乎失去人性的暴徒一样突然大吼着说:“闭上你的臭嘴, 我不想听。” 孙丽娟说:“吆,几天不见长脾气了。” 我像一个野兽一样一边呵斥她闭嘴,一边野蛮地进入了她的身体。接下来,我 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我在发泄,像一个动物一样不带任何心理感受地发泄。 可就在我几乎要进入颠峰边缘的一瞬间,不知什么原因,我模糊的意识里突然 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信号,那个信号告诉我,温暖柔和地包裹着我的境地需要加上真 实的爱情,而孙丽娟的肢体表现出来的夸张和爱抚却是虚假的,是让我讨厌的。 我叹息着:如果,这个画面能出现在我和韩梅的床上,女主人公变成韩梅,那 么,我的生活该会多么完美。可惜,这只能是我的一个愿望。 在接下来发泄的过程中,我感到自己实在委屈实在可怜,这已经不完全是性欲 的发泄了,这是一种灵魂和肉体交织在一起的发泄,我正在疯狂地发泄着我对生活 对爱情对韩梅的不满。 那个五彩斑斓的缥缈世界在性的旋涡的最底部终于爆炸了,我身体里积压的大 量泪水也随着我的精液一起流出了体外。 完事之后,我感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已经被这种没有任何爱情的发泄掏空了,我 完全变成了一个空洞的躯壳,从心脏到大脑一片空虚。 紧接着,空虚、悔恨、沮丧、失望一起像旋风一样从四面八方袭击着我赤裸的 身体,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心里孤单寒冷,身体瑟瑟发抖。 我迅速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钱扔在床上,冲出了孙丽娟的家门。 孙丽娟随后跟了出来,喊道:“等一下,你的东西。” 此时,悔恨和懊恼使我有些蒙头转向,已经记不起自己身上都带了一些什么东 西。 孙丽娟追到楼下,我说:“什么东西?” 她笑着走近我,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说 :“送给你一个吻。”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 她说:“事都办了,你还怕一个吻?你不是喜欢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