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马城到桶城有多远(42) 胡威把她的内裤也脱了,在她柔软的身体上重新抹了一遍香皂,再用蓬头把 她冲得光亮、清爽,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冒着雾气。然后,他坐在马桶上,把她温 暖的如同缎被一般的身体,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继续亲吻她的嘴唇、脖子和高耸 的山峰。在吴晓雅完全失去力气的一瞬,胡威把腿分开,让她生生地、稳稳当当 地坐了上去。 吴晓雅感到,眼前一片白光,稳稳地抓住一个根基。她看见一块淡黄色的云, 飘逸地滑到了一只宽边浅口的杯子里,吴晓雅一阵吸气地尖叫。 听到尖叫,胡威有一种震惊。他不得不停下来,继续深情、缓慢地,亲吻她 鲜红光亮的嘴唇,借以缓解她的战栗。好一阵儿工夫,胡威觉得吴晓雅鲜活了起 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晃动了。他便配合着她的晃动,搂着她的背部,让她的 身体在自己的腿上,来回地愉快地滑动;或缓慢,或急促地滑动。 吴晓雅突然对这种简单的运动满怀了兴趣,他们终于舞蹈起来。舞蹈得双方 都觉得疲惫,都觉得这个马桶的功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胡威开始觉得这只马 桶不再真实。他按在上面觉得像是按在一只失去弹性的皮球上,他便想到了那张 弹性十足的床垫,那将是一个更好的战场。 在离开卫生间转身的一瞬间,胡威看见马桶里一池鲜红。他对吴晓雅涌出更 深的怜惜和爱意,按下马桶上的按钮,马桶的哗哗的冲水唱着他们爱情的歌。而 吴晓雅回头,只看见马桶圈上那块她曾经怎么都擦不掉的印迹。 胡威紧紧地抱着她,心情沉重,却又无法抑制亢奋,他们进到了有床垫的房 间。 27 任何事情一旦上瘾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以后的几天里,他们都沉浸在对方身 体无穷的神秘里。每一天,吴晓雅一回家便会被胡威紧紧地搂住,然后忍耐到粗 糙地、勉勉强强地把晚饭吃完,就迫不及待地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探询对方身体的 活动。并且,他们对这种活动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把握和体会。在整个过程中, 他们不但会一边认真、卖劲儿地做着,还会一边不住地用语言交流。 吴晓雅说:“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体充满了极大的兴趣?”胡威说:“我也不 太清楚。你的屁股太圆、太嫩、太滑,我担心你的裤裆兜不住它。我用手一摸, 就只得赶快使劲儿死死地扣住它。”吴晓雅就不再说话,脸上的温度迅速地蹿升。 她像猫一样伏在胡威的两条粗壮的大腿中间。 有时候,他们甚至在中午的那点儿休息时间也做。吴晓雅一下班,就迅速地 溜出厂门说回家去做饭,其实是胡威在家里已经做好了饭,在等她回来。她一开 门,胡威就在门背后一把抱住她,一对嘴巴不停地咬,一直咬到床上去。在床上 他们拼命地占有着对方,结果每一次都是两败俱伤,最后都昏昏沉沉地倒毙过去。 胡威也不例外,在这件事上他并不显得比吴晓雅占多少上风。然后,他们从睡梦 里醒来。吴晓雅匆忙地拨两口饭菜,便马不停蹄地跑去上班。 这种美妙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在一个周日的晚上,他们重复完毕 那些永远充满乐趣的动作以后,胡威说:“明天我要去一个单位参加复试,很有 可能就要开始上班了。”吴晓雅说:“那好吧,我们就早点睡觉吧。”那一个晚 上他们就只折腾一次。第二天,吴晓雅一觉醒来发现胡威已经出门了。客厅的桌 子上和上次一样,胡威照样给她放着一根油条和四个小笼包子。 胡威走后,吴晓雅依然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只不过她留在工厂的时间多了。 但是,两天以后胡威依旧没有回来,她便感到了严重的不习惯。第三天是星期六, 她以为他会回来。由于不上班,她一大早就起来,去农贸市场,买了很多好吃的 东西回来。可是,直到中午也不见胡威的影子。她就自己胡乱地,在买回来的一 堆菜肴里,挑了个凉菜吃了起来。但是,她却感到一个人吃饭特别地无趣。她喝 了一口水之后,就跑到卧室里,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天花板上有一条长长的裂缝。在裂缝的旁边,有一块翘起来的但永远都不会 脱落的灰皮。她就一直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它们。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心情经 过了几个微妙的变化:从烦躁到平静。她想起了在火车上认识胡威的情形,那个 在报摊边黑黑的不起眼的影子,以及在卫生间蓬头的水柱下有着有力手臂的人, 他们判若两人的状态,让吴晓雅不住地思考:作为同一个人,他们是否是在一个 统一的精神模式下,开展的各种行为呢?这种回想,让她充满甜蜜的幸福和向往 ;但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了无限的疲惫。她和他的进展真的有点快得离奇,让她 摸不着头脑,但她却甘愿让这种摸不着头脑牵绊着前进。吴晓雅躺在床上,盯着 天花板回想着过往经历中的一切,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