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谢王爷、福晋。” 蜻庭偷偷的揉了下膝盖,还不习惯见人就跪,然后摆出最专业的态度,好赢 得他们的信任,她可不想把师父的招牌给砸了,否则师父铁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打她。“大致的经过小的已经了解,不知道贝勒爷最近的情况如何?” 豫亲王沉下脸,口气憎恶,“似乎越来越严重,令师推算的没错,有了贵人 的护持,原本这九年还算平安无事,直到半年前,那恶鬼再次现身纠缠本王的儿 子,总是趁他熟睡之际,伺机附到他身上去,前几次让‘它’离开了王府,幸好 及时发现,本王只好安排侍卫在门口把守,免得让那恶鬼再借着本王儿子的躯体 出来闹事,破坏豫亲王府的名誉!可是却也害得他夜夜不敢成眠,再这样下去, 身体怎么受得了。” “原来如此。”蜻庭沉吟的说,如果她早半年来到,或许可以制止,不过现 在看来有点迟了,那恶鬼的力量已经难以掌控,这下真的棘手了。 呜咽一声,福晋不禁痛泣,“咱们到底跟那恶鬼有什么深仇大恨,为啥要苦 苦相逼?硬要纠缠宣瑾不放?” 蜻庭一脸讶异,“师父没跟王爷和福晋说吗?” “令师只说时候未到,待下次见面就知晓了。”豫亲王定定的看着她,疑心 大起,“难道你知道?” 唉!“话说一半”是师父的老毛病了,还真会故意吊人胃口,只好由她这个 徒弟来收拾残局了。 她低头掐了掐手指,经过一番神机妙算。“嗯根据王爷和福晋的八字来算命 中该有二子一女才对。” 福晋露出疑惑的眸采,“可是王爷目前只有一子一女,其它侧福晋并没有生 下任何子嗣呀!” “但是命盘上的确是这样没错。”难道是她算错了?蜻庭又仔细算了一次, 确定无误,不由得纳闷。 此时,豫亲王的表情转为沉思,半晌之后才开口。 “你说得没错。”这是埋藏多年的秘密了。 “王爷,你在说什么?”听到夫婿的话,福晋诧异的偏首,“咱们只有宣瑾 一个儿子,莫非王爷在外头” 他连忙澄清。[ 福晋误会了。“ “那么王爷的意思是什么?” 豫亲王感伤的瞅向爱妻,深吸口气才吐露实情。“当年福晋腹中怀的其实是 双生子只不过其中一个尚未成形就胎死腹中。” “不!不可能!”她惊颤的直起身躯,攥着胸口的衣衫,仿佛快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这个当额娘的怎么会怎么会一点都不晓得?”这个突来 的讯息几乎让她崩溃。 [ 当初稳婆说你难产,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几度昏死过去,而那死胎还不 到本王的巴掌大为了怕你过度伤心,本王下令所有人不准跟你透露这件事,让你 以为只产下宣瑾一个。“他苦涩的说。 她掩口啜泣不已。“不呜呜” [ 福晋,你别这样,是那孩子跟咱们无缘。“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豫亲王 何尝不心痛。 福晋悲痛欲绝的哭倒在夫婿胸前,“可是王爷不该隐瞒妾身我的儿 子“这迟了二十多年的伤痛令她无法自已。 见夫妇俩哭成一团,蜻庭揉了揉鼻子,也跟着难过起来。 等他们的情绪渐渐恢复,蜻庭已经自动自发的坐下来,暍完几杯茶,吞了几 块糕点,填饱五脏庙,这才继续办起正事。 “既然王爷、福晋都知道了,那小的也就实话实说。”她假咳一声,“其实 缠着贝勒爷的恶鬼就是当年死去的胎儿。” 豫亲王双眼爆瞠,“你说什么;:” “你说你说想害死宣瑾的恶鬼就是就是] 福晋受到强烈的震撼,两眼一翻, 娇躯歪倒。 [ 福晋!“豫亲王见状,马上抱住爱妻。 幽幽的醒转,热泪早已盈眶。“王爷哇” “大胆!”将泣不成声的爱妻搀回座椅上,便指着蜻庭的鼻于怒吼,“你敢 再胡言乱语,本王马上砍了你的脑袋!” 蜻庭缩了缩脖子,“小的不敢乱说。” “为什么‘它’要这么做?‘它’是在怪我这个额娘吗?] 福晋喃喃的哭喊。 “那孩子我连抱都没抱过‘它’王爷原来咱们还有个儿子我这个当额娘的居 然都不知道‘它’是在恨我” 他亟欲安抚爱妻悲痛的心情。“你别这么想,这是天意不是咱们能决定的, 你别难过了。” “王爷,咱们就听她把话说完。”吸了吸气,哭肿双眼的福晋紧盯着她, “你真的可以肯定?” 又掐了掐手指,“因为‘它’本来就应该出生在这世上,而且还是王爷的长 子,没想到投胎时出了差错,加上‘它’的怨气很重,无法再进入轮回,所以才 想夺回原本属于‘它’的东西。” 福晋呐呐的说:“‘它’的东西?” “呃简单的说就是贝勒爷的躯壳。”蜻庭知道这么说会吓到他们,不过长痛 不如短痛,干嘛装神弄鬼、搞神秘,这就是她跟师父不同的地方。 豫亲王和福晋同时倒抽一口凉气,神色遽变。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拍桌子大吼的豫亲王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尽管嘴巴坚决否认,可是心在动摇 了。“来人!把她轰出去!” 就要被侍卫架着往外拖的蜻庭急得大叫,“王爷,小的说的是真话如果可以, 小的也不想管这件事,要是弄个不好,可是会没命的。”师父,看你干得好事! 真是害惨徒儿了,当初怎么不一并解决,还故意留个尾巴来陷害她。 “王爷,你要是真的赶她走,那谁来救宣瑾?] 福晋哭哑了嗓子阻止。”咱 们只剩下这个儿子了。“ 他为之语塞。“可是” 福晋美丽的面容哀凄的睇着两鬓霜白的尊贵夫婿,“就先听她怎么说再来决 定好吗?”再难以接受也得听。 “你们都退下。”豫亲王心乱如麻的叹气,撤下侍卫,眼光含怒的瞪着看起 来法术不怎么灵光的蜻庭。“你有办法救本王的儿子?” 她整了整身上被扯乱的道袍,信心十足。“当然有。” “什么办法?”夫妇俩异口同声的问。 蜻庭清了清喉咙,[ 当年我师父口中的那位贵人‘,如果他推算的没错,应 该是个女的吧?“ “没错,确实是女的。”福晋颔首。 “嗯,那就好办了。” 待宣瑾从宫里头回来,才回到芦雪阁,就见到拱门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还 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字体,身躯猛地震动,似乎有些畏惧,有一刹那不敢前进。 “贝勒爷?”身后的彰泰困惑的出声。 须臾,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状,他才穿过拱门,想不到才走几步,又瞥见 书斋的门楣上也贴上同样的东西,就连寝房外都有,让宣瑾的脸色变得阴沉狰狞, 让不小心瞥见的下人以为撞见了鬼。 “谁让你们贴这些东西的?” 他面罩寒霜质问在芦雪阁里当差的仆役、婢女,吓得他们当场跪了一地,冷 汗涔涔。 “是、是福晋交代奴婢贴的。” [ 福晋说这符是可以避、避邪。“ 宣瑾沉下冷艳的俊脸,跨进书斋的门槛,“把它们都撕了!”他不准自己的 院落出现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看了碍眼。 “回贝勒爷,王爷说这符不能撕。” “不能撕?”他旋身冷睇。 仆役咽了口唾沫,声音打颤。[ 是、是,王爷是这么说的“ [ 今天府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能让阿玛和额娘如此信服的,就只有当年 那位破衣道人。 莫非吴余子已经来了? 想到仇人的名字,神情显得特别阴森冷硬。 说话的婢女吞吞吐吐。“回、回贝勒爷的话,今儿个白天确实来了位欧阳姑 娘,她、她自称是吴余子的徒弟。”他们这些下人直到方才都还偷偷的在谈论这 位人物。 “居然只有徒弟来?”宣瑾嘴角扬起一道诡笑,“她人呢?” 她不敢有所隐瞒。“王爷让她住进客房去了。” 轻嗯一声,没再说什么就进了书斋。 “彰泰,你也下去吧!”右手略微抬高,摒退了身后像背后灵的侍卫,顺手 将门扉关上,当他转身,似男似女的俊脸霎时露出张狂放肆的笑意。 他是不是扮得很像? 有了身体的感觉真好,要做什么都很方便。 最重要的是,居然连最亲近的侍卫都没有察觉出来。这都得感谢那位端敏长 公主,她亲手斟的酒谁敢不暍?才两杯就醉了,这才给了“它”机会。只要继续 维持下去,谁也不知道这副躯壳的主人已经被人调包,“它”可以永远霸占不放。 “呵呵” 宣瑾一把将贴在书架上的符咒拆下,撕成碎片。如今“它”附在这具肉体上, 根本不惧怕任何驱邪的符咒。“凭这没用的东西就想收服我?就算今天来的真是 吴 余子本人,又能奈何得了我?这副身体本来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采月楼”是京城里众家妓院之一,生意不算最兴隆,不过隐密性却比同业 高,只因清朝律法不准官吏狎妓,若是被巡城的御史查到,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所以格外小心。 德琳坐立不安的在厢房内等候消息,幸好扮成男装才得已进入,不过万一让 熟人撞见,一状告上阿玛那儿,她可就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但是不入虎穴焉 得虎子,只好碰碰运气。 “怎么还没回来呢?”她来回踱着步子,喃喃自语。 就在她快把地板给踏出个洞,房门蓦地被人推开,闪进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 约莫二十出头,姿色中庸,嘴角有颗痣。 她吁了好大一口气,“月嫦姊姊,你总算回来。”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想来 这种风月场所,幸亏有认识的人,不然只怕今天无法全身而退。 叫作月嫦的妓女笑得花枝乱颤,把手绢抛向她,“看你急成这副德行,我这 不是回来了。” “好姊姊,现在怎么样了?”德琳只想知道结果。 月嫦掩上房门,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坐下,“别急,我都帮你打点好了,我 那些姊妹会帮你留意他们的动静,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好姊姊,幸好有你在,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连老天爷也帮她,让她 那天阴错阳差的在街上救了带着婢女出来买胭脂水粉,却不小心扭到脚的月嫦, 两人相谈甚欢,万不得已之下,这才来拜托她帮忙。 [ 逗点小事不算什么,再说你也帮了我,还这人情是应该的。“月嫦柔弱无 骨的在她身上磨蹭,咯咯娇笑,”不过你要真的想谢我,今晚就留下来。“ 德琳脸上滑下几条黑色线条,“月嫦姊,我是女的,就算留下来也不能做什 么。”女的跟女的她很难想象那个画面,再说她也没那种癖好。 “唉!不要提醒我这么残酷的事实。”她垮下特意妆点的脸庞,哀叹自己的 命运,“原本还以为是桩英雄救美的美事,两人一见钟情,然后你来替我赎身, 咱们 共结连理,从此男耕女织,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没想到你为什么不是男的? “ 应该哭的人是自己吧!“对下起,月娥姊。” “噗哧”一声,月嫦掩帕呵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了。不过女的跟女 的,还是可以玩一些把戏。” 她瞪大眼珠,一副想拔腿就跑的动作让月嫦笑到飘泪,肠子都打结了。 “你真是有趣倒是那些人都不好惹,好象跟那个势力庞大的索家有些关系, 你千万得小心,别让他们发现,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德琳难为情的搔了搔脑后,“月娥姊,谢谢你,我会的。” [ 今晚也真是的,不晓得吹的是什么风,咱们采月楼净来了些大人物,让老 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所以才没空来跟我啰里啰唆。“ “什么样的大人物?”德琳啜着茶水,顺口聊到。 月嫦白她一眼,[ 还不就是那些王公贵族呗!我听派去伺候的姊妹说,这位 爷可大有来头,生得比女人还要美艳十分,所以刚才去偷瞄了一眼,果然是真的, 连我这个女人都忍不住看呆了。“ “比女人还要美艳?”她怔了怔,忽然想到全京城只有一个人够资格。“月 嫦姊,你知道他是谁吗?” “好象是某座王府的贝勒爷。” 话才说完,德琳已经从椅上跳起来往外冲。 月嫦被这举动吓到。“你要去哪里?” 德琳跑到门口又冲回来。“月嫦姊,他在哪问厢房?” “你要做什么?” “我要眼见为凭。”宣瑾从来不上这种地方,一定是看错了,或许真的另有 其人,绝对不是他! “爷,月香敬你一杯。” [ 还是喝月桃倒的酒比较好喝。“ “爷偏心,月梅不依。” 德琳来到门外,就听见从里头传出来的莺声燕语,反而却步不前,在心里说 服自己,里头的恩客绝对不是宣瑾,因为她所认识的宣瑾不是这种轻浮好色的男 子,他洁身自爱,从来不沾惹青楼女子,所以所以 “哈哈你们倒的酒我全都暍。” 这声音 她心一沉,像沉进了无底深渊。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德琳气红了眼,一掌拍开门扉,乍见到里头的情景,震 慑的说不出话来。 正左拥右抱、享受齐入之福的俊美男子妖媚的笑睨,“我以为是谁,原来是 你。这里可是间妓院,一个姑娘家跑到这种地方来,也不怕被当作笑话。”怎么 走到哪儿都会碰得到这臭女人,有够扫兴。 几个衣衫半褪、姿态撩人的姑娘登时惊讶的喳呼。 “爷是说这位公子是女的?” “天啊!要是人家长得像她这样不男不女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是说嘛!” 听到这些评论,尽管努力装作无动于衷,德琳的心仍是整个抽紧。 “你在这里干什么?”喉头像梗着什么似的。 宣瑾刻意亲吻怀中的妓女,大掌用力搓揉另一名妓女的胸脯,一副陶醉忘我 的 模样,毫无羞耻心。“来这种地方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寻欢作乐了,你们说 对不对?”只要逼走这个臭女人,就没人来坏他的好事了。 “爷说得对。” “爷,人家也要。” 她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揪起他,惹得众家妓女大发娇嗔。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滚开!”宣瑾甩开她的手,嫌恶的挥挥衣袖。“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随 便碰本贝勒,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瀚林之女,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是你在吃醋? 也想本贝勒好好疼你?既然这样,那就把衣服脱了] 德琳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这么淫秽的话不可能出自他口中!可是,宣瑾 就在眼前,话就出自他的嘴,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眨去眼中的泪意,她挤出颤抖的笑脸,[ 宣瑾,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真的一 点都不像我认识的你我知道了,你还在气我跟穆廷贝勒见面的事对不对?这样好 了,我答应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跟他见面了,你快恢复以前的样子,不要吓我了 好不好?“ 他掀唇冷笑,“你爱跟谁见面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 宣瑾,你是不是生病了?“ 宣瑾反唇相稽。“你才病了!” [ 宣瑾“德琳心中一恸,因为他从来不曾用这么鄙夷的口气跟她说话,尽管 他向来说话都是冷冷淡淡,但从来不会这么伤人。 [ 这才是真正的我!“宣瑾开始一字一句的践踏她的真心,而且乐在其中。 “你所认识的那个男人才是假的,是本贝勒装出来耍弄你的,这样懂了吗? 想不到你这么好骗,一骗就好几年,现在本贝勒玩腻了,你已经失去利用价值, 最好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本贝勒再看” 啪! 火辣辣的巴掌毫无预警的朝他的门面甩下,让俊脸一歪。 [ 这样醒了没?] 德琳哽咽的问。 这个男人不是宣瑾! 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德琳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爱上宣瑾了,或许这份感情比她想象中还来得早,只 是一直没有被发觉,以为那份关心和仰慕只因为他们是好兄弟。 什么好兄弟?那都是她在自欺欺人,以为借着这层关系,就可以光明正大、 随时随地见到他,不必顾己什么礼教、什么男女大防,每天都能见到他是她最快 乐的事。 宣瑾凶狠肃杀的斜瞪着她,“你这巴掌本贝勒记下了,从今以后,咱们恩断 义绝,永远不要再见面!” 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想让他恢复正常! [ 宣瑾,我“ “滚出去!” 旁边的妓女也不忘冷嘲热讽。 “我说姑娘,咱们这儿可是妓院,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你没听到爷叫你滚吗?” “脸皮真厚,追男人追到妓院来了。” “也不想想自己长什么德行。” “教男人看了都倒胃口。” 妓女们你一言、我一语,让德琳听得又羞又惭。 是,她是长得不像女人,可也还没丑到不堪入目啊! 宣瑾言行更是放荡挑逗的朝妓女又亲又搂,“咱们喝酒,别理这个没有男人 敢娶的女人。” 豆大的泪水登时夺眶而出,德琳从来没有被人伤得这么彻底。是她太自作多 情,以为他们之间的情谊牢不可破,彼此都是真心相待 可她真的不想放弃啊!才厚着脸皮来找他现在看来,真的不行了。 德琳在泪雾中睇着面前这张冷怒的绝艳俊颜,确实是她所认识的宣瑾,不可 能是别人假冒,别再自圆其说了,咬住下唇,转身夺门而出。 “爷,别生气了。” “月桃再敬你一杯” 众家妓女极尽讨好之能事,巴望着得到他的青睐。 宣瑾身躯陡地晃了晃,体内两股力量在剧烈拉扯着,双眸爆瞠,“不你休想 把我赶走这是我的我的一 “爷?” “你怎么了?” 他陡地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吓得妓女尖叫连连。 车轮踏过石板路,喀啦喀啦的前进。 两根优美的长指掐着眉心,近来他失神的状态越来越频繁,频繁到让宣瑾不 禁感到害怕,他从来不畏惧任何东西,可是再这样下去,他担心有朝一日再也找 不回不!他绝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就算这恶鬼真的是他的双生兄弟也不行! 从额娘那儿得知真相以后,那股震撼在心中盘旋不去。 原来这屡次想置自己于死地,甚至到今天还妄想霸占他躯壳的恶鬼,竟然是 与他有着同样血缘的兄长!就因为不甘愿所有的一切全被自己夺去,巨大的怨气 让“它”变成了恶鬼。 既然是老天爷选择让自己活下来,那么宣瑾便没有什么好过意不去。他并不 是个无私善良的人,不会乖乖的将自己的身体拱手让给别人,只是该如何让“它” 回到该去的地方,就很伤脑筋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