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原来这些年来,宣瑾之所以纵容她在身边打转,由着她称兄道弟,是因为她 是他的贵人“,这个想法不知怎地像根刺般螫痛了她的心。 过去始终想不通的事,如今都迎刃而解了。 那么宣瑾这次突然说要娶她 德琳整颗心都揪紧,不!不会的!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绝对不相信宣瑾 对她完全没有感情,只是想利用她特殊的命格。 “德琳,你在想什么?” 她扯出一道像哭的微笑,“没、没什么。] 福晋又低头拭了下泪,“吴余于说只有像你这样的特殊命格,可以帮宣瑾解 厄制煞,逢凶化吉,只要守在宣瑾身边,保他到二十四岁都不会有事,到时他会 再来帮咱们做场盛大的法事,超渡这个恶鬼,可惜在这之前,吴余子就已经死丁, 他的徒弟来了也不晓得救不救得了宣瑾,万一有一天宣瑾不再是本来的宣瑾,他 的躯壳被恶鬼给占去了,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抬起哭红的美目,她当场跪了下来。 “德琳,你要救救宣瑾。” “你这是做什么?”德琳吓了一跳,伸手要搀她起身。“额娘,你快点起来! 有话好好说。“ 哭红双眼坐回座椅上头,福晋两手紧扣着德琳的手腕,几乎掐痛了她,盯着 她惶乱的眼不放。“你说你爱宣瑾,爱到愿意为他死吗?] 德琳胸口窒了窒,“额娘的意思是?] “我知道这么做太自私了] 福晋又觉不妥的缩回双手,喉头干涩得快说不出 话来。”对你也不公平,可是身为额娘,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就算会遭到天打雷 劈,我也不怕,所以德琳,请你救救宣瑾吧!“ “要我怎么救宣瑾?”她虚弱的问。 咽了口唾液,福晋紧张的叮咛。“只要你和宣瑾成亲那天,务必要配合吴余 子的徒弟所算出的良辰吉时圆房,那个时辰恶鬼的力量最薄弱,是下手的好时机, 绝对不能有所延误,否则就无效了。” “好,我知道。”这并不难办。 [ 还有“这才是最难启齿的。 德琳纳闷的看着她,[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德琳,我] 福晋无比愧疚的睇着她,良心和母爱在体内交战着。”额娘真 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好,虽然你和宣瑾圆房之后,可以让他摆脱恶鬼的纠缠, 再也不必受它控制,可是你你却有可能“ 听她欲言又止,德琳有些懂了。 整个人彷佛陷进了泥淖中,不断的往下沉住下沉 “我可能会死对不对?” 福晋捂住红唇,啜泣出声。“对不起,德琳,你要恨就恨我这个额娘吧!请 你体谅一个当额娘的私心,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原谅我。” 她会死、 想不到她的幸福这么短暂。 好不容易盼到有人敢娶她了,结果德琳想大哭一场,又想狂笑几声,老天爷 的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 宣瑾他也知道吗?“ 德琳听到自己在问。 听得出她同意了,福晋又哭又笑,“我不敢告诉他实情。” “那就什么也别跟他说。”不管宣瑾爱不爱她,对她有没有感情,那已经不 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救他。 福晋哭到不能自已。“德琳” “额娘,我会照你的话去做,为了救宣瑾,我什么都不怕。” 走近凉亭,没有出声,只是瞬也不瞬的瞅着坐在里头的俊艳男子,德琳痴痴 看着,她可以这样看一辈子,怎么也看不腻,可是眸底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让她快要看不清楚了。 再过几天,她就要嫁进豫亲王府。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嫁人的一天,就算有 人要娶,德琳也不敢奢望能嫁给自己心仪的对象,可是现在这个愿望成真了,她 就要 嫁给宣瑾了 德琳揉了两下酸涩的鼻头,漾开过分灿烂的笑脸,跑进凉亭。 [ 宣瑾,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 他讶异的抬起头,“怎么跑来了?” [ 还不是又跟我阿玛吵架,他说咱们就快成亲了,要我像个大家闺秀那样待 在家里不要乱跑,免得被人家笑话,丢了你的脸,我都快闷死了,所以就趁他不 注意时偷跑出来,何况我真的好想见你。“ 宣瑾眼底露出淡淡笑意,“再过三天就要成亲了,以后天天都可以见面,你 连这样都不能忍耐。”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看到我?”她垮下小脸,叹了好大一口气,“原来只有 我一个人想你,只要一天没见到你,我晚上就睡不着,就像古人说的,一日不见 如隔 三秋,每天朝思暮想的,哪像你这么无情。“ “咳,我没说不想你。”宣瑾清了清喉咙,俊脸微窘。 她横睨他一眼,“真的?” “当然。” 德琳又佯叹一声,“算了,反正我也不奢望你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来哄我,幸 好你要娶的是我,要是换作别的姑娘,铁定跟你没完没了,我这个人心胸宽大, 不爱跟人计较,你该庆幸才对。” “是,我很庆幸能娶到你。”他这次学聪明,从善如流的说。 她闷笑一声,[ 这还差不多好冷!“因为是偷溜出门,忘了穿上棉袄,本能 的摩擦双臂上的凉意。 宣瑾体贴的解下身上贵重的紫貂斗篷,披在她身上,“外头开始冷了,咱们 到屋里去吧!” 斗篷内残存的体热让德琳眼眶为之泛红。“嗯。”两手也不自觉的紧抓他的 手臂,好象伯他消失不见。[ 宣瑾,咱们真的要成亲了吗?“ “皇上赐婚还能假得了。”他不免失笑。 她一脸傻笑,“我好象在作梦。” [ 这么急着嫁给我?“ 德琳怪难为情的承认。“其实我从以前就偷偷的想过,要是这辈子能嫁给你 当福晋,就算叫我去死也甘愿。” “原来你早就在垂涎我了。”宣瑾挑眉笑睨。 故意装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我 早就想一亲芳泽了。” 他哭笑不得。“我该大声尖叫吗?” [ 这里四下无人,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她佯装色迷迷的凑 上脸蛋,”美人儿,让我亲一下就放了你。“ 宣瑾不等她凑上来,先俯下唇吻住她。 过了良久,德琳双颊晕红的嗔睨,没想到他真亲下去。[ :。有人会看见。 ] 其实他是个内心如火的男子,只因为身分或其它原因,才将本性硬生生的压 抑住。 他冷傲的低哼,“谁敢偷窥,不要命了吗?] “要亲也要等回房间再亲,在这里我会不好意思。”她脸皮没那么厚。 闻言,宣瑾仰头大笑,笑声不断从喉咙深处冒出来。 “哈哈”他就是爱她这种直言坦率、不拐弯抹角的个性。 德琳用手肘拐他一下,“你笑什么?” “好,咱们回房间再亲。”宣瑾当真牵着她的手就走。 顿时脸红的快炸了,聆听着他愉悦的笑声,认识这么多年,这还是德琳第一 次听他笑得这么开心,眼眶更湿了…心中百感交集。 再过三天她就要成为他的福晋了 她真的觉得好幸福 豫亲王府办喜宴,把入冬的北京城弄得热闹非凡。 豪华的嫁娶队伍散发无形的气势,队伍中净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和随从,将跨 骑在骏马背上领轿的新郎倌衬得更是威武庄严。 人人皆知豫亲王府的宣瑾贝勒有着超乎常人的俊魅冷艳的容貌,传闻果然是 真的,让沿途围观的众人都看傻了眼,未出阁的姑娘不禁哀叹新娘子不是自己, 家有闺女的更是暗恼没能攀上这位王族贵胄。最得意的应该是裕荣,想到自己有 了这么尊贵的亲家,以后谁敢再狗眼看人低。 喜轿进了王府大门,盈盈贺客早将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 新郎倌按照满人的礼俗,往轿下射了三箭以示除煞神。拜天地时,女左立, 男右拜,然后新娘子于炕上的吉方“坐帐”,或称“坐福”,接着再由新郎倌引 新娘子入室,从门槛上的马鞍跨过,盖取“平安”之意最后设宴待客,一切依照 最传统的仪式进行。 “贝勒爷”仆役来到正在敬酒的主子身旁,低声提醒。“时辰已经差不多, 该进新房了。” 不胜酒力的宣瑾因为心情愉悦,难得多喝两杯,俊脸布上淡淡红潮。“我知 道了。”他也不想把新娘子丢在新房太久。 跟在座的众人告罪一声,并拒绝想闹洞房的宾客,旋身往厅外走。 仆役搀住步伐不稳的主子,“贝勒爷走好。” “我没事。”宣瑾推开他的手,甩了下头,保持清醒。“王爷和福晋呢?” “王爷和福晋有些累了,已经先回房休息。” “嗯。”过了今晚,那恶鬼就再也控制不了他,他的心情从未如此轻松过。 就在这时,走在前往芦雪阁的穿廊上,一名穿著道袍的娇小身影迎面而来, 宣瑾认出她就是吴余子的徒弟欧阳蜻庭。 她才刚从新娘子那儿过来,不知怎地,脸色凝重。“贝勒爷也该进新房了, 不要误了圆房的时辰。” 宣瑾感觉得出她的眼神有些苛责和轻视:心中不解,不过还是朝她颔了下首, “本贝勒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 [ 这倒是不用了,小的不想再跟你们这些没血没泪的皇亲贵族有任何瓜葛, 所以明天早上就会离开王府,在这里先跟贝勒爷辞行。“蜻庭愤慨的说。他们的 命值钱,别人就不值钱吗?真正可恶透顶。 他没有想太多,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对了!贝勒爷” [ 还有事?“宣瑾的心已经飞奔到新房,不过还是捺着性子听她说话。 蜻庭大眼滴溜转动,“小了忘了跟王爷、福晋说一件事。” [ 忘了说什么?“ 她的口气透着一丝狡猞。“贝勒爷命中只有一名妻室,若是这位刚进门的福 晋有个三长两短,贝勒爷将来想要有个子嗣也难了。”话才说到这里,就感觉巨 大的黑影扑了过来,手腕已经被紧紧扣住,差点就被折断。 “你说什么?”宣瑾瞠大冷眸,酒意全消。“什么三长两短?” “好痛难道贝勒爷不知道吗?” 宣瑾下颚抽紧,“知道什么?” “原来王爷和福晋故意瞒着你,没让你知道真相。”蜻庭做出恍然大悟的表 情,又卖起关子。 他寒声逼问,“到底是什么?” “贝勒爷先放开小的虽然贝勒爷和福晋圆房之后,确实可以消灭恶鬼,让它 魂飞魄散,不过福晋却也因为将灵力转移给你,本身失去保护,而容易遭到邪灵 反噬。”搓揉着被抓痛的手腕:心中暗骂。 “你是说她会死?” 蜻庭沉吟一下,[ 这点小的就不敢保证了。“ “给本贝勒把话说清楚!”宣瑾吃人似的瞪着她。 畏缩一下,“小的只能说福晋会有生命危险,至于究竟会怎样,小的真的不 清楚。”说话的当口,还不时偷觎对方震慑惨白的俊脸。 他眼前一黑,脚步跟跄。 抿住嘴角那抹恶作剧的窃笑,蜻庭故意催促。“贝勒爷,时辰快到了,快去 跟新娘子圆房吧!”看来他是真的被蒙在鼓里。 “不!不能这样!” 冷不防的,宣瑾转身拔足狂奔 砰! 听见有人破门而入,惊动了房内的夫妇,他们正在等待结果。 豫亲王沉下脸正要斥喝,却见到长子铁青着脸冲进门,不由得一阵错愕。[ 宣瑾,你“ [ 宣瑾,这个时辰你应该在新房才对。] 福晋紧张的不知所措。“你突然来 这儿做什么?快去跟新娘子圆房,千万不要误了时辰。” “要孩儿去圆房?”他喉头一梗:心痛如绞。“是要孩儿亲手害死德琳吗? 阿玛、额娘,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 夫妻俩愣了一下,面面相颅。 “孩儿刚刚已经听欧阳姑娘说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瞒着孩儿?为什么 不事先告诉孩儿?”宣瑾痛心疾首的低嚷。 既然都知道了,豫亲王也不再隐瞒下来。“说了你会照做吗?” 宣瑾断然的说:“当然不会。” [ 宣瑾,就算额娘求你,这是唯一救你的法子。] 福晋将额头靠在他肩上, 泪流满面的哀求。“额娘知道这么做对下起德琳,可是真的没有其它法子可想了。” 他一脸沉痛,“不!我不能这么做!”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豫亲王气恼的质问。 “我要退婚!” 豫亲王闻言怒火中烧,血液全往头顶上窜。“你疯了?这是皇上赐的婚,岂 能说退就退?你是本王的独子,为了救你,本王顾不了这么多。” “那孩儿这辈子都不会跟她圆房!”他悍然的面对盛怒的豫亲王。 福晋不禁痛哭失声,双膝发软,眼看就要滑下地,[ 宣瑾,你这是要额娘的 命 啊万一你有个什么不测,教额娘怎么活下去?你就听额娘这一次,算额娘求 你行不行?“ “孩儿不能为了让自己活命,而不顾德琳的安危阿玛……”宣瑾惊怒交加的 回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反押在腰后。“阿玛,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想再跟长子啰唆,豫亲王扬声高喊。 “来人!” 很快的,几名仆役冲进房内待命。“王爷?” “把贝勒爷架进新房。” 听到这话,明白豫亲王想做什么,宣瑾抽紧下颚,眼神凶狠的低斥。 “谁都不准过来!” 豫亲王不得不将长子绊倒在地,牢丰压制住他的身躯,让他无法动弹。 [ 还不快点过来抓住他!“ “喳。”几名人高马大的仆役联合起来押起他。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阿玛、额娘,你们不能这么做,不要逼我德琳不 能死!” 嗓音哽咽的福晋心中很是挣扎。“王爷,这” [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走吧!] 豫亲王也跟了上去。 “贝勒爷,新房已经到了。” “快让贝勒爷进去,别误了时辰。” 坐在新房内的德琳隔着红巾,听到屋外传来的说话声,马上坐直身子,两手 不自觉的握紧。 宣瑾用尽力气,俊脸涨红的想扳开加诸在身上的钳制,可是他们这些仆役全 是受过严格训练,武功也不弱,单凭他一人根本斗不了。“你们统统不要命了是 不是?本贝勒非砍了你们的脑袋不可。” [ 这是王爷的命令,奴才也只有得罪了。“ 他将双脚钉在地上不动,不肯跨进门槛。 “有本事就把本贝勒劈昏,否则我是不会进去的。” [ 还不快把贝勒爷拖进去!“豫亲王也赶到了。 宣瑾哑声呐喊,“住手!” “奴才得罪了。”仆役将他整个人抬进新房,吓坏了屋内的喜娘和婢女,叠 声惊呼。 豫亲王大手一挥,“全都出去!” 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德琳索性自己掀开红巾,张口结舌的瞪着自己的新 婚夫婿一身狼狈的被抬进新房内。 [ 宣瑾?“ 瞅见头戴凤冠,一身红衣,脸上还涂了胭脂花粉,显得异常娇艳的德琳,他 的心不断绞痛。“不要靠近我!” [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解的看着众人。 指挥仆役的豫亲王无暇跟她解释来龙去脉。“快把贝勒爷绑在床上,本王今 天就是要逼你圆房!” “德琳,宣瑾他、他已经知道了。”随后跟来的福晋抽噎的说。 她露出了然的眼神。“我懂了。” “放开我!”双手被绑在床头的宣瑾愤怒大吼,汗水浸湿了他的新郎袍服, 恐惧打从脚底直往上窜。“阿玛!额娘!孩儿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我求求你们 别这么做。” 德琳知道该由自己出面了。“阿玛、额娘,把宣瑾交给我就好,你们可以去 休息了。” “那就交给你了。] 福晋感激的看她一眼便走了。 临走前,豫亲王回头轻咳一声,“你永远都是本王的好媳妇儿。] 言下之意 已经接受这个媳妇儿,而不只是因为皇上赐婚,不得不承认这桩门不当户也不对 的亲事。 仆役们也退了出去,留下一对新人。 两手无法动弹的宣瑾咬牙低喝,胸口被怒气和恐惧给涨满。“德琳,快来帮 我把绳子松开。” “不行!” 他努力想扯开缠在手腕上的绳索,但它们绑得太紧,皮肤上都出现勒痕,却 怎么也挣脱不开。“该死!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害你你快放开我,咱们好好 谈一谈。” 取下头上重死人的凤冠,德琳吁了口气,戴了一整天脖子都快断了。“我什 么都知道,额娘已经事先跟我说了。” “你都知道了?”宣瑾震愕的斜瞅着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既然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你在做什么?” 德琳态度自然的动手解开项颈上的盘扣,一颗再一颗,看得他瞠目结舌。[ 当然是脱衣服准备就寝了。你不要担心,我已经事先问过采月楼的姑娘,她们教 了我不少取悦男人的方式,我也看了不少春宫图,所以大概了解圆房是怎么回事, 为了今晚,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 “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宣瑾满眼惊惧,嘶声呐喊。一旦咱们圆房,你有可能 会、会你到底知不知道?“ 她脱到只剩内衫,然后爬上炕床,跨坐在他身上。 “我不是说知道了吗?宣瑾,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来就好。”说着,当真 要帮他宽衣解带。“伺候丈夫就寝是妻子的工作。” 宣瑾瞠大发红的眼,却只能作困兽之斗。“你也疯了是下是?不要碰我!你 可能会死!你会死的听到没有?” “我当然知道。”德琳再也装不出坚强,眼中泛出闪烁的泪光,嘴唇颤动。 “虽然只有一天,不过能成为你的福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滚烫的泪液在黑瞳中翻腾,呼之欲出。“你” “你这扣子好难解,我动作要快一点才行,要是耽误了时辰就惨了。”德琳 努力的和盘扣奋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嗓音嗄哑的低声劝哄,想争取时问。 “德琳,这种事要让男人主动才行,你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再说。” 德琳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当然听得出宣瑾的话是真是假。“谁说一定要男 人主动,采月楼的姑娘说女子也可以在上位,主导一切,所以我老早就想来试试 看了。] “你”宣瑾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德琳,我不值 得你为我死,我不要你死。” “只要我认为值得就好。”她终于扒开他的外袍。 他身躯猛地打颤,“不要这么做!” [ 宣瑾,你要永远记得我。“ 宣瑾彷佛再也无法克制内心泛滥成灾的情潮,脱口大叫,“德琳,我爱你啊! 不要让我害死你,我求你。” [ 宣瑾。“泪水扑簌簌的滑到下巴,她咧高嘴角,”我一直在等你说这些话, 这样就够了,我真的好高兴。“ 喉头梗着东西,让他说话都困难了。“不要这么做” 心神混乱的他忽然感到晕眩,旋即短暂的失去神志,当他再次掀开眼皮,却 换上另一双狰狞黑暗的眸子,连口气也变得讥诮恶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