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晚,李秀足看着端上桌的炒海瓜子、青椒肉丝、沙茶炒鲜贝、酥炸猪排,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吃来吃去,还是我们中国菜好吃,他们日本人吃的东西是外表好看,可味 道就是不习惯,而且又贵得吓人,难怪去年楼上的汪先生夫妇去日本玩了一个月, 两人都瘦了好几公斤回来,还有人带泡面去哪里吃——阿森,不要忙了,快过来 吃饭。” 她招呼着还在厨房忙着的池兰森,又开始朝坐在对面的女儿训起话来。“你 要多学学人家阿森,他一个大男人随便煮就可以做出一桌菜,你是个女人,就光 只会吃。” 韩竫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忍气吞声地说:“我是没有他能干,这总行了吧!” 听妈的口气,好像她不会做菜是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我只不过说你两句,你就不耐烦了,这半个月要不是有阿森在,这个家早 就变猪窝了。唉!你再这么懒,还有谁敢娶你?” “顶多不嫁,我可以赚钱养活自己。”她不服气地说。 李秀足摇摇头叹气,真是家门不幸啊!生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女儿,真是对不 起韩家的列祖列宗。 “唉!我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还不进去叫阿森出来吃饭,哪有客人 在厨房忙,主人坐着等吃饭的道理。” 韩竫 径自端起饭就吃了起来,“在这个家,他比我这个主人还像主人,我 们也不必跟他客气,他弄好自然就会出来了。” “你呀!”李秀足又要开始唠叨,池兰森正巧端着木耳金针汤出来,她才咽 回要数落女儿的话,移出个位子放汤。 “阿森,想不到你这么能干,要是我们小竫 有你一半的手艺我就安心了。” 在他们古早的观念中,女人不会做菜,是没有男人敢要的,就算嫁过去,也会被 公婆嫌东嫌西,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没什么,韩妈妈,我只是刚好对烹饪有兴趣,有些人还觉得这样太娘娘 腔了。”他自我调侃地笑说。 李秀足笑吟吟地安慰他,“你听那些人胡说八道,电视上不是也常说现在肯 下厨的男人越来越多,这是女人的福气,小竫 她爸爸生前可从来没做过一顿饭 给我吃过,他还说厨房是女人的地方,男人不能进去,每次都把我气得要命。” 池兰森嘴甜地说:“那是因为韩妈妈总是能把家里打理得很好,韩爸爸才能 专心在外头打拼。” 她乐得眉开眼笑,“你真会说话!” “你们不要互相捧来捧去,鸡皮疙瘩全起来了。”韩竫 受不了地抗议。 “哼!你要是嘴巴能够甜一点,懂得向人家撒娇,到现在男朋友都不知道交 过几个了,我看哪!你干脆去相亲好了,明天我就打电话跟你姑妈说,叫她帮你 介绍,省得每个看到我的人都问你女儿今年几岁了?怎么年纪那么大了还不把她 嫁出去?我听了都恨不得躲起来。” 韩竫 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粒鸡蛋,“相亲?我绝对不相亲,死也不去!” “不去相亲,凭你的条件嫁得出去吗?我们韩家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妈可 不想被亲戚朋友们嘲笑。”李秀足火了。 她一时语塞,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把饭解决,决定先闪再说。 “我吃饱了。”要她去相亲,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李秀足出声叫住女儿,“跑那么快干什么?我放在电视上面的几卷底片,你 帮我拿去冲洗,如果有两个人合照,就洗两张,知不知道?” “知道了。”韩竫 抓了机车钥匙和底片就赶紧落跑。 池兰森这时才敢笑出声,刚才她忍得好辛苦。 “韩妈妈,你这招逼婚实在太厉害了,以小竫 的个性,是绝不可能答应去 相亲的,到时,恐怕你得把她五花大绑才一行。” 她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她是我生的,我当然了解她的个性。我只是故意 吓吓她,也不是真要她去相亲,有你这个现成的女婿在,我何必去外面找呢?对 了,这半个月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他模棱两可地说。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每次我觉得快要突破她的心房了,她又马上把门关起来,让我不得其门而 人,所以,还是希望韩妈协助。” “那有什么问题!小竫 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有人肯娶她就该偷笑了,把小 净交给你,我是百分之百的放心,一所以要韩妈妈怎么帮你尽管说,就算要先上 车后补票也没关系,我答应就行了。” “谢谢韩妈妈。”得到未来丈母娘的首肯,他是如虎添翼,信心倍增。 韩竫 已经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池兰森和田弥弥拥吻的 画面,两人的外型登对,可以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只要见过的人,都会认为他们 才是最适合的一对,虽然她心里这么想,可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心烦意乱地抓了抓短发,就听见外面的门铃响了,咦!才早上十点多,会 是谁来了呢? 韩竫 关上电脑,准备出去冲杯咖啡来提神,才走出房门,两眼就笔直地穿 过客厅来到庭院,瞥见池兰森背对着她和某人说话,而这位某人居然是田弥弥! 这女人前天才来过一次,今天又跑来干什么? 难道是阿森找她来的? 该不会…… 李秀足来到女儿身畔,用手肘碰她一下,“小竫 ,那个女人是不是明星? 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她?阿森好像跟她很熟?” 那是当然了,他们是旧情人嘛!韩竫 在心中酸溜溜地想。 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想听听看他们说些什么。 “我只想再来问你一次,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田弥弥的双眸中泪光 盈盈,让人很难拒绝她的央求。 她已预定晚上六点的飞机,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就会彻底死心回香港 去,而且,那边的经纪公司也一直在催她回去,有很多工作正等着她,所以短时 间内不会再来台湾,在不服输的心态作用下,她情不自禁的又上门了。 池兰森为难地瞅着她楚楚的泪颜,虽然前天跟她说了许多,他还以为她已经 看开了,没想到她仍旧不肯死心。他原想再次表明绝不更改的决心,仿佛心有灵 犀,他感应到韩竫 就站在后面不远,于是改变心意。 “弥弥,你是个好女人,我也很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带给你幸福的男人。” 他以白马王了的之姿轻拥着泪涟涟的大美人。 说得好听,明明是旧情难忘,还说什么过去式,男人就是心口不一,好色就 好色,还装得像个正人君子,韩竫 实在看不下去了。 田弥弥娇弱无比的倚在他身上,“你可以的,森。” 森?叫得这么亲热,她听了直想吐。韩竫 心忖。 “弥弥,有件事我可不可以请你帮忙?”池兰森决定孤注一掷,胜败就看这 一回合。 她投给他一个甜媚的笑容,“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乐意帮忙。” 韩竫 脸色刷白,知道池兰森要她帮的忙是什么了。 怎么办?要是他真的把困难说出来,田弥弥岂有不帮的道理?这女人巴不得 有机会赖上他,以后恐怕甩不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种事发生!韩竫 银牙一 咬,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我想请你——”池兰森才说了四个字,韩竫 立即插嘴。 “阿森的意思是要你赶快回香港,不要再来缠他了。”看来没有她还是不行 的。 田弥弥一听,脸色全变了。“你说什么?” 她也懒得拐弯抹角,大咧咧地说:“要我再说一遍当然可以,阿森已经不爱 你了,所以,你还是尽早死心,不要这么厚脸皮,追男人追到我家里来,这样听 清楚了没有?” “你——”田弥弥怒视着她。 像是存心做给她看,韩竫 粗鲁地攀住池兰森的右臂,朝田弥弥假笑,“对 不起,我和阿森约好今天要去看电影,没空招呼你了;妈,这位田小姐就麻烦你 了。” “呃,当然没问题。”李秀足愣愣地应声,想不到她这个笨女儿终于开窍了。 田弥弥怔忡了几秒才回过神,“阿森——” “还不快走!”韩竫 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硬将池兰森拖出去。 其实不用她拖,他可是很乐意跟她“私奔”呢! 两人快跑到巷口,拦了辆计程车就疾驶而去。 两人坐上计程车,韩竫 说了一条路名,就不再吭气。 他清了清喉咙,“小竫 ——” “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回去?”她没好气地斥道。 池兰森干笑两声,“当然不是了,只是就这样把她丢给韩妈妈,好像有些不 近人情,再怎么说,我和她还是朋友。” “像她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给她面子。”她愤怒难平地说: “她对你那么无情,你一点都不生气吗?难怪你以前的女朋友会说你没有男子气 概。照理说,这个时候她又回来找你,你应该展开报复,或者对她来个视而不见 才对。” 他失笑,“你是小说看太多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不需要找她帮忙了。”说完,她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 红晕,虽然很淡,却很不寻常。 “你的意思是——”她想通了吗?池兰森不敢高兴得太早。 司机在这时出声,“小姐,已经到了。” “谢谢。”韩竫 掏了掏牛仔裤的口袋,拿出一百元给他找,然后两人下了 车。 池兰森才抬起头,就瞧见挂在骑楼的大招牌,还有两扇昏暗的自动玻璃门, 原来他们停在一家宾馆门前,不过,他可不敢奢望韩竫 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幽会 咧! “这里有电影院吗?”他环顾不算热闹的马路,虽是商店区,却满冷清的。 她羞恼的横睨了一眼,“跟我来!” 下一秒,池兰森差点瞪凸了双眼,因为他居然看见韩竫 走进宾馆。不是他 在做梦吧!难不成她真的带他来上宾馆,才说不需要田弥弥帮忙,因为她决定 “亲自出马”,看来幸运之神终究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老板,请给我一个房间。”她鼓足勇气开口。 在柜台后面的中年男人暖昧地打量两人,“是休息还是过夜?” “休息。”韩竫 两眼冒火的瞪他一眼,让老板识相的垂下头去。 一拿到钥匙,他们便搭电梯上楼,找到跟钥匙同样号码的房间。 韩竫 也不管池兰森有没有跟进来,一进房间,就开始东翻西找,不管是桌 子底下、灯罩下方,或者是天花板的四个角落,全都仔细搜索了一遍,最后连浴 室也不放过。 “你在找什么东西?”他有趣地问。 她脸蛋红红的,“当然是找找看有没有被装上针孔摄影机,万一不小心成了 春宫片的女主角,我以后可没脸出去见人。” 池兰森喷笑一声,“好,请慢慢找。”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大床上,这里的宾馆当然比不上那些投下巨资装演,里头 有许多灯光、镜子来增加情趣的豪华宾馆,这只能算是一间堪称简陋的套房,唯 一庆幸的是还满干净的,只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不希望他们的第一次在这种地方 发生,不过要是错过了今天,只怕她又会退缩了。 在确定全无虞后,韩竫 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趁勇气消失前,转身面对人。 “没、没问题了。”她强作镇定地说。 他努力不让嘴角上扬,正色地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韩竫 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既然已经答应帮你,就不应该反悔,所以— —反正就是这样了,你到底要不要做?不要的话就算了。” “当然要了。”他可不会呆呆的跟好运作对。 她的视线不好意思和他正面相对,索性把心一横,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不要再罗嗦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她眼睛一闭,大有从容就义之势。 要不是情况允许,池兰森真会爆笑出来。他佯装咳嗽几声,费了九牛二虎之 力才把笑意压住。 “放轻松点,我会尽量不弄痛你。”他缓缓地覆上她僵直的身子,支起上半 身,打算先用亲吻软化她紧绷的情绪。“别怕,相信我,我是阿森,永远不会伤 害你的阿森。” 韩竫 呼吸微促,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和嘴唇在她脸上游移,当她感到的重 量渐渐加重,于是不安地蠕动了起来。 “呃,等一下,我、我想先去洗个澡。”她把他的脸稍微推开几寸,贪婪地 呼吸新鲜的空气。 他一愕,“洗澡?”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会想到洗澡? “对,昨晚我、我忘了洗澡,身上有汗臭味,这样会、会破坏美感,我看等 我洗完澡再、继续,比较合、合乎卫生。”她结结巴巴地说完。 池兰森一眼就看出这是推托之辞,唉!她的胆怯和自卑又冒出来了。 “我不介意你有汗臭味,说不定待会儿我们还可以一起洗个鸳鸯浴呢!”这 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半途停下来。 虽然没有经验,不过一个活了二十八年的女人,最基本的性知识全都具备了, 当她睇见他发亮燃烧的双眼,感觉到抵在大腿上的灼热男性,只觉得口干舌燥, 整张脸都快冒烟了,且全身像棉花糖一样使不出力来。 “你、你可以开始了。”反正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 一段,即使她这辈子都 不嫁人,也不想护卫这层薄膜到死,何况与其跟个不熟的男人,还不如跟他至少 不必担心被传染到什么病,或者对方是性变态之类的。 韩竫 紧张到心脏快停摆了,可当她注意到他脱下上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没想到硬邦邦的,接着又戳戳其他部位,耶!想 不到他的体格真不是盖的,原以为他只是中看不中用,想不到是她太小看他了。 “哦!小竫 ——”池兰森禁不起刺激,逸出一声呻吟,很快的俯下唇,沿 着她的下颚、颈项一一烙下吻痕,并温存的褪去她身上所有的屏障。 韩竫 的身体微微震颤,不过她没有抗拒,四肢虽然还有些僵硬,但是池兰 森有信心,再过一会儿她也会跟自己一样地投入…… 车辆的嗽叭声震动两人的耳膜,房内男女的喘息声也渐渐归于平缓。 他们侧躺着,她的背抵着他汗湿的胸膛,池兰森不时的亲吻她光裸的手臂, 除了微促的呼息,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过去一点,不要一直粘在我身上。”待呼吸恢复正常,韩竫 才别扭的 从他怀中坐起来,将棉被拉到胸口,又羞又气的嗔道。 池兰森也坐起来,却像得了软骨症的病人,死巴着她不放。 “你利用完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小竫 ,你好无情喔!”他语气幽怨地指 责她。 她羞愤地气吼,“到底是谁利用谁了?” “好嘛!算我利用你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和她吵 架。“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满足你?” 韩竫 听到这个问题,脸颊火辣辣的烧红成一片,“我又没有人可以比较, 怎么会知道?”她流露出少见的女儿娇态,嗔恼地瞪着他。 他两眼闪闪发亮,“说得也是,不过,我觉得自己表现得不错,我从来没有 像这次这么满足过。” “真的吗?”她不确定地问。 池兰森色色的牵引着她的小手到棉被下,触碰他胯下蠢蠢欲动的男性。“不 信的话,我可以马上再来一次。” 韩竫 往他胸口掐了一把,“色狼!”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 “痛啊!”他疼得龇牙咧嘴。 “既然你觉得自己表现不错,是不是代表你的恐女症已经痊愈了?”她关心 的是他那羞于向人启齿的毛病。 “呃,应该好了大半。”他差点忘了这个。 她有些懊恼地道:“早知道会这么灵,上次我就不会拒绝你,今天也就不必 花钱来上宾馆,至少在家里比较有安全感。”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决定这么做?我要听真话。”池兰森在她耳边吹气,让 她全身酥麻,连脚趾都卷了起来。 韩竫 频频躲避他的骚扰,“我说就是了,你不要再吹了啦!” 他轻笑,“没问题,我洗耳恭听。” 沉默了十几秒,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怕自己是个性冷感的女人。”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他惊异地问。 她垂下脸,艰涩地道出刻划在内心深处的伤痕。 “上大二那年,同系的一名学长突然向我表示好感,还口口声声说要追我, 虽然说不卜喜欢他这个人,可我也有属于女人的虚荣心,因为那位学长在学校的 锋头很健,长相也满帅的,心里自然有些窃喜,毕竟从来没有男人说要追我过。” “我们一起出去看过几场电影、吃过几次饭,他表现得很殷勤,个性也十分 幽默,就在我对他开始产生好感时,有一天心血来潮到社团找他,就在门外亲耳 听见他对其他同学说的话。原来他追我是因为同情我这个男人婆缺少异性缘,所 以才想当英雄来拯救我,还大肆散播我……我是个性冷感的女人,只不过搂个肩 就僵硬得像具尸体,跟我这种女人上床,不如抱一根木头。” 池兰森脸色倏地一沉,不过只有几秒钟,很快就消失了。 “他错了,你根本不是性冷感,你忘了刚才我们在亲热的时候,你热情得抱 住我不放,还叫得好大声。”他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 “我才没有叫!”她的小脸整个炸红。 他故作思索状,“真的吗?那么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 韩竫 生气地鼓起红通通的两颊,“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完?” “听、听,当然听了。”他点头如捣蒜。 她这时才发现内心的创伤居然被他三言两语给医好了,不再觉得被伤害,好 像过去的担优都是多余的。 “既然知道他是这么卑劣的人,我就不再理他,可心里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 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所以,当你碰我的时候,我感到很害怕,怕万一自己真 的是性冷感,在你面前我会抬不起头来,所以才故意说那些伤人的话。” 池兰森笑得眼睛都眯成一直线,“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话都是违心之论,不是 我在自作多情,其实,你也在暗恋我对不对?”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两回事,你不要混为一谈。”她焦急地解释, 可是他已经乐得什么也听不过去。 他主动投怀送抱,在她身上磨蹭着,“没关系,你以后不必隐瞒,可以大方 地向我表示你的爱意,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这辈子跟定你了。” “池——兰——森!”她发出河东狮吼。 他挖挖差点被震聋的耳朵,“是!” 韩竫 脸都气黑了,“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 “好嘛!你不要这么大声,人家胆子很小,要是吓到,还得去收惊。”他小 媳妇似的报怨。 她气得已说不出话来,索性背对着他,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生气啦?”池兰森死性不改,藉机亲下她光滑的裸背。“只要你不生气, 我也透露一个小秘密给你听,它带给我的伤害,可比你位学长还大。” “说啊!”她闷闷地咕哝。 池兰森自嘲地扯下漂亮的嘴角,“你知道我是怎么失身的吗?” 这可勾起她的兴趣了。她转身问道:“怎么失身的?”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你也知道,从小到大,凡 是见过我的人都以为老天爷错把我生成男儿身,几乎都认为我长大之后一定是个 同性恋,不只别人这么想,就我最亲的家人也一样,尤其是我父亲更严重,因为 他担心有个同性恋的儿子,有损他这位国际级大导演的颜面,所以对我管教特别 严厉。 当我在学校交了几个非常要好的男同学,我们还各自取了一个外号,我叫麒 麟,另外三个是青龙、白虎还有凤凰,白虎就是上回你在家里见到的那位‘老大 ’,有机会的话,再介绍给你认识。 我们四个人几乎整天腻在一起,感情好得像是亲兄弟,可当我父亲得知这件 事,却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就处心积虑的想改变我的性向,他 想,与其让我和男孩子鬼混,倒不如让我沉迷女色,起码像个男人。“ “你爸爸做了什么?” “你一定猜不到,当时他正在筹备一部片子,圈内有许多女星争取当女主角, 最后他选上一名二十多岁的美艳女星,不过有个附带条件,那就是要陪我一夜, 教我什么叫做正常的男女关系,那年我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晓得该怎 么拒绝,然后就莫明其妙的失身了,你一定没想到男人也会被强暴吧!”他嘲弄 的哼笑一声,因为这件事,他们父子的感情正式决裂,从此形同陌路。 她起初是目瞪口呆,接着怒气腾腾地咒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我看是他自己心理有问题。” 池兰森抽抽嗒嗒的将头靠在她胸前,委屈地呜咽,“就是说嘛!害我好一阵 子不敢接近女人,没有变成同性恋是老天垂怜,否则我就太对不起你了。” “为什么会对不起我?” 他暖昧地抛下媚眼,“你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变成同性恋,我就不能像刚才 那样满足你了,不是吗?” “谁在跟你扯这个?”她火大地在他身上又掐又捏的。 “哎哟!轻一点,疼啊——你好讨厌,吃人家豆腐!”池兰森嘴里嚷嚷,却 一脸乐在其中的表情。 韩竫 掐得更用力,“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那我就多吃几口。” “够了、够了!你再这样下去,后果你自行负责。”经过她的“挑逗”他的 欲望正快速的苏醒。 “负责就负责,谁怕谁?”她一时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小手还在他胸前揉 揉捏捏。 “这可是你自找的。”池兰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下她的身子,用膝盖顶 开她的大腿,急切地挺进,让欲火闷烧至她全身。 “你、你做什么?”她可没答应还要再跟他嘿咻一次耶! 池兰森使坏的眼神盯着她脸上压抑的情潮,“为了确保我的病完全痊愈,我 们还是多做几次比较保险。” 她想抗拒,可双腿却情不自禁的夹住他的腰,嘴里却说:“我们出来太久了, 说不定那位田小姐还在家里等你。” “你是在建议我吃回头草吗?”他陡地猛刺进去,感觉到韩竫 体内强烈的 收缩,将他的欲望吸附得更深、更紧。 “啊——”韩竫 忘我地呐喊。 “这次你听见自己的叫声了吧!”他沙哑地揶揄。 她逞强的咬紧牙关,“刚刚那个不算——” 池兰森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于是加快律动,直到她再也撑不下去,逸出一声 声低切的娇吟,也同时县长了他体内的欲望,很快的让两人直达天堂。 事后,他搂着因体力透支而沉星的韩竫 ,像对交颈鸳鸯般相拥而眠,嘴角 微微上扬,耳边似乎听见了结婚进行曲。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