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萧宇飞是个医生,更是个生意人,他承包了一个企业的职工医院里的肠胃专科,
他不能说在治胃病上有多么高的手段,但是也不能说没有那两下子,但是远远没有
广告吹得那么玄,他在这个城市里搞了一个胃肠专科,在周边的几个地市级城市里
也搞了几个同样规模的门诊,算是做为连锁,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切都靠经营,
跟你的技能没什么关系,真正技能高的都是白痴,社会上推崇的高手,一半都是炒
作出来的,真正的高手,总是隐性埋名,超脱于红尘之外,因为他没有精力为自己
扬名,或者是把名利看得很淡。同样,萧宇飞把自己的门诊开得满天飞,都是一个
气势上的炒作,有些时候阵势大了就是能够唬人,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是一个
比较超前观念和行为,但是不管怎样,萧宇飞的名气大起来,生意火起来,钱赚得
多起来,日子过得富足起来。但是因为忙于生意,萧宇飞对于独生儿子童童的教育
却是拉下了,当有一天他被叫了家长之后,他的脑子嗡得一声响:自己把大头儿丢
下了。拼死拼活挣来了钱为了谁,如果童童成了个不肖子的话,他的一切再成功都
是失败,经营人比经营生意更重要。于是,他工作再忙,也要抽空给自己的儿子找
个好家教。
看到媚子的时候,他从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一种力量,一种清醒,而不象其
它学生那样,眼光里有一种空茫茫的对人事的无知,生意场上阅人千万的他,一下
子就敲定了用她。但是,他没有想到,自从这个小姑娘来了之后,短短的两个多月,
儿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习成绩直线上升,而且行为习惯也改良了不少,
这让一直在外忙碌的他吃了不小的一惊。他开始注意观察这个女孩子,虽然其貌不
扬,但是却给人一种体贴感,比起妻子李静舒来说,她身上有一种谜一样的东西吸
引着他。他开始有意无意间接触她了,没事的时候,他坐在自家的客厅里远远地听
媚子给儿子讲课,有的时候他也做为父亲的关心和主顾的督察趁儿子和媚子不注意
的时候,在旁边悄悄地听听,时间久了,他就更感到这个女孩的不一般,而媚子好
象并不避讳他,不象家里那个小保姆,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而且他发现妻子李静舒
不在家的时候,媚子倒比平时还自然些,他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
谈天论地,眉飞色舞,媚子上的是中文系,文学的书籍看的多一些,说起文学,那
更是让人陶醉的话题,二人渐渐地有了某种心灵上地默契,萧宇飞常常把媚子和妻
子李静舒比,妻子小学都没毕业除了温柔贤慧之外,在精神上没有给他一点的享受,
她不知道这个长相并不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会吊起他的胃口,也许是他的感情生活
真的是过于沉闷了吧。
这天童童期末成绩下来了,全班第三名,为庆祝一下,晚上李静舒特意买了葡
萄酒和许多好菜,特意把媚子安排在上座,把家里的彩灯打开,一家人为童童取得
的好成绩举杯庆贺,同时对媚子这段时间的努力表示感谢。席间媚子被劝着喝了几
杯酒,脸上红朴朴,坐在萧宇飞的对面笑逐颜开,让萧宇飞看得心游神驰的,李静
舒倒是没有觉察出什么来,她是个实性的女人,对于丈夫萧宇飞他是一百二十个放
心,而且媚子的外形也不足以引起她的警惕,晚宴结束的时候,媚子已经有些醉意
了,她比平时说话的声音大多了,笑声里有了一种挑逗的味道,李静舒没有往别的
地方想,她只是想酒这东西真会让人兴奋,而且因为感激媚子,即时潜意识里觉得
媚子有点过份儿了,但是她却把这当做女孩子的活泼可爱了,媚子站起来要走的时
候,李静舒喊了一声丈夫:“宇飞,你去送送,过槐树林那一截不安全。”萧宇飞
兴奋地直想跳起来,但是他却一脸正经地问媚子:“你碍事不碍事,要不要我去送?”
媚子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说:“没事儿,我自己一个人走夜路走惯了,我不怕
的。”说完就想往外走,这时候,李静舒急了,几乎是推着萧宇飞往外推了:“你
这人怎么这样,女孩子家走夜路不安全,怎么没一点男子汉的样儿呢?去送送。”
最后硬是把萧宇飞推出了家门。
媚子和萧宇飞走在夜色里,两个人心里似乎都有一种期待,他们很快就走进了
那片深深的槐树林,这一带静得简直不象一个城市,明静的月光洒下来,宁静地象
水一样,和着身体里的酒精热度,有一种惬意的慰贴,萧宇飞热切地看了媚子一眼,
哪知月光下,媚子那一双眼发出一股清泠泠地光直攫向他,他停下了脚步,手不由
自主地就伸了过去,他满以为媚子会躲闪呢,谁知媚子一下子就抱住了他:“宇飞,
宇飞,你爱我吗?”浑身颤抖着扎进了萧宇飞的怀里。萧宇飞一下子就来了性情,
他想这个女孩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现在直想把她象剥什么一样把她剥开,然后
进入她,要她,让她在他的身下灰飞烟灭。他抱着她一下子把她压到了地下,一边
猛烈地亲吻她,一边摸摸索索地解她的扣子。媚子这时候已经少气无力了,做为一
个少女,她差一点抗拒不了这个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太懂一个女孩子的心了,但是,
这些天来和他的接触,她也感到这个年龄的男人也是最容易被诱惑的,自以为自已
老于世故了可以轻而易举浮获一个少女纯洁的爱情,也许对于别的少女来说还行,
可是对于媚子,这个要浮获他这个男人的少女来说,萧宇飞似乎把媚子想得过于简
单了。当第一个扣子快要解开的时候,媚子忽然清醒了许多,她不是一个把贞操看
得很重的人,但她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她知道犹其是女孩子,不到万不得一的时
候,是不应该把贞操随随便便就奉献给谁的,即使奉献也要看值不值,她甚至觉得
初夜对于她来说,是人生战略上一步最重大的战役最克难攻坚的时候才用到,现在
远远没有到那个时候,而且,自己进入这个城市的计划远远没有实现,今天到这一
种地步都是酒精惹得祸。她忽然坐直了身子,声音异常平静:“叔,你起来。我还
没有过,你不要坏了我。”声音里没有央求,没有软弱,倒是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力
量。萧宇飞象是被重锤击了一下,狼狈地坐在一边儿,他刚才真的是被调了起来,
气喘吁吁,急不可耐,可是媚子不知为什么又收了手,让他真是扫兴。但是,媚子
刚才又叫着自己的名字,问自己是不是爱他,这个女孩子到底再搞什么?再加上,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碰过其它女人,就没见过媚子这样,紧要关头还留个杀手锏,
这也许就是媚子的于众不同之处吧,看起来他老萧要慎重对待了,他整整衣服坐直
身子,听听这个女孩子说些什么。媚子忽然安静得象往常一样,说起了她最近读的
一本小说——简爱。那个弱小的女家庭教师,爱上了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主人罗切斯
特,媚子现在把自己比做简爱,把萧宇飞比做罗切斯特,她想把她和萧宇飞关系搞
得浪漫而又神圣。她清醒地知道一个女人一旦在身体上被男人占有,无论再怎么努
力,都会处于一种被动地位。当男人厌倦的时候,用什么办法都没法牵制他。征服
他就是要时时刻刻地留有想头。听着她的叙述,当他再一次把她揽入怀中的时候,
他变得轻柔了许多:一切都需要一个过程,凡事慢慢来。而况且儿子童童还需要媚
子管理,千万不能把关系搞僵了。这样想着,他心里有了一种甜甜地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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