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们即将结婚的事有如炸弹般的在公司内部——尤其是会计部门造成极大的震 撼,很多人在对他们说恭喜时,表情大多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 谢官霖态度从容应对着如机关枪般扫射而来的问题,一律都微笑回答——就是 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 短短两句,虽堵住了大部分的嘴,可仍有人问出那最关键、最迫切想知道的问 题:“你们到底是何时开始的,为什么我们都没发现?” 他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道:“该开始时就开始了,一切都顺其自然。” 这回答有没有勾起人想杀人的欲望呢?答案当然是……. 肯定的! 可多数人即使很想再追问,偏偏碍于这几个月做同事以来,普遍都跟他还不熟, 再问下去似乎会失礼,可对思仪却不然,好歹她已经在公司工作好几年,称得上 “资深”员工了。 尽管思仪很想夫唱妇随,效法那平静自得的模样,但——放弃对谢官霖逼问的 人,二话不说便架起她到厕所展开质询大会,毫不手软地严刑伺候! “说!你们到底何时开始?”大姐头张葳葳代表大家统一发问。 “该开始时就——” “你再重覆那个答案,我们就跟你翻脸!” 眨眨眼,有这么严重吗?思仪暗暗叹气,一脸无奈地望着已面带不悦的众人, 她们的心情不是不了解,此刻的她就像是会计部门的叛徒,完全不把她们当同事朋 友看,她与谢官霖的恋情可以说是在她们的面前发生的,她们却一无所觉,难怪无 法接受。 清清喉咙,“他刚来时,我就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怎么可能——他明明就一副窝——”负责薪资帐务处理的刘玲,在接到思仪 丢过来狠厉的白眼后立刻闭上嘴。 “我知道你们对他没好感,可并不代表我跟你们一样,好吗?”思仪插起腰, “刚好我也趁这个机会跟你们说清楚,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有人任意批评他像同性恋 或者什么的,他不是,OK?” “你试过啦?”过成本帐的王敏慧吃吃笑道。 眉一挑,脸不红气不喘。“对,而且——”刻意顿了顿。“我很满意。”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几声倒喘跟吸气声。 会计部门里太部分的人都是已婚妇女,有时说起黄色笑话来,绝对露骨,在这 样陶冶下,不管是不是未婚,对“性”的话题早已是百无禁忌。 “我们正式交往也不过一个月,之所以没跟你们说,是因为我也没有把握会不 会跟他继续下去,所以在还没成定局前,不好意思先跟你们说。”这当然绝对是客 气话,事实的事相是办公室恋情一旦爆光后,十之八九没有好结果,只会成为八卦 中心,与其受到莫名的关爱和监视,还不如保持神秘和低调。 对这个理由,众人勉强能接受。 “可——既然刚交往没多久,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结婚呢?” 知道这事瞒不了,再过几个月也会看得的出来,思仪低首轻抚着肚子,众人随 着她的动作,视线跟着移下,片刻皆露出恍然。 在她们开口前,她连忙出声警告:“别说出来,等三个月一切都稳定后再谈论, 否则——有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众人有默契的点点头,习俗在怀孕未满三个月前谈论此事,的确不宜。 原来是奉子结婚啊!总算解了众人的疑惑。 王敏惠突然笑道:“果然试过了,显然效果非凡,还买一送一咧!” 此话一出,众女立刻轰然大笑,思仪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得到想听的,质询大会立刻结束,众人鱼贯而也, 思仪则留在洗手间, 磨蹭了 好一会儿, 才从暂时充当审问椅的马桶上坐起来. 走出洗手间, 官霖正等在外面, 看到他脸上明显关切,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还好吗?她们有让你难受吗?” 他知道公司这票娘子军不好惹,他可冷淡以对,但思仪不行,所以当她被架进去时, 心便跟着七上八下的。 “没什么,只要把话说清楚,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就可以了,倒是你,刚又被副 总叫进去,他又刁难你了吗? ”不想被那莫名感伤情绪给缚住, 赶紧转移话题. “也没什么,一样是问了我们的事,他笑说我厉害,居然把到我们公司的‘会计之 花’。”他笑道。 她睁大眼。“我?会计之花?!”脑海中浮现那油光满面的副总吐出这句话的 模样时,忍不住打了个颤。“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一点都无法让人高兴。” 语毕,还搓了搓胳膊。 他微微一笑,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就我们昨天讨论的部分拟出 的行程表,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思仪抽出来摊开,看到上面有条不紊的列出大小项,甚至还附注了细节,不得 不佩服他的效率和细心,一览过后抬起头。“这个星期就要去探望我们的父母?” “嗯!觉得如何?” 轻轻吐出一口气。“有点……紧张。” “我也是。”他老实的招认,两人相视会意一笑。 “今天我就会打电话回去知会一声。” “我也会。” 语毕,两人有片刻沉默。 今天是两人第一次正式以公开情侣的身分出现在公司,关系既已对外公告,好 像很多事就可以公开的做,不用再遮遮掩掩,但又会觉得不滔,毕竟这里是上班的 地方。 “我们……” “思仪,电话!会计师事务所打来的。”敏惠探出头来叫她。 “这就来!”转头看他。“那——中午吃饭时再详谈。” “好!” 两人一起回到办公室,才一走进去,立刻又引来不少“关爱”兼“暧昧”的视 线,即使感觉不舒服,也只能装着没事般的各做各的。 官霖打开荧幕,继续方才未完的事务,可脑海中不禁浮起昨晚嘉峻跟他说的话。 “官霖,事情还没查出来,你却跟会计部的同事有如此亲密的关系,甚至还要 结婚,如此一来——” “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 “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的把任务完成,不会因为私情而耽搁。” 嘉峻叹口气。 “我到不担心这,我比较担心的是如果你的女人也有涉及——” “她不是那种人!”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事不是她这样的层级可以玩的。” “我知道,但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时候,依公司立场,夫妻或情侣两人在同部 门的情况总是不好的,我怕有人会借此做文章把你调走,所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嗯……” 官霜望向仍在讲电话的思仪,想到那未完成的任务……暗暗叹口气,收回视线, 转望向副总办公室,现在只能在那只老狐狸找他们麻烦前,尽快找出弊端。 婚事依计划如火如荼准备着。 房子很快就做出决定,因思谋仪已怀孕,暂时不能兴土木,以免动了胎气,原 本吴嘉峻很乐意将房子借给官霜,但官霜不得不拒绝。 嘉峻住的是千万以上的高级公寓,里面的装满也同样顶级,依官霜现在的职位 跟薪水根本住不起,目前为止尚未找出内控的问题,所以他真正的身分及目的得要 隐瞒思仪,还不能让她知晓。 要换房子一公平要再购置,搬动家具,为免动到胎气,决定暂缓此事,婚后官 霖先带着简单行李搬过去跟思仪一块住。 思仪在内湖租了个小套房,小是小了点,可一应俱全,再加上孩子尚未出生, 两个人挤一间小套房还可以接受,然后他们再利用这段时间慢慢找房子,请人装修, 直到孩子生下后再搬进去。 房子的事搞定后,便要拜访双方的父母——思仪的爸妈一直希望她快嫁出去, 毕竟女人不比男人,年纪愈大身价愈低,难免会烦恼女儿嫁不出去,未来该怎么办。 所以当看到女儿终于带了个男人回来,表示将要结婚时,多少都是高兴的,唯一的 不满便是她——奉子成婚。 思仪不敢跟父母招认自己做了什么事,更不敢说两人正式交往时间并不长,对 于父母众多疑问。尽量打混过去,希望能看在未来外孙或外孙女的份上,不要反对 他们的婚事。 但——比较叫她意外的是谢官霖在她父母面前的表现。 他对她的父母态度极为恭敬有礼,而且毫不犹豫就拿出他的存款簿,交代他目 前的身家有多少,并且保证未来一定好好对待她,当场哄得她父母开开心心,气氛 比预期融洽。 事后于母拉着她进房说了些体已话。“我看他还不错,不过要多带他回家,才 见得了真章,虽然人看起来温温的,若真制得了你这个悍丫头,倒也不赖!” 听了这话,差点没晕过去,看样子母亲竟是高兴她能嫁得出去。 回程时,他们坐在火车上,原先在她家的欢愉气氛淡了下来,不怪他,原因出 在她的身上,她的沉默不语令他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 “怎么了?”他语气充满了关心。“累了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不平衡。”她闷闷地说道。 “怎么说?” “咱们年纪差不多,出来就业时间我还比你早,为什么你有办法存到五百万, 我却只有两百万?”存折上的数字可刺得她心一跳,看来……孩子的奶粉钱暂时没 问题。 他轻笑。“这有什么好不平衡的?我从大学时代就开始赚钱累积资本做投资, 因为我想出国念书,总得先赚下生活费及学费,出国念书后,也是边打工边做投资, 滚呀滚的,就这么累积了下来。” 她愣了愣,从未听过他主动提起这一段,心虚摸摸鼻子,过去那段期间,他们 到底都在聊些什么呀?嗯……好像多半都在聊公司是非,批斗上司居多,而且发言 人几乎都是她…… 可这也不能怪她,若非他太沉闷,总不主动开话题,她也不用拚命地找话题聊。 “你比我会理财!”同样都是念会计出身的,该上的课也都没少上,但论起实 践理论,她是差了一点,结果就是这一点,让存款簿上的金额便差了不只一点…… “这样不好吗?以扣我理出来的财都归你用呀!” 心喀登一声,她停下脚步,睁大眼瞪着他。 “怎么了?为何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 “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哪里不习惯了?” “嗯……就是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有了掌控另一个人财务的能力……”她顿了 一下,“以及……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对我甜言蜜语,有点……不习惯。” 他听了微微一笑。“其实我说过好几回,只是你都没听进去。” 听到这话,她再度愣住,隔着镜片,他眸中的神情恍幽地让她看不真切,忍不 住凑向前去,却发现他眼神清明回凝着她。“你……真的有说?说了什么?” “别管了——你想听,我就多说点,好不好?”他笑道。 “嗯……”很怪!这话听来虽然窝心,心头却浮起一种违和感。 坐上火车后,或许奔波了一天,有些疲累,他告个罪后,便闭目养神了。 她原也跟着闭目,但心头那份违和感却也愈来愈强烈,摆脱不去。 她到底在意什么呢?——突然感到肩上一沉,睁开眼,才发现他将她的肩当成 枕头了。 睡熟了吗?偷觑着他,看到他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歪了,模样有些可笑,令她忍 不住露出微笑,心情瞬间转好。 她很喜欢靠近他的感觉,尤其他身上总有股干净清爽的味道,不像其他男人会 洒古龙水之类的,让她会忍不住打喷嚏,流鼻水,只想敬而远之。 用脸颊靠近他的头顶,轻轻磨蹭了一下,松松软软地,即使是头发,也洗得干 干净净,毫无油腻味。 一旦跟他结了婚,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体味,气息,她都得要习惯,甚至要接 受和喜欢……而她对他亦然,想到这,脸不禁热了起来。 不过——这不就是婚姻这种制度便是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结合在一起,一起 生活,一起呼吸……思及此,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也怦怦跳了起来。 突然肩头变轻了,回过头,他已坐直身子,半清醒地望着她,咕哝一声抱歉后, 又继续闭目睡去,然后往窗户那一边倒去。 不知怎地,好似突然被冷水浇了头,把方才那份甜蜜瞬间给抹得无影无踪,只 留下强烈的失落感。 他……不想依靠着她吗?她一点都不介意把肩膀借给他呀……有股冲动,想伸 手再把他的头捞回来…… 此时,突然意会早先那份违和感是从哪来的? 为何她没发现,即使他温柔地对她说话,温柔地对她笑着,可……依旧觉得与 他距离很远,很远…… 在接下来的车程里,她动也不动的望着偎靠在车窗玻璃的男子侧脸,为什么她 一直都没发现,即使他在熟睡中,也是双臂环抱着,完全的防卫姿态? 在那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的其实是一颗不易与人亲近的心吧…… 领悟到这一点后,突然有些茫然,她对他到底了解有多少? “恐惧的话,就不要嫁了!” “不!逃避不是办法。” “所以?” “我要正面迎战!” 跟谢官霜的家人会面则又是另外一番景况,从没想过谢官霖这样文静的人是出 自那么热闹的大家庭,谢官霖的父母都是务农的,两个弟弟品德,品威已经结婚成 家了,所有人都住在一起,热闹非凡。 在那,思仪看到谢官霖脸上的笑更多了,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感觉到那笑容的温 度,尤其当他两个弟弟的孩子围绕着他,一停地叫他大伯,而且七嘴八舌的跟他诉 说烦恼时,他那一脸认真聆听的模样,让她觉得很开心,不自觉的抚着肚了,心想 着孩子将来跟他撒娇聊天的模样…… 他——应该会是个好父亲吧!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愈大,她的嘴角也跟着扬起,完全没注意到谢官霖的父母视 线紧跟着她,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互相交换了带有深意的眼神。 谢母捧着一盘玉米放到思仪前方。“思仪,来尝尝看,这是我们家种的玉米, 看喜不喜欢?” 思仪赶紧道谢接过。“我最喜欢吃玉米,谢谢伯母。” “客气什么?都快是一家人了。”谢母笑咪咪说道:“你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 的人呢!” 思仪脸立刻红了起来,嗫嚅不敢开口。 “一直在等官霖这孩子带女朋友回来,差点以为进棺材了都还等不到咧!”谢 母突然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跟他爸最怕的是他带回来的是男人。” 听到这,思仪忍不住笑出来,带着同情望他一眼,这时官霖也抬起头,好奇地 望向她与谢母,似乎知悉她们正在说他的事,她对他微扮个鬼脸后,便赶紧将注意 力转回到谢母的身上。 “伯母,放心啦!官霖也很讨厌自己被人认为是GAY !”这点交往之初,谢官 霖就已很郑重的对她声明——他不是! “呵!其实这孩子我也知道啦!不过我真的很高兴他会带你回来,而且马上就 要结婚成家了,真的很好,很好。”谢母说到这,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这件事真有那么值得感动吗?思仪倒被谢母突然流露出的激烈情感给吓到了。 “我们家的官霖真的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从不给我们添烦恼,我保 证,他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们也会。”谢母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好生感动。 “伯母,我知道!我知道……” 谢母吸吸鼻子。“来!来!吃玉米,我们家出产的,真的好吃,品质绝对有保 证!”话中别有含意,思仪听了直笑,点头同意。 这玉米是连外皮一起煮的,所以要剥掉几层皮才能显露出玉米颗粒的原身, 轻 轻弄掉粘在其上的细丝, 一边咀嚼着, 一边望向挂在客厅墙壁上的全家福照片,有 两幅——一幅是现在谢家人的全家福照,包含了两个媳妇及孙子,孙女们,而另一 幅则是较早期的,只有谢家五口人。 无法不注意到,官霖在五人中显得额外苍白、突兀,俊秀的脸庞和两个弟弟肖 父的浓眉大眼有很大的不同,而且三兄弟的体格也有差,官霖高瘦,弟弟粗壮。 一道意念闪过,令她微微一震,带着探询望向官霖,是不是有些事再过些时间 会跟她说,或者……继续隐瞒?! 收回视线,放下吃了一半的玉米,拿了新的玉米开始剥起皮来,现在对这个动 作好像着迷了,尤其对有谢家口叩质保障的产品,有种迫不及待想看到更里面东西 的冲动,有人或许喜欢被动,但!她绝对是喜欢更主动一点的。将剥好的玉米递给 官霖。“来,给你吃。”她柔声说道。官霖笑着摇头。“你吃就好,我手还没洗呢!” 她微微一笑。“要我喂你吗?” 他表情微郝,但仍笑着张开嘴——让她喂食,顿时谢家客厅爆茁拍手叫好声。 这晚——思仪是谢家的开心果,成功地揽住了谢家人的心。 喧闹了一晚后,回去的时间已晚,思仪与官霖便留宿下来,思仪已怀孕,且有 婚约,便不再顾忌地大方同房。 互道晚安后,思仪随着官霖走出主屋,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间小木屋。 “这是?” “我的房间。” 什么?他的房间居然不在主屋,而是在外面,无来由感到一阵气闷,“为什么 你的房间不在主屋里?”忍住想问另一个问题的冲动。 进了木屋,官霖便忙着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屋内其实没什么异味,且看得 出来有人经常进来打扫,家具一尘不染。 “原先也是住在一起,后来品德,品威生下孩子,房间不够,再加上我又不常 回来,所以我就作主将后面这个小木屋整修后搬进来住,把房间给他们的孩子。” “这样……你……”不会觉得被排除在外吗?这话她忍住不问,他不主动说, 她也不想太逼他,关于他与他的“家人”的关系,希望他会主动跟她说明。 “住这比较好,空间大,有独立的卫浴设备,也才摆得下我那堆书跟收藏品。” 听他这么一说,思仪才发现木屋里有一面墙都是书, 光是书柜就做了好几层, 跟外面的租书店有得比, 不过大部分都是商学, 会计专业书籍. 而另外一面墙则是 个很漂亮的玻璃柜, 里面摆满了……她张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扑克牌?你在 搜集扑克牌?” “是呀!我觉得扑克牌很有意思,背面的花样都不相同,甚至连国王、王后等 人物也会画得不同,很有趣!人可拿起来看看、比较!”他走进浴室里说道。 没想到他有这项爱好!她没有打开看,因为每副扑克牌都很新,花色跟在市面 上看到的完全不同,各有特色,听见他在浴室里忙个不停,不禁好奇的踱过去,只 见他正着卷起袖子刷洗浴缸。 “你在干嘛呀?” “这里有段时间都没用了,我刷干净后你就可以使用了。” 原来如此,一股暖流滑过,同时也意识到,隔了这么段时间,今晚可是他们第 二次同房过夜呢! 趁他背对着她之际,飞快地把头上的发髻拆掉,将一头长发打散,让它如云般 蓬松,刻意地让发束集中一边披垂在肩上,一边伸舌用唾液润湿红唇,一边将领子 上的衣扣解七,露出纤细的脖子,再眨眨眼,让眼眸盈着润光。 歪着身子斜靠在浴室门框,确定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才开口。“好——你要不要 跟着我一起洗呢?”声音充满了不言可喻的暧昧。 过去成狼需要靠酒,但现在为了剥皮……喔!不!是为了未来的幸福,她豁出 去了,去他的矜持!她就是要吃掉那个披着羊皮、内在尚不清楚是何种生物的他。 莲蓬头掉落在浴缸,他飞快转过身子,一脸错愕瞪着她,她则笑得愈发妩媚, 努力散发热力。“呃!你……”谢官霖脸红了起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你! 要不要帮我洗背呢?”话很轻易的就溜出口,同时可以感觉到胸膛内正加速跃动着 的心跳,及窜流在体内炽热的血液。 呵!当个妖女……呃,好像不怎么难嘛!现在就看这只披了羊皮的某生物,要 不要上来乖乖给她吃了。 他超身缓步走向她——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大步的距离,她却觉得他走了好久, 久到让她觉得呼吸都要暂停了…… 官霖的眼眸变得异常的明亮,白晳斯文的脸庞已经红了起来,且延及到耳根, 随着他的靠近,似乎可以看到他颈上的脉搏正飞快跳动着。 他伸手环抱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中。 “你……想要提前过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哑声说道。 回手环抱住他的颈子,整个人紧紧贴上去。“哪有?人家只是要跟你一起洗澡 而已。”她一脸无辜地说道,满意地感受到他的唤起,呵呵!她果然还是很有魅力 滴。 “可……我们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宝宝?”他有些犹豫。 眨眨眼,笑得愈发甜蜜。“只是洗澡而已,不是吗?”在他还能理智思考反对 的理由之前,她已经垫起脚轻啄他的唇,卖力诱惑他做出洗澡以外的事。 终于——披了羊皮的某生物再也受不了,接过主导权,反手将浴室的门关上, 在热水的伴洒下,进行性福仪式前的净身。 数个小时后,思仪睁开眼,微支起肘看着身旁已酣睡的男子,想到方才——脸 不禁红了,嘴角也仰起。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完全未靠酒力协助下进行性福的仪式!结果相当令人 ……满意,完全不需要在洞房花烛夜那天才能证实。 他——颇有当色狼的天分。虽说他一直拚命地强调这是继上次之后的第二次, 而且——绝对是他采取主导的“第一次”! 之前若干疑虑也消除了一点,婚后至少可以不用担心房事有问题……何况她有 注意到,他对她真的很温柔,一直留心她的感受,光凭这点,便让她尝到一股说不 出的甜。 有些人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尤其婚前没有足够的恋爱,会让 婚姻的基础更加不稳定。 对此——她也曾经担忧,但现在——一个想法已然成形。 古人凭媒妁之言,未见一面即可白头,也许是民风保守使然,但婚后夫妻要能 举案齐眉也不少,她与他!难道不可同等效法之?也许现在的她还没有很爱他,而 且他也没很爱她,可是两人既已决定结婚,也就是说决定未来人生都要有彼此参与, 这是多深的羁绊…… 而这是否更意味着,两人将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彼此爱上呢? 思及此,她的心不禁蠢蠢欲动,对未来开始充满了更多期待。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