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消失的垃圾袋 七月初龙熙去俄罗斯出差,离开家快一个月了,中间只回来过一次。然然不知 道龙熙去的那地方叫什么斯克,反正电话联系不十分方便。时间一天天过去,然然 住在龙熙的房子里不怎么自在,周围的邻居总是用窥探的眼神注视着她的举动。然 然时不时在心里想也许是自己多心,可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告诉然然,她的多心有 些道理。 然然每天晚上睡前要把厨房里的垃圾整理到塑料袋里,放在房门外自家的墙边, 这样第二天早上出门时,就不会忘记把垃圾带到楼下,否则夏天的垃圾在屋里放一 整天就会发臭。 一个晚上,然然看过电视,照例把垃圾放在了门口。关好房门,她回到卧室, 刚上了床准备睡下,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了。原来是琪琪,这个丫头不知道在哪里 喝了酒,一定要找然然聊天。然然说:“你别来,我睡了。”琪琪说:“我已经到 了,你不下来接我,我就住马路上。”然然跑下楼,琪琪果然站在马路对面。看样 子琪琪喝了不少,她在马路那边扶着树,满头的长发披在脸上。然然叫琪琪过来, 琪琪朝然然挥挥手:“我头晕,不敢过。”然然没办法只好过去,扶着琪琪过马路。 琪琪穿着吊带的裙子,两只脚上的高跟鞋东倒西歪,整个人软软的。费了好大 力气,然然总算把琪琪弄到了家门口,琪琪靠着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呀,你 快起来,坐垃圾上了。”然然拉着琪琪,把她屁股下面的垃圾袋往边上踢了踢。然 然打开了家门,琪琪径直进了卫生间,她抱着马桶吐啊吐啊。 “琪琪你怎么啦,喝这么多?”然然站在琪琪身后,琪琪趴在马桶上,身子瑟 瑟地抖,一句话也答不上。 看着琪琪无助的模样,然然心里难受,她想起来自己也曾有过相似的情况。然 然蹲下去,用手轻轻拍拍琪琪的胳膊,琪琪痛苦地制止了然然:“你别拍我,疼。” 然然这才看见琪琪胳膊上明显的青紫,很显然那是男人打的。然然不再问什么,傻 傻地站在一旁,只盼望着琪琪能快点好起来。 琪琪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然然给她喝了一点温水,琪琪总算可以坐在沙发上了。 “操,他打我。”琪琪哭出来,然然不想问为什么,问了也没用。不管琪琪说什么, 她只是听。这个年龄的女人都有那么一段踏入生活的波折。 琪琪哭累了,她闭上红红的眼睛,“累死我了,真他妈的要死了。”然然知道 自己的朋友秉性倔强,不累死,她不会罢休。 过了一会,琪琪睡着了。然然去卫生间里收拾地面,她用报纸擦,用水冲,一 切都弄干净已经是夜里两点了。然然想把擦地用的报纸放到门外的垃圾袋里。然而, 当她打开房门,原本在那里的口袋却不见了。“难道是邻居帮忙拎下去了?”然然 没多想,她关上门,把报纸撕成小块冲入了马桶。 琪琪在床上翻腾了一夜,闹得然然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状态。早晨天亮了,然然 不想睡了,索性爬起来。打开冰箱,里边还有一桶牛奶,然然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 的琪琪,对她说:“琪琪,我去楼下买些早点,你赶快起来吧。”琪琪用毛巾被捂 着脸,光溜溜的下身全露在外边。“琪琪,你起来啊。”然然又叫了一声,琪琪只 把被子从脸拉下来,眼睛还是睁不开的样子。然然说:“我走啦,你看着点门,我 回来给我开门。” 夏日的早晨凉风袭袭,然然下了楼,看了看天,应该是很舒服的一天。然然进 了早点铺,里边人不是太多,早点已经做好摆在了柜台上。然然买了两个麻团,又 买了张油饼,让服务员放在一个塑料袋里,她用手拎着,往回走。路过楼下的垃圾 回收站,然然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门外的垃圾不翼而飞,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 的事情。然然心里琢磨:“大概是邻居不喜欢别人把垃圾放在走廊里,所以一起给 扔掉了。” 然然正想着,已经到了自家的门口,正要喊琪琪开门,却一下傻住了。昨天夜 里找不见的垃圾袋子,竟然好端端地放在门口的墙边。“天,有鬼!”然然的心脏 砰砰狂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的大脑飞快地转起来。然然小心地靠近那 袋垃圾,没错,就是昨天晚上亲手放在门外的那袋。 然然用力敲了敲门,“琪琪,开门,琪琪,开门。”琪琪跑出来给然然开了房 门。“怎么啦?”琪琪问然然,然然指了指垃圾袋,琪琪莫名其妙。“快关上门。” 然然把琪琪推进屋里。“怎么啦?”琪琪仍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哎呀,见了 鬼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然然把早点放在桌子上,趴在门镜上向外边的走廊里 张望。走廊里什么人都没有。 然然和琪琪坐在餐桌前,把垃圾袋的事情讲给琪琪听。琪琪说:“不会吧?我 去看看。”琪琪趴在门镜上又看了半天。两个女子你看我,我看着你,都沉默着没 有说话。过了一会,琪琪好象是在问然然,“这地方怎么这样?!”然然哼了一声, 对琪琪说:“你应该说这里的人怎么都这样?!”琪琪点了点头,“他们连你的垃 圾都看啊。”然然很不屑地撇撇嘴,“我早知道。”琪琪说:“你还是搬回学院路 吧。住那儿不管怎么说也安全点。”然然点了点头。 胡乱吃了点东西,然然收拾好随身用的东西,拉着琪琪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离 开了龙熙的房子。10点钟然然赶到了公司的楼下,上班的时间早过了,电梯里只有 她一个人。然然盯着电梯里的楼层显示,盼着早一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给龙熙写 一封电子邮件,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