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迷途青春(5) " 给她点什么!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艾比说。 护士再次看向荧幕,她的脸色转趋柔和而略带同情。" 这时候已经不适合这 么做了。" 护士回答。 艾比靠近莎拉,将莎拉汗湿的头发往后拨。" 我在这儿。" 艾比对莎拉说。 她发出低沉、抚慰、关怀的声音," 我在这里。" 护士皱着眉头看了看莎拉的肌电图,接着平静地转向杰克和艾比。" 所以, 你们将待在分娩室?你们是准备领养宝宝的父母亲?" " 我们是亲生父母," 艾比说," 莎拉的亲生父母。" 她握住莎拉的手。 一个莎拉不认识的医生迅速走进待产室,六个年轻人跟在他身后,全部穿着 绿色的手术袍。" 我的医生呢?" 莎拉问。她原来的医生是位女性,既年轻又富 同情心。现在这个医生是男的,比较老,鼻子上还贴着蓝色急救贴布,莎拉觉得 这并非好预兆。 " 她在另一个产房接生,我是查森医生。别担心,我接生过几百个小孩。" " 不要,不要!" 莎拉大叫。她不信任他,也不喜欢他招手叫其他人过来的 方式。他对他们说:" 来看看现在有几公分。" 又一波痛楚贯穿莎拉的身体,她 紧紧地并拢了双腿。" 怎么回事?" 艾比说," 这些人是谁?" " 这是一所教学医院," 查森医生沉着地回应,将他的手放在莎拉腿上。" 不用担心,你会忙得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就算有飞碟降落在旁边,你也不会发 现。" 学生们笑了起来,然后查森医生将莎拉的腿分开,在莎拉来得及抗议之前, 迅速将手伸入莎拉体内,然后抽出。莎拉觉得受到羞辱,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你就快生了。" 查森医生宣布,然后他转向护士," 将我的女孩送进产房。" 莎 拉打了个哆嗦,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她是谁的女孩,不是他的,不是她父母的,也 不再是丹尼的了。查森医生快步走出房间,学生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 亲爱的,不会有事的。" 艾比说。 " 伊娃和乔治呢?" 莎拉哭喊着。一旁的杰克缩在墙边。 艾比态度决绝地穿上绿色长袍,戴上口罩。有个人帮莎拉把头发收拢进手术 帽里。一堆人在旁边忙进忙出。" 大伙儿,该上场了。" 那位护士说完,卸掉莎 拉身上的监视器,将莎拉抬到刚被推进来的轮床上。痛楚沿着莎拉的腹部往上延 烧,占据了她的全身。 " 我做不到!" 莎拉大叫。她被安置在轮床上,随着轮床移动。她感觉体内 深处有某种东西在敲击,力道绵延不断,莎拉惊恐地开始求援。她愿意为任何事 情道歉,愿意做任何事,尽一切努力,只要能停止这份痛楚。拜托,她想着,紧 紧闭上了眼睛。喔,老天,拜托,此时穿着蓝色夏装的伊娃走进房间,灰白的长 发轻柔地在两颊飘逸。乔治也来了,他的身材高大,头顶微秃。他穿着一身黑, 打着银色的波洛领带①,握着伊娃的手。莎拉松了一口气,开始哭泣。 " 喔,甜心,对不起,对不起,交通状况实在太差了!" 伊娃哭着说。 " 我们来了," 乔治跟着说," 我们来了!" 他放下牵着伊娃的手,握住莎 拉的手。他的手掌大而温暖,包覆着她,莎拉又哭了出来。 " 别哭,别哭。一切都会很好的。" 向她靠近的伊娃散发着珍珠般的光芒。 " 你觉得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伊娃弯下腰来问。 " 她正准备去产房,就是这件事。" 艾比尖声回应。伊娃进房后,第一次看 向艾比和杰克。 " 嗨,艾比。这是杰克?" 伊娃朝艾比点点头,杰克也点头致意。 " 我们该出发了,走吧──" 护士转向伊娃和乔治," 如果你们要来,请穿 上手术袍。里面大概要客满了。" " 亲爱的,我会在等候室。" 杰克笨拙地碰了碰莎拉的肩膀。" 爹地──" 她蓦地陷入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