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迷途青春(17) " 看这里。" 哈利说。他在宝宝面前弹手指,制造出像在叫宠物的声响。" 呿呿呿。" 他说。 " 爸," 乔治说," 她是个婴儿,不是鸟。" 他父亲对他傻笑了一下,举起 手转身走向泰式腌鸡翅。 " 我父亲可以帮点忙。" 乔治看着他父亲把食物夹到盘子里,淡淡地说。 " 嗯,幸好有人帮忙。" 伊娃说。看着乔治的父亲令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他 们过世十年了。她抚平安身上的黄色童装。她的父母亲会非常喜爱这一切。嗯, 她想着,人们总说父母要么希望让子女拥有与他们自己一样的童年,要么就期望 子女绝对不要有相同经历。而伊娃想要给安跟她自己一样的童年:快乐,充满了 爱。 " 伊娃!你看起来好美!" 邻居诺拉拉着伊娃的手臂。" 伊娃!" 另一个人 叫她,伊娃转身向她们炫耀着安。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宴会时间应该只有两三个小时,他们甚至在邀请卡上 印上进行时程,但两小时过去了,然后三小时,然后六小时,伊娃有些失神。她 的屋子嘈杂又混乱,她的背跟脚都在痛。她原本认为既然没有抱着小孩,她就不 会觉得累坏了,出乎意料地,她现在开始盘算着如何有礼貌地将每个人都送出门, 渴望换上睡袍,只留下她、宝宝和乔治。 门铃响起," 咦,谁会这么晚来?" 伊娃说。 " 我来开。" 乔治回应,他笑得更开心了。他走出去把人带进来,绑在栏杆 上的粉红色气球在他身旁飞舞。 安身旁围满了人,这让伊娃很担心。她提防有人流鼻涕,担忧有人咳嗽,害 怕有人靠得太近。宝宝看起来并不在意。安沉稳而安静地躺在客厅的摇篮里,像 在点字一样地动着自己的手指。 " 我要抱抱这个小饺子!" 有个邻居伸手要抱安。 " 先洗手。" 伊娃说。那个邻居瞟了她一眼,但伊娃很坚持。 伊娃把安抱起来,手摸到安的尿布湿了,她抬头看着她的朋友克莉丝汀笑了 笑。" 又要换尿布了,跟个漏水的小水龙头一样。" " 让我来换。" 克莉丝汀说。 " 你已经帮两个宝宝换过了," 伊娃说," 我等着换尿布可是等好久了呢。 " 她带着自信的微笑,神采奕奕地将安抱走。 但当她将安抱到另一间房间,把安放在白色的尿布桌上,她的自信消失了。 宝宝踢着脚,挥舞着手臂,动得很厉害,伊娃好害怕宝宝会掉出桌子外面。" 停、 停。" 伊娃试着安抚她,一只手抓起尿布,另一只手按着安,安严肃地盯着她。 宝宝通常应该拥有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但安的眼睛是种奇异的灰色。她的头发 赭红,跟莎拉一样。伊娃忙着四处搜寻纸巾。 电话响起。" 乔治。" 她叫着。电话又响了一声,她把安抱起来,走向另一 个房间,拿起话筒。 " 伊娃,我是莎拉。" 莎拉每天都会打来,通常伊娃都乐于跟她说话。她只 要看着莎拉就会想要拥抱这个女孩并照顾她。不过现在,宝宝正在蠕动,而她听 见有位客人在叫她。" 屋子里都是人," 伊娃说。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写给莎拉 的信。" 我们最喜欢人多的场合!" 哈,是啊,她想着。 " 人?什么人?" 莎拉问。 " 就一些朋友、亲戚。你知道的。" 安动得更厉害了," 噢,我得挂了── " " 等一下──" 莎拉叫住她。 " 我晚点再跟你说," 伊娃承诺," 我想跟你说话──" 然后安忽然在伊娃 的衣服上尿尿,伊娃只得挂上电话。 伊娃先帮安换尿布,她走回房间拿出一片干净的尿布。抓起安的两腿,温柔 地将她举高,把尿布垫在安的屁股下面然后扣上。安吐着口水,喷到她手上。 " 现在换我了。" 伊娃走进卧房换掉衣服,她将宝宝放在床中央,留在视线 所及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