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转眼,倚敬辰也已经“熬”过试用期,正式成为全职的佣人了,但是,他的 “功夫”显然还没到家,不仅全身酸痛,外加十指上数不清的伤口,若非人狼一 族的成员都拥有急速复原的本能,只怕他的双手早废了。 “三哥,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我都已经教了你一个多月了,你怎么 还是没多少进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指导你的话,你有办法自个儿搞定吗?”聂 书影颇不以为然地说,桌上那几道家常小菜也都还是她一个口令他一个动作才煮 好的,然后他还把十根修长的手指头弄得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这个……这个嘛……”倚敬辰吞吞吐吐的,老实说,他现在多会了两道菜, “我会两道菜。” “哦?!”她扬眉。 这倒是值得洗耳恭听哦!他居然学会了两道菜,嗯哼!不简单哦!她倒要看 看他是学会了什么菜。“煎荷包蛋和蛋花汤。”他自以为了不起地大声宣告,现 在他会煎那种漂亮的荷包蛋,不会再支离破碎或者焦黑。 啥?荷包蛋和蛋花汤?!聂书影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还真是天 才。”她真服了他了,学会煎荷包蛋和煮蛋花汤是很伟大的事吗?瞧他那一副得 意洋洋的模样,倒教她不好开口告诉他事实了。 “是吗?”倚敬辰没听出她语调中的异样,“你不要太夸奖我,不然我会得 意忘形的。” 她差点吐血,他真以为她是在夸奖他不成?得意忘形?他根本就是皮厚不要 脸麻! 聂书影假意地笑了几声,转移话题,“御夏姊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不知道。”这也正是他烦恼的地方。 管御夏果然脱颖而出地得到了倚氏集团副总裁专任秘书一职,他想不出该怎 么告诉她实情,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她会生气。 倚,这个姓氏十分罕见,也许她早已经起疑心了。 怎么办?倚敬辰的眉间打了个大大的结,他从不曾这么困扰过,更何况还是 为了女人。“我该怎么做?”他不希望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和管御夏培养出来的 友谊。 “诚实是唯一的方法。”至少,聂书影是这么认为啦!被欺骗的感觉很不好。 “你最好先去跟她自首,说不定她会宽大得不与你计较,不然,要是等到她自个 儿发现事情的真相,你就麻烦了。” 他也知道麻烦啊!就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不然,他早说了。 相处三个多月以来,他得知了很多关于管御夏的事情,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 没有母亲,是和父亲一起相依为命;知道她自小到大都是众人眼中的优等生,从 不曾让她的父亲操心过,除了婚姻大事,也明白在她出色的外表下包含的是一颗 保守的心,而且不轻易对男人付出感情。 她玩不起感情游戏,所以不喜欢和英俊的男人有任何牵扯,在她的字典里英 俊的男人就是花心的同义词,一想到这里,倚敬辰的心就冷了半截,况且,他还 有很多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还真不知该从何解释起,真的不知道。 在谈话的同时,他手指上偏布的伤口也已经痊愈,连个小小的疤也不曾留下。 倚敬辰低头望着他修长的十指,完美的十指,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又回来了, 只是里头似乎多了一些些什么……是苦涩吧!这一个现象能够让她瞧儿吗?她可 以接受这一切吗? 以往,这个问题从不曾困扰过他,即使他曾有过无数的女友,如今,他居然 因为管御夏的缘故,烦恼起这件事来了,而她,根本还算不上是他的女朋友呢! 倏地,倚敬辰的心跳漏下好几拍,这算是爱吗?他不确定,但是唯一可以确 定的是他还不打算离开这儿,即使他经常伤痕累累,天天腰酸背痛,而且还得牺 牲睡眠时间处理公事。 他无法否认,最初接近管御夏的原因泰半是缘于她的态度,可是相处之后他 却发现,多了解她一点,自己对她的好感便增加一点。 可是,她呢? “三哥,你想出法子没有?” 倚敬辰想得出神了,没有听见聂书影的问话。 聂书影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再次出声,“三哥,你想出解决的办法了 吗?” 他一回神,扬起笑,有些涩涩的,“还没有。”思绪又再度娆回原来的问题 上,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管御夏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敛去了最 初的敌意和排斥,他无从得知她对自己有什么感觉。 不可否认的,他想知道、很想。 *** 倚氏集团商业大楼,二十一楼 总经理办公室内。 “请坐,我们慢慢谈。”纪左司摆了下手,无视于来者显而易见的烦恼。 “还谈?”再谈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还谈!“现在的情形到底怎样了?” 纪左司的嘴角泛起一抹沉稳的笑,原来敬辰也会有这么一天呵!“你还没跟 她告白?”他的语调里有一些戏谑,此告白非彼告白。 现在他浑身有股说不出来的优闲,是因为事不关己,既然擎天说过敬辰和管 御夏会配成一对,自己也就毋需太担心,只要静静地看戏就行了。 告白?说得这么好听,他的秘密就要破揭穿了啦!“她知道了?”是早晚的 事。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虽然他早已经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告诉她,但 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应该快了。”倚敬辰燠恼得快撞壁了,他不是没想过要亲自向她说明一切, 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纪左司把他的一切反应合瞧在眼底,含笑地提议,“或者我该把她开除?” 他有把握倚敬辰是绝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更何况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开……”倚敬辰喃喃地重复他的话,然后在意识到话中的意思时吃了一惊, 瞪大眼睛望向纪左司,“开除?你为什么要开除她?” “替你解除危机啊!不好吗?” 纪左司是故意的,他明明是故意要引自己上钓的,可是自己却还是吞下饵了, “她有令你不满意的地方吗?她的工作能力不好?”倚敬辰的眉毛扬起。 “没有,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任何一方面都很好。” “那就对了,你没有开除她的理由。”纵然麻烦,他还是要她留下来。 “可是她造成你……”纪左司的绿眸里有着满满快要泛滥出来的笑意。 “那不是她的错。”左司不是不爱笑的吗?为什么自己却觉得此刻连他的眼 睛都在笑? 哦!开始替人家说好话喽!纪左司竭力地克制想大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摇 了摇头,“现在还只是试用期间而已,也许……”他又挖了个洞等着倚敬辰自个 儿往里头跳。 “没有也许,她是我的秘书,没错吧?” “然后?” 他正一步一步的跳进纪左司的陷阱中而不可自拔,“除了我,谁都不许开除 她。” 纪左司还来不及回答,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总经理,我是管御夏,有件事想请教你。”管御夏拘谨而礼貌的声音自门 外传来。 纪左司把目光移向倚敬辰。 他一震,随即飞也似地跳过办公桌来到纪左司的身旁,“别让她进来,别让 她进来。”他还没准备好要面对管御夏。 “这说不过去的,”纪左司反手推开身后隐藏式的门,里面是一间套房,有 时候工作累了,他会在里面休息一下,甚至是过夜,但是,自从结婚以后,他就 不曾在留宿在办公室了,“进去躲一下。” “谢啦!”倚敬辰感激不尽。 关上套房的门后,纪左司才道:“管小姐,请进。” 管御夏推门而入,刚才沈秘书带她到资料室去调问一些文件,她总算证实了 心中的猜测。 倚敬辰果然就是倚氏集团的副总裁,也是她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上司。虽 然说她心中早有谱了,但是,看见那龙飞凤舞般的签名,她还是受到不小的刺激, 以他的人品相貌、气质风度来看的确是卓越出众,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及,但是, 堂堂一个跨国集团的副总裁为什么会来屈居于她家的佣人一职? 她真的不明白,所以,才要来向总经理请教。 “总经理,副总裁是不是倚敬辰?”她语调是肯定的,难怪没有人愿意告诉 她。倚敬辰这个名字并不多儿,天底下不会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她有理由相信他 是清楚内幕的人之一。 “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他这也等于是承认了。 躲在套房内的倚敬辰急得猛跳脚,他会被左司害死的。 那么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他的目的何在?”她才来公司不久,对于 素未谋面的副总裁的花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倚敬辰,他的风流教人不敢领教,他交往过的女 朋友多得可以制作一本图鉴了,她没兴趣成为其中一个。 “这个问题你亲自去问他本人不是更恰当。”纪左司淡淡地把问题丢给倚敬 辰。“他现在是你家聘请的全职佣人,不是吗?” 这倒是,管御夏认同他的话,“总经理,我下午想请半天假,希望你能同意。” 她得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也许她会另找“头路”也说不定。 “准你的假。”纪左司不假思索地批准了她的假,然后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 及的话,“有很多人拼命想进入倚氏工作,你不该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为了一个 花心大萝卜更不值得。”不用怀疑,他口中的花心大萝卜指的正是“伟大”的副 总裁倚敬辰。 在附设套房内的倚敬辰听得咬牙切齿,左司是故意和他过不去的吗?真是的, 不替他说些好话也就算了,居然还落井下石的破坏他的名誉,太过分了! “谢谢你的意见,我会仔细考虑的。”管御夏很讶异总经理居然看透了她的 心思。 “那就好,你下去吧!”纪左司并不是为了倚敬辰才开口挽留她,他只是公 事公办。 一、二——管御夏的后脚才离开不到三秒钟,倚敬辰已经按捺不住地冲了出 来,一脸准备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若非现在的法律禁止动用私刑,不然他铁定会 让纪左司尝尝“满清十大酷刑”的味道。 “你这算什么朋友嘛!太不够义气了吧,居然在我的两肋上插刀!”既没水 准又没良心,他真想很很喘纪左司个两三脚。 纪左司无视于他脸上的气愤表情,径自无关痛痒的开口,“我是不介意你留 在这里打扰我啦!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管小姐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在回家的路 上了。”他这样子做够朋友了吧! 啊——他居然忘了正事……“这笔帐我晚点再跟你算。”当务之急是找御夏 解释去,而不是在这里和左司瞎耗时间。 纪左司没多作表示,只是饶富兴味地目送倚敬辰的身影远扬而上,任由笑意 如潮水般放肆地在他的俊脸上肆虐,当初他不也为了晨希吃了不少苦,是该敬辰 为自己的爱付出了。 倚敬辰顺手“牵”了纪左司的车钥匙,搭着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驾走 纪左司的车子一路表演他最擅长的夺命飞车飙回管家。 左司大概今天下班的时候才会知道车子不见了,这也算是他小小的报复。 *** 还未进门,倚敬辰就已经听见里头传来震天价响的争吵声,一、二、三…… 七个,里面有七个女人在争吵,而且那些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似曾 相识的感觉哦! 是他认识的人吗?不会吧!他随即又推翻了他自己的猜测。咦!为什么没听 见御夏的声音?她不可能还没到家啊? 倚敬辰穿过庭院推开客厅的门。 门一开,他就怔住了,压很儿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 宁愿他没有站在这里,没有推开这扇门,没有追回来。 他这辈子大概不会有有比今天更尴尬的场面了,上任女友、上上任女友、上 上上任女友……全都凑在一块儿了,更要命的是御夏也在场。 哎!他死定了。 他几乎没有勇气去看管御夏脸上的表情,他记得她最讨厌花心的男人,好不 容易才令她改变对自己的印象,这下子……这下子可好了,他好几个月的苦心全 都在这一刹那间泡汤了。 他欲哭无泪呵! 管御夏一脸冷然地道:“这些小姐们全是来找你的,你们谈吧!我不打扰你 们了。”语毕,她便起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御夏……”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七个女人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敬辰,你干么跑到这里来啊?” “小辰辰,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亲爱的,我好想你哦!” 她们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 倚敬辰环视她们一眼,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怀疑他以前真的和她们 交往过吗?为什么他记不得她们的名字。 再任她们继续叽叽喳喳的说下去,铁定没完没了,这可不行。 “你们全都闭上嘴,听我说。”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跟她们嘘寒问暖。 此话一出,她们果然全都温驯地闭上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没错吧?”他一向主张好聚好散,而且在交往之 初就已经言明他无意涉及婚姻,只想玩一场爱情游戏。 没有人回答他。 “你们今天到这里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倚敬辰又问,俊帅的脸上依旧含笑。 他可没有亏待过她们任何一个,分手的时候,她们每个人都有一笔可观的分 手费。 “我发觉我还是爱你的。”其中一人轻轻柔柔地开口,旺盛的企图心掩饰不 了,自她美丽紫色眼影下的瞳孔泄漏出来。爱?!爱他的女人很多,只可惜他都 不爱她们。 “我不喜欢纠缠不清。”倚敬辰脸上的笑正渐渐地扩大,却传达下到他的眼 里。 他到底是走了什么运,为什么倒霉的事全教他给碰上了? 御夏这会儿更有理由讨厌他了,他得赶紧打发她们,好上楼去跟她解释清楚。 *** 管御夏盘起腿端坐在床铺上,闭着眼睛试着自紊乱的思绪里理出一个头绪来, 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她颓丧地倒向床,还是没有用嘛,她的脑海里 仍旧是一团乱。 看到那么多艳丽的女人和倚敬辰纠缠不清,她的心口上仿佛梗着一块沉甸甸 的东西,上不来也下不去,让她连呼吸也隐隐觉得有些难受,可是却又说不出一 个具体的症状来,这是什么感觉?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他的耐心、毅力、体贴、和善着实令她大大地改观, 而且印象深刻,还有他那有进步的荷包蛋;再者,他似乎很对爸爸的味,天天都 得大战三回合——下象棋才行。 不过,即便如此,倚敬辰仍旧不是自己应该喜欢上的人,英俊的男人都很危 险。 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都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她们不知道走了没?她的念 头才刚动,敲门声立即响起—— “叩叩。” 她陡地震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那些女人大概走了,管御夏想,可是,现在她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看见他。 静默了几分钟,门外的倚敬辰终于出声,“我知道你不想见我,那么你就在 里面静静的听我说好了,”他顿了一下,“我不否认,她们曾经都是我的女朋友, 但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管御夏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过去式”还能出现在这里和他纠缠不清,那 就表示“过去式”还没过去,不过,那都和她没有关系。 “我保证,她们绝对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倚敬辰再认真不 过了。他到底该怎么做她才肯出来见他? 我们?管御夏倏地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她和他什么时候亲密得足以用“我 们”这个称呼?她是她,而他是他,他们之间根本什么事也没有。 她又再度看了看壁上的时钟,都已经一点多了,为什么爸还没回来? “御夏,你还在吗?”房里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她该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唱催眠曲吗? 不然,她还能上哪儿去?管御夏闷闷地瞟了窗户一眼,总不成叫她从窗户跳 下去吧! “御夏、御夏,”倚敬辰索性在她的房门口坐了下来,打算坚持下去,不轻 易放弃。“真的,我和她们分手很久了,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又会来找我。”他 当然知道她们每一个都很想当上倚家三少奶奶。 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对着一扇门解释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异,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他的这个举动还真有点傻瓜的味道。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若是在以往,他是怎么也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早在我知道你去倚氏集团应征的时候,就应该向你 坦承一切,可是,我很担心你会把我赶走,所以,才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什么 时候起他也懂得害怕了? 管御夏跳下床,在房内不停地来回踱着步,走过来又走过去,她下想再听倚 敬辰的任何解释,他也毋需向她解释什么,那都是多余的,但是,他的话却依旧 一字一字地钻进她的耳朵里,盘踞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能再听他的话,不能让自己的心软化,她的生命里不应该会和他这种男 人有任何交集点,纵使他很温柔、很体贴,看起来很诚心,她还是不该和他有任 何关系,最好远离他。 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好像裂开了似地,正缓缓地淌着血,隐隐刺痛着?是为 了他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以前的确是很花心,交过数不清 的女朋友,但是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对她诉说心事似乎是再自然不过了, 事情一经说出口,倚敬辰才猛然惊觉他自己的心意,她的身形早已经侵蚀了他的 心,“如果过去可以改变,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专情的人。” 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使已经成为过去式,任何人都抹煞不了的,且说得愈多, 他愈觉得自己没有希望。 管御夏锁着眉头,死瞪着那扇隔绝自己和他的门,仿佛她的目光可以穿透厚 厚门板,直接瞪着倚敬辰。 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那似乎应该是情侣间才会出现的对话,他干么对她说? 不能再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胡扯下去了,管御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去打开门。 “倚敬辰,你不需要跟我说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或许她有一些些自欺 欺人,那又如何呢?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或者我该尊称你一声副总裁?” 连名带姓的叫他?这表示她是真的生气了,他该怎么做才能令她消气? “御夏,我诚心地跟你道歉,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你原谅我好不好?” 碧绿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懊悔不已,企盼地锁住她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倚敬辰大喜。 “嗯。” 见她点头,他又迫不及待地道:“我保证我不会再欺骗你了,绝对不会。” 她能够原谅他真好。 动不动就说保证,她真不知这能够相信他几分,他对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如此? “我已经原谅你了,那么你也可以走了。”管御夏绷着脸,不苟言笑地道。 走?“你不是原谅我了吗?为什么又要赶我走?”他的一下子又从云端Down 到了谷底,看来他高兴得太早了。 管御夏淡淡地笑,有些嘲讽地道:“我是原谅你了,但是,我们家请不起你 这个身价非凡的副总裁。”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她还是没有真的原谅他。 “你没有原谅我,对不对?”她的模样、她的语调、她的举止再再都明白地 表现出他在她的心里根本无足轻重,她根本巴不得他快滚。 “我说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爸大概也会支持我吧!管 御夏忖道。“更何况,你也该回去处理公事了,不是吗?” 毫无预兆地,倚敬辰就这么单刀直入的说了,“我喜欢你。”他想知道她会 有什么反应,他不相信相处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她依然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还是她真的如此无情?到了分离时刻,即使只是朋友也会有一丝依依不舍, 不是吗? 她极力掩饰住他那句话所带来的震撼,板着脸冷冷地回道:“这并不好笑。” 他究竟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句话? 倚敬辰愕住了,是他说得不够认真吗?不然,为什么她会以为他是在说笑? “我是认真的。”露出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认真地 说喜欢一个女人,而…… “我承受不起。”语毕,管御夏便打算当着他的面把门给甩上。 倚敬辰眼明手快地抵住门,一闪身进入她的卧房里。 “你要干什么?”她的黑眸中掠过一丝慌张,她无法推测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会儿,家里就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倚敬辰一步一步地逼近,直到把管御夏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管御夏被迫抬起头来和他瞪视,“这是我的卧房,请你出去。” 仅仅是这么望着她,他的心底就兴起一股想摘掉她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深 深地吻住她的冲动……一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不只是想想而已,而是已经把念 头付诸行动了。 “啪!”管御夏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她喃喃地道,“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那是她的初吻 啊! “你不戴眼镜的样子比较漂亮。”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