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界 闻画月手里拿着鸳鸯盟,隐身在人界中,张着红色薄如蝉翼的翅膀飞行在人 类的头顶上方。 她一来到人界并未直接前往鬼无悔的住处,也还没去找她大哥闻随风,就这 么悠哉游哉地东瞧瞧、西看看地逛起街来了。 晚一些时候再把鸳鸯盟送去应该可以吧!反正,鸳鸯盟就在她的手上又不会 长脚走掉。 俯头看着许许多多忙碌的人类埋首疾行。没有人有空停下来喘口气,她真不 明白,生活过得如此忙碌不堪有何意义? 虽然人界的生活步调很快也有些乱,但,她仍是喜欢人界的;虽然人界的人 们似乎慢慢地变得冷漠,不过,她却依旧相信一切会好转的。飞飞停停的,她的 视线突然迅速地扫到一条巷子,里头似乎聚集着四五个人。 发生了什么事?闻画月颇是好奇地掉头飞向那一条小巷子,巷子的另一端有 四个青年围着一名少女,似乎在争执些什么,巷子两旁的住家每一户都是门窗紧 闭,静悄悄地连一点声音也没有,虽然此刻是早上,依旧没有人愿意插手管他人 的闲事,就怕会惹祸上身。 “我不要跟你们回去,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 “我不要,你们放开我。”一身白的少女挣脱开来,拔腿就跑。 那四名青年也随即追上她,再度抓住她的手臂,其中一人扬手就重重地甩了 她一巴掌。“臭婊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们走。” 闻画月慢慢地飞近他们,也试着想弄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 不论发生多么严重的事,他们都不该把她打成这个样子,她露在衣服外的肌肤随 处可见淤青淤血,他们怎么可以…… 就在闻画月准备现身拯救那名年轻少女之际,巷子另一端入口处有一名男子 停下脚步观看。 因为迎身刺眼的阳光,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男子的长相。他会伸出援 手吗? 阎傅羿打了个哈欠。昨天他就这么跟慕枫、慕柳樊,还有阿杰四个人挑灯夜 战,直到半小时前才“散会”,而且,他果然不负众望地荣登冤大头的宝座。他 们算是哪门子的好朋友啊!居然联合起来“痛宰‘他的荷包! 经过昨儿个一夜的大出血,只怕他得做好一阵子的白工了,一想起来就觉得 很呕,没有道理一个小小的麻将就把他给难倒了。也许他真该对麻将下一番苦功, 将来才能够一雪前耻。 “救命啊!先生。” 停下脚步,阎傅羿神情漠然地看着巷子里的五个人,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的表 情上瞧出一些端倪来,就连惟一会泄漏情绪的眼睛也隐藏在漆黑的墨镜之后。 看了许久,他仍是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似乎不打算仗义援手,也无意离去。 “救命啊!救命啊!”一身白的少女趁他们四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陌生男子 身上时,奋力挣脱箍制,朝那个冷漠的陌生男子跑去,躲在他的身后。虽然,她 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肯伸出援手,可她必须赌上一赌。 阎傅羿依旧没有表示。 “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快滚开。”他们四人围了上去,其中一个还大咧咧 地伸手想推开他。 滚开?阎傅羿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飘忽的微笑,有多少年不曾听过 别人对他这么说话了?其实他无意趟浑水。而且,这也不关他的事。他的原则向 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在那一双手即将袭上他的胸前时,阎傅羿改变了主意,他迅速而准确 地单手攫住那双手往后一带,然后,朝那人的腋下重重一击。 这一切全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快得令其他人措手不及,也无从反应起。 “你……好大的胆子,咱们上。”有人这么一吆喝,其余四个便一涌而上, 光看对方刚才露的那一手,他们就已经明白了,若要单打独斗,他们根本就不是 人家的对手。 阎傅羿丝毫不以为意,才几个小混混而已,他还不放在眼里呢! 反倒是隐身在半空中的闻画月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以一敌四耶!真的没问题 吗?本来,在他插手这件事之后,她就准备要离开了,却又因为放心不下而留在 原地,说不定他会需要她的帮助呢!闻画月就这么守在一边,不时挥出一拳或者 偷踹一脚。 阎傅羿摆平了那一群小混混后转身就走,完全的不搭理人。 “先生、先生,请等一下。”一身白的少女小跑步地追上他。 “怎么?还有事吗?”他总觉得刚才似乎有个隐形人在一旁助他一臂之力, 但是,可能吗? “我还没向你道谢呢!谢谢你救了我。”少女感激不已地道。“我的名字叫 王晓冬……” “你不用向我道谢,”他抬直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从没想过要当英雄, 更不打算救你。” “可是你……”王晓冬回头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四个人。如果他不是为 了要救她,为什么会和他们大打出手? 阎傅羿顺着她的目光瞧见了那已被他摆平的四个人,轻描淡写地道:“我教 训他们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救了你只是凑巧罢了,所以, 你不需要跟我道谢。”他说的正是他心中的想法,而且一字不差。 王晓冬怔在原地,“你的意思是……” “没错,如果他们没有得罪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出手。”阎傅羿证实了她 的猜测。 走入这一行,他见多了为钱不择手段的人,也阅历过无数毫无义气可言的男 人,所以,他得到了一个结论:太容易相信别人也就死得更快。 闻画月在一旁看得是怒火大炽,原本她还认定他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他的态 度会如此恶劣!只不过救了人家一次,摆什么架子嘛!更何况还是她把机会让给 他,而且又在暗地里帮他的忙,要不,他能这么轻松吗? “好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那么我要走了。” 阎傅羿独特的嗓音把闻画月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等等……”王晓冬仍带些稚气的脸庞微微浮上红晕,“你能不能告诉我你 的名字?”纵使他的言行是那么地冷淡,但是,在她的眼中他依旧是伟大而厉害 的。 “不必了,这大概是我们一生一次的见面,往后不会有机会碰面的。”阎傅 羿说得十分肯定,仿佛他能够未卜先知。 自以为是的臭男人!闻画月气得肺叶都快要炸开来了。她从没见过这么…… 这么不是东西的男人!她真该好好地整整他。 阎傅羿把话说完便退自离开了。 “先生先生……” 他听若无闻地加快脚步,远远地把王晓冬抛在身后。 隐身在一旁的闻画月转头看了看王晓冬,突然之间更是同情她了,随即下定 决心要他好看。 震动背上那一双薄如蝉翼的红色翅膀追了上去,一转眼就追上了,她紧紧地 尾随着他,脑海中不断地回想刚所发生的事情,愈想愈气,她忍不住举起右手 “物尽其用”地将手的东西丢向他。 “啊——”东西一出手她才察觉,那是月老要送给无悔姐的贺礼——鸳鸯盟 耶!她真的是气昏了头了。天啊!她居然用那么贵重的东西去丢他那个“死脑袋” ——太不划算了嘛!要是把鸳鸯盟给弄碎了,“代价可就大”了。 阎傅羿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头顶捱了一击,随即听到像是玻璃之类的物品 落地的声音,他循声望去,在他的脚边有一粒约莫拳头大小的水晶球。他弯腰捡 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仍是无法理解这粒水晶球是何人所丢,从何处丢出? 伸手揉了揉头顶的痛处,当然这一点小伤还要不了他的命,不过,这下子他 铁定会“长高三公分”。 这水晶球好像是平空蹦出来似的,倏地,他又想起刚才怪异的场面,不自觉 地攒是双眉,难道是他见鬼了!可是,在大白天里见鬼,可能吗?没道理他会这 么“幸运”啊!别人遇不上的“东东”都教他给遇见了,真是该死的好运!更何 况,他压根儿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不过,这粒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看起来挺顺眼的,也算是有缘吧!不然,怎么 不去砸到别人,而偏偏砸到他的脑袋上来,就留下来当装饰品好了,反正,也占 不了多大的空间。 喂、喂!那是她的鸳鸯盟耶!他怎么可以拿走呢!把鸳鸯盟还来。闻画月也 想过要直接伸手把鸳鸯盟给拿回来,但是,这么一来恐怕会把他吓得半死,所以, 她不得不另寻他法。 阎傅羿敏感地左右瞄了瞄,他有种感觉,他的身边好像有人跟着似的,他的 寒毛全都一根根地竖立起来了,可他又什么也没瞧见,这倒真的奇了。加快脚步 地走进一家便利商店,逛了一会儿便捧了一堆微波食物走向柜台准备付账,可是, 那种被人跟踪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他转向右边看了看,没有,又转向左边看了看,还是没有,难道是他太敏感 了?不可能啊!多年来的出生入死让他训练出敏锐的感觉,只要有人进入他身后 两公尺内,他就一定会知道。 “先生,总共七百八十元。” 阎傅羿回过神来,不发一话地掏出一张千元大钞来付账,他是这家店的老顾 客。 “阎先生,你也该娶个老婆替你打理生活了,不要老是吃这些微波食物。” 站在柜台收银员身旁的这家店的老板娘说道。 “找您两百二十元。”收银员是个才十几二十岁的女孩,虽然她才来这儿做 没多久,但是,对于这个三天两头就会来一趟的阎先生并不陌生,而且,他不仅 人长得帅又温柔,“祝您中奖。”她飞快地抬起眼偷偷描了一下他戴着墨镜的俊 脸。一直以来,她好像从没见过他把墨镜摘下来的样子呢! “谢谢!”阎傅羿颔首笑答,而后转向老板娘,“那也得有人肯嫁给我才行 啊!是不是?” 老板娘呵呵一笑,“真是爱说笑,像你长得这么一表人材,等着嫁给你的女 孩恐怕有一大卡车吧!”语毕,有意无意地瞟了一旁的收银小姐一眼。 “哼!有谁会想嫁这种臭男人!”闻画月在一旁不屑地嘀嘀咕咕外加做鬼脸。 她只听说善变是女人的权利,没想到这也是他的专长之一。 阎傅羿没有注意到老板娘有所指的眼神,提起那装好的一大袋食物,笑道: “我该回去了,再见。”如果她们知道他是黑道中人,而且又是夜鹰盟的“二头 头”,只怕逃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在意他娶老婆了没。 “再见。”收银小姐腼腆地笑,其实除了职业上的应对外,她还想多跟他说 些话,多知道他一些事,譬如他今年几岁、喜欢什么样的异性、家里还有些什么 人,可是,她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问出口,就只能每次看着他来又目送他离去。 而他,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心意。是啊!不会知道。 阎傅羿站在八楼控制室里的其中一面电视墙前,万分惊诧地发现在三楼的角 落竟然有个身高不满一百一十公分的小鬼在东张西望。 “真是该死!她是怎么进来的?”阎傅羿无法置信地低吼。 夜鹰盟的赌场有硬性规定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不准进入,她怎么可能通过守 卫那一关,而且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三楼! “羿哥,她……我们之前真的没看见她,她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两 个全天候监视着数十面电视墙的保全人员诚惶诚恐地道。 阎傅羿扬手道:“算了,我到三楼去看看。” 他也明白这件事的确是有些蹊跷,他不能太过武断地判了别人的罪,再者, 纵使有人为疏忽,也不可能一下子四个人同时犯吧! 取出专用的磁卡刷了一下,专用电梯的门“叮”的一声打开来,阎傅羿跨进 电梯内,“通知三楼的经理,找到那个小女孩。” “是,羿哥。” 三楼的负责人吴经理一接获保全人员的通知后,立即像只忙碌的蜜蜂穿梭在 人群中,找寻那一个不知从哪个老鼠洞钻进来的小女孩,他真的会被她给害惨。 汗水犹如下雨似的自他光亮的前额流下,他已经从东边找到西边来,倏地, 他的眼前一亮,应该就是她了。 在他的右前方有一个美得像洋娃娃似的小女孩正好奇地东瞧瞧、西看看,他 敢说,她长大一定会是一个迷死人的大美女,哦!老天,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 想那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事,他现在该想的是他会受到什么处罚。 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吴经理抓了抓头上所剩无几的头发走近那个漂亮 的小女孩,不过,从他出生到现在真的从没看过这么美的小女孩。 “小妹妹,告诉伯伯你是怎么进来的。”吴经理擦去满头的大汗,竭尽所能 地和颜悦色地轻声询问,深怕一个不小心会吓着这娃娃似的小女孩。“还有你叫 什么名字?”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笑道:“伯伯,我叫闻画月。”她可是好不容易 才想出办法名正言顺地赖上他——阎傅羿。 闻画月……嗯!好名字,人美就连名字也很诗情画意。 “画月,再告诉伯伯你是怎么进来的,好不好?”他的声音很轻柔。 “走进来的啊!”老实说,把自己变成一个身高不到一百一十公分的小女孩 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而且她的脖子好酸哦!再加上这么一笔,她更不能轻易放过 他了。 吴经理一改他急躁的个性,耐心十足地又道:“哪——谁带你来的?” 闻画月费力地扮出甜美无邪的笑容,“我自己走进来的。”她必须扮演好十 岁小女孩的角色,不能令别人对她起疑。奇怪了,她怎么还没看见阎傅羿呢?难 不成他不在?或者他还没起床? 吴经理换了一个问题,“画月,你今年几岁了?”如果他的女儿也能这么漂 亮就好了。 “十岁。”闻画月在心中说着:另外还有十四岁借给别人了。“我是来找我 的未婚夫。” 未婚夫?她……吴经理差点跌倒,她不过才十岁大就有未婚夫了,这……还 真教他难以相信,或者,是他已经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摇了摇头,他还真搞不懂这些Y 世代新新人类的想法,不过,依照他的推测, 她的未婚夫大概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毛头吧! 然而,他不记得暗夜大楼里有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啊?“你的未婚夫叫什么名 字?” “他叫……”闻画月的话被另一个突如其来的低沉嗓音打断。 “吴经理,你弄清楚来龙去脉了吗?”阎傅羿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欢怒哀乐。 “嗨!亲爱的,我来找你了。”闻画月雀跃不已地扑向他,因为身高限制, 她只能像只无尾熊似地抱住阎傅羿的大腿。 亲……爱……的?阎傅羿怔了半晌,而后低头瞪着那个抱着他的大腿不放的 小丫头。没搞错吧!她居然叫他亲爱的! 最最吃惊的人不是阎傅羿,而是吴经理,他张大眼睛、张大嘴巴地望着他们 两个,就差没有张大鼻孔来“瞪人”了。难不成她指的未婚夫就是羿哥?十岁大 的闻画月和二十八岁的羿哥!这……这怎么可能呢? “画月,你告诉伯伯,你的未婚夫是谁?”吴经理深吸了口气。 阎傅羿瞄了他一眼,如果这小丫头真是他的未婚妻,那他岂不是亏大了!还 得尊称吴经理一声伯伯。 虽然他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也不可能 是他的未婚妻,如果他早一点结婚的话,他的女儿也有她这么大了。 “亲爱的就是我的未婚夫。”呵!呵!这下子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就 是他态度恶劣的报应。 吴经理闻言讶异地说不出话来,但是,他那怪异的眼神已经表达出他心中的 想法了。 原来……原来羿哥有“恋重癖”啊!真令人无法相信,一表人材的羿哥居然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阎傅羿故意忽略吴经理脸上的表情,迳自道:“小丫头,放开你的手。”她 究竟还想抱着他的腿多久? “亲爱的,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她的手仍然抱紧他的腿。 其实他的身材不错嘛!肌肉又结实,没有多余的赘肉。只可惜他的个性和无 惧一样讨人厌,不过,无惧的情形已渐渐好转。 阎傅羿叹了口气,很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竟然是个神经病,的确是很 遗憾,不过,那并不代表他会容忍她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小丫头,放开你的手。” 他再度开口重申。 “亲爱的,难道你变心爱上别人了?”说归说,闻画月的手还是没有离开他 的腿。 不是她爱抱他的腿,而是她只能抱到他的腿而已,她现在的身高不到一百一 十公分。 闻画月的心跳速度倏地加快许多,虽然隔着墨镜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如刀般犀利,她担心他会一脚把给她踹出去。 变心爱上别人?她愈说是愈离谱了。再这么下去,不出一个小时,他阎傅羿 的名誉就可以做成扫帚拿来扫地了。 伸手揪住她的领子,一只手就轻易地将她给拎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亲爱的,你生病了吗?”她唱作俱佳地表演,而且,演得十分逼真。“我 是画月啊!” 画月!他连听都没听过。“我不认识你,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打 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吴经理屏息等待着。而赌场内的客人们依旧热中于他们自己的金钱游戏,没 有人有闲暇的时间去注意到他们。 “原来……原来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而已……”闻画月用双手捂住脸,似假 似真的轻轻啜泣。 吴经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想到羿哥竟然狠得下心来摧残国家幼苗,这太 过分了!他必须主持公道才行。 阎傅羿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二十,好不容易才又把快要被她磨 光的耐性给找了一些回来。听她说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没有人性的 摧花色魔呢!天知道他是无辜的! “羿……哥……”吴经理的声音抖得还挺严重的,以下犯上是大不敬,但是, 有些话他非说不可。“画月才十岁,你怎么忍心……”他吞了一口好大的唾液, 才又继续把话说完,“残害她的身心,如果……夜哥知道,他一定也会很生气的。” 话说完之后,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希望羿哥不会一怒之下毙了他,他家里 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小要照顾啊! 这倒好了,经她这么一闹,阎傅羿这个夜鹰盟的“二头头”反倒被手下指责, 他的颜面何在?不过,要是吴经理的声音别抖得那么严重会更具有说服力。 “吴经理,你相信这小丫头信口胡诌的谎话吗?”阎傅羿瞟了他一眼,又把 视线调回罪魁祸首——闻画月的脸上。 “这……这……”吴经理为难的目光穿梭在他们两人之间,不知该相信哪一 个?一边是盟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羿哥,一边是纯真无邪的小女孩,什么人说 的话才是实话,才会更接近事实?他已经完全被混淆视听了。 “羿哥,我……”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算了,虽然吴经理不相信他的人格令人感到生气,但,这也表示吴经理还是 颇有正义感的男人,虽然吴经理的正义感“抖个不停”。好歹他的此举也算是不 畏强权。可是,没道理要他来当牺牲者啊! “亲爱的,我们……” “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会亲自拿针把它缝起来。”阎傅羿没好气地威胁。 他真不知道该拿这小丫头怎么办才好。 “吴经理,你去忙你的事吧!”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我来处理就行 了。”虽然面子没有了,可不能连里子都不要。 吴经理的眼中写满疑问,想问时接触到阎傅羿的视线,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赶紧预支大后年、大大后年的勇气来“周转”一下,“羿哥,你……”他吞了口 唾液,“你……不会再凌虐她了吧?她……还这么小。” 真是该死,他什么事都没做耶!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一些?一个人的忍耐是有 限度的。阎傅羿在心中不平地想着。 “我还不至于对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兴趣,你听清楚了吗?吴经理。” 阎傅羿的声音里有股令人不敢轻视的危险。真是该死了! “听清楚了,羿哥。”吴经理胆战心惊地答道。 阎傅羿满意地点头,然后拎着罪魁祸首跨进专用电梯内,直达他的住处—— 九楼。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