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们的工作要起早贪黑 服务员端上来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子,其中有大小四五个格子,装着香嫩、 油亮的米饭,四五种小菜,另外还配有一小碗酱汤。いたたきます!(不客气了!) 三个人说完开始进餐。 心怡因为心里有事,再加上对面坐着的是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的人,她不能放 开大吃二喝,只是小口慢送地尽量保持文雅。 松原社长大口地嚼着饭,三下两下将盒里的饭吃完了。 心怡看着松原社长已吃完,也跟着放下筷子。 松原社长友好地说:“你才吃了一半,先吃完再说吧。” “我饭量不大,已经吃好了。”心怡微笑着说。袁姐给他们做着翻译。 松原社长笑着对心怡说:“可能袁桑已对你说过,我们的工作是维持千里中央 整个车站的环境卫生,工作又脏又累,有时还要起早贪黑,不分平时、假日,你有 思想准备吗?” “没问题,我什么活都能干,请松原社长放心。” “你住在哪里?”松原社长好看的眼睛凝视着心怡,眼神中流露出真诚。 “我住在梅田附近的福岛区。”“什么?服马区?你能再说一遍吗?”看来心 怡对福岛二字的日文发音有些不准,松原社长没听清楚。 于是心怡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纸和笔将福岛二字写在纸上。 “噢,福岛区。离这可不近啊,我想从那到这大约要三十分钟吧。” “没关系。以前我在中国时,每天从家到单位要骑三十多分钟自行车呢,现在 是坐电车上班,已经很舒服了。”心怡向松原社长极力表述着。 “能不能说说为什么出来上班?听袁桑说你的主人(指丈夫)是个留学生?” 心怡于是按袁姐事先告诉她的那番话,讲给松原社长听。 因为要说的句子太长,她怕说不明白,就在纸上将‘主人是留学生,需要钱, 我需要工作’等词句写出来。 松原社长看过后,也在纸上写出自己要问的几个问题,两人半中文半日文地交 谈起来。 不要告诉他真名字 松原社长对心怡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热情,他看心怡时,眼睛闪着光,让心怡 感到那目光热辣辣的友好,她渐渐地放松而活跃起来。 松原社长说:“蒋桑,请写出你的名字,好吗?” 这时候,袁姐在一旁给心怡使出眼色,用中文说:“不要告诉他真名。” “这......”心怡犹豫着,面露难色。“随便编一个就行。” 袁姐当机立断,结束了互相对视的局面。心怡捏着一把汗,她怕松原社长会看 出破绽。她略想了一下,在纸上写出‘蒋心晴’三个字。 “好名字,心里是晴天,非常好。”松原社长不住地称赞着,看来并未对此产 生怀疑。 谈话的气氛一直很好。心怡暗自佩服袁姐的机智、果敢。 “你看他能聘用我吗?你给问问?”心怡用中文对袁姐说。 “你咋这么沉不住气呢,一会儿他会主动说的。不过,看他的情绪挺好,对你 的印象不错,我就先问问他。” 松原社长疑惑地看着两个女人。 袁姐马上将目光从心怡那儿移过来,和社长谈了一会儿。 心怡关注地看着他们俩的脸。 袁姐转过脸来,对心怡说:“他决定聘用你。工资是每小时800 日元。” “太好了!谢谢!”心怡面露喜色,激动不已。 “可是,我看她细皮嫩肉,斯斯文文的样子,怕她干不了这么艰苦的活。你最 好再问问她清楚。”松原社长又补充说。 心怡看松原社长表情严肃的样子,恐怕事情有变。她将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移 来移去,等待着命运对她的裁决。袁姐把刚才的话翻译给她听。 心怡着急地说:“袁姐你告诉他,我能吃苦,不信让他先用我一段时间看看, 到时候认为我确实不行,再不要我也行。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请他给我一个机会。”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