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于找到了工作 松原社长看着心怡近乎哀求的目光,不用翻译也猜出了她的意思,对袁姐说: “真可怜,让她这么年轻又有学历的女孩子干我们这种活,我觉得是一种罪过。你 告诉她,我决定用她,如果愿意的话,明天早上8 点钟就可以来上班。不过,让她 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好好想想,如果改变了主意的话,明天给我个电话。” 松原社长站起身来,说:“好了,就这样吧。我带她到楼上看一下我们的办公 室。” 看过了上班地点后,心怡谢过松原社长,告辞出来,与袁姐一起走到地铁入口 处。 她对袁姐说:“真太谢谢你了!我不知道将怎么报答你。” “看看!又来了不是?我都说了让你别跟我客气,我这也是帮朋友的忙。要谢 啊,你以后就好好地干活,别给我丢面子。” 心怡与袁姐分手后,兴高采烈地坐在回家的电车里,一个月来笼罩在心头的乌 云已全然散去。 第二天早晨,心怡来到千里中央车站上班了。 说是车站,其实是一个与地铁相连的综合商厦。 这是一个有五层楼高的回廊式建筑,一楼是一个用各式瓷砖拼成五颜六色图案 的广场,转圈是各种不同风格的店铺,一直到五楼都是这样,有:时装店、料理店、 书店、花店、咖啡屋、旅行社等;还有为了维护整座大厦的治安而设置的警察出张 所(派出所)。 这样的建筑结构使人无论站在楼上的哪一层,哪一间店门前,都可以看到一楼 广场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人流和在休闲椅上静坐小憩的人们,对周围环境一目 了然。 在节假日,来这里购物、休闲的人会更多,所以,维持这里的环境卫生就成为 一项十分繁重的工作。 心怡所在的松原清洁组就是负责这里环卫工作的两个小组之一。 松原清洁组的办公室在二楼西侧,是一间不足十平方米大小的里外屋,里面一 间只有四平方米,原来是做卫生间用的,现在已全部堆满了清洁剂、清扫工具;外 面这间也只有六平方米,左右侧墙上方钉上了横板,上面放满了桶桶罐罐的清洁剂 ;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六把椅子,供大家休息或就餐时用。 整个屋子里外拥挤不堪,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仓库。 夏天天热,屋子里闷热,大家索性在办公室外面供游客歇息的石凳上吃饭或者 午休。 清洁组里加上心怡共有七个人。有松原社长的姐姐、姐夫崛内,松原社长的侄 子小松原,还有一位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直子,另一位是年仅十八岁,中学就辍了 学的小弟弟筒井。 早上,松原社长把心怡介绍给大家认识,并将她交给年纪最长的直子带领,社 长将全体人员分成两组,心怡理所当然被分到直子这组,另一个成员就是筒井。 她太重视这份工作了 今天是心怡第一天上班。她跟着直子和筒井,拿着水桶、抹布、扫帚,推着清 扫车、工具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此时她喉咙发紧,眼圈发红,心里直想哭, 她觉得此情此景既悲壮又极具讽刺意味。悲壮的是不管好歹,自己总算迈出了这非 常人生的第一步,踏上了征程。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自己雄心勃勃地来日本闯世界, 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当上了清洁工,然而,她必须面对现实。 现在的工作是在中午之前打扫完车站内的所有厕所。 由于心怡不懂日语,直子只能用简单的日语加上身体语言,比划着同她交流, 告诉她要干些什么,怎么干。 因为有语言环境,加上直子耐心、到位的演示,心怡很快就心领神会了。她们 刷洗坐便器,更换卷纸,刷洗地面,擦拭门窗,就连墙面的瓷砖都要一块一块地擦。 早听说过日本人爱干净,可她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没办法知道日本人干净的 程度。 心怡一点不敢马虎,玩命地干活,她太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了。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