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佐藤又来了 第二天晚上,“樱花”夜总会里珠光杯影,轻歌曼舞。墙上悬挂着的一幅似心 脏溅出血迹的水墨画格外显眼。妈妈桑是把它作为一件精美艺术品炫耀的,兰将很 久都看不出它的真正意思。宽大舒适的灰色沙发椅在红色碎花地毯上荷花状圈成若 干组席位,席间用绿色盆栽植物拦隔,每组沙发席前都有一白色大理石桌子,白色 大理石台面上摆放着客人喜欢的各种威士忌或白兰地酒,矿泉水、冰块、14K 镀金 冰块夹、搅拌棒等必要的调酒器具罗列其中。柔美的灯光下笑着的都是些并不开怀 的笑,中国上海来的男侍应生从酒吧台里飞出飞进地向客人席上传送着酒水。“樱 花”店一天的营业又开始了。 “HOSTESS ”们向客人亲切地问寒问暖,赞赏客人的领带、服装、气色,为客 人点烟、调酒、敬酒,开始了晚上工作的温柔攻势。客人们就在不知不觉中或者是 明知不觉中甘心就范,从此来这里大把大把地抛撒钞票。白领丽人的服饰,白领丽 人的谈吐仪态,却暗藏白领丽人渴望却不能及的“千娇百媚”。也许这就是吸引男 人来这里一掷千金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因。 大约是九点钟的时候,佐藤带着三个朋友来到店里。兰将注意到了佐藤一行的 到来,当她看过去时,正与佐藤寻视的目光相遇,两人都会心地笑视了对方,她觉 得他的笑很特别。 兰将主动向店长请求去佐藤的位子,因为她要为昨天的午餐向他道谢,这是礼 节。她替换了别的“HOSTESS ”坐过去,因为有多人在场,她只能含蓄地说:“那 天的事,谢谢了。” “没什么,别客气。就职的事忙得怎样了?”他似乎例行公事地问,但兰将分 明觉得这简单的问句中掩藏着关爱。 “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有名的好单位,外国人很难进得去。”她说。 “别着急,你会遇到伯乐的。”他说。 在坐的其他人也参与了意见:“像兰将这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是很少见的,这 样的人不用,用什么样的人?” 也有人说:“用人应该看才能,不应该分国籍”…… 过了一会儿,又有兰将熟知的客人进来,她被叫了过去。她在有说有笑地同那 个客人谈着话,不经意间,她发现佐藤正不时地注视着她这边。她见状,突生一种 快乐的胜利感,可她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久,佐藤一行起身离店,她远远地望过去,想目送他,但未能遭遇佐藤的目 光,顿生一种失落感。 佐藤成了常客 最近,佐藤比以前更经常地来惠顾“樱花”店。兰将因为准备毕业的事,已向 店里提出今后周六也为定休日。这天,佐藤不知详情,与往常一样来到店里,他不 见兰将,便立刻付了钱离开了,弄得妈妈桑和店长不知所措。这以后,他每来店前 必定先打个电话到店里,如果兰将在店里,他才来。妈妈桑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于 是每次佐藤来店,一定首先把兰将叫到他身边。从此,妈妈桑对兰将更加笑容可掬, 店里姐妹们也向她投来妒嫉、羡慕的眼光。而兰将并不为此虚荣而感欢悦,不过, 暗暗对自己的魅力自信不疑。 这天,佐藤离店前,约请兰将和另一名“HOSTESS ”下班后出去吃宵夜。兰将 很为难,本不想去,但又怕得罪了店里的重要客人,只好先答应了下来。客人走后, 她去征求妈妈桑的意见,想让妈妈桑替她找个合适的理由,推掉这个约请。不料妈 妈桑说:“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免不了要应酬一下客人。没事的,不要怕,佐藤是 我们店的老顾客,我担保没事的,放心去吧。” 听妈妈桑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辆黑色奔驰车已在道边等候。佐腾的司机立刻出来开门。 “辛苦了!肚子饿了吧,去吃点夜宵好吗?”佐藤说。 “好吧!”兰将两人回答。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