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华哭天抹泪,伤心至极,“扑通”一声跪在了儿子面前 儿媳妇由于血压高生产时出现了血崩,说是血哗哗地流,大夫们用尽了各种办 法也没保住产妇的生命,孩子和母亲双双死去了。 怀孕时医生劝他们千万别要这个孩子,否则,危险。张古的儿子张青死活不让 要,媳妇为难了,她也不愿看到婆婆和公公那失望的心情,也想到了为张家媳妇的 责任,他偷偷地咨询过一个当医生同学的意见,人家也是说有危险,但不是绝对的。 她想现在的医疗条件这样的好不会出意外的,男人的反对使她看到了丈夫对自己的 爱惜,也坚定了她要这个孩子的决心。在男人和婆家人的百般的呵护下,她在自己 的肚里孕育了这个小生命,她是幸福、满意的。然而,意外还是出现了。 孙子没了,儿子也没了媳妇,他张家开始死人了,这叫张古恼心,窝火。 张青从医院里回来后见自己的父亲还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他控制不住了自己 的情绪,上来就把电视抱起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张古哪里还有 心情看电视?他是在让电视里的画面千方百计地驱赶走自己的痛苦。这时,他已有 了一丝的悔意,不要这孩子就好了,何必里!此时,他只有叹息,悔恨。 张古见儿子像疯了一样,面带泪痕,脸色难看,眼睛里冲着血丝,眉头凝成了 一个蛋儿,把电视机摔完后,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直逼自己的父亲。 “你疯了!”张古似乎有一丝的心虚。 张青长得和父亲一模一样,高高的个子,英俊的长相,很瘦,单薄了点。此时, 他指着张古声嘶力竭指责道:“是你!是你们把她害死了,是你!非他妈的要什么 孙子!要!要!要他妈的蛋!这你们就高兴了!要吧!要呀!妈的!……。” 正从医院里赶回张古的妻子立华一看这架势,这还得了,急忙横在两人的中间, 她没见过自己的儿子这么的不识理,上来要打儿子,抬抬手又放下了:“你、你咋 这么不懂事哩?唵!青儿!你咋了?”她回头急喊自家的保姆:“叶子!快把你青 哥弄走。” 张青火气十足,摔开上来的叶子,奔到父亲面前,就要动手。 这时,张古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厉声骂道:“兔崽子!你敢!” “青儿!你、你不能这样!”立华拼命地护着自己的男人。 张青因媳妇的死去迷失了心窍。妻子的死去对他的打击也实在是太大了,他是 一个恋家、恋女人―――恋自己媳妇的男人,他依恋女人的心特别地重,加上在外 边的交往又少,以有空就往家里跑,往妻子怀里钻,像个孩子似地管自己的妻子一 声声地叫着妈妈,媳妇总是慈爱地去疼他,可着他的性子让他折腾、抚慰,幸福地 让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去爬上爬下的,她在这时,总是表现出母亲的慈爱、妻子的柔 情,当自己的男人从心里喊出妈妈时,他总是幸福而又习惯性地答应出声来;有时 还柔情地说一句:孩子!听妈妈的话。不价的话妈妈疼别人,行不?儿子!嘻嘻… …。有一次,自己的男人忘了场合,在大庭广众之下招呼她时喊了声妈妈,当时, 自己的婆婆立华,保姆叶子全愣住了。她的脸红透了,把头埋得很低,嗫嚅了半天 才说成了一句囫囵话:妈!你、你看你儿子颠三倒四,不知想什么哩。 总算让她糊弄了过去。她对她这个男人也是挺满意的,她爱张家,爱自己的男 人。然而,好好的媳妇就这样去了,张青的心理防线要崩溃,他本就不同意妻子怀 第二胎,只是妻子千劝万劝,万哄千说,加上用女性的柔情,嗔戏,情磨,柔抗, 总算让自己的男人那么不情愿地再反对了,可命运捉弄人,死亡的黑丝就这样无情, 牵走了她的女人。 他推开来拦她的母亲,一把揪住了父亲的衣服:“你、你光他妈的知道要孙子 了,还要不?唵!要吧!要吧!是你们害死了她,是你!是你―――呜呜!呜呜!” “你混蛋!”张古给了儿子一巴掌。 张青立时就还了手,一拳打在了父亲的脸上,顿时,他的半个脸肿了起来,像 涨起的面包。 保姆叶子挂着满脸的泪水,死死地抱住了张青;立华去拉扯自己的男人。张青 还不肯罢手,又吼道:“死吧――!都死了才好哩!” “青儿!你没了媳妇儿就这样对我们吗!难道是我们让她死的吗?谁想这样哩? 唵!你说!你说呀!”立华哭天抹泪,伤心至极,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儿子的 面前:“你,你个不通人性的玩意!打我吧!打你妈呀!……” 刚刚十九岁的叶子来张家已四年了,从她没见过这架势,急出了大串大串地泪 水,哭着去搀扶立华。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