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你永远是我的人间四月天(2) “徽因,这是金先生。”还没等林徽因近前,徐志摩便急切的介绍起来。林 徽因停在他们面前,看着金岳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金先生,好”金岳霖不自 觉的紧张起来,握拳的掌心居然出汗。他有些木木的看着林徽因笑,一时失语, 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要诉与她听的。 好在徐志摩适时的开始介绍起来“金先生留学归来,是哲学界当之无愧的泰 斗呢……”林徽因就静静地听着,面上毫不动容,像是一湾水潭一样宁静致远。 其实心里也是暗暗拿眼来细看这位金先生。 金岳霖从青年时代起就饱受欧风美雨的沐浴,生活相当西化。西装革履,加 上一米八的高个头,仪表堂堂,极富绅士气度。面上的五官更是刚正端毅,举止 彬彬有礼。林徽因的心中陡的就平添了几分好感。 待徐志摩说完,林徽因便端来一杯茶亲手递与金岳霖。她离开时留下的背影 让金岳霖焦急和失落不已,只当是第一印象不佳,她要离开了。孰料是去端茶了, 金岳霖对于自己的紧张很好笑。指尖不经意的触碰,两个人心头都颤了一下,那 感觉像是电流经过,心漏跳了一拍。 这一边的金岳霖喝了口茶,慢慢缓过劲来了。开始同林徽因交谈起来。因为 都曾留洋接受西化教育,又都喜爱文艺,聊起来话题就很多。虽是第一次见面第 一次交谈,不知觉中却像是交往多年的知己。林徽因是一贯的话讲得又多又快又 兴奋,完全不像一个病人。一边的徐志摩有些插不上话,心里不是滋味,委委屈 屈的融到别的小圈子里去谈论和交流。不时的还往这边张望一眼。 “徽因。你来”一边的太太们似是不满金岳霖霸占着林徽因太多时间,于是 来催了。林徽因朝着金岳霖歉意的耸耸肩,带着些无奈和娇俏的离开了。金岳霖 只说“你去吧,我们明日再聊。”明日再聊,他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承诺, 就是无数个“明日再聊”的开始。他们在未来的时日总是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语。 那个下午剩下的时光,金岳霖虽是在同鸿儒们侃侃而谈,虽然他幽默风趣的 语言总是引得太太们捧腹大笑,但是他的魂儿早已经没了,不时的便会拿了眼去 追逐那个纤细的身影。偶然的四目相对两人都急急的望向别处,林徽因的脸上就 浮上了一抹红云。金岳霖看在眼里,装在心里。他的信装的满满的,再也容不得 旁人了。 离开的时候林徽因来送。她站在门口轻声说“金先生,好走”金岳霖看着她 的身影沉浸在夕阳的余晖里,脸上是欲说还休的羞赧。他恍惚中觉得这个女子是 她的妻,倚在傍晚的门上,等待他归。待一回过神来,想起她是梁太太时,心中 失落的厉害。只能转身离开,走了好一段路,回头望,她依然站在门口望着,眼 神宛若一小束洁白的月光。瞬时,金岳霖复又欢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