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你永远是我的人间四月天(4) 林徽因似是看穿了金岳霖的心思。掩嘴而笑,带着一点小坏,带着一点小得 意。从此金岳霖去上课,课前都要巡视班里一周。看看某个角落里是否端坐着一 名清泉一般的女子。 这个总戴着帽子的金先生,在大学讲坛上或走来走去地讲课,或坐在讲桌上 面对着同学。他很少板书,没有点名册,记不住大家的名字,提问时就说:“今 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底下的学生就细细碎碎的笑成一团。他也不 恼,跟着一起笑,等着穿红毛衣的女生起来回答问题。坐在角落里的林徽因也不 觉笑出声来。 台下穿红毛衣的同学又紧张又兴奋。高大帅气的外表,幽默风趣的谈吐,学 生们都喜爱听他讲课。后来听他课时,穿红毛衣的女生越来越多。小女生们的爱 慕之情和小心思都藏在红毛衣里。林徽因调皮起来就问金岳霖“老金,你说我也 穿了红毛衣,好看不好看?”金岳霖就哈哈大笑。 他很喜欢孩子,自己时常不经意流露出童真的一面。他时常跟孩子们闹成一 团。闲来无事就跑去买大苹果、大石榴和教授的孩子比大小,输了就将苹果石榴 送给孩子,自己再买。所以他买水果时并不挑大的买。看见孩子们赢了水果后手 舞足蹈的摸样,脸上露出温情。 这已经成为金岳霖乐此不疲的游戏。有时在太太客厅也一样玩。一些太太们 会带孩子同来。久而久之孩子们都喜欢他,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孩子就喜欢跟他闹 来闹去——骑大马、猜字谜、捉迷藏,并且亲昵的喊他金爸,一被孩子这般喊, 他就大声的应。他视他们夫妇的孩子为己出。有好吃的好玩的,新奇古怪的什物 都惦记着这两个孩子。 金岳霖待在太太客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间也长久起来。有时候索性就在 梁家蹭饭。吃完饭,三个人坐在客厅饮茶,文学、建筑、哲学,话匣子一打开便 一发不可收拾。一直到月上柳梢头金岳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真不是故意要冷落 家中的女友,而是一高兴起来就忘掉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有些时候在太太客厅,林徽因同客人们畅谈。梁思成和金岳霖就坐在沙发上 面边叭哒着烟斗,边点头赞赏。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话。林徽因笑起来,左边脸腮 上有一个不对称的酒窝。这两个男人看到她笑,心里也不自觉的开心,敲敲烟斗, 继续吞云吐雾。 秦丽莲随同金岳霖去过太太客厅,回来后金岳霖问及她对林徽因的看法。秦 丽莲也是赞誉有加,他听了满脸掩饰不住的高兴。就好像自己喜欢的东西得到了 别人的赞同。秦丽莲的心瞬间就沉了。她的直觉看来是应验了。 之后秦丽莲也随同金岳霖去过几次太太客厅。每次她都注意到金岳霖心不在 焉,目光在偌大的房子里搜索着。若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就一脸的失落, 连话都不多说。她同金岳霖在一起这么久,他虽也对她好,但是这样热烈痴迷的 眼神和表情是她不曾见过的。秦丽莲隐约的觉得她和金岳霖之间的缘分是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