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你永远是我的人间四月天(6) 金岳霖喜欢斗蛐蛐。他的屋角摆着一个大箩,箩里有许多小罐罐,罐里全是 各种蛐蛐。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够,男佣老王还是经常被他叫去抓蛐蛐。两 个大男人在田野里认真的搬石头,拨杂草。找到了喜欢的品种就像孩子一样手舞 足蹈的。拿回家献宝似地给林徽因看,急急的介绍。林徽因不太懂蛐蛐,就笑着 听他说。 林徽因夏夜的晚上嫌蛐蛐太吵,常打趣他。他也不恼只笑笑的听着,然后耸 耸肩说“我倒是说了叫它们不吵,但是它们不听话。”林徽因听了反倒气恼不起 来,只能扑哧的笑。有时候被林徽因说的急了,金岳霖还说,斗蛐蛐“这游戏涉 及高度的技术、艺术、科学。要把蛐蛐养好、斗好,都需要有相当的科学。”说 的是振振有词,掷地有声。似乎大有将林徽因发展成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意思。 养鸡更是金岳霖的终生“事业”。无红袖添香,有群鸡做伴,日子倒也怡然 自乐。他的鸡陪着他,他就和它们一起过日子。金岳林酷爱养大斗鸡,经常吃饭 时,有三两只奇大的大斗鸡毫不客气地伸长了脖子,啄食桌上菜肴,他无事人一 般,与鸡平等共餐。偶尔,他带着大公鸡出去溜达。一个大男人带着一小群大公 鸡在街上招摇的走,引得路人皆围观。后来,金岳霖专门养公鸡,不再养母鸡。 许是爱屋及乌。林徽因对那群宝贝公鸡也是宠爱有加。家中有剩饭剩菜都会 给它们送过去。省的老金买饲料。那些公鸡调皮,有时候飞进林徽因家里,弄得 一团糟。她也不恼,叫人清理干净了,然后抓了鸡送回隔壁的金岳霖家。林徽因 的孩子更是喜欢追着公鸡尖叫着满院子跑,金岳霖就在一边满眼慈爱的看。 和寻常的夫妻一样。梁思成和林徽因也是有脾性的人,也会为鸡毛蒜皮的小 事而不愉快。只是他们不会激烈的争吵。梁思成坐在沙发上抽烟斗,林徽因在一 边喝清茶。好几天都不说话,闷闷的。金岳霖就从中调解,这边说几句好话,那 边逗逗乐儿,他总是有办法解决不愉快。 有一次闹得厉害了,梁思成那股子倔强劲儿上来了。连夜坐火车走了。林徽 因那夜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停的流泪。孩子们喊来金爸。金岳霖看见林徽因的眼 睛哭的像两颗桃核。心里怜爱的不行。赶忙挤了热毛巾给他敷眼睛。大半夜的在 城里四处敲门打听梁思成的去向。最后打电话联系上梁思成,他听说了这边妻子 的状况,心疼不已,连夜又坐车赶回来。和好如初。 朝朝暮暮,林徽因对眼前男人的好感与日俱增——他深邃的眼神,渊博的学 识,俊朗的面孔,善良的心地,让她时常不自禁的想起——择菜的时候,画图的 时候,甚至睡在丈夫身边的时候。但是她明了,自己已为人妻为人母。原来此生 爱上的真的不止一人,但是只可以选择一人来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