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慈悲”之恋(10) 1937年初夏,徐悲鸿又两次来到安庆,而此行的目的,则是协助孙多慈在安 庆举办个人西洋画展。在此期间,徐悲鸿一时兴起,画了两幅小品,分送孙多慈 和她的闺中密友李家应。 这两幅徐悲鸿的画小得可爱,画给孙多慈的是寿桃,题了‘慈弟清玩’;画 给李家应的是水鸭,上款‘应弟存玩’,这一对尺寸相同的稀世珍宝,笔触细腻, 和平常的徐悲鸿作品风格截然不同。题款也很有讲究,同样是“玩”,题给孙多 慈的是“清”,题给李家应的是“存”,别样的感情,在这两个字中充分体现出 来了。这也是他与孙多慈情感发展的巅峰时期。 给彼此的信笺越来越多,想着法子的打电话。孙多慈每次都做的很鬼祟,生 怕被父亲知道了。那样以后只会被看管的更严,联络就更少了。 抗日战争爆发,但是徐悲鸿和蒋碧薇的战争终于走到了尽头。他们都累了。 1937年7 月31日,七月初五,星期日,徐悲鸿在广西桂林的报纸上,以醒目 标题,刊出与蒋碧微脱离同居关系的声明:“鄙人与蒋碧徽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 系,彼在社会上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特此声明。” 声明一刊登出去出去,徐悲鸿顿觉一身松快,赶紧写了打了电话给孙多慈 “事情都办妥了,择日我就托人去提亲。”第二日,孙多慈看着手中的报纸眼泪 顺着眼角汹涌而下。那是幸福而甜蜜的泪,她想,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吧。 徐悲鸿的好友,安徽舒城沈宜甲在中间想穿红线,受徐悲鸿所托上门提亲。 那日日光晴好,孙多慈躲在门边忐忑不安的偷听。孙传瑗也是热情客套,让下人 沏了茶。一开始的说话也是融洽,但是当沈宜甲说明来意,孙传瑗的脸陡的就黑 了。沈宜甲试探着又说了一遍。孙传瑗终于克制不住大骂着将其赶出府。 一边躲在角落里的孙多慈看着天空,阳光很刺眼,穿透了眼睛刺到了心里。 很疼。她在心里轻轻的唤一声“先生”。 面对这种局面,孙多慈也无法应对。只得写信道“先生,你能再给我一段时 间吗?我肯定会尽最大能力,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用我的心保证。”之后孙 多慈几次跟父亲嗫嚅着提起此事,都被父亲严厉的打断,孙传瑗毫不为动,依旧 在他们之间固筑高墙。孙多慈善良软弱,始终不敢与父母对抗。 徐悲鸿十分沮丧。尽管如此,他还是心存希望。最后分手的那个夜晚,他们 携手漫步桂林街头,街头昏暗的路灯下两人手牵着手。虽然经常画画,但是孙多 慈的手依然柔软温暖,没有厚厚的茧。徐悲鸿紧紧地攥着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生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 他们以为还有属于他们的明天,他们说笑着,打闹着,憧憬着。但战争纷乱, 世事难料,明天只能是个未知数。至少在当时,他们不知道,那个夜晚,是他们 爱情故事的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