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到嘴边的肥肉竟然不吃 孟子辉仰起头,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好像非常陌生。怎么了,他到底怎么 了?莫非他傻掉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女人,正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任何一个男 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都会疯掉,而他却还在那里沉思。真是想不明白,我倒有点佩 服他坐怀不乱的定力了。 最终他还是赏我一句: “你走吧。” 我以为自己的耳朵真的不好使了,莫非是听错了。我试探着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以前流着口水都想要得到我,现在喂到嘴边的肥肉竟然不 吃了。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我跟其他女人做都没问题,可为什么在你面前却 不行了呢?” 哦,明白了,他的命根子不听使唤了。又是奇事一桩。他接着说: “也许是我作恶太多,对我的惩罚吧。你走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是我自己 不争气,怨不得别人。”说完,他有重新低下头陷入沉思。 哼,真是报应!他妻子是性冷淡,他又成了性无能,真是绝配啊!我默默地穿 上自己的衣服,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献身的必要了,当我准备出门时, 我又回头说了一句让我后悔的话: “有毛病就赶紧去治,别耽误了。” 我恨!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活该他性无能!这样他就不会去欺负其她的女 孩子了,报应,当真是报应! 当我下了写字楼,来到大街上时,我心中却无比的畅快。本来以为会失身于这 个老色鬼,没想到还会柳暗花明,真是苍天有眼啊!我幸福地唱起了歌,直引得路 人往我这里看。 回到家里,我搂着给我开门的世仁转了一大圈,亲自赏了他几个美女的痛吻。 我发疯的举动竟然惹得世仁有点犯傻,下班的时候还是哭哭啼啼的,转眼之间就成 了小魔女了,变化是有点大了。 “你怎么了这是,别闹了,饭菜都热了两回了,赶紧吃吧。” “你真是我的好老公,再赏你一个!” 我有追着要亲他,他竟然怕得满屋乱窜。 我知道世仁在这方面是不会让我失望的,这一夜他又让我尝到了作为女人的乐 趣,我享受着属于我们的性福。 但是生活却不总是风和日丽的。 就在三天后的一天下午,妈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就是这个电话顿时让我如同 掉进了冰窟窿。 “胖丫,本来妈不想说,你也不小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可是这几天,妈想 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千万要慎重。” 妈妈的意见总是很中肯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疼我的了。 “世仁这个小伙子确实也不错,我能看出来你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感情很 深吧?可你想过没有他的家庭条件太一般了,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啊。干嘛 非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啊?” 什么条件啊?还不是门当户对的旧思想。 “我主要怕你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我看还是早早的散了吧。” 什么?散了?听了妈妈的话,顿时感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我愣了半天没 有说话,妈妈感觉出了我的沉默,在电话那头继续安慰我说: “我就知道你听了我的话会不舒服,可结婚是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你不能 不考虑啊。妈是过来人,这里面的事最清楚,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是根本靠不住的。 以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结婚这种大事你可得听妈一句。你的脾气我也知道,当妈 的也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了,再说你又该嫌烦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话很难说的出口,索性这个坏人就让我做了。今天我已 经给那个小伙子打过电话了,把我的意思跟他说了……” 我一听,脑袋就炸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太过分了!” “我是你妈,怎么做都不过分,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我还过分了?真是 白养你了!” “你是我妈这没错,可你不能干涉我的恋爱自由!谁也不行!”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心里很久不能平静。没想到慈 祥的妈妈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太让我意外了。世仁接到她的电话会怎么想,他一 定是倍受打击的,我们刚刚合好,谁知又出了这种事情,这难道是老天爷要考验我 们吗? 回家的脚步异常沉重,我知道世仁在等着我,可我却不敢去面对他,内心之中 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走着走着,忽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我猛一回头,一个瘦 瘦的小个子闷着头走路差点撞到我,我壮起胆子嚷道: “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小个子续着小胡子,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 说: “没,没有啊,我没跟着你,我在,我在走路啊,你想干什么?” 你还倒打一耙,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在说谎,他的样子虽然猥琐了点, 可不像是能干坏事的人,即便他想干坏事,凭他矮我一头的小个子也未必能打的过 我,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跟那么近干什么,差点撞上我!” “我走的好好的,是你突然停下的,不赖我。”他一脸的委屈。 这倒是实话,是不是自己太神经质了。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 “走吧走吧。” 他梗着脖子从我身边走过,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好像还不太乐意。我舒了口气, 继续往前走。没走一会,那种怪怪的感觉又突然冒出来。我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是了,有一个人的脚步跟我的节奏是一样的,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那个脚步 的声音很轻,但是我能感觉到,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一想到有人跟踪我,一个可怕地念头让我不寒而栗。我再也不敢回头了,脚步 加快了些,那个脚步也加快了。天啊,真是冲我来的! 只见一辆出租车从身边经过,我一招手他就停下了,我以最麻利的动作上了车, 车一启动,我才有勇气扭过头去往回看,夜色中一个男人的影子追上来,恍恍惚惚 的看不真切,这时我惶恐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些,我下意识的拍拍胸口。 “去哪儿?” 这个声音又吓了我一跳,我很快就意识到是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 : “回家。” “你的家在哪儿?” 开着的是个中年男子,看着饱经沧桑的样子一定开车开了不少年了,他说话的 时候也不看我,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搭在档位上,一副麻木的样子。我看着他起 步、换挡、加速、超车熟练而简洁,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我淡淡的说: “桃源小区。” “哦,桃源小区。”他嘴里嘟囔着,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很近啊,就一站 路还打车啊?” 哼,你还真多事,你只管开你的车就事了,管这么多干嘛。我没有理他,他悻 悻地干咳了几声。其实真的很近,前面过一个十字路口,桃源小区就到了,可偏偏 又遇到红灯,前面排了一大溜车,我们估计还得至少等两个红灯才能过去,我心里 有些烦躁,开始抱怨起来: “坐车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走着快呢。” 那司机见我终于开腔,也活跃起来,随即调侃道: “今天还算是好的,要是碰上堵车,两个钟头你也别想过去。” 我看他倒是极爱说话的人,也许终日坐在车里度日,有个人能说说话也是一种 消遣。 “你们这个职业挺好的,可以到处跑,又能挣钱,又能看风景。”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总是保持这么一个状态也挺累的,要不是为了挣几个 钱,我也不愿老干这个。干我们这行的差不多都有职业病,腰不太好,劳损过度。” 又一个红灯过去了,我们向前挪了几个车位。 “你这一天能干多长时间啊?” “怎么也得12个钟头吧,我基本上是白天干,晚上再租给别人。” “歇人不歇马。” “对,是这么个意思。我看着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是吗?” 像我们做保险的,认识的人自然不少,如果只是一面之缘就很难想起来了。我 仔细地看了看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我笑着摇摇头。 “你是,你是保险公司的吧?” “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略微有些惊讶。 “应该是半年以前的事了吧,我记得当时路过你们公司门口,你当时好像受了 伤,让一个老太太背上车的,那个人是你吗?”他也竭力地回忆着。 他竟然是那个送我去医院的司机,应该不会错的,因为你很难在大街上很难看 到有老太太背年轻人的,我惊喜地叫出来: “是我是我,原来是你啊!真没想到这么巧,还能碰上你,那天真是太谢谢你 了!如果不是你及时送我到医院,我现在不定怎么样呢。” 又一个红灯过去了,我们的车挪到了离斑马线很近的位置,看在这个红灯过了, 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谢什么,你没事就好,这种事我们常碰到,最要紧的就是要快,多耽搁一分 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那天还堵车,把那个老太太给急的直冒汗,幸亏我路比较熟, 抄了近路才到的医院。” 那天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今天碰到有人跟踪,竟然又坐上了他的车,看来冥冥 之中自有贵人相助啊。我由衷的说: “看来碰到你还真是我的福分。” “你可别这么说,太抬举我了,这全是我的工作,我没说嘛,干我们这行的经 常碰到这种事情,急人所难的大话咱不敢说,可碰到急事也真不含糊。我看咱俩还 挺有缘分的,我叫杜春宇,你叫什么?” “奥,我叫宁菲儿。”我忙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 杜春宇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嘟囔着“宁菲儿,好名字,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美 女。” “行了,你别笑话我了。”没想到他嘴还挺甜。“那大哥,你能给我留个电话 吗?” 杜春宇很痛快的答应了,在他的储物箱里翻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张皱 皱巴巴的名片,不好意思的递给我。 “妹子,就这么一张了,上边有我的电话,什么时候想用车了,给我打电话, 我24小时开机。” 出于礼貌我也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姓名和电话,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好的,说不定以后还真有事麻烦大哥你。” “没问题妹子,随叫随到!” 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通过了这个十字路口,来到桃源小区大门口,我抽出一 张老头票给他,他正找钱的功夫,我已经下了车。杜春宇忙下了车冲我喊道: “妹子,还没找你钱呢!” “大哥,先搁你那吧!咱们电话联系!” 杜春宇嘟囔着点点头:“这妹子有点意思。” 回到家里,打开灯,房间里冷清清的,哪里还有世仁的影子。我心里一凉,挎 包从我的肩上滑落下来掉到地上。 茶几上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字条,我快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世仁的笔迹。 “菲儿:晚饭还热在锅里,你趁热吃,别等我了,明天见。世仁。” 看完他的留言,我的眼睛模糊了。是的,一定是的,他接了妈妈的电话一定很 难受,可他仍坚持给我做了饭,等我回来吃。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跑到 卧室里打开衣橱查看,果然,他的衣服全拿走了,一件也没剩,他真的搬走了,竟 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他能搬到哪去呢。 世仁啊世仁你真是太傻了,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 擅自做决定呢,哪怕给我打个电话呢,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我回到客厅里,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包,掏出手机给世仁拨了一个电话,谁知电 话那头竟然关机了。他为什么关机?不想跟我说话吗?什么意思,我们之间就这么 完了吗? 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衣服没脱就扑在了床上,止不住的哭。往日与世仁在一 起的日子一幕幕、一桩桩地涌上心头。 在火车上他细心地照顾我、在养马岛上他以跳海的方式向我表白、在我受伤的 日子里是他一直守在我身边、在青云我们也有抵死的缠绵,即便是我知道了他有了 外遇,我也能够坦然面对,为了他,我更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只为了能让他回到 我身边,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难道我们的爱情就这么经受不住打击吗,这未免也 太脆弱了吧。我想不通,始终想不通。 哭着哭着,我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而且,开始咳嗽,对了,昨天晚上睡 觉没盖被子,肯定是感冒了。我在抽屉了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感冒药,唉,挺着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