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第十九章爱一个人,便要爱她的全部(2) 钟笔誓死不会放弃左学的抚养权。张说爱她,当然也不会。 张说对工作以外的事情表现得十分迟钝,他的天才只用在他擅长的领域,其 他的连普通人的一半都不如,尤其是感情,有时候称得上不解风情。但是他既然 认定了钟笔,便不会退却,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哪怕是龙潭虎穴,照样勇往直 前。他不在乎左学是左思的儿子,他只记得左学也是钟笔的儿子。 爱一个人,便要爱她的全部。 钟笔这几日住在张说家,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其实还是很惶恐。俩人吃完 晚饭,张说回书房继续工作,她在客厅打游戏。等张说出来一看,攻城游戏定格 在某个画面,没有半点儿声音,连窝在沙发上的人也是静止的,眼光空洞,神游 太虚,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说倒了杯热水给她," 要是累了,便去睡觉。" 钟笔喝了一口,抬头看他, 轻轻叫了一声" 阿悦" 。张说的心蓦地一软,犹如注入一股温泉。他拥着她坐下, 淡淡应了一声。钟笔又叫了一声" 阿悦" ,鼻头发酸,眼角湿润,声音不知为何 突然就哽咽了。张说拥住她的手紧了紧,轻轻地吻她的额头。 钟笔反手抱紧他," 我觉得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便是遇见你。" 他为她做 的一切,尽管从来没有说过,可是她全都知道。 她顿了顿,叹息道:" 却不是最好的时机。" 张说一愣,随即说:" 不要紧,等一等,时机总会来的。" 他完全不在乎,不担心,不犹豫,意志坚定。她和左思完全不合适,偏离了 正常轨道的感情,如果还能走回来,为什么不回头呢? 震撼人心的往往是最淳朴的语言。钟笔被他的话感动了,哽咽道:" 我以前 把事情弄得很糟糕,很不负责任。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对不起你。" 一想 到那段过往,她依然忍不住心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悔恨的滋味,嗜人心骨,日 夜不安。 张说也想起往事,过了会儿才说:" 以前我很生气,生气到不知道该怎么继 续活下去,甚至动用过最激烈的手段……后来,后来想通了,没有那么难过了。 再后来到了美国,很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接触网络,时不时看到左思左拥右抱的照片登上各大 新闻网站头条。其中另外附的一张" 新欢旧颜" 对比照,他印象分外深刻:在医 院空寂的走廊上,钟笔惨白着脸去前台交费,孱弱的身体包在厚厚的羽绒服下,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目光空洞,神情麻木,瘦得不成人样。他本以为早已 无关的一个人刹那间竟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并且那疼痛一日比一日深入骨髓。 等到他终于受不了的时候,他通过《天上人间》告诉她他爱她,没有任何其 他目的,只是要让她知道而已,给她以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缘起缘灭,生死存亡,也许只在一念之间。 钟笔把脸埋在他胸前," 我为我的错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么多年过去了, 以前的罪也该赎清了吧?" 所有人都有错,不能全怪在左思头上。 张说正欲说些什么,钟笔的手机响起来,还是轻快、抒情的" 希望我爱的人 健康,个性很善良,大大手掌能包容我小小的倔强……" 他第一次听这首歌,感 情一向迟钝的他却好像听见了钟笔内心深处的某个渴望。 电话是左学打来的,但是钟笔知道左思一定就在旁边。" 妈妈……我生病了 ……咳咳……" 声音暗哑,有气无力,一句话还没说完已咳了数声。钟笔很着急, " 要不要紧?怎么会生病?" 左学垂着脑袋,咳了声,说:" 不知道。" 钟笔忙 问:"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