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高跟鞋与女人 一双好鞋会带你去一个好的地方。让你遇到好的人,幸福就会来临…… “对不起,没事先告诉你就把晨曦给带去剧场屋。”Mark在以枫的餐厅里跟我 一起用晚餐,老板介川先生跟我反而比较有话聊,每次来吃饭给我们的料都比别的 客人多了一些。 “没关系,那不重要,而且剧场屋又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晨曦过来也没关系。” 我的话应该让Mark比较舒坦吧。 “对了,告诉我你看过剧本的感觉,要说实话。” 我问。 “很好啊,我很喜欢,不过拉索的朋友不该给他那样的忠告,否则他也不会成 了人类后而失去爱情,那太痛苦了,还不如永远当一只天堂鸟,守护着深爱的人。” 我有点讶异Mark说的话,“你是不是不喜欢结局?”我问。 “不会啊,一种遗憾吧,可以接受。”Mark说。 我对自己的决定是不会动摇的,可是我一直很想再找晨曦出来聊聊。 “我问你,晨曦是跟她哥一起住吗?” “没有啊,她住内湖。跟你住得很近。”Mark嘴巴嚼着高丽菜叶说着。 “你想找她啊?”Ma:rk好不容易将烫在嘴里的高丽菜叶拖进食道里,又急着 张口说话。 “她告诉我不喜欢结局,要我考虑修改……虽然我不会很在意别人怎么说,但 是,毕竟这不是自己写着好玩的,如果有观众的移情共鸣,那样的演出才有意义啊。” Mark点头表示赞同:“对,你这样讲非常正确!我帮你打电话叫她出来。” “有这个必要吗?连我自己都想不清楚……”我实在不知道要跟晨曦如何选择 聊天的话题。 “有时候自己会想不透的,多一个朋友去帮你想也好啊!而且,晨曦的人真的 很好,是可以当知心朋友的那种人。”Mark说着。 “再看看吧。”我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我吃完了晚餐开车回家,正要遥控车库大门时,发现晨曦的车子停在公园边, 她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吧,怎么知道我的住处啊?”我压下车窗问她。 “怕了吧!谁叫我们住那么近,Mark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要找我?”晨曦问。 “那……如果是这样,我们要在哪里谈呢?到我住处你安心吗?”我问。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晨曦对我眨了眨眼睛说。 “不过我跟阿若有约了,所以没办法进去了,这样吧,明天你陪我去一趟百货 公司怎么样,我们顺便可以一起吃中饭。”晨曦问。 “也好,那明天见。”我回应着晨曦。 “OK. ”晨曦说完便转身上了车。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她,今天她穿了一双深咖啡色的高跟凉鞋,脚踝的地方还绑 了蝴蝶结,很可爱的一双鞋子,很可爱的一个女人。 我在浴室的镜中看着我自己,我问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跟一般的男人比,身高、长相都不错,为什么我现在却是一个人,难道我真的 那么没有魅力吗? 关起浴缸的热水,扫走镜中的雾气,再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晨曦对我有 意思,否则她怎么会一直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会是个喜欢 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吗? 她的脚指头保养得很好,指甲也修剪得很漂亮,涂上淡淡的粉红色颜彩,我想 她一定知道自己有一双美丽的腿,所以才会那样地细心保养。 第二天十一点,她就来敲我的门了,她站在门口等我出去,我带上外套关上门, 心情很好,因为整晚都很期待能看见她…… “走吧,亲爱的。”她邀我上车,对我的称呼很亲昵,而我心想,如果阿若听 了不知道会怎样。 我们到了百货公司,停好了车后我们来到一楼,“你要买什么啊?”我问她。 “鞋子。”她笑着回答。 “你已经有这么多鞋,还要买鞋啊?‘’我当然惊讶!见她四次面换了四双鞋, 难道她都不重复穿的吗? “别大惊小怪,收藏鞋子是我的兴趣,而且我又不是没有选择性的买,有好鞋, 有特色的才会引起我的注意。不过,你可要有耐心一点,像阿若就很没有耐性,陪 我逛过一次鞋店就从此不再做同样的事了!” 我好羡慕阿若,每次看见晨曦一提到他的那种表情,我看到的都是幸福。 “像你们女人买鞋子会不会看牌子啊?”我问晨曦。 “牌子啊,其他人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是会参考一下,它的品牌、价格和 皮质是不是有这样的价值。” “所以,还是会看哕!”我笑着。 “你这样问好像我们女人很爱慕虚荣一样,一定要买什么世界名牌,告诉你, 世界名牌无罪,女人消费有理!” 我听了笑出声,好笨的借口,为了花钱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女人有时候真 的很蠢。 “我不相信你们男生不会不喜欢看女人穿高跟鞋!”晨曦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朝我瞄了一眼。 她一定知道我在注意她。 “不然,我们这个知名的剧场人物,怎么会知道我总共换了多少双鞋子呢!” 晨曦笑嘻嘻地说。 “是,我是会欣赏美女修长的腿,这我不否认,你们不都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想 让自己看起来更醒目吗?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装扮自己,从头发到服装到鞋子,投 入这么多心力,不都是要让别人看个明白吗?”可能是我说错话了吧,晨曦朝我后 脑勺拍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打,真可恶! “你这男人讲话真没礼貌耶!” “你们女人的钱真好赚耶,从一楼满满的化妆品、鞋子看来,就知道百货公司 要赚女人的钱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我试着反击。 “就算是吧,那也是甘愿啊!”晨曦看着我说。 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种美的事物,透过了眼见的美,给了我创作的灵感, 却让她来左右我结局的思想性,真呕。 我看她在每间鞋柜都很认真地在挑选着,好像是鞋子的守护者一样,来检查有 没有瑕疵品。 “喂,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的颜色啊?” 站在旁边陪一个女人逛鞋店已经很怪了,还要应付她的问题。 “没有,我没有特别喜欢什么颜色。”我说。 “我也一样,只要好看,色调看起来柔和,我都不排斥,你看这双粉红色的靴 子,颜色就挺讨人喜欢的。还有这双似童军的鞋子,你别看它是平底的,告诉你, 这鞋子里面可暗藏玄机呢!他们将鞋子里面脚后跟的部分加高,差不多一寸半的高 度,鞋子外头看不出来,实际上它是一双高跟的靴子。穿的人也会长高喔!”晨曦 很有经验地对我说明鞋子的特色,原本没有兴趣的我,是越听越有意思。 “哇,那有些女人穿平底靴子的,看起来身材不矮,有可能是加高后的效果喔!” 我笑着问。 “没错!还有啊,其实我们还可以依照每个人穿鞋的习惯来看那个人的脚形喔!” 晨曦把我拉到一旁,“你看左前方背着蓝色侧包包的那个女人……”我是看到 了一个不算瘦的矮女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像她现在所穿的皮鞋前面的部分是圆头的,较宽,所以,她的脚形有可能是 宽扁的,而为了承受自身的压力,她只能选择类似的鞋款。如果要她穿高跟鞋,她 一定会跌个半死。,‘我听了在偷笑,而那个路人好像知道我们在讨论她,她经过 我们时,还向我们瞄了一眼。晨曦假装看其他别的地方,等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我 们两个笑得好大声。 “可是我偏爱高跟鞋……”晨曦喝着冰咖啡说道。 也许是逛累了吧,她找我到百货公司的三楼喝咖啡。 “为什么偏爱高跟鞋?”我问。 “因为阿若喜欢看我穿高跟鞋,他说他很喜欢我这双腿,很迷人喔!”晨曦故 意将脚抬高十公分秀给我看。 “你的腿真的很好看,阿若说得没错,而且,穿高跟鞋更能凸显你这双美脚。” 我笑着对她说。 “谢谢你的称赞!” “我说的是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间觉得有点害羞,我不太敢 直视她的眼睛…… “其实,在还没认识阿若之前我就喜欢穿高跟鞋了,因为我很相信一件事,一 双好鞋会带你去一个好的地方,让你遇到好的人,幸福就会来临。”晨曦微笑着说。 “所以,你不停地找着好鞋。”我问。 “嗯。”晨曦点头。 “难道你还没有找到幸福吗?”我以为阿若就是她所找寻的幸福。 “我也不知道耶。现在的我其实很想嫁给阿若,只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向我 求婚,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他不爱我?”晨曦失望的表隋写在脸上。 “怎么会呢,我看他很呵护你啊。也许他已经有心理准备要跟你求婚吧,只是 时候还没到啊。”我安慰着晨曦。 “嗯,你说得没错,我要对他有信心才是!”晨曦笑的时候眼珠子有透光的感 觉,,她的发质很好,拍洗发精广告一定会有说服力的。低头的时候,两边的发丝 总是会往前垂吊遮盖她脸颊的酒窝。 “对不起喔,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让你烦恼故事的结局。” “怎么会,我回去想了想,确实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是个小丫头说出来 的话。”我对她笑了笑。 “我哪是小丫头啊!”晨曦嘟着嘴说。 “你谈过几次恋爱啊?”晨曦接着问我。 “我……嗯,严格地算起来只有两次。大学~次,高中一次。”我说。 “什么叫做严格地算起来啊?那数漏的女人一定有很多哕!” “当然不是:我觉得两个人同时有感觉在一起交往,才叫爱情,如果只是单恋 ……那有点勉强……” 我对晨曦解释着。 “错!我告诉你,单恋也是爱情喔!当初就是我先喜欢上阿若的,所以,我就 勇敢地表达出我对他的爱意,他就发现我这个人的存在啦,我的爱情就是因为创造 而成就的!”晨曦很骄傲地说,“像你剧本里的拉索,因为对方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这就是未开发的爱情,也就是拉索单恋爱上了女主角搭娜丝……” 我想着展曦的话,而她继续说着。 “因此,你就用宿命论去呈现爱情的无果论,我告诉你,要我是拉索,我既然 已经跟上帝交换条件成为人类了,那我一定用我的诚心继续向上帝祷告,祈求} 也 让搭娜丝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让搭娜丝他心爱的女人能跟他永远地在一起,这就是 创造的力量,一定可以战胜宿命论的!” 晨曦说得激动,我被她吓住了,因为,她说的道理我竟然可以接受。 “我认为这就是崇高的一刹那!(浮士德临终前所欢呼的)”晨曦看着我,要 我相信创造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