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枪 拿到手机,方初夏先是给妈妈拜了年,报了一下平安,然后才打给叶昊。 电话那头响了好久也没有人接,在她就在放弃的时候,他听到叶昊喘气的声音, “喂。” 久违的声音加上心理的内疚,让方初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听着他的气息,她很紧张。 “是我。”好一会,她才松口说话。 而电话那头传来许久的沉默,叶昊才说,“初夏,你在哪?” “意大利。”她说,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方初夏诚恳的道歉,“叶 昊,对不起,我……” “我们的婚礼延迟。”他说。 一句话截断了她的道歉,方初夏怔住,延迟?不是取消? “叶昊……”她想说什么,可是,却忽地听到砰的一声,脑袋一下子就空了。 那无比熟悉的枪声,让方初夏整张脸都白了起来。 “叶昊,叶昊。”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枪声? 电话那头却是再也传不来叶昊的声音,然后她听见有人在喊,“队长中枪了。” 她的手忽然间就冒出冷汗,颤抖不已。 中……枪了? 手机没一会便传来了中断的讯号,方初夏回过神,再打去时,已经没有人接听。 雷孤凡看到她脸色难看的样子,他换好衣服走上前,“怎么了?” “叶昊……中枪了。”春节,难道他也在外面执行任务? 方初夏无助的看着他,“叶昊中枪了,我刚才听到了砰一声。不,是两声。” 她有些语无论次,她不该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不应该的。 见她这样慌乱,雷孤凡将她拥入怀,“嗯,别担心了,我派人去查一下。” “他会不会死?”方初夏忽地推开他的怀抱,“不行,我要回去。” 雷孤凡拉住她的手,脸色沉了下来,“夏夏。” 方初夏站定,“我要回去。”如果不回,她心里不安。 可是雷孤凡却不肯松手,“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你再这样,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方初夏的脸色也冰了起来,如果之 前的冷战只是像情侣间的冷战。 那么现在,她就是来真的。 雷孤凡抿了抿嘴,“你……” 她回头看他,示弱地开口,“我知道我心里要选的人已经是谁,但是对叶昊… …孤凡,我欠他一个解释和交待。“ 听到他这话,雷孤凡眼睛亮了起来,她的意思是? 方初夏主动的靠前,望着他亮亮地眼,认真的说,“等我将叶昊的事处理好, 我就回来你的身边。” 这样,算是变相的承诺了吧? 方初夏诚恳的望着他,“现在,你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我跟你一起回去。”雷孤凡说道。 方初夏摇了摇头,“不行,你这边还有这么多事要处理,还是我自已回去吧。” “那我让斯托德陪你一起回去。”这话已经是让人勿容置疑的了。 方初夏点了点头,“现在去订机票。” 雷孤凡松开她的手,走到床头柜旁,拿出一个锦盒。 看到这个锦盒,方初夏有种剧透了的感觉,求婚? 锦盒被雷孤凡轻轻地打开,里头一颗祖母绿的宝石戒指闪闪发光。 方初夏看着他,他拉过她的手,拿出戒指往她的手上套去,“从今天开始,你 就是……少夫人。” 之前,堡内上下的人都叫她少夫人,雷孤凡从来也没有否定过,但是,同样的, 他也没有承认过。 而现在…… 方初夏只觉得手中的戒指重得有点让她抬不起手,“孤凡……” 他笑望着她,“这是家族的标志。”也就是说,她的身份已受到了真真正正的 肯定。 方初夏抚摸着戒指,“孤凡,这个戒指等我回来再戴吧。”说着,她就要将戒 指摘下来。 却被雷孤凡止住,“戴上。” 她深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好吧。” 雷孤凡让斯托德去订机票,他则是拉着方初夏温存,让她坐在大腿上,他玩着 她的长发,轻轻地说,“没有婚礼的话,你会介意吗?” “……”这个之前斯托德说过,但是从雷孤凡嘴里说出来,方初夏还是难掩诧 异。 “为什么?”没有婚礼,这个戒指又是什么意思? 他刚刚说的,家族的标志又是什么意思? “夏夏,这个世上,我什么都可以给到你,唯独婚礼……”雷孤凡有些无奈, “这是为了你好。” 方初夏的心有些冷冷的,即便猜测到他的为难,可是真的听他这样说,不给她 婚礼,她还是难过了。 她转动着手中的戒指,不吭声。 一如她曾经都有的自知之明,她配雷孤凡不上,她的身份不够显赫。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雷孤凡将她的身子扳正,望进她的眼。 方初夏摇了摇头,直视他,认真的问道,“那你以后会娶别人吗?” “不会。”他根本连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地否决了这样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方初夏露出一抹笑,“那就好。” 也许她该乐观的想想,婚礼只是一个仪式,并不重要…… 年初一 F市下起了细雨,方初夏一下飞机,便觉得扑面而来的湿冷。 斯托德跟在她的身后,接过她的拉杆箱,“少夫人,机场外已经安排好了车子。” 方初夏戴着墨镜,步伐快速的走出机场。 叶昊目前所在的医院,她知道,她现在就要赶去。 “去医院。”一上车,方初夏就命令道。 她突然回来,也没有告诉冷君一声,这会车子启动了,她才拨通冷君的电话, “冷君,我刚下飞机。” 冷君愣了一下,才接口,“我去接你?” “不用,我现在还有事,回头再找你。拜。”挂上电话,方初夏不知道为什么 一颗心一直都不安稳。 她看向副驾座处的斯托德,开口问道,“管家伯伯,叶昊的伤怎么样了?” “……昏迷中。”斯托德说道。 昏迷……方初夏的身子晃了晃,却仍自作镇定。 车子一到医院,她便直奔叶昊的病房。 叶昊中了两枪,危险基本上脱离了,但是的确是仍处于昏迷中。 长廊回响着方初夏急促的步伐声,有些刺耳。 远远的,方初夏就看到了病房外叶昊的父母,还有一干她不认识的人。 但估计这些就是叶昊的亲戚吧。 她急促的步伐微微地放慢,突然间有些望而生却,婚礼那天,叶昊的脸面都丢 大了吧。 大过年的,现在又发生叶昊被枪中事件,这个年过得真让人难过。 听到脚步声,李怀玉率先回过神来。 她看向一直朝她这边走来的人,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迎着方初夏走去。 然后挥起手,让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方初夏已经受了她一巴掌。 力道重得将方初夏的脸都打歪了。 方初夏站在原地,脸上传来火辣的疼。 “你还敢来?你是不是想看我儿子死了没有?这样你就可以跟别的男人走了, 是不是?”李怀玉的眼睛很肿,看样子是哭了一夜了。 方初夏眼里盛满歉意,“对不起。” “对不起?你以为你说对不起就有用了?你让叶昊丢尽了脸,你还害他中枪, 方初夏,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李怀玉气得颤抖,又想再挥方初夏一巴掌的时候。 被赶来的斯托德挡住,斯托德冷望着她,“夫人请自重。” 刚刚看着少夫人那一巴掌呈受下来,他来不及阻止,可是在他的视线内,绝对 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管家伯伯,没事。”方初夏声音平静。 这巴掌她该受。 的确,婚礼让叶昊丢了面子,而中枪,也因为她的电话而间接影响。 “少夫人……”斯托德不赞同的看向方初夏。 “我说了,没事。”方初夏平静地看了斯托德一眼,用眼神命令他松开李怀玉 的手。 “少夫人?”李怀玉冷哼,“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嫁给我儿子,现在成了 别人的少夫人了?” 而那个别人,不用说,她也知道是那天用枪指着她儿子的男人。 方初夏咬唇,正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听到医生说,“病人已经醒了。” 李怀玉一时间也不管她,转身就朝病房扑去。 叶家宝贝这个唯一的儿子,大家都是有眼见的。 他们甚至退步到让儿子去娶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老婆,可是现在…… 方初夏望着他们一干人涌进去,自已也迈开步,朝病房走去。 “少夫人。”斯托德唤住她,自取其辱的事情,他不赞成少夫人去做。 要是BOSS在,也肯定是这样的。 方初夏转头看向斯托德,“没事,总要面对的。”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该求叶昊帮忙的。 现在,她欠他的人情该怎么还…… 叶昊醒了,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精神。 方初夏站在人群外,望着这样的他,想到是自已造成这样的错,心底更加内疚 了。 叶昊从缝中看到方初夏的身影,起初他还以为自已看错了。 直到见方初夏转身,他才不确定地开口唤住她,“初夏。” 方初夏转身回看他,“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她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病房。 所有人盯在她脸上的视线都是那样的不友善,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似的。 可是,叶昊……他根本没有怪她的意思。 方初夏回到病房的时候,叶家的一干亲戚已经走了,只剩下叶昊的父母守在床 边。 她站在病房门口,听着李怀玉对叶昊的教训。 “听妈的话,调回B市去,不要再在这个城市里呆着了。” “……”叶昊不说话,看样子当然是不肯的。 “你是不是还因为方初夏不肯走?叶昊,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那样的女人, 你要来做什么?”李怀玉气结,她现在对方初夏的讨厌,已不止是身份上的问题。 叶昊抬眼,瞥到门中的方初夏,微微一笑,“初夏。” 李怀玉转身瞪她一眼,“你还来做什么?” 刚才不是走了么,还也折回来? 叶剑神色也十分不好,本来他就很严肃,现在几乎是严肃加上冷酷。 他看着方初夏,“方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他叶家,还从来没有如此的被人踩过脸,但是却因为方初夏,而脸面丢失。 他一个军人,将军级的人物,他儿子的婚礼,做为新郎的儿子却被人用枪指着。 而新娘则是跟人跑了。 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吞不下的。 “爸……”叶昊见叶剑这么严肃,怕他吓到方初夏,赶紧开口说,“我想跟初 夏谈谈,你跟妈妈也饿了吧,先出去吃些东西吧。” 叶昊这样明显一幅要护着方初夏的模样,让李怀玉更加生气,还想说什么,却 被叶剑制止,“好,你们先谈。” 这个谈字,他故意地加重了力道,表示了他的愤怒。 病房的门轻轻地关上,方初夏走向病床。 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些日子是雷孤凡中枪,现在是叶昊中枪。 这世界上最少的机率全部都被她撞上了,难道是她带黑了他们? “你怎么样?”她看着他伤中的位置,一枪在身上,另一枪在大腿上。 叶昊咧嘴,“还好。” 他不怎么在意的模样,让方初夏更加难过,她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不知 道你在执行任务,不该打电话给你的。” “你不用愧疚,做我们这行,出任务,危险本来就有的。”他看着她,想拉过 她的手。 却看见她右手上戴着的祖母绿戒指,一时间愣住。 “真的对不起。”方初夏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叶昊本来还有些笑容的神色一下沉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她道歉,似乎不止是 因为她受伤。 虽然他出任务将手机带在了身边,的确是怕漏掉了她打来的电话。 但是……他并不怪她。 相反,接到她的电话,他太开心了,所以才在出任务时,放松了警惕。 现在她手中戴着的戒指,是什么意思? 那个位置,本来是要戴他送给她的戒指的位置,现在戴着祖母绿戒指,是什么 意思? 难道还要他天真的认为,她只是没事,随意地买了个首饰戴? 方初夏见叶昊一直不说话,抬眼看他时,却见他的眼神一直望着她右手的无名 指…… 她想到什么,缩起了手指。 叶昊收回视线,拉过她的左手,“看来我们的婚礼要延迟一个多月了。” “叶昊。”方初夏想要抽回手,却见叶昊将她握得死紧,盯着她的脸,“初夏, 我不想听别的。” 关于与雷孤凡的事,他不想听。 而他与雷孤凡的抢夺,他也不觉得需要告诉她。 他只是想十分明确地跟她说,他……娶定她了。 方初夏所有到嘴边的话都这样被迫的吞了下去,他受伤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陪在他的身边,她沉默不语。 无论他听或是不听,她都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了。 “叶昊,我爱过你,深爱过。”她垂眼,轻轻地说。 她希望有些事情可以和平解决,而不是一谓的逃避。 叶昊闭上眼,用很疲惫的声音说,“初夏,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 他不想听,不想再听到一切关于她不再爱他,不想跟他在一起的令人不开心的 话。 方初夏望着闭上眼睛的他,站了起来,“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她迈开步伐,走了几步,她停下,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她还是说出摊 牌的话,“我已经决定跟雷孤凡在一起。” 说完,她顿了下,身后没有声响,她只得拉开病房的门走开。 叶昊的眼缓缓地睁开,手用力地攥紧被单,雷孤凡…… 方初夏走出病房,没走几步,便见叶剑迎了上来,他严肃地望着她,“方小姐, 我们谈谈。” 斯托德跟在她的身后,“少夫人……” 这个人是谁,斯托德是知道的,他不放心方初夏跟这个人‘谈谈’。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吧。”她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其实这会她心中也是十 分的忐忑。 跟着叶剑出了走廊,然后直到上了天台。 寒风吹打在脸上,夹带着细细的小雨,很是冰冷。 天台上方有个棚,雨水并不能直接地落在他们的身上,叶剑的脸色很冷,把这 个大冷的天还要让人觉得冷。 “方小姐。”叶剑看着方初夏,单刀直入的说,“关于你跟叶昊的婚事,你怎 么解释?” 他已经知道了当天劫婚的那个人是黑手党的BOSS,也知道了是布亚诺家族的。 他不明白的是,她既然惹上了那样一号的人物,为什么还跟叶昊纠葛不清。 “我很抱歉。”方初夏诚恳地道歉,“婚礼上出现那样的事,令到叶家的面子 丢尽,是我的错。” 叶剑冷哼,“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叶昊的意思是将婚礼延迟,你的意思是什 么?” 方初夏吸了吸气,抬眼与叶剑直视,“如果可以,请您阻止,我跟叶昊其实并 不适合。” 叶剑深看她一眼,然后却是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当初叶昊说你与他爱得深, 现在看来,倒像是你将他玩弄了。” 方初夏的脸色听到这话刷的变白,“没有什么玩不玩弄,三年前,你们阻止, 三年后,其实你们也应该阻止的。” 如果三年,他们同意的话,也许今日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叶剑呵呵笑了一声,“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了,你跟叶昊不能在一起,但是,我 要你主动提出分手,而且不能让叶昊知道,是我们干涉了你们。” 说明白一点就是,叶家不喜欢方初夏,更加不会同意什么婚礼延迟的事。 但是丑人,他们不做,他们要将这个丑人让方初夏做。 而他们,依旧是‘被逼无奈’的父母。 方初夏当然没有笨到听不懂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好。” 叶剑很满意她这样合作的态度,“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 做出一些让你难过的事,比如你妹妹入狱……” 这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方初夏咬唇。 明白的,叶家能让方初寒没事,同样的,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方初寒有事。 虽然已经决定跟叶昊要分开,但是这样被逼着,威胁着,她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你手上的那个戒指是布亚诺家族的标志吧?叶昊,他跟黑道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完这最后的警告话,叶剑转身离开下楼。 方初夏坐在原地,寒风细雨不断地往她的身上飘,她却觉不到冷似的。 直到斯托德的话在她身后响起,她才转身,“管家伯伯,我们走吧。” 那天突然离开,公司上的事情肯定也是压了好多没有处理了。 好在有冷君帮忙,不然,她都不知道,一周不在公司,这公司会变成什么样。 坐在车上的方初夏,心情一直低落。 叶家的态度很明显。 叶昊的妈妈不喜欢她,他的爸爸也很明确的表示不准她入叶家的门。 这两者的态度,对她来说,现在都不怎么重要了。 也许是因为不在乎了吧。 可是叶昊…… 她该怎么让他放手?! 一直到车子在公司大厦前停下,她都没有想清楚,下了车,她暂时将这份烦恼 压下。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若是往常,肯定是下班的时候,不过现在是过年期间, 公司只有值班的人,其他都是空空的。 年初一,冷君都在上班…… 方初夏走到副总裁办公室,轻敲了一下门,走了进去。 冷君抬起头,欣喜地看向她,“初夏。” “大年初一的,该放年假了,怎么还在加班?”方初夏看了看他桌上的文件, 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做策划?” “嗯,反正我一个人,过不过年都没有什么。”他绕过办公桌走了出来,看向 她,“你……一个人回来的?” 方初夏点了点头,“很抱歉,这几天都没有跟你联络,公司的事都推到你身上 了吧?” “还好。”冷君笑笑,“倒是你……” 眼睛忽地瞥见她右手指的戒指,他的话便断了。 方初夏没有隐瞒他的意思,她走到沙发上坐下,“冷君,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一下。” 冷君见她脸上露着严肃的表情,心底大致猜到了什么。 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他等着她亲自开口。 “我……我决定跟雷孤凡在一起了。”她看着他,有些犹豫,“以后,大概可 能比较少呆在F 市,长庭的事,就交由你负责吧。” 果然是这样么? 手上戴的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好,不过,我只坐副总裁这个位置,总裁这个位置依旧由你来做。”冷君没 有推却,从那天雷孤凡抢婚,他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方初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答应了,高兴地看着他,“都可以,走吧,一起去 我家里吃饭。” 她站了起来,冷君本想说还要忙工作的,想了想,还是跟着方初夏出了办公室。 因为冷君答应坐镇长庭,方初夏的心情变好了庭多,一路上,她还吩咐着,以 后公司的事情,她不在就由他做主。 然后又说,关于股份分红的问题,谈着谈着,倒到了方初夏妈妈的家。 之前方初夏已经打过电话回来,所以,一回到家,方夫人就已经准备好了一桌 子的菜。 丰盛的晚餐,算是补偿昨日的除夕夜。 一想到让妈妈一个人过年,方初夏就很愧疚,她端起一杯红酒,看向方夫人, “妈,昨天没有赶回来陪你过年,真是对不起。” 方夫人同样拿起了酒杯,笑着摇头,“这也没什么,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回来 了?” 婚礼上那么大的动静,方初夏也失去联络了数天,现在回来了,却不见当日劫 婚的人,方夫人有些诧异了。 方初夏轻抿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才解释,“妈,我跟他……妈,你跟我一起去 意大利吧。” 方夫人见方初夏说话吞吞吐吐,也明白了什么。 只是去意大利…… 她却是摇了摇头,“我在F 市住习惯了,子女大了都是各自飞的,你不用担心 我,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 “妈。”听到方夫人这样说,方初夏不同意地反驳,“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 放心。” “小寒,她假期也会归来的,我要是不在这的话,她回来就一个人了。” “……”方初夏没有再说话了。 是啊,妈妈走了,F 市就没有什么让她们姐妹惦记的东西。 让方初寒去意大利?她根本没有不用想,也是不愿意的。 方初寒之前的做的事,终归还是让她心寒了,再也不敢那么的轻易相信。 “我会照顾好夫人的。”冷君忽地开口,看向方初夏,“你放心吧。” 听到冷君这么说,方初夏点了点头,“好。”想着什么,她看向方夫人,“妈, 要不你认了冷君做干儿子吧?” 反正她也没有兄弟,现在长庭又交给了冷君,把他认了做干儿子,更适合不过 了。 方夫人笑了笑,“我倒是想,不知道冷君愿不愿意。” 冷君深看方初夏一眼,然后干脆地拿起了酒杯敬向方夫人,“那我敬干妈一杯。” “论年龄,你比我大两岁,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喽。”方初夏俏皮的眨了眨眼, 可爱的笑说。 冷君呵呵一声,没有接话。 这样也好,这样起码可以明正言顺的呆在她的身边…… 带着花篮,方初夏迈进医院的大门,依旧让斯托德停在外面,她自已走病房。 病房里只有李怀玉和叶昊两个人,两母子似乎起了争执,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 看。 方初夏一进来,他们两个便同时将眼神往她身上盯去。 方初夏顿觉冷汗冒起。 叶昊的眼神过于炙热,而李怀玉的眼神则是愤怒,憎恨,讨厌……什么都夹杂 在一起,复杂得很。 但是不难让人看出,她真的真的很讨厌方初夏。 “妈,你先回去,陪了我一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叶昊劝说道,明显是把自 已的妈妈给支开的行为,让李怀玉更生气。 她瞪向他,“你是有了老婆忘了娘。” 叶昊脸一下子搭拉下来,还没有反驳什么,就见李怀玉走向方初夏,“你不觉 得你应该二十四小时照顾叶昊才对么?” “妈。”叶昊一听她为难方初夏,立马沉沉地喊了一声。 方初夏很清楚地感觉到李怀玉的冷气逼人,她垂了垂眼,“你说的对。” 她害的叶昊中枪,本该守在床旁陪着他,直到养好伤才是的。 李怀玉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叶昊见她还站在原地,以为她介意妈妈所说,忙开口,“初夏,你别听我妈的, 她这几天情绪有些激动,说话有些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方初夏朝他走去,坐在了床旁的椅子上,将花篮放好,她挺平静地看着他, “我没生气,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初夏。”叶昊皱起了眉头,平静的方初夏让他十分的不安。 他伸出手,想去拉她的手,她却是微微的缩后,抬眼直视着他,“叶昊,害你 中枪我很愧疚,但是有件事,我想我们该坦白说了。” “初夏,你帮我削个苹果吧。”叶昊打断了方初夏的话,带着点逃避的性质, 他不想听她说什么坦白的话。 方初夏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后还是帮削了一个苹果给他。 他不想谈,那她便坐着不说话。 最后还是叶昊开了口,“我爸妈的态度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反对到底……” “这一次,不是因为你的父母反对。”方初夏还记得昨日跟叶剑之间的对话。 她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迎上叶昊的眼睛,“叶昊,我爱上别人了。” 叶昊拿着她刚削好的苹果,看着她,像是没有听到她刚说了什么,又像是听得 太清楚了,一时间忘了怎么反应。 方初夏转动着手中的戒指,“之前,我一直在犹豫,但是现在我已经想清了, 叶昊,我跟你之间再没有可能,不止是因为我不爱你了,还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不爱他,也许结了婚之后,相处久了,爱情又回来了。 可是,她爱上了别人,那么,她便不可能再继续错误的选择。 她接受了雷孤凡的戒指。 就表示,她已经做了要与雷孤凡在一起的选择。 她诉说得很平静,叶昊却听得很激动,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伤,他估计会跳起来。 他的眼神犀利而冷冽,他从没用过这样的眼神看她。 好像十分的怨她,憎恨她…… “那我三年的付出与等待算什么?”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他看着她 的眼,“初夏,你告诉我,我三年的付出和等待到底算什么?” 他接受家族考验所沉受的一切辛苦,等了三年,终于合格的归来,她现在就这 样跟他说。 她爱上别人了? “你说过,这一生,你非我不嫁的。”因为这一句话,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你以为,我这么年轻就做上了刑警队长,靠的就仅仅是家里的关系?”叶昊 心寒了。 “为什么不说话?”他说这么多,可是她却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对不起。”方初夏咬唇,眼眶红红的,没一会,泪水便坠落了下来。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叶昊大动作的将她拥入怀中,“初夏,不要跟我说对 不起。” 他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他爱她这么多年,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大动作扯开了伤口,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只是将她用力的拥紧,怕她离开,“初夏,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方初夏落着泪,吸了吸气,她也觉得她这会残忍得像个刽子手。 可是感情这种事,越拖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而她……真的爱上了雷孤凡。 “叶昊,你就当我水性扬花吧。”无法将她与他之间的爱坚持到底。 叶昊将她的身子扳正,俯下头肆意地掠夺她的唇。 方初夏因为他受着伤,不敢过大的挣扎,最后放弃地任他吻着。 可是…… 冰冷,没有感觉,没有回应。 再没有从前的甜蜜和温馨。 叶昊轻轻地松开,离开她的唇,凝望进她的眼,“初夏,你怎么……可以这样 残忍的对我,那一年的记忆真的那么重要?重要的把我们在一起的几年时间都洗掉?” “对不起。” “我说了,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叶昊低吼,他要的不是她的对不起。 就算她说对不起,他也不接受。 方初夏沉默,她知道需要给他时间,让他冷静。 “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结婚的。”她答应的,怎么可以反悔。 叶昊讽刺的望着她,“就算是交易式的结婚,我也要!!” 我也要这三个字,他说得十分重,像是一种宣誓。 方初夏心颤了一下,“叶昊,何必呢,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比我好的女人……” “可是她们都不是你,她们都不叫方初夏,她们不是陪我一起看星星,去游乐 场,会在人群大喊着,我爱你叶昊的方初夏。” 过往的记忆像源泉一样,让他怎么忘也忘不掉。 他所珍惜的这些美好,如今却是分文不值。 听到他的话,方初夏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她何时变了心,她也不知道…… “叶昊。”她该怎么说,又该说什么,才让他的痛苦减到最低,又情愿真心实 意地放手让她走。 “你现在不再爱我,没有关系,我们结婚后,我给你十年,十年不够二十年, 二十年不够三十年,再不够,就算是等一辈子,我也等,我只希望我们在一起。” 叶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初夏,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重新 爱上我。” “叶昊。”方初夏咬唇,看着他,然后刷的一下站起,跑出了病房。 是她不好,是她违背了当初的誓言,什么一生只嫁他一个人,都是P 话。 失忆一年,她就忘了所有,她的记忆被另一个男人填满,她的爱情,写上了另 一个男人的名字。 叶昊没有错,错的是她。 斯托德见她哭着离开上了天台,赶紧追了上去,“少夫人。” “我没事。”方初夏站在天台里,迎着冰冷的寒风,让自已清醒一些。 昨日下过雨,今天的天气更加阴冷。 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冰冷,站在天台的栏杆处,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斯托德一直站在她的不远处,她在难过,他看得出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 么开头。 方初夏擦了擦眼泪,脸上冰凉冰凉的。 “管家伯伯,孤凡在我以前……有多少女人?”她忽然这么开口问,把斯托德 吓了一跳。 这个问题…… 他看向她,她的情绪有些不对,答案就更加该谨慎。 “BOSS一直都在寻找让他停下脚步的另一半。”他很委婉地表达。 方初夏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抽了抽,“管家伯伯,我要的不是这样敷衍的答案。” “少夫人。”斯托德忧怨的望着她,“这样私密的问题,你该亲自问BOSS的。” 他一个管家,哪敢说啊啊啊。 难道要他诚实的讲,在遇见她之前,BOSS花心的是美女都要吗? 难道道要他说,BOSS女友没有,床伴很多吗? 这个时候,要是说这样的话,他相信,BOSS会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后悔一生的。 “很多,是吧?”她微微地扯了扯嘴笑,“他那么优秀,女人看了哪个会不心 动呢。” 何况外国的女人,比国内的要大胆,主动送上门这些,怕是排着人来。 “少夫人,BOSS自从有了你以后,从未跟别的女人走近过,我发誓。”斯托德 越听方初夏的话越觉得有问题。 为免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他竖起三根手指,重重发誓。. 见她不出声,斯托德 又说,“真的,少夫人,就算你离开的那两年,BOSS也一直没有跟别的女人来往过。” 那会他还准备了伟哥之类的东西,一度以为BOSS从此不举了哇。 “管家伯伯。”见他这么较真的样子,方初夏笑出了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只会是越解释越让人不相信啦。 斯托德轻咳了一声,“我不是紧张,只是为BOSS的贞洁辩解。” “贞洁?”方初夏噗嗤一声,“他哪来的贞洁啊?” 雷孤凡要是说没碰过一个女人,她反倒觉得不正常的。 不过现在…… 方初夏望向斯托德,“管家伯伯,听说之前有个女人一直对孤凡死缠烂打,有 没有这回事?” 斯托德心格登一下,他看向方初夏手中的祖母绿戒指,很郑重的说道,“少夫 人,你是BOSS唯一的原配。” 原配……方初语无语了一下,先不说雷孤凡跟她说,不会有婚礼,就是斯托德 这话,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比起叶昊的一心一意,雷孤凡似乎有算不清的风流帐。 好吧,虽然目前的这些风流不是他惹上,是别人惹上他的,但是他的身份,就 注定要与这些人周旋。 “回去吧。”方初夏心情平复了不少,她突然地谈到了雷孤凡又突然的不谈了, 把斯托德唬得一愣一愣的。 在她回到病房后,他立马就打电话给雷孤凡汇报最新情况。 还特别的挑了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安全通道——楼梯口。 “BOSS,不好了。少夫人查起了你的芳艳史。”一接通电话,斯托德便很紧张 的汇报。 身处在意大利的雷孤凡皱了皱眉,“什么?” “少夫人刚才哭了,然后就问我,你以前的女人多不多之类的话。”斯托德想 想都还心有余悸啊。 少夫人的话看似不经意问的,实际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斯托德握紧着手机,“BOSS,现在怎么办?” “据实说。”雷孤凡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你比谁都清楚,我没有女人。” “可是少夫人问的是她之前的你啊……” “……”雷孤凡沉默了一下,“知道了,以前我也没有女人。” “……”斯托德黑线了一下,BOSS这谎说得还真的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凯。”电话那头突的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斯托德愣了一下,诧异地开口, “BOSS,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少夫人的事啊。” “罗嗦,先挂了。”雷孤凡挂上电话,看向不顾手下阻拦,私闯进来的女人, 脸色忽地冷了几度。 “安娜,我说过多少次,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进来我的书房。” 女人金发碧眼,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再加上她那长长的波浪卷发,无论怎 么看,都是一个尤物级的女人。 “凯。”安娜撒娇的上前,“人家想你了嘛。” 声音娇气,是男人都有些抵挡不住眼前的诱惑。 但是不包括雷孤凡。 他移开脚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对于她主动贴上来这种事,他表示很不欢喜。 冷着脸皱眉望她,“安娜,你不是小孩子了。” 安娜见他这样与自已拉开距离,声音变了变,“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小孩子,凯, 我来是问你,你什么时候跟我订婚?” 庄园里又出现了那个女人,安娜一听到这个消息便不顾一切的赶来。 那个女人,东方女人又回来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18岁这样的年龄足够结婚了。 她是绝对不会再让那个女人占有凯的。 听到安娜这话,雷孤凡眼里露出不解,“什么订婚?” “你忘了?你竟然忘了?”安娜不敢相信地看着雷孤凡,“你爸爸跟我爸爸以 前为我们订下的婚约,你竟然忘了?” 她一直盼着自已快点长大,就是希望早点做他的新娘。 可是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那只是他们当初的玩笑话。”雷孤凡皱眉,婚约这事,他知道,但当时的确 是开玩笑的,没有任何的较真。 “谁跟你开玩笑?!”安娜冲着他吼,“除了我,谁还有资格做你的新娘?” 配得上布亚诺家族的其他家族女人,要不就是比雷孤凡大得多,要不就是比他 小得多。 唯一在年龄上,家世上匹配的,除了安娜,没有别人。 雷孤凡望着安娜不语,冰冷的眼神没有一点的温度,他勾了勾唇,“安娜,谁 跟你说,你有资格做我的新娘?” 安娜听到这话,脸色一片灰白。 他的意思?他不愿意娶她?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东方女人?”安娜毕竟还太年轻,两三句话就把她 气得本性爆露出来。 “凯,是不是因为那个东方女人?她在哪里?叫她出来见我。”她强势又凶悍 的态度,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公主型。 雷孤凡冷喝一声,“够了,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你要骄纵要发脾气, 回你的地盘去。” 他的书房还轮不到一个女人在这里冲着他大吼大叫。 如果不是念在她是希尔诺家族的继承人,他早就将她轰了出去。 “你凶我?”安娜挤出几滴泪水,“凯,你为了别的女人凶我?” “你够了没?”雷孤凡瞪向她,“回去。” “我要告诉我爸爸。”安娜一跺脚,便跑出了书房。 雷孤凡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头皱着无法舒展。 他拿了手机,给斯托德下了一个新的命令,“在夏夏安然回到我身边之前,你 要二十四小时将她保护好。” 他不知道安娜是怎么知道他带回了方初夏,但是这件事,看来,他得再跟希尔 诺家族的BOSS,也就是安娜的爸爸深谈一下。 斯托德还没反应过来,手机那头已经挂上了,他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想想,BOSS 大概是怕少夫人生他的气吧…… 方初夏一天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病房中。 转眼便是好几天过去了,可是她劝叶昊放手的事,却依旧僵在了前几天的份上。 将削好的一个雪梨递给他,方初夏自已剥了桔子,慢慢地吃。 沉默,是这几天最常上演的。 只要她不说惹他生气的话,叶昊自已也不会主动开口。 “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没话找话说,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公司那边年 假也已经结束,冷君也全面接手长庭的事务。 昨晚雷孤凡打了电话过来,催她回意大利。 可是,怎么能回去?她与叶昊的事情都还没有谈妥。 “嗯。”叶昊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叶昊,我们再好好谈谈……” “出了院,我们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叶昊的话与她的话同时响起。 方初夏愣住,“什么?” “等我出了院,我们就去办结婚证。”之前她说先举行婚礼,之后再领结婚证, 可是他没想到,后来雷孤凡会来抢婚。 要是他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在婚礼前办好证。 而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这次,婚礼先放下,他要在法律上成为她的 配偶再说。 “叶昊。”方初夏叹气,“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这样执着?” “如果我不是一个执着的人,我不会坚持到今天。”叶昊深看着她,“初夏, 你比谁都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执着的人。” “你非要让我们的关系闹僵了,你才甘心吗?”方初夏有些生气地站起。 她愧疚,她对不起他。 可是,感情的事,她怎么能用言语解释得清。 如果当初她不失忆,那么她相信,她这一生只会爱着叶昊这一个人。 可是,她失忆,她一年的脑海空白,只围着雷孤凡一个人转,就算恢复了记忆, 她也已经变心了…… 逃避了两年,现在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闹僵?”叶昊扯了扯嘴角,“我情愿闹僵,也不情愿放手。”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方初夏气结,“叶昊,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他是执着,但是他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而现在,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无 理取闹着。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他要的结果只有一个,他要她嫁给他。 爱不爱,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初夏,你这样,让我也很失望。”叶昊讽刺的笑了笑,“我们竟然会走到今 天这样子,三年前,谁也不敢想象吧。” “对不起。”她真诚地道歉,“就算我们结了婚也不会幸福,更加不会有什么 快乐可言。” “是吗?”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着要跟她在一起。 只因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爱情经不起考验…… 为什么老天让她在他离开失忆一年…… 病房的门打了开来,李怀玉拿着饭盒走了进来,她看了方初夏一眼,然后走向 叶昊,“小昊,我给你煲了点汤……” “我出去一下。”方初夏离开病房,她需要做个深呼吸。 斯托德跟上,方初夏顿住脚步,“管家伯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习惯性地往天台走去,这几天,她一跟叶昊谈不拢,便上天台散心。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叶昊不再这样的执着? 她不爱他的话,就算法律上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也满足? 站在天台,望着楼下,方初夏很烦恼。 忽然,一股杀气般的气息弥绕在四周,方初夏转身,对上的便是一个外国籍男 子,而他的手中,拿着迷你型的手枪。 方初夏的大脑在一下子间呈现了空白。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被枪指着自已的杀手,方初夏连张口的能力都失去了。 “砰。”迷你手枪发出枪声,方初夏根本来不及躲,火辣的疼痛从她的手臂处 传来。 斯托德赶来的时候,一枪没把方初夏命中的杀手狼狈逃脱。 方初夏疼得快要晕过去。 原来,中枪是这么的痛…… “少夫人。”斯托德一脸的冷冽,扶住方初夏,“你怎么样?” “手臂……中枪了。”疼,火辣的疼,疼得她额际不断地冒出冷汗。 “我们去医院。”斯托德很快恢复冷静,暂且没有时间去管刚才那个外国男人 杀手是谁派来的。 方初夏咬唇,“这里就是医院啊。” “那我们赶紧下楼去。” 方初夏做取弹手术的时候,斯托德立马就给雷孤凡打了电话,“BOSS,少夫 人中枪了。” 雷孤凡觉得自已的心,在那一刹都忘了怎么跳动,“怎么样了?” “好在只伤了手臂,目前我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杀手,但是样子不是中国人。” 斯托德一脸的严肃。 又有人要杀方初夏,看来这些人真的是活得太腻了。 “……”电话那头传来久久的沉默,良久才听到雷孤凡冰冷的声音,“我想我 知道是谁派去的。” “BOSS?” “二十四小时不准离开夏夏,明天把她接回意大利。”雷孤凡强硬地下命令。 “可是少夫人手受伤了,这样子回意大利……” 雷孤凡想了想也是,她现在需要休息几天,“那就加派人手,我不希望下次再 听到她受伤的消息。” “是,BOSS。”叶 昊知道方初夏中弹的消息,方初夏还在取弹手术中,他不顾自已的伤,赶来,看到 斯托德,他紧张的问,“初夏有没有危险,怎么会中弹?报警了没?” 斯托德不爱搭理叶昊,这个敢跟BOSS争少夫人的男人,他觉得自已没有必要去 理他。 “到底怎么样?”叶昊急了,吼道。 也不管现在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斯托德冷笑一声,“怎么样?要不是你一直不肯低头,少夫人会还留在这里吗? 会中弹吗?警察?你不就是警察,身上还中两子弹呢。“ 斯托德的话很具有讽刺性,他就是讨厌叶昊, 就是要讽刺他这个所谓的队长。 叶昊被他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替方初夏取出子弹的医生走 了出来,“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等一下,我可以看看子弹吗?”斯托德明白中国的程序,子弹会交给公安部 门。 “这个……”医生很为难地看着他。 “我是刑警队长,可以看吗?” 医生当然是认识叶昊的,听到叶昊这么说,点了点头,“嗯,好,不过看完, 我还是要上缴到有关部门的,叶先生对于这个程序应该了解吧?” “我知道。”叶昊点头。 斯托德看着那枚不大,杀伤力却不小的子弹,皱了皱眉,这子弹……不是意大 利黑手党惯用的子弹。 倒像是美国那边的组织…… 叶昊看向斯托德,“看出什么异样了吗?”叶昊对黑手党内部的事情并不懂, 可是见斯托德看得认真,也忍不住问道。 斯托德冷哼一声,“不就是子弹,能有什么异样。” 说着,他走去病房,方初夏已经被移至病房了。 “少夫人。”斯托德紧张的上前,“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方初夏摇头,“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现在都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点麻麻的感 觉。” “怎么会有人对你开枪?”晚进来的叶昊说完这句话便住嘴了,因为,她遭人 开枪的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 可是青虎堂都已经解散了,方初寒也出国了,还有谁会对方初夏要痛下杀 手? 方初夏摇头,“我不知道。我没什么事的,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就不要乱走动 了,你先回病房吧。” 看着叶昊穿着病服来这,方初夏很不安。 “这事,我会让人去查……” “不用了,叶先生。”斯托德站好,挺直着腰背,冷硬地望着叶昊,“少夫人 的事,我们家BOSS自然会操心,不需要你多理。” “事情发生在F 市,身为刑警人员,有责任……” “哦?你确定你的职权可以抓捕到一个外国籍的杀手吗?”斯托德不讽刺他就 不爽似的,他有些好笑地望着叶昊,“我倒是没听说过,你的权力有这么大了?” 首先不说方初夏没有死,就算她死了,凶手逃到国外,刑警照样无权去逮捕。 她只是小市民啊小市民。 外国的警察,会因为一个小市民的死伤,用国力帮忙辑查凶手? 简直就是做梦。 何况凶手是职业杀手的话,就更加不要做这个梦了。 “外国人?”叶昊皱眉,他的确没有这样的权力。 “没错,所以,这事还请叶先生不要再插手了,你要是真的有心帮忙,就…… 退出吧。“斯托德意有所指。 叶昊当然是听明白的,这人的意思是,就算他身为刑警队长,在F 市也 无法保证方初夏的安全吗? “管家伯伯。”听着斯托德一句又一句对叶昊的讽刺,方初夏不想二人闹僵, 打断了他们的话。 “是,少夫人。” “我想喝水。” “我去倒给你……” “我想喝矿泉水,你去买吧。”方初夏这样明显的支开斯托德,让斯托德很不 开心,不过他还是听命地离开了病房。 方初夏望着叶昊,“你也先回病房吧,这个时候,你妈应该要过来了。” “是杀手吗?”叶昊盯着她的眼睛看着,“什么人想要杀你?” 方初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她还有半丝反应的话,现在的 她应该身中子弹在身上要害,而不只是手臂这么简单了。 她以为,青虎堂解散了,方初寒出国了,自已也没有再在黑道上混,就可以过 上平常人的生活。 但是现在看来,原来是奢想啊。 全身都泡在黑道里,想要脱身,你肯,别人未必愿意让你如愿。 “初夏。”叶昊以为她这样说是瞒着他,不喜的皱起眉头。 方初夏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我可以……” “叶昊,这事,你还是不要理了。估计他已经离开了吧。”她的意思跟斯托德 出奇的一致。 她看着叶昊,“黑道有黑道的解决方式,你们介入没有任何的好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