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爱情神龛
我没想到,在还没有完成我的序言之前,已经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望,要写小繁,
只是因为做了一个梦。
梦中小繁撇开了一贯的回避,终于肯和我谈爱情,虽然梦中的我和现实的我一
样,是个新婚的快乐小妇人,因为主角赫然还有我的丈夫--- 信,剧情是小繁来我
家吃饭,一个空暇中他塞给我一张纸条,中文间杂着英文。( 我觉得自己前世应该
是个导演,小繁英文六级,而信却认不得几个单词,即便纸条不小心被发现,也没
有大碍。) 意思大体是说,他当然知道我很喜欢他,但这是他最后一次来看我,他
着西装革履,英俊潇洒,洋溢着笑,看我的眼神,有十二分的暧昧,而我则如沐着
春风般,傻傻的呆了,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清楚地看着他呀!我竟是这样简单的
满足了。像初次遭遇爱情,之后我拉着他的手,一阵风般跑到车站,送他离开,最
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吧,我想我已经得到了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毕竟他是我的神,
是我曾经的寄托。之后醒来,发现是一个梦,苦笑了一声,又睡去……
跟小繁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大概只有4 、5 个小时,然而他一直是我潜意识
中的一种寄托。在那个年轻情盛的大学季节里,憧望着自己的未来,幻想着自己心
中的白马王子,而小繁就是那样当中变成了我的地下单恋,见到他的人之前,他的
名字已经在我耳边饷过很多遍。小繁老家安徽芜湖,他是我的师哥,长我一界,是
计算机17班的高材生,我则在计算机21班,虽然不漂亮,但在系里乃至学校都是有
名的才女,他的名字先后出现在英文六级和程序员的寥寥通过者名单中,正当我想
考六级的时候,坐在我斜对面的小安徽许向我推荐说他可以去帮我借小繁的一整套
听力磁带,我当时感动的差点留下眼泪,虽然我知道小许是为了讨好我,但我的心
却在想着小繁。
为了了解小繁,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无意中听到小许他们在吹嘘这位才貌双全的
老乡,于是我知道他就住在男生楼601 的某个位置,知道他爱书如命,爱买书,有
一次卫生检查,我还假公济私看了一眼他堆了整齐繁多书籍的床架,偷偷地,充满
了崇敬。恰好我的好朋友吕竹因为同乡的关系,和小繁熟识,他对小繁的赞誉,让
我对小繁莫名的喜欢与爱恋。
那个校艺术节的“一二。九”演讲赛,我的参加是再平常不过了,没想到组织
者竟是小繁,而他为通知参赛者地点变化,吕竹带他来找我,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相识了。见到他时,我才想起哦原来就是那个排着队买早餐时还在朗诵英文诗
歌的呆子,我抿着嘴,微微地笑了。
后来的日子里,我总是有心无意地关注着小繁,希望偶尔在校园的某个地方可
以看到他,可以打个招呼,给个微笑,但这种机会并不多。吕竹肯定不知道我在私
底下暗恋着小繁,不然他不会那幺坦然地来向我借班级教室安排有小繁做一辩的那
场辩论决赛,那么巧,那场辩论会的海报创意和制作,是出自我这个系宣传部长之
手,那块一半是黑一半是白的海报板,轰动了校园,得到了系领导的高度评价,天
时,地利,人和,我买了草珊瑚含片之类的东西放在袋子里在辩论赛开始之前送到
小繁的手里,他笑着说谢谢并分发给他的辩友,曾经做过优秀四辩手的我知道喉咙
需要这些粮草,我陶醉在自己的自鸣得意当中,并找了个可以直射小繁的位置甜甜
地做听众,他们辩论的内容我已不记挂,我彷佛像个巫婆,知道小繁这组一定会胜
利,因为有我。后来在整理活动剪影宣传时,我私下藏起了一张有小繁的照片,谁
也不知道。时间过得飞快,小繁离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却越来越焦急,他
还不知道我的爱,却快要离开我了,我一定要有所行动,不然以我的个性,注定将
来要后悔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即便失败,也没关系,毕竟他是那么优秀。那个
炎热的六月,盖不住毕业的伤离别,操场上每天都是一堆堆等拍毕业照的人,到了
晚上,吉他,啤酒,人,都围在一起诉说。
还有三天,小繁他们就要毕业离校了,而我们正在准备期末考试,当我所有的
复习资料都被同学借去参考的那一夜,我很快决定去找他。由于我们的教室与他们
的宿舍相通,我才走到走廊口,就看见他光着膀子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和一个同学追
逐玩耍,我叫了一声:“强小繁,唉,有空吗,我找你聊聊……”没等我说完,小
繁已经往他宿舍跑去,回过头对我笑着说:“你等一下,我去穿件衣服。”很随意
的T 恤和中裤,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为他的欣然赴约而欣慰,他跟我打招呼:
“闲着没事,刚刚跟同学玩呢,去那阿?”“绕着学校,随便走走,想和妳聊聊天。”
就这样,我和小繁并肩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说着话,我款款而谈并沉醉在
小繁睿智的言语中,发觉这种优秀和非凡的思想,是我莫及的,我更加地崇拜着我
的小繁了。重回校园,在爱生店小繁买了两杯可乐,我们习地而坐在操场的边缘,
在夜色中交谈。这就是我和小繁第一次相处,两小时的交流,我没有当着面说我爱
他,但他一定感觉的到。那天深夜,我独自躺在床上,告诉自己,小繁他就是我心
中的白马王子。
没有人可以遏止时间的流逝,小繁终于离开学校,别我而去,我失去了与他的
联系,就像一片云,我赶不上他的脚步,我以为我没有机会让他知道我的爱恋,而
我忘了,我身边的小许和吕竹都是他的朋友和老乡,他们知道他的去向。一直到十
月份,我知道了小繁的工作地址和CALL机号码,于是信和call机成了我和繁联络的
纽带。(2002/4/25) 现在设身处地想来,我因该感谢小繁,陪我度过那段身似浮萍
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和小繁通一次话,虽然话和我自以为的恋爱根本就没关系,不
管我在那里,不管我有什么想法,我都会先想到小繁。他已经变成了我的寄托。为
了有一天小繁能为我感动,我每天都给他写信,16开100 页的信签, 整整写了8 本,
除了给他寄出的两本,其余的他根本就没看过。知道我毕业考试结束,工作确定后,
那个周末,小繁回到学校,找到了我,并给我了一封信:引用信件…..“拿到信,
考试也该结束了吧!祝考试好,假期快乐!收到你那么多信,这才是第一封回信,
真是对不住了。一方面真的无话可说,一方面也是自己难得写信。这封信算做正式
的答复好么?
感情在我的心中,一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有了顶多带给人一点慰藉,没有真
是不知少了多少负累和牵着。爱情这东西是不是存在,我认为是要打一个大问号的,
至少在我,找不到它存在的依据,即使由这么一种东西,我也没能发现对我有何必
要。爱的死去活来,爱的如何如何,是人人都会的,并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就像香
烟一样吧,对某些人是不可或缺的,对某些人却是可有可无的。世上的事物也许大
多类此吧!没有,自己或别人替自己觉的少了些东西;有了,别人就不再为你操心,
而自己觉的多了样什么东西或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则后悔晚矣。在我就是这样,在
没有工作之前,整日想着早点工作,现在工作了,工作性质也较符合自己的初衷,
但是往往觉得是不是应该割舍眼前的一切,回去寻一间小屋闭门读书,想想古人那
么多人隐居山林或家居读书,并非不能谋一个小官或是幕僚干干,一个月拿它些银
子。相较之下,我们又做了些什幺,如果说当初盲目从众,急着找工作而没有考虑
自己的情况和想法,等到后悔之时,已付出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而工作对我来说,
当初还感觉的到必要性。而感情方面,自始以来,于我都感觉不到必要性,更谈不
上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了。对我而言,一个人是天马行空自由自在;二个人就像是
俩匹马齐头拉马车,自己想去那,想做什么,得服从全局,这又是何苦何必呢?
以上都是我个人的想法,也许不正确吧?但是我想,只要我不进围城,等后悔
时再进还没害别人,若是拖着别人进去,等后悔了想出来,岂不是害了别人?这也
许是只听说到有人炒股折本而跳楼,没听说有人见别人炒股发财,心气不过而去跳
楼的原因吧。
对我而言,这样想就这样去做,无所谓对错,可能这种生活方式对我是更适合
我一些罢了。也许等我老了,等我头昏眼花了,整日介无所事事,到时候再去昏天
昏地去爱去恨也不迟,反正这样再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最看不懂现在许多的年轻
人爱的昏天昏地,明明人还清醒到弄得昏头昏脑,到老了,整天又是昏头昏脑,疾
病缠身,那么这样他一辈子还算醒过吗?只能算迷着睡眼过了一辈子。
别的也不多言,我终将以我选定的生活方式去生活,别人也许看不懂我,但我
活着不是为了别人。
你信中所谈到的,我都能理解,但我也许天生脑后有反骨,与多数人行事大不
相同,自己也不能强迫自己和比别人一样。
仅做复如上!
祝早日找到好工作”
那之后,我很是失望,我明白我和他的思想有很远的距离,但是我还是没有逃
离出来,反而陷得很深。我有一次偷偷地跑到他的公司,就为了看他一眼,可惜那
天有别人在,我们没有说话的空间。小许知道我喜欢小繁,另一个周末,他说他陪
我一起去看看繁,我假装不知道繁在那里,跟着小许换车,并猜测着到站,然而那
天,小繁并不在办公室,我们扑了个空……
工作后我还坚持着给我的寄托写信,直到后来等待我的是真正的爱情,我才从
对小繁的暗恋中逃离出来,然而他永远像我的神龛,一直为我所深深敬仰。这当中
我们只见了一面,和小许还有吕竹,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在做着这样的梦,我知
道这种东西将永远藏在心灵最深处,就像秘密。
后记:2003年,小繁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前赴英国升造去了,也许他总是知道自己的追求在何方,而她家里那个年轻女人,不要去猜测她的身份。
无题
是和了心地久违的那根弦
撇不开
如朝阳般荏苒的力量
让爱凝结
是你迷雾亮泽的眼神吧
写满了
我滋生绵长的依恋
走过冬天
想念不及
在混沌的世界里
腾起 又 破灭
化成若干年后的琥珀
没有人在意 色彩离奇
欣喜成疾
如被荡起的那池春水
涟漪 且 觳粼
像梦里潸然的深情
永远也无法 执手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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